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零號的另一面

「我擦，凌老師又開始說各種大陸秘聞了，還一上來就是這麼高能的!」

「最佩服的就是凌老師這一點!面不改色的講各種一聽就是禁忌的玩意兒，後台真的硬!」

「喜歡看凌老師直播就在這一點!不用擔心被封!哪像別的主播，唱首歌的功夫人就沒了!」

「話說回來，服從教派當年的歷史，還真是波瀾壯闊啊！」

「裂空教派又是個啥？從哪冒出來的？居然能誕生出這麼猛的三百猛男!」

「之前直播裡提到過得!凌老師的第二個徒弟，法聖薇絲的爸爸，那個超萌的小正太，就是裂空教派的高級幹部!」

「這個裂空教派也強的一比!居然能和服從教派五五開!他們不會也是搞生化改造的大佬吧？話說回來這些宗教人士怎麼一個比一個噁心，好像各種慘絕人寰的事情都是這些宗教人士搞出來的!」

「畢竟要為神奉獻一切麼!神的位置那麼靠前，妻子兒女爹娘老子自然是顧不上了，哪有神重要，對吧？（斜眼笑）」

「前面的不懂就不要亂說!哪有幾個要求為神奉獻一切的教派？哪怕是服從教派，也不過是強調主是唯一真神，主是第一推動力而已！凡是要求你獻上一切的，都是徹頭徹尾的邪教！都要被鬥一鬥！」

「水友『家裡沒礦只有油井』打賞給主播一個毀天滅地！同時留言道：我現在好想知道，溫泉關的三百名猛士都叫什麼名字！仔細想想，如果沒有他們，或許我現在就生活在一個政教一體的神權國家，根本不會有這種土豪人生！」

「光是看樓上的網名，我就深刻的理解了為什麼投胎是一門技術活兒！」

「前面的重點都錯了吧？三百勇士也好裂空教派也好，都無所謂，問題的關鍵在於，八級魔獸竟然會出手干涉人類的內政？這也太聳人聽聞了！」

「忍忍吧小老弟，八級魔獸這種存在是我們人類根本沒法對抗的，說不定哪個總統就是八級魔獸的代言人呢！」

「每次讀史書就會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原始時代人類認為用綁上石塊的木棒就可以傷害八級魔獸，中世紀時期人們以為用鋒利的長劍就能傷害到八級魔獸，近現代時期人們認為用強大的魔法、恐怖的浮空城就能打敗八級魔獸，事實證明，這些都是意淫，八級魔獸還是如同神一般不可戰勝！」

「反正咱們人類又不是萬物之靈，想那麼多幹什麼？我現在就想知道那碗狼肉是什麼味道！隔著屏幕就覺得超級香，如果把魔網終端吃下去就能品嚐到味道的話，我早把屏幕咬碎了！」

「前面的醒醒！這可是七級魔獸的肉！就連零號小姐姐這種七級魔獸實力的人也只能吃多半碗，你信不信自己一口下去直接把肚皮撐炸了？」

「你們有點追求好不好？光想著狼肉？沒看到零號小姐姐正因為上輩子的慘痛失敗而傷神？好想把她抱在懷裡，慢慢的安慰，然後水到渠成的做這樣的事，做那樣的事，咕嘿嘿……」

「抱一隻七級魔獸在懷裡安慰，你怕不是石樂志！」

「話說前面的一提醒我才發現，零號和布偶熊吃了半碗就飽了，而凌老師好像把一整鍋都吃完了吧？！」

「確實是這樣！凌老師吃東西的動作慢條斯理的，但吃的速度卻意外的很快！幾分鐘的功夫，他吃下去的肉比零號多二十倍！」

「嘶~！從這個角度推算，凌老師到底有多強？！七級魔獸的二十倍？還是受傷的狀態下？！」

「……」

捧起鍋，咕咚咕咚的喝完最後一口湯，抹了抹嘴巴，凌默終於不再用腹部說話，開口道：「其實對於金色要塞入侵的事情，孟婆覺得自己有一定的責任，如果那時候，她降臨的力量更強一些，直接讓你們感受到什麼叫絕望，或許後面的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那果然是一個警告嗎……其實當時教派內部，有人提出過這個觀點，認為教派的所作所為才是八級魔獸介入的主因，應該立刻停止禁忌實驗，將資料全部銷毀，換一條其他的路走走，否則肯定會引來八級魔獸更進一步的干涉。」零號的表情有些苦澀，她低聲說道：

「然而那時候教派處於急劇擴張階段，高層心態非常的自大，尤其是俾斯麥大主教，溫泉關慘敗讓他整個人都陷入了偏執之中。孟婆在溫泉關降臨的力量並非遙不可及，我們根據那份力量去推測八級魔獸的真正實力，認為即使八級魔獸真身降臨，也有一戰之力。後來的結果，你們都知道了，發生了那場悲劇……零號訴說著上輩子的往事，心中被悲傷沮喪溢滿了，急需爸爸溫暖的懷抱。」

「……」再次無視了零號語言中的私貨，凌默說道：「別提這些了，還是說一說那些懲戒騎士吧，雖然能理解你作為戰敗方，對敵人的仇視，但溫泉關這三百位懲戒騎士……現在應該叫聖堂守衛者了，他們作為一名戰士，創下如此豐功偉績，即使身為敵人，你們也應該對他們抱有一絲敬意吧？」

「我敬他！」這大概是零號從出生以來，第一次說出這種粗鄙之語，她喘著粗氣，按了按劇烈起伏的胸膛，待心情稍稍平靜後，才說道：

「懲戒騎士，顧名思義就是裂空教派用來懲戒異端的騎士！和我們服從教派的異端審判所如出一轍，裡面都是些干髒活的人手！中世紀流傳下來的宗教大多是相似的，其中最相似的一點就是，對『異端』『異信者』『外神教徒』那種毫不留情的殘忍！只要抓到異端，就會用各種手段折磨致死，根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光是這樣也就罷了，這些懲戒騎士一個個腦子還早就壞掉了！滿腦子都是裂空教派的教條，嚴格按照教條上的條文去生活、做事，死板的可怕！不小心遇到他們，簡直就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吃個飯都有七八十的禁忌，說要崇尚自然，讓清苦的生活磨練自己的意志。呸！那麼崇尚自然，幹嘛穿衣服？裸ben上街豈不是和猴子一樣自然？零號極盡惡毒的描繪著他們，發洩著心中的憤懣！」

自從貞德和零號融合後，正常情況下零號都帶著一張撲克臉，語氣比較平緩，語句也比較客觀，但一提到懲戒騎士，便立刻極盡毒舌，瘋狂的給對方潑髒水，這種小女孩一樣的心態，讓人感覺到有種莫名的萌。儘管如此，凌默還是很耿直的說道：

「按你的說法，以及我自己的瞭解，這些懲戒騎士，其實是一群真正的苦修士。他們不進行任何享樂，只維持最低限度的物質生活，從而磨煉自己的意志，純淨自己的精神。這些苦修士一個個實力非凡，最低的也是魔導士層次，加上苦修得來的『堅冰』屬性，是一群非常難纏，又非常可敬的對手。」

「爸爸你千萬不要被那群榆木疙瘩給騙了！苦修士過自己的苦修日子，沒有人會說什麼，但懲戒騎士這些苦修士個頂個的討厭！」聽見凌默替那些懲戒騎士說話，零號微微鼓起了臉頰，有些不開心的說道：

「他們不僅嚴格要求自己，還嚴格要求別人！凡是在他們身邊的人，都會被他們『勸導』，試圖讓別人也過他們那種苦修生活；對於一些嚴重違反教條的生活方式，他們甚至會暴力脅迫他人改正；如果和他們的理念徹底相悖，毫無改正的餘地，這群狂信徒甚至會把對方吊死！據說他們曾經吊死過好幾百人！太可怕了！零號講述著不知從哪聽來的謠言，試圖讓爸爸對懲戒騎士產生厭惡。」

……你都明說是謠言了，我還怎麼產生厭惡？

凌默在心中吐槽，但他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因為……這樣小氣巴巴的零號，可愛程度瞬間上升了好幾個點有沒有！

咂咂嘴，凌默有些遺憾的說道：「算了，本來想著，這蒼炎狼王的招式有一些懲戒騎士的影子，附近也許生活著一些懲戒騎士的殘魂，想要去見識一番的。但看到你那麼抗拒、那麼討厭他們，還是算了吧，直接向浣熊市出發吧。」

「有懲戒騎士的殘魂？！那必須要去見識一番！」零號斬釘截鐵的說道：「好想立刻見到那群榆木疙瘩，看看他們死了以後是不是還和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生前沒機會把他們挫骨揚灰，沒想到死後竟有機會讓他們魂飛魄散了！零號提前發出勝利的宣言，晉級七級後信心爆棚不怕立fg!」

「你falg還是別立那麼早，小心翻車！」布偶熊忍不住插話道：「再說，凌老師不是著急去浣熊市嗎？時間那麼緊張，想要在短時間內找到那些懲戒騎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吧？」

「這一點倒是挺容易的，」凌默指了指身後，那群蒼炎狼的方向，說道：

「這麼一大群六級魔獸，即使是日常的能量消耗也是一個相當龐大的數字，能夠維持這麼大一個族群，說明附近肯定有一處絕佳的覓食地。懲戒騎士即便是成為了陰魂，也一樣要補充能量，很有可能和這些蒼炎狼在同一個地方捕獵，所以，咱們只需要找到蒼炎狼的獵場，就離那些懲戒騎士很近了。」

「而蒼炎狼身為犬科魔獸，互相交流、標記領地都主要是靠氣味，所以只要順著蒼炎狼的氣味去尋找，很快就能找到它們經常去狩獵的地方了！」零號接口，嘿嘿冷笑著說道：「過一會兒就要和我的老朋友們見面了，我必須得提前想一想，用哪種手段能讓他們死的很不體面！零號慢慢的調整這呼吸，已經提前進入了戰鬥狀態！」

「……」凌默無語的擺了擺手，說道：「你現在已經是極武師之軀了，對氣味應該是無與倫比的敏感，既然已經知道方法了，就自己去把那些老朋友們找出來吧！畢竟是報仇，結果很重要，親力親為的過程也很重要不是嗎？」

聞言，零號默默點頭，回憶了一下之前嗅到的蒼炎狼們的氣味，然後便閉上眼睛，抽動著鼻子，開始細心的分辨起風裡雜亂的氣息。

這一閉眼，把精神沉浸到體內，零號才真真切切的體會到，極武師的軀體，到底有多麼的強大！

首先就是感官的問題，極武師的軀體上，無論是嗅覺、聽覺、觸覺，甚至是對能量的感覺、對魂體的靈覺，都可以完整的在腦海裡構築起周圍的架構，比視覺看到的圖像更加的全面、更加的栩栩如生！每一種感覺之間可以互相獨立，全面無死角的從任何方面察覺到敵人的蹤跡；更可以互相疊加，將敵人的一切信息都瞭然於胸，戰鬥前便取得了情報的巨大優勢！

其次便是那種，彷彿可以隨時和自然融為一體的和諧感！自己彷彿成為了那無處不在的能量的一部分，可以在其中隨意徜徉，也可以毫無阻礙的將它們吸入體內，成為自己戰鬥時的一大助力。自己的身體彷彿都已經不重要了，即便是被切斷了、被砸碎了，都可以借助周圍的能量，做到瞬間重生！

用心的去體會這種感覺，零號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沒過多久，她便睜開眼睛，非常篤定的指了一下西南方向，便帶著凌默和布偶熊，一頭扎進了密林之中！

她的速度很快，周圍的景色飛快的向後倒退著，沒幾分鐘，密林中的樹木便逐漸稀疏起來，樹下的腐殖土上，開始呈現出各式各樣魔獸的腳印，或者其他活動的痕跡。零號慢下腳步，視線四處搜尋著，很快，她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樹木越發稀疏，在視野的盡頭處，出現了一顆顆巨大的樹樁！就是那種酷似伐木工人用電鋸砍伐之後，遺留下來的整齊樹樁！光是看那些樹樁統一的高度、平整的切面，就能明白絕非魔獸所為，這附近，應該生活著為數不少的『人』！

找到了！

零號回過頭，正打算向凌默邀一下功，讓爸爸誇誇自己，對極武師力量的掌控更進了一步。沒想到剛微微轉頭，眼角的餘光就瞥到，一片鋒利無比的淡白色靈能之刃，對準自己的咽喉，無聲無息的劃了過來！

與此同時，一個詭秘的女聲，在她的耳邊，彷彿訴說情話一般輕聲呢喃：

「邪教異端，聖堂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