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第四百四十九章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第九號流放之地，已經鬧翻了天。

不知道多少修士，朝著第十號流放之地的方向飛去，一些速度快的，甚至追過了河，其中就包括勾陳子和玄鏡月。

因此，有兩個外來者到來的消息，已經開始在第十號流放之地傳播開來。

而閃電這個倒霉蛋，當然不會真的去。

行到半路，趁著白彪打坐休息的功夫，閃電又一次把對方踹了，獨自一人，朝忘川主河而去。

這一天，人在半空，那絞心的疼痛又來。

砰！

閃電一個猝不及防，直接從雲頭上砸了下來，在荒野中抱心慘叫起來。

「這個混蛋，他又要幹什麼啊！」

閃電疼的破口大罵。

幸虧第九號流放之地的修士，大多朝第十號流放之地去了，四野裡空無一人，否則不知道又會生出什麼風波來。

這一次，一連疼了九次，方才停止。

閃電已經出了一身大汗，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摸出酒來，狠狠灌下。

「疼了九次……這一次又是什麼意思啊，真想不出來了！」

閃電苦著一張臉，自言自語。

……

一壺酒喝完，再次上路。

才飛出去數里遠，疼痛又來。

閃電又是砸下雲頭來，已經沒有更多的話來罵方駿眉了。

這一次，總共疼了八次。

「先疼九次，再疼八次，你到底是要說什麼啊！還有沒有了，要麼你就一氣疼完，要不然老子不去了！」

閃電拳頭敲打著大地，惡狠狠的說道。

就坐在地上，不起來了。

這一座，就是一個多時辰，心臟的疼痛，再沒有傳來。

而閃電也是終於認真思索起來。

「八……九……」

口中喃喃著，幾息之後，眼中陡然有大悟般的光芒亮起。

「難道是讓我去第八號流放之地，和第九號流放之地交界處對面的忘川主流那裡，與他們匯合？定是這樣，不會錯了！」

閃電想明白這一次層，大笑起來。

「幸虧這流放之地總共只有十二塊，若是有幾百塊，老子三人又正好不幸的掉在那裡，豈不是要疼死我？」

想到這裡，閃電更是神經病一樣的偷樂起來，嘿嘿直笑。

他的快樂，就是這麼簡單。

駕起雲頭，繼續上路。

……

塵封之山裡，方駿眉也咬牙切齒，忍著疼痛，和楊小慢與高德出發了。

他剛才要傳達的意思，正是讓閃電到第八第九號流放之地交界處對面的忘川主流那裡，與他們匯合。

高德帶著他們兩人，來到另外一處霧氣封鎖的大殿，進殿之後，裡面赫然是一座傳送陣。

「那一頭是破碎黑淵，二位若是見過我們第八號流放之地的地圖，定會有印象。」

高德說道。

二人聞言，腦海中立刻閃過第八號流放之地的地圖，確實有一處叫做破碎黑淵的地方，同塵封之地一樣，也是一處古里古怪的地方，沒想到竟是高德這一脈，佈置的一條後路，真是應了狡兔三窟那句話。

呼——

傳送陣啟動，三人無聲無息消失。

再出來的時候，已經又是一間大殿，出了大殿，則是一處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地下世界。

「二位跟我來，還有，上到地面之後，你們的船不能再用了，用我的法寶趕路，你們兩個在艙裡休息就可。」

高德邊走邊說。

二人自無意見，這是再好不過。

……

一路彎彎繞繞而行，也不知道要走多久。

方駿眉忍不住打聽起來。

「高兄，可否講一講當年那場大戰的事情。」

高德聞言，目光深邃的笑了笑，說道：「我所知道的事情，也全都是最早的那幾個祖師們，記載下來的一些事情，開派祖師對於這些事情，講的最少，彷彿這是一樁他心裡解不開的結一樣。」

二人點頭。

「當時的黃泉界，分為南北兩岸，北岸就是我們現在這一邊，由當時的黃泉界主統帥，南岸的首領是輪迴之主，還有負責掌管忘川河的忘川老人，還有專司梳理輪迴轉世事宜的鬼帝，總共四巨頭。」

「他們四人，各有其職，最強的是黃泉界名義上的領袖黃泉界主。」

高德聲音，起了幾分神神秘秘。

在這黑暗的地下世界裡聽來，更令二人生出，彷彿要回到那個年代一般，見證這個世界的超級強者們碰撞的錯覺來。

「問題就出在南岸那一邊。」

高德接著道：「忘川南岸，有一處封印著妖魔的神秘之地，由輪迴之主負責把守，傳言那些妖魔與我們每一個人息息相關，只有殺了與自己相關的那頭妖魔，才能令我們自己修得圓滿，達到長生之境，再不用受壽元的限制。」

「你的意思是否是——那些妖魔被封印在那裡的目的，就是為了被你的祖先們殺，然後讓他們修得圓滿？」

方駿眉問道。

以他的性子，心中肯定是無法苟同的。

高德聞言，苦笑了一下。

「我雖然極想否認，但事實似乎就是這樣。而自從南北兩岸被徹底隔絕之後，北岸的生靈，就再沒有誰能修到長生之境。」

「所以那些妖魔反抗了，這就是那場大浩劫的由來？」

方駿眉再問。

「簡單來說，就是這樣！」

高德倒也爽快。

馬上就又道：「不過那些妖魔的事情，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他們活著的目的，不是我們的祖先強加的，而是天道賦予他們的使命。」

「天道是誰？」

方駿眉馬上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高德花了些時間，把語言組織一下，才道：「道友可以把天道理解為，掌管一方大世界的運行與法則的，至高無上的存在，他或許是無形的，也可能是有形的生靈。」

「那不就是老天爺嗎？」

楊小慢插嘴道。

「也可以這麼說吧。」

高德點頭同意。

方駿眉道：「即便如此，那些妖魔也只是為了自己的生命和自由而已，似乎也算不上什麼大奸大惡。」

高德點頭道：「他們最初的初衷，或許的確這樣，但傳言他們的天性裡，有著殺戮和瘋狂的那一面，衝出來後，就大肆殺戮，造下了無邊殺孽，其他生靈，就算不為長生，只為活下去，也要把他們剿滅。」

這一個理由，二人也分不出真假，只能不置可否。

「衝出來之後，大戰就爆發，輪迴之主當場戰死，原來妖魔一族中，出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物，環顧當時的各方世界，只有黃泉界主可與此人一較高下，但也僅此而已，雙方誰想殺了另外一個，都十分困難。」

「那妖魔一族的領袖，使用手段，強迫了極多修士，來追隨於他。這場妖魔一族與其他生靈的大戰，曠日持久，死傷了無數修士，隕落了極多超級強者，無數星辰和世界，化為塵埃。」

「隨著時間的推移，終究還是其他生靈這一邊，漸漸佔據了上風。但只要妖魔一族的領袖沒死，這場戰爭，永遠不會結束。而此人若是存心逃，連當時的黃泉界主，也留不住他，傳言他更有著一件可永生不死的至寶。」

二人哦然點頭。

「最後那妖魔首領是如何解決的？」

楊小慢問道。

「那一戰的轉折點，就在我的開派祖師身上。」

高德眼中，浮現出了感慨之色，說道：「當時我的開派祖師，也投進了那妖魔首領的麾下，成為此人最看重的一個幫手，妖魔形勢落在下風之後，那妖魔首領請我的開派祖師算一卦，來謀一條生路。」

「我的祖師，當時已經幡然醒悟，他逆天改命，算了一記假卦，騙那妖魔首領，回到封印之地裡，找尋更強大的力量。並且通知黃泉界主，聯合殘存的超級高手們，將那妖魔首領，再次封印在裡面。」

二人聽的再次點頭。

高德接著道：「我的祖師，因為逆天改命的緣故，原本長生不老的壽元，也變的有限，走向了盡頭，不久就隕落了。而黃泉界主，則帶著殘存的修士，一起去了南岸，後來的情況，就無人知道了，再沒有人見過他們，霧氣隔絕了兩岸。」

「你們這一脈沒有去嗎？」

方駿眉問道：「你的開派祖師既然悔悟了，又犧牲了自己，也該有去南岸的資格了吧？」

高德搖頭道：「開派祖師不准他的弟子去，或許還是無法面對那些故人吧，在之前的那些戰鬥裡，因為他而死的人，不在少數。」

二人點了點頭。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

「黃泉界原本有很多通往其他世界的通道，也全部突然堵塞了，並且整個世界漸漸走向死亡，這兩樁事情，肯定與去了南岸的他們有關。」

高德最後說道。

很顯然，後來還有一段塵封的故事，北岸這一邊，沒有任何人知道，秘密就藏在南岸。

「你們這一脈的歷代祖師們，可曾朝那霧氣後的南岸裡求過，求他們放開一個通道讓你們離開？那邊是什麼反應？」

高德聞言，面色更加正經，目光複雜起來。

「雖然典籍上沒有記載，但我相信——應該曾有過，只是沒有結果罷了，至於我這前半生，反正是不曾去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