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悲慘世界

「我擦主播你居然給我看這個！實在是太……」

「太下liu了！太音蕩了！」

「沒錯！這只花女頂著那張清純的臉做這種事，沒想到畫面居然意外的……音蕩！」

「尤其是那粉色的小舌頭，一伸一縮的……贊！」

「這個直播間後台真是硬！播放這種限制級畫面都不會被封的！」

「前面的別瞎說！這明明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在撫摸布偶熊，和自己的洋娃娃親吻玩耍的溫馨童趣畫面，哪裡猥瑣了？哪裡限制級了？全年齡的很！」

「撫摸布偶熊？我怎麼看到的是擼布偶熊？」

「那是你思想淫hui，擼多了，看什麼都像擼！」

「不不不，雖然我確實擼多了經常看東西重影，但這次我發誓沒有看錯！那些機油黏了花仙獸一身！」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彆扭？機油不是很滑嗎？怎麼會黏？」

「噗噗噗，居然還是個快槍手，老子都比它強！」

「差一點就達到分鐘級了，咱們不能這麼嚴格，給它加上那麼一秒吧！」

「水友『大型貓科動物愛好者』打賞給主播一個混沌隕石！同時留言道：樓上一堆沒常識的，這種事魔獸基本上都很快的！比如獅子類魔獸一次就是幾十秒，不過人家一天可以交配一百次！」

「一百次……膜拜！為大佬獻上膝蓋！」

「水友『家裡有礦的小公主』打賞給主播一個毀天滅地！同時留言道：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布偶熊的敏感點是拉鏈和標籤……看著自己這一屋子的布偶，感覺世界觀破碎了……」

「看這個直播，時不時總會讓我增長一些微妙的知識……」

「我也是頭一次知道，原來植物系的魔獸居然這麼拔掉無情！嘗了嘗發現布偶熊的機油沒用了，立刻就把對方扔地上了！」

「那是扔？明明是狠狠的砸在地上了好吧！」

「幾分鐘前它們還一臉嚴肅的討論著吔屎，感謝來感謝去呢！」

「能不能不要再說吔屎了？我有點頂不住……」

「嘴裡說著非常感謝，前一秒還好的如膠似漆，下一秒直接把對方拋棄，一絲兒的猶豫都沒有！真是個狠人…錯了，真是朵狠花！」

「很顯然呀！這布偶熊不能對她肚子的溫飽、生活的安全、自身的強大以及子孫的繁衍起到促進作用了，可以說毫無價值了，怎麼可能還會理會？」

「我擦，簡直是標準的綠茶婊！」

「只是行為很接近綠茶婊罷了！思想境界是完全不同的！」

「現在我確定了，這布偶熊絕對是熔火之城的高級貨！會流淚會嚇尿會噴機油，這功能太齊全了！」

「最關鍵的是，它的機油能促使其他生物進化！雖然好像只有一次效果，但這也太強了吧！不知道對人有用嗎？」

「樓上兄台思維轉的好快啊！！怎麼，你也想給它口？」

「……」

看著花仙獸飛遠了，凌默撿起一根樹枝，捅了捅趴在地上裝死的布偶熊，不懷好意的問道：「喂，死了沒？你還好吧？」

「居、居然被做了這種事，沒臉見人了……」布偶熊趴在地上，口中發出悶悶的聲音。

「嘴上這麼說，但剛才你根本就沒有反抗吧？還樂在其中吧？零號覺得即使是小孩子，撒謊也是不好的。」

被耿直的零號直接拆穿，即使是布偶熊的臉皮也有些掛不住了，它猛地抬起頭，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有反抗的！只是她戰鬥力比我強，還拿捏著我的要害，讓我不敢輕舉妄動而、而已！我可是清白的！」

「什麼清白？我剛才親眼見你配合著微微聳動，美得很！」凌默戲謔道。

布偶熊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微微聳動的事……算不得配合，微微！……身體的自然反應，能算配合麼？」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麼「自然規律」，什麼「條件反射」之類，引得兩人都哄笑起來：荒原裡一時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笑過之後好一會兒，布偶熊爬起來，彈了彈自己身上的灰塵，漲紅的臉色漸漸復了原，凌默便又問道：「布偶熊，正快活著就被一下摔在地上，你當真沒事麼？」

布偶熊看著問它的凌默，顯出不屑置辯的神氣。凌默便接著說道：「可我親眼看見你的拉鏈磕在石頭上，疼的你都快蜷縮成蝦米了。」

布偶熊立刻顯露出頹唐不安的模樣，臉上籠上了一層灰色，嘴裡低聲嘟囔著：「跌倒、跌、跌……」它的眼神，很像是在懇求凌默，不要再提，但它又忽然想到剛才凌默那個凶神惡煞的勁兒，覺得自己裝可憐大概沒什麼用，很有可能被打，便慌忙解釋道：「沒事兒！真的沒事兒！這種事情，我早就已經習慣……唔唔！」

說著說著，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竟然說漏了嘴，布偶熊雙手猛地摀住自己的嘴巴，帶著最後一絲僥倖看向凌默和零號，希望對方沒聽明白自己的意思。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凌默和零號兩人此時都已經是目瞪口呆了，零號伸出手，顫抖著指向布偶熊，帶著難以置信的語氣說道：「你、你說你在熔火之城很受歡迎，其實真相是因為……因為你是在做、做那個？零號感覺那個詞實在有些難以啟齒，不由得含糊了一下！」

儘管零號說的很模糊，但還是表達出了準確的意思，布偶熊渾身一顫，頭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看那樣子，完全是被零號猜中了。

「呵……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乾笑聲，從布偶熊的口中發出，伴隨著最後幾聲大笑，它猛地抬起頭，滿臉都是被玩壞了的表情，兩眼裡面轉著蚊香圈，自暴自棄的大喊道：

「對沒錯很正確就是那樣！就是像你們猜測的那樣！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機油裡面含有能令其他魔獸尤其是機械系和數碼系魔獸進化的力量，所以在熔火之城的時候我就是一直被迫扮演著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牛郎的角色！」

「那些機械女僕鋼鐵新娘機巧少女伊卡洛斯全都對我不懷好意想要進化的時候就一擁而上排著隊輪我！一旦進化完成發現我對她們沒什麼用處之後就對我棄如敝履像個破爛一樣隨手扔掉或者當成球踢！」

「如果只是這些女性生命體凌辱我我還能忍辱負重繼續前行砥礪意志臥薪嘗膽期待有朝一日鹹魚翻身完成男上位小狗式傳教士，但每到進化時節還有一大堆扎古高達剛大木初號機奧特曼變形金剛超時空要塞想要幹我！局部地區有血的日子我過了十好幾年，好不容易才找了個機會逃離了那個鬼地方！」

「現在你們明白了吧清楚了吧知道我的遭遇了吧可以盡情的嘲笑我了吧！那就趕快過來嘲笑我這個可攻可受前後不禁公母通吃還愛慕虛榮喜歡抬高自己喜歡為自己找虛假尊嚴的變態布偶生命體吧！我！根！本！不！在！乎！哈哈！哈哈、哈哈哈……」

以極快的語速噴吐了大量的語句，到最後布偶熊的聲音都已經帶上了哭腔，幾聲大笑裡面，夾雜著哽咽聲，聲音再也不復剛才的連貫，變得斷斷續續，沙啞下去，最終變成了細不可聞的抽泣聲。

被布偶熊突然爆發的氣勢鎮住，同時也被這悲慘的遭遇深深的震驚，凌默和零號看著在地上撒潑的布偶熊，面面相覷。兩人都不是那種擅長安慰別人的人，想說什麼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氣氛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好在布偶熊發洩了一大會兒之後，自己漸漸收住了哭聲，抹了把眼淚，默默地爬起身，迎著凌默和零號擔心的目光，布偶熊心中一暖，展顏一笑：「把難受的事全都說出來了，儘管只有兩個聽眾，但感覺還是好多了，動力爐裡也沒那麼難受了。別再為我擔心了，咱們繼續走吧。」

「是嗎，那就好！發洩出來就好！」見布偶熊恢復了正常，凌默哈哈笑了一下，寬慰道：「忘了告訴你，其實我現在正開著直播，你的聽眾不止兩個，還有好幾百萬！怎麼樣，覺得發洩徹底了吧？」

布偶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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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布偶熊的自曝，再次上路的時候，兩人一熊之間的氛圍明顯輕鬆了很多，至少明面上，這三隻七級魔獸實力層次的傢伙不再互相防備，開始有說有笑起來，融洽之餘，也有了更多的精力，去觀賞沿途的腐爛之地的奇異風景。

八大絕地中，自然生物最多的魔獸雨林，給人的感覺是生機勃勃；機械生物占主導的熔火之城，給人的感覺就是整齊有序；而靈體、魂體與幻想生物扎堆聚集的腐爛之地，給人的感覺就是——陰森詭秘。

這些幻想生物們，為了保證自己存在的合理性，或多或少的都會扭曲現實，創造出適於自己生存的區域。儘管這些扭曲裡面，絕大多數都是完全無害的，甚至很難被察覺的，但各種扭曲後的區域互相層疊、碰撞、融合，還是會給人以光怪陸離之感。

「普通的生命，想要扭曲現實並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只能依靠強大的精神力，強行為自己『擠』開一小團區域，這種魔獸是最為弱小的，比較典型的，就是那些腐屍、骷髏、幽靈、小惡魔、小妖精之類的生命體，它們即使有十成的魂火總量，也起碼會有九成用來維持自己的『存在』，能發揮出的戰力有一成就不錯了。」趁著趕路的時候，凌默順便向直播間裡的水友講解著：

「而那些高級死靈生物就不同，比如這幾天大家比較熟悉的無頭騎士，它們用來維持自身存在的魂火只有總量的一半，起碼能發揮出一半的戰鬥力！換句話說，即使是同樣的魂火總量，無頭騎士先天上戰鬥力就是骷髏兵的五倍，加上無頭騎士的天賦技能，這個差距會被拉大到十幾倍幾十倍！沒辦法，有的時候，艾歐就是這麼的不公平。」

「很多人喜歡說眾生平等，但顯然艾歐沒有平等的對待它的子民，這種不公平不僅體現在死靈生物身上，自然生物不也一樣？力量上牛馬比豹子老虎大多了，但還是被吃的命，如果有機會再去熔火之城，見識到那裡的機械生物，你們就會發現，任何地方都一樣。對吧，布偶熊？」

「嗯。」布偶熊應了一聲，說道：「在熔火之城，低級機械生命的自我意識很容易被同化，成為高級機械生命的軍團裡的一名列兵，甚至被吸收，成為對方身體的一部分。我曾經見過一個超大型機械生命體，它連挖掘機都不放過！」

「看，對吧？」很滿意布偶熊的回答，凌默摸了摸對方的頭，繼續向下講解道：「但是，成為高級生命體難道全都是好處，沒有任何壞處嗎？顯然不是的，最明顯的一件事情，就是高級生命體的能耗太高了。」

「普通人每天一兩個饅頭就能滿足全天所需，而六級魔獸，每三天起碼要吃一隻四級魔獸，或者等效於四級魔獸能量的食物，這還只能滿足最低消耗，戰鬥稍微激烈一些耗能就跟著大幅增加；自然系魔獸獵殺彼此吃肉，死靈系魔獸打爛彼此吸收魂火，機械系魔獸拆解彼此解析核心，都是生存所迫。為了保證自己有足夠的狩獵對象，高級魔獸，尤其是六級以上的魔獸一般都單打獨鬥，正常情況下彼此間的領地比較遙遠。」

說到這裡，凌默忽然一拉零號和布偶熊，兩人一熊之間臥倒在地上，同時直接施展出了『氣息遮蔽』，將他們的蹤跡隱藏起來，指著前面荒原上的影影綽綽，低聲說道：

「但我們即將遭遇的這群生物不同，它們是僅有的幾種保持群居習慣的六級魔獸之一，號稱腐爛之地三大天災的可怕物種——蒼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