第一千五百八十八章 我釣的是什麼（第二更）

看似妖獸，但偏偏沒有散發出妖獸的兇殺血腥氣息，反而有種純淨的仙靈味道，氣息之強，更是絲毫不弱於方駿眉。

領頭的那一隻，格外的體態矯健，光芒閃閃，氣息則是至妖後期。

這群鳥兒，也是很快的發現了方駿眉，個個目光裡，露出古怪神色來，繼續飛來。

很快，到了方駿眉面前，齊齊一停。

「咦，你這人族修士，是從哪裡來的，為何在我們九彩神凰一族的領地？」

那領頭的鳥兒，張口問道。

尖尖的鳥嘴裡，吐出的是和方駿眉一樣的語言，不過是個年輕女子的聲音，聲音動聽之極，婉轉優雅。

方駿眉呆呆的看著對方，一言不發。

心中卻在想著，這究竟是一場虛妄，還是真實？

「原來是個傻子。」

有人見狀，嗤聲一笑，依然是動聽的女子聲音。

「姐姐，別理會他了，帝君的正事要緊。」

第三道聲音響起。

那領頭的鳥兒，再凝視了片刻，點頭道：「罷了，隨他去吧，我們走。」

呼呼——

扇翅聲起，又是向前飛去。

「等一等！」

方駿眉終於開口。

「原來會說話嗎？你還有何事？」

眾鳥身影一停，領頭的鳥兒回頭看來。

方駿眉微微拱了拱手道：「請教諸位，這裡是哪裡，莫非是妖獸聖域不成？」

這是方駿眉想到的另外一個可能，那扇門，直接將他從百族聖域帶到了妖獸聖域來。

「什麼妖獸聖域，你這人，是腦子糊塗了嗎？這裡是神域的仙靈聚居之地。」

那領頭鳥兒說道。

方駿眉聞言，徹底呆立在那裡，心神震盪。

「姐妹們，我們走吧。」

那領頭鳥兒再道了一聲，終於飛去。

這一邊，方駿眉已經徹底混亂。

神域？

神域又是什麼地方？

難道自己，真的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思索了片刻，方駿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朝前飛去。

既來之，則安之，也沒什麼可怕的，慢慢找答案就是。

身外天地，乾淨純澈。

一草一木，彷彿都蘊藏著莫名的，玄妙的天地之道，令人只消看上幾眼，就生出若有所悟般的感覺來。

彷彿——這個世界，處處都是道的體現一般。

方駿眉一路過來，疑惑的心神漸漸平靜，對這個世界的探索之心，則是強烈了起來。

「若這個世界是真的，說不定便是我追逐的那個更大的世界，那個——開天九孔外的大世界……」

方駿眉心中喃喃。

不知飛了多久之後，瞳孔終於一睜，第一次看見一道人形影子。

身子左側的數千里外，一方大湖橫陳，方圓數百里，碧波蕩漾，湖邊生滿了蘆葦般的東西，隨風搖擺著，風景極秀麗。

湖邊有一小小的烏蓬船，船頭盤座著一個老者，提著一根青竹竿，正老神在在的釣著魚。

五短身材，花白頭髮，樣子只算尋常，但一雙眼睛，格外的明亮清澈，兩條雪白的眉毛，長長的從臉頰兩邊，垂落下來，也顯得格外的有仙風。

這老者，身上散發出來的是人族的氣息，至於境界氣息，則是深不可測，彷彿媲美鳳堯那個層次的修士一般。

方駿眉看的目中精芒一閃。

老者似乎察覺到了方駿眉神識掃過，極有深意的嘴角一勾，陡然一笑道：「上魚了！」

話音落下，猛的提竿。

那線兒頓時緊繃！

那竹竿則是彎成了一個幾乎要折斷的弧度！

似乎真的上了什麼大魚，那老者提著竹竿，雙手用力，又搖搖晃晃，水中急蕩出一圈圈的漣漪。

唰！

片刻之後，老者猛的一提竿。

那魚線終於出水，依舊是拽的緊繃繃，但鉤子上卻是空無一物，或者說，釣到的是一條看不見的透明的魚兒一般。

老者伸出手裡，大手一抓。

彷彿真的卸下什麼一般，摸索了一下，隨後將手朝後面的一個小桶裡揚了揚。

嘩啦！

重重一聲水花聲響，彷彿真有魚兒進桶了一般。

砰砰砰——

隨後，是急速的擺尾拍打之聲。

唰！

那一邊，老者一揚桿，已經再次拋鉤入水，繼續釣起。

這一幕，是看的方駿眉雙目瞇起，心神轉動。

「小子，楞在那裡做什麼，還不過來？」

陡然，傳音之聲，響起在方駿眉的腦海之中，溫和而又隨意，又透著幾分威嚴，絕不惹人反感。

方駿眉默然了一下，微微一笑，終於朝那老者方向飛去。

砰！

很快，輕輕一聲，落在了那老者的身後的甲板上。

「見過前輩！」

方駿眉微微行了一禮。

「告訴我，我剛才釣的是什麼？」

老者頭也未轉，直接拋出一個問題來，說不出的高深莫測。

方駿眉聽的一楞，馬上就嘿嘿一笑，說道：「當然是我這個傻呼呼的外來小子，這不是被前輩釣過來了嗎？」

「哈哈哈哈——」

老者聽的哈哈大笑。

笑聲落下之後，卻是馬上冷哼了一聲道：「如果這就是你的回答，也太令老夫失望了，我的確是為你而來，但剛才釣的卻不是你，重新想，仔細想好了再來回答我。」

方駿眉聞言，目光再閃，感覺到事情的離奇古怪。

一陣沉默。

好一會之後，方駿眉再開口道：「前輩釣的是虛妄，也是真實！」

老者聞言，微微一笑。

「這就是你現在，心中最大的困惑嗎？你看到了什麼，就說明你現在正糾結於什麼，一千個人看我釣魚，便會看到一千個結果！」

方駿眉聽的心神大震，感覺到此老的不簡單，連鳳堯都做不到像這樣來點撥他。

「那晚輩如今，所見所聞，到底是虛妄還是真實？」

方駿眉忍不住問道。

話一出口，馬上就覺得自己實在多此一問，對方若是虛妄的，又怎麼會告訴他自己是虛妄的。

老者聞言，轉頭看他，一笑道：「我怎麼回答，你都不會相信的，所以又何必問我，與我走上一趟，你自然就知道了。」

「去哪裡？前輩是誰？為何知道來這裡等我的？」

方駿眉一連三問，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