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清風平原上的真相！

「巴卡爾，慎言！」

感覺到前任龍王說得東西實在太多，想到這還是在面向全大陸的直播之中，耐薩裡奧語調低沉的開口，打斷了他的控訴。巴卡爾的身體頓了一下，回過頭看了耐薩裡奧一眼，大概是想到對方終究是現任龍王，自己必須要給對方這個面子，避免被外人看了笑話的緣故，他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閉口不再多說。

但是，僅僅是巴卡爾已經透露出的信息，就已經足夠的震撼！凌默這種多少對深淵位面有些瞭解的人還好，心中波瀾不是很大，但一旁的零號、庫巴姬幾人，卻心頭巨震，根本不知道說什麼好，更別提直播間裡，一眾目瞪口呆的水友們了！

好半天之後，才有人小心翼翼的發言道

「有沒有吊大的說一下，深淵位面到底有什麼樣的大危機，需要全大陸的種族都去鎮守？」

「水友『擺個盤山公路式的j型』打賞給主播一個流星火雨！同時留言道吊大的可以明確告訴你，這事兒，吊大的也不知道！」

「水友『長有什麼用粗才是王道』打賞給主播一個流星火雨！同時留言道吊大的附議！」

「樓上幾個沒眼色的傢伙，這個時候適合開這種玩笑嗎？」

「你們沒聽出來嗎？現在人族面臨著巨大的危機啊！那麼多種族都對人族不滿，這種情緒一旦被挑撥利用，很有可能就會發起對人類的襲擊啊！」

「確實！一個弄不巧，金色要塞襲擊人類城市的事件，恐怕又會再次發生！只是不知道，這次按捺不住的，到底是哪位八級魔獸而已！」

「又要出現『審判之日』了嗎？！不要啊！那可是動不動上百萬的死人啊！我還沒有活夠啊！」

「不用那麼悲觀吧？三百年過去，咱們人族的實力獲得了巨大的提升，和三百年前的戰鬥力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大家真的需要那麼怕八級魔獸嗎？」

「就是！戰術得當的話，也許還能讓來犯的八級魔獸有去無回呢？實在不行，不是還有凌老師嗎？不敢說他能戰勝那些老牌八級魔獸，只是拖住對方，問題應該不大吧？」

「我不知道樓上的各位為什麼這麼樂觀，你們憑什麼就認為，三百年過去，人類進步了，那些八級魔獸就一直在原地踏步？」

「想想熔火之城！忘了嗎？因為熊貓燒香的肆虐，那些機械魔獸的戰鬥力提高了一倍！草！要是金色要塞帶著這麼一群手下，再來人類社會殺戮，恐怕就不是再死幾百萬人的問題了！」

「為什麼樓上各位的思路都是怎麼防禦八級魔獸，難道咱們就不能瞭解一下，深淵位面的危機到底是啥，然後承擔屬於人族的責任嗎？咱們人族佔領了全大陸最多的地盤，講道理，保衛一下大陸不過分吧？」

「樓上煞筆，鑒定完畢！」

「根據已知的信息，咱們的祖先因為這種大危機，都特麼的快滅族了！人類文明斷代了上萬年，大陸各處散佈著各種遺跡，從那些遺跡看，上代人類的技術實力是比咱們強的！他們都因為扛了『屬於自己的責任』而族滅，咱們現在的人類，是覺得自己頭大嗎？」

「沒錯！！如果說責任大到根本沒法接的地步，那我寧願被八級魔獸衝進人類社會肆虐！它們才能造成多大的破壞？！」

「耐薩裡奧晉陞八級才幾年啊？龍族就死了快一半的族人！要是人類也照這個比例死亡，臥槽一死幾十億！擔不起擔不起，告辭告辭！」

「我其實有的時候在想，咱們人類的政府在幹什麼？他們肯定是知情的吧？居然什麼都要遮住瞞著，這麼重要的信息，咱們還得通過看凌老師的直播才能知道！」

「知情還要內鬥！人族互相之間還要給對方開瓢！簡直是不知死活！」

「別這麼說！大國之間非常克制，從沒有武裝衝突，大陸戰爭雖多，但都是彈丸小國打來打去，沒傷過根本的！」

「只有我一個覺得，凌老師就這麼對所有人公佈這種信息，不太合適嗎？這種東西，普羅大眾知道了有什麼用嗎？」

「我也這麼覺得……這只會製造社會恐慌吧？雖然我一向討厭政府高高在上的嘴臉，但這一次我覺得他們做的沒什麼錯，凌老師有些欠考慮了！」

「不能給凌老師扣這個鍋吧？他也沒想到巴卡爾會說這些吧？」

「……」

在場的生物，為了互相交流信息方便，都進入了凌默的直播間，只不過把屏幕分成了兩塊而已，那些人類水友們的留言，巴卡爾自然是看到了的。看到密密麻麻的、關於『如何對付八級魔獸』『如何將八級魔獸入侵的損失降到最低』之類的彈幕，巴卡爾的眼睛越來越紅，喘氣越來越粗，一看就知道憤怒到了極點！

終於，當『蓄意破壞人類社會安定團結，製造社會恐慌』的罪名都扣在巴卡爾頭上之後，他終於按捺不住，嘴裡噴出一口烈火，大怒道

「這就是人類！這些該死新生代的人類，根本沒有他們祖先的血勇！他們對其他種族的流血視若無睹，一直在逃避，和三百年前的時候如出一轍！總算是體會到金色要塞的心情了，我要是有它的能力，我豈止殺三百萬人！我恨不得殺三千萬！！」

大概是耐薩裡奧也覺得那些彈幕非常的過分，這次他並沒有出言阻止巴卡爾，而是任由對方發洩式的痛罵人類的懦弱與自私。原本對這些事情不是很在意的零號，猛然聽到巴卡爾提到三百年前，導致服從教派滅教的入侵事件，她悶哼一聲，怒道

「我們教派哪裡懦弱了？

是，我們當時確實搞了很多反自然的實驗，但我們提前也不知道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呀！再說我們的實驗根本沒有成功，金色要塞就連個警告都不給，等我們觸碰了禁忌線，就和個大法官似的降臨，審判我們，用物理手段淨化我們的罪惡！

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全力反抗，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信念戰死沙場，不知道發生了多少可歌可泣的故事！怎麼到你嘴裡，我們就成了懦弱的人類了？！」

「狗屁！你當時只是一個新晉聖女而已，你知道個屁！」巴卡爾破口大罵，音調一下子拔高了八度，他冷笑著說道

「你們的禁忌實驗當然沒有成功，要是成功了，金色要塞恨不得把你們挨個親一口然後抱起來舉高高，它會捨得殺了你們？！」

零號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什麼意思？！為什麼實驗失敗，反而會被金色要塞報復？」

「哈！看來你真的不知道，不知道當年你們教派內部，到底發生了什麼，而你們的教皇，到底又做了些什麼！」看到零號的臉色，巴卡爾哈哈大笑了起來

「當年，你們服從教派的『超越新人類』計劃，從頭到尾都是一帆風順，事實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到了實驗的最後階段，當時的教皇接受了改造之後，身體數據、精神力數據都出現了爆炸式的增長，完全完成了由准八級到真八級的量變準備，只差臨門一腳，就能晉陞為真正的八級！」

說著，巴卡爾指了指凌默「如果一切正常的話，你們人類，早在三百年前就應該誕生了第一位八級強者，而不是一直等到現在，才有了這位新晉的守望者大人！」

「！！！！」

零號、庫巴姬的臉色全都變了，她們都是服從教派的教徒，自然對母教非常關心，連忙急聲問道「那後來呢？到底發生了什麼意外？！」

「什麼意外？沒有意外！！」耐薩裡奧示意巴卡爾暫停，自己接口道「你們的教皇，在臨晉級的時候，不知從哪得知了晉級後的使命！為了不讓自己教派、不讓人族擔上該承擔的責任，在最後突破階段，教皇居然沒有任何預兆的，選擇將自己體內能量逆轉，他要強行中斷自己的晉級過程！」

「沒有其他生物預料到這一點！金色要塞第一時間感知到了教皇的不正常，當時處於深淵前線的它，不得不丟下三百萬機械大軍，強行降臨來了諾亞法大陸，想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很遺憾的是，它失敗了！你們的教皇太決絕，金色要塞的質量投影剛剛穩定還沒來得及出手，教皇就成了一個廢人！！」

「然後，哈哈，然後！」說到這裡，耐薩裡奧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然後那個號稱自己永遠純機械化運行的破機器，第一次陷入了狂怒狀態！他暴躁的破壞著周圍的一切，恨你們人類的無能、自私與懦弱！那是它第一次，將自己的炮口對準『序列警戒名單』以外的生物！！」

不管凌默、零號還是其他人的臉色難看成什麼樣，耐薩裡奧還是自顧自的狂笑了好大一會兒，直到聽到凌默一句『夠了』！他才緩緩停了下來，搖了搖頭，清醒了一下說道

「不過，儘管已經失去了理智，但金色要塞永遠是那麼的精準，『公平』已經深深的銘刻進了它的每一個零件之中。即使恨不得毀滅世界，金色要塞還是無比的公平。他只殺了三百萬人類，用以抵償因為它降臨，而被團滅在深淵前線的三百萬機械大軍，一個也沒有多殺。等到完成這件事情之後，它就乾脆利落的走了，沒有遷怒任何一個人族個體，就這一點而言，真是想不佩服這個破機器都難啊！」

當年的恐怖真相，在巴卡爾和耐薩裡奧的講述之中，終於一點點的湊滿了一副完整的拼圖，徹底的清楚了來龍去脈！但這種真相，讓所有人都失去了語言能力，也讓所有人都陷入了莫名的情緒當中！

好久之後，凌默才輕聲說道「我當年晉陞八級時，被人族勢力圍攻打成重傷，看來也不算冤枉啊！那麼現在呢？我現在晉陞八級，會帶來一樣的後果嗎？會讓人族再次面對那個什麼『責任』嗎？」

「你不冤枉？你是比誰都冤枉！！」沒想到耐薩裡奧大笑一聲，給了個完全相反的答案「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當年你被圍攻，堪稱全大陸最倒霉的烏龍事件，和什麼人族的責任，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不然，你以為你現在最多還有一天又要晉陞八級，會沒有人族的代表聯絡你嗎？會沒有人族的軍團過來阻止你嗎？」

被這麼怒噴一頓，凌默的臉色別提有多精彩了！他心中也明白耐薩裡奧說的是實話如果他的晉陞，會給人族帶來極為惡劣的影響，直播間裡，早就該有人族的領導層出面，對他進行勸導、告訴他事情的嚴重性了，但到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看來對人族的影響非常的有限！

「為什麼呢？為什麼別的人類晉陞就會觸發什麼責任，而我晉陞，卻不會有這種影響呢？」

「我怎麼知道？我只是一隻小小的八級魔獸，又不是區域之主！」耐薩裡奧攤攤手，不負責任的說道「我只知道，曾經金色要塞和蒼穹之影對話的時候提到過，你是全大陸最特殊的個體，別說是晉陞八級，哪怕是晉陞到神話中才存在的九級，也不會有什麼惡劣的影響！」

「……」

默然了一會兒，凌默心中也大概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了，他輕笑了一下，問道「既然我那麼特殊，那你能不能提前告訴我，所謂的種族責任到底是什麼？沒必要非得等我八級了再說吧？」

「想套我的話？說實話，以咱倆的『交情』，能告訴你的話，我早告訴你了。」耐薩裡奧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微笑「但很可惜的是，我根本沒法說出口！等你晉陞到八級之後，天上的星輝，自然而然會告訴你答案的！」

沉默了一會兒，凌默無奈的攤了攤手「看來這個八級，還是非晉陞不可了？那咱們還等什麼？所有的障礙都已經掃清，接下來就直接進入神輝能量室吧？」

「我倒是沒什麼意見……」耐薩裡奧指了指凌默身後「你看一下你那個前隊友，她好像正在做一些了不得的事情……吧？」

凌默豁然回頭，正好看到妮婭不知何時，已經把他們這邊的那一隻穢土凌默殺死了！那個穢土體的衣服不翼而飛，整個人被扭成了一個烤乳豬的造型，撒上了一些白胡椒粉，放進了一個超大號的盤子裡！而妮婭也從兜裡掏出了餐巾，優雅的圍在脖子前，左手刀右手叉，正賊目爍爍的上下打量，思考從哪裡下刀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