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學術研究……

十幾年的辛苦研究，耗費了不知多少資金、多少魔法材料，最後的結局卻發現，自己妄圖研究出來的東西，竟然是八級魔獸的力量本源！研究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自己從材料入手的方向是完全錯誤的，應該和魔道學者那群神神叨叨的傢伙們一樣，去研究附著在物質身上的『屬性』！

得知了真相之後，劉老的心中受到的打擊，簡直無法用語言去形容！他並不懷疑凌默所說的話，對方身為人族第一位摸到八級門檻的超級存在，也沒有任何騙他的必要。現在這位耄耋老人心中唯一的感覺就是苦澀，苦澀的想要大笑一場——

這算什麼呀！自己以及其他幾十位頂級學者幾十年的努力，到底算什麼呀！！

好在凌默最後幾句話多少給了他一點安慰，讓他打起來一點精神，用僅剩的一點力氣在直播間中發送了語音彈幕

「那就……謝謝凌老師了，您接下來去到甲蟲獸們的老巢時，希望您盡可能的拍到每一個地方，我們團隊會做好一切記錄，竭盡全力從中尋找有價值的訊息。如果……如果到最後，還是、還是一無所成的話，那麼這個項目，就這樣……封禁吧，八級魔獸的本源力量，還不是，我們人族先有的魔法水平，能研究透的……」

直播間裡的人，都聽到了這把蒼老的聲音，聽到劉老竭力平穩自己的情緒，但還是掩飾不住的那一絲哽咽，說到最後，已經有些泣不成聲。老人斷斷續續的乾啞抽噎，一聲聲的擊打在所有的水友心頭，這種不被艾歐眷顧、付出再多努力也沒有回報的悲慘結局，令很多有生活閱歷的人感同身受。直播間裡一時沉默下來，偌大的屏幕空蕩蕩的，再也不復彈幕擠壓著彈幕，將畫面全都遮住的盛況。

凌默倒沒有多餘的感受，事實上別人再淒慘，也很難撼動他的心弦了，簡單了應了一聲之後，凌默便帶著零號和皮卡丘，從這處淒慘的狩獵場離開了。

臨行的時候，零號回過頭，看著那些被嚙噬殆盡，只餘了一個個軟軟的思維核心在地上滾來滾去的機械魔獸，她在輕輕的問道

「不知道布偶熊怎麼樣了？希望它能夠平平安安吧，它在的時候覺得蠻煩的，等它真的離開後，莫名又覺得有些冷清。」

凌默撇了撇嘴，一句話就殺死了零號的多愁善感「進了熔火之城，只要布偶熊願意賣屁股，不知道有多少機械魔獸願意為它的屁股拋頭顱灑熱油，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零號「……」

……………我是放假的分割線！哈哈！………………………

凌默的計劃並不複雜，兩人稍稍遠離了那些正在大快朵頤的甲蟲獸，待到這些傢伙酒足飯飽，留下一地機械魔獸殘屍之後，便拔地而起，重新在空中匯聚成一片紅雲，帶著轟鳴聲朝遠方飛去了。

凌默和零號就憑藉著敏捷的身手，悄無聲息的跟在這片紅雲的後面，根據昆蟲類生物的特性，在外面攝入大量能量後，總會回到自己的巢穴，跟窩在家中的幼蟲送來一定的食物。

這些甲蟲獸並沒有飛太遠，大概只有五六公里，它們便在一處貌似廢棄的廠房外面停下，在廠房上空盤旋了幾圈，便用整齊劃一的動作快速降落，落進了牆皮斑駁的高牆之後。

幾人這才停下來，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這處破舊的廠房——牆足足有六七米高，杜絕了從外面窺視裡面構造的可能，很多粉刷的牆皮已經脫落，露出裡面的鋼筋混凝土結構，牆頭的最上方則是一圈高壓電網，也不知道在防範什麼生物，再往上則是一片空檔，連個魔法結界都沒有，似乎對高空中的敵人毫無防範。

不過很快零號就不這麼想了，一隻蛇頸翼龍自廠區的上空飛過，它的身軀剛剛越過高牆的範圍，一台科技感十足的哨戒炮就從牆頭的磚縫裡鑽了出來，砰砰砰連續幾發子彈打出，將半空中的蛇頸翼龍的身體撕成了碎片！

「這威力……大概也就是五級魔法的程度吧？」零號眉頭微微皺了皺「就這麼點防護措施嗎？有點配不上甲蟲獸棲息地的身份吧？」

「裡面還有其他的防衛措施，但大體強度，也就維持在五級到六級之間吧。」凌默擺了擺手，說道「這種防禦強度，已經很不錯了，畢竟甲蟲獸只不過是金色要塞的一時遊戲之作，扮演的是對中低級純機械魔獸專用的清道夫的角色，也談不上多麼重要。」

「既然這樣，那咱們硬著闖進去？」零號指了指那貌似很厚實的高牆，說道「只是咱們硬闖的話，會不會驚擾到裡面的生物，讓它們提前有了準備，進而破壞掉珍貴的資料該怎麼辦？還是老老實實的潛行進去比較好吧？」

「無妨，咱們光明正大的走進去就好，我已經厭倦了玩那種猜謎、捉迷藏之類的遊戲。」凌默笑道「不必擔心資料的問題，潛行有兩種形式，一種是殺光看到你的生物，另外一種是殺光你看到的生物。咱們選第二種，完成得好的話，一樣能起到完美潛行的效果。」

爸爸，你大概是我見過的最不講究的八級大佬了。

零號在心中吐槽了一句，隨後便神色輕鬆的跟在了凌默的身後，她非常的放心，相信有凌默打頭陣，這趟旅程就不可能出現任何意外。

凌默的身上隱隱冒出一絲氣勢，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這處廢棄工廠的大門，說來也怪，此時明明是正午時分，可是雙腳一旦跨入高牆籠罩的區域之內，光線便陡然一暗，灰暗、昏黃的色調充斥周圍，彷彿風雪來臨前的傍晚，陰森森的感覺撲面而來，讓人忍不住在心底有些發毛。

零號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嘖嘖讚歎了兩聲，開口道「這是暗系六級魔法『黑暗天幕』的弱化版——暗幕降臨！若只是這一個魔法，那沒什麼好稀奇的，最關鍵的地方在於，其中好像還摻雜了五級光系魔法『光線扭曲』，能將光暗這兩系魔法混合使用，還起到了相輔相成的效果，這種手法，很可能就是出自我們服從教派的教徒！」

「也就是說，這處莫名其妙的工廠，還是你們那些無惡不作的服從教派教徒搞出來的？」好長時間都默不作聲的無頭騎士柯特爾，忽然開口嘲諷道

「我就沒見過哪個教派能夠那麼的招人討厭，幾百年來我生活在腐爛之地，平時聽的最多的就是你們那些教徒又在哪搞了個大新聞，比如鬼斯通被你們改造成了蘑菇通，雙彈瓦斯被你們改造成了雙彈馬勃菌之類的。話說你這個聖女就不能發揮點兒作用，讓它們消停會兒嗎？真把其他魔獸惹急了，聯合起來滅了你們，哭都沒地方哭去！」

「我們教派，不是很注重外在形式，是偏向實用性的腳踏實地的教派。」零號解釋道「這些教徒既然這麼急功近利、這麼頻繁的引起眾怒，一定是有什麼事情，不得不在短期內完成，我現在還未回到教派核心，等我回去了，一定會終止這些項目的。話說你也不用著急，既然這座廢棄工廠裡面有我們服從教派的影子，那麼他們遲早會主動來拜見我這個正牌聖女的。」

柯特爾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似乎對零號的說法並不相信，覺得零號太拿自己這個過氣的聖女當回事了。零號也不在意對方的嘲諷，只是轉頭向凌默說道「爸爸，上面提到的兩種魔法，除了製造恐怖的氣氛以外，最重要的功能是形成死靈之氣聚集的環境，為縮在其中的鬼物好的棲息地，看來，在這座廢舊工廠裡面，最重要的戰鬥力不是機械魔獸，而是某種強大的鬼物！」

「咳！就比如面前小廣場上，那個躲在樹底下，自以為躲得很好的女喪屍是不是？」凌默笑的有些無良，他一腳踏進工廠的時候，高牆中、高牆上瞬間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哨戒炮，但還沒等這些哨戒炮噴吐出哪怕一星半點的火舌，隨著凌默的一聲輕咳，這些哨戒炮便齊齊冒出一股青煙，直接癱瘓在了原位！

即使完全和凌默使用著同源的能量，零號也根本沒察覺到，凌默的這一下到底使用的什麼作戰技巧，只能在心中感慨一聲，八級的大門果然是一道天塹，無論原來是什麼生物，只要跨入了八級的門檻，就可以被稱之為——神！

凌默嘴裡說著那個女喪屍的位置，但行動上卻好像根本沒看見一樣，逕直朝著那個女喪屍趴伏的位置走了過去，以零號的毒眼，甚至都能看到女喪屍貼地的面部，側臉上勾起的那抹自以為獵物走入圈套的微笑！她不由得拿手扶了扶額，有些不忍卒睹這個女喪屍的下場。

近了！女喪屍臉上凶殘的笑容越來越大，就在凌默接近她身邊兩米範圍以內的時候，她雙手一撐，如同繃直的彈簧一般從地上彈起，將自己那坑坑窪窪滿是血窟窿的大臉往凌默面前一杵，同時嘴裡發出了衝上雲霄的尖叫——

女妖之嚎！

聲波攻擊混合著靈魂攻擊，甚至還夾雜著部分暗系元素攻擊，哪怕敵人防禦再強，也總該有某方面的弱點，加上自己那奇醜無比、猙獰無比的俏臉帶來的精神打擊，很多驚擾了自己的獵物，在這一個照面間就會被自己放倒！躺在地上的這名女喪屍，都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幹了多少次這種事情，也記不得自己到底拖進廠房裡多少生物，慢慢養著，在獵物永不停歇的慘叫聲中，一小口一小口的將對方吃掉！

哈哈，眼前這個雄性生物，呆在原地一動不動，直愣愣的看著自己，這是被自己嚇傻了嗎？也難怪，畢竟我可是在暴君博士基金會舉辦的二十五屆選丑大賽裡面，榮獲了『第三丑比』榮譽稱號的超丑itch女妖）啊！

嗯？這個雄性好像沒傻？他慢慢的張開了嘴？這個動作，哈哈，是要像一個小女生一樣被嚇得尖叫，然後屎尿齊流嗎？呸，晦氣！要是屎尿弄了一身，吃起來血腥味被蓋住不少，就沒那麼鮮美了！該死，必須馬上殺了他！這麼膽小，還能算是個雄性？

就在itch伸出自己長著長長指甲的利爪的時候，凌默的嘴巴也恰好張到最大，緊接著，從他的喉間，迸發出一聲雄渾至極的音波！

吼——！！！！！！！

比最龐大的恐龍的吼聲還要大上百倍，沒有任何能量、屬性的摻雜，就是純粹的不能再純粹的物理音波，蘊含的強烈震動，讓凌默身前的扇形區域裡的一切，都跟隨著音波共振起來！itch的猙獰笑容還在臉上掛著，她的衣服、她的血肉就已經化為了飛灰，就像一場黑雪一般，向著遠處的廠房飄零而去！

在itch的身軀被層層剝離的同時，零號的拳頭一下子握緊了！因為她清晰的看到，這只itch並不是一隻普通的生命，外表皮之下，她的血肉是由紅色菌絲組成的，而她的骨頭，則閃耀著銀白色的金屬光芒！最令人震驚的，菌絲與血肉不是被強行捏合，那些血紅的菌絲如同蜘蛛網般，一點點的滲透進銀白色的金屬骨骼裡面，早已互相交融不分彼此，怎麼看都是一個共生的整體！

母教的研究，竟然已經深入到了這個地步了嗎？竟然可以將血肉、菌絲與機械材料融合？看來自己死後，母教被戲稱為蘑菇神教，還真是名副其實！零號現在忽然有點好奇，連機械材料都能融合，這世界上還存在菌絲無法融合的事物嗎？難道靈魂也能被這些菌絲侵蝕嗎？

正打算問凌默，轉過頭，零號忽然發現，自己這個便宜爸爸，臉上掛著微妙的笑容，似乎非常開心的樣子？有些摸不準他為什麼心情大好，零號沒有貿然開口，只是定定的站在了原地。

凌默停止吼叫，摸了摸itch僅剩的骨架，頓時，這骨架就化作一灘銀白色中帶著淡藍的液體，在地上流淌的到處都是。自言自語了一句『t800的液態金屬，老朋友，你也加入服從教派了嗎？』凌默便不再深入這個話題，笑容滿面的對柯特爾說

「你，過來。」

「我？！」柯特爾指了指自己，懵逼了。但他並不敢違抗凌默的話，只得乖乖的跟著對方一起，走近了廠房的大門。

凌默指著大門，介紹道「裡面有一種奇特的生物，你必須要一直看著它，只要看著它它就不會動，但只要你的視線離開它身上，或者眨了眼睛，這貨就會以未知的移動方式瞬間近身，用堪比閃電的速度扭斷你的脖子！」

「我以前就一直好奇，要是一個沒頭沒脖子的生物過來，裡面這怪物會是什麼反應？今天巧了，身邊恰好有你這個無頭騎士，快拉開門，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不用擔心會死，萬事有我，哪怕對方拳頭都已經打在了你的魂火上，我都有把握把你救回來！」

看著凌默一臉的躍躍欲試，柯特爾的心中有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八級大佬，你就不能去幹點拯救世界或者毀滅世界這種符合身份的事情嗎？你閒的有這麼蛋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