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第三類接觸

秩序之眼·梅爾迪克斯？

哪根蔥？

看到這一行字，凌默稍稍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那個追著自己轟的破機器，傳說中的金色要塞，它的名字好像就叫梅爾迪克斯來著？不過它不是號稱金色要塞嗎？秩序之眼是什麼鬼？

倒不是懷疑這行字是不是金色要塞留下的，作為幾百年來，可能是和金色要塞打交道最多的人類，凌默對於金色要塞的力量還是非常熟悉的。這行字雖然簡單，但字裡行間隱隱流光溢彩，閃爍著金色要塞獨有的『規則』的力量！這種可以從根本上消除一個生物的存在的力量，凌默跑遍了大陸，也只在金色要塞這一個傢伙身上見到過！

見凌默接住了布偶熊，頭頂上，金色要塞的字幕刷新了一下：

「請幫我照顧它一段時間。」

凌默抽搐了一下嘴角：「我可以不答應嗎？」

「你可以試試。」

「……」

算了，還是不作這個死了，凌默無力的擺擺手，算是應承了金色要塞的『拜託』，翻看著手裡布偶熊的身體細節，凌默皺了皺眉，隨口問道：

「話說，你為什麼突然想起來讓我照顧它了？還有你不是叫金色要塞嗎？什麼時候改名叫秩序之眼了？」

「問題一，熊型數碼生命體測試版可能蘊含了機械生命體進化的關鍵，可能性為2112」

「問題二，金色要塞，是精靈、人類及其他生物根據我的外形擅自命名的，我的本名為『秩序之眼』，『梅爾迪克斯』是產品版本號，意義為『測試版』。」

沒想到金色要塞居然會回答自己的問題，還回答的非常詳盡，凌默愣住了，仔細的咀嚼了一下金色要塞的話，才有些蛋疼的說道：「你的意思是，你的全名是『秩序之眼測試版』，金色要塞只是外號？！」

「回答正確。」

聽到這個充滿槽點的名字，凌默覺得一口老槽卡在了自己喉嚨裡面，不吐不快！竭盡全力按捺下自己想要噴人的慾望，凌默皮笑肉不笑的問道：「測試版？照這麼說的話，你還有一大堆兄弟，比如什麼正式版標準版高級版旗艦版二點零版之類的？」

「否認。開發者只製作了秩序之眼測試版，無任何後續事件，不存在其他版本。」

「開發者？你還有開發者？你的意思是你不是自然產物，而是人造生物？」凌默感覺今天自己好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你這麼牛……這麼厲害，你的開發者們豈不是厲害到無與倫比？他們人呢？現在在哪？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問題一，否認。我並非人造生物。」

金色要塞的回答依舊言簡意賅，回答完第一個問題之後，它稍微頓了一下，之後才繼續顯示：

「問題二，提問者權限檢索中……」

「檢索成功，問題屬於提問者權限範圍內。」

「開發者們已被我全部抹除。」

凌默：「……」

無語了片刻，消化了金色要塞的這個答案之後，凌默一蹦三尺高：「啥玩意兒？！你的意思是，你把創造你的人全都給殺了？！」

「否認，創造我的並非人類。」

「重複，開發者們已被我全部抹除。」

凌默有些愣神：「你不是被創造出來的嗎？居然能殺了自己的創造者？這怎麼可能？！」

「問題意義不明，邏輯性有明顯錯誤。魔晶大炮不是人類發明的嗎？難道魔晶大炮轟不死創造它的人類嗎？」

好吧，我竟無言以對。

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和金色要塞交流，凌默明顯感覺自己思維有些短路，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然後他連忙繼續問道：

「那你為什麼要殺了你的開發者們？」

「權限不足，無法回答。」

「……」

這種一板一眼的回答方式，這種強烈的既視感，讓凌默禁不住想起了自己腦海裡那個神秘的系統，唉，如果這時候系統沒有陷入沉睡就好了，也許金色要塞不回答的問題，能在系統那裡找到答案。

話說回來，這倆貨該不會是一夥兒的吧？不不不應該不可能吧？畢竟系統還為自己抵擋了金色要塞的『原子湮滅炮』，沒有系統的抵擋自己此時都已經涼了。如果說之前的一切，是系統和金色要塞串通好了來騙自己，那它們圖什麼？可能性也太低了。

說起原子湮滅炮……

凌默忽然反應過來，他最想問金色要塞的問題是什麼了，連忙開口道：「喂！話說到底怎麼樣，你才肯不再追著我不放啊？我承認我前些年確實觸犯了一些你的禁忌，但你都已經追殺我好幾次了，咱倆也該兩清了吧？」

「否認。並不存在對你的追殺行為，只有驅逐行為。」

「正在檢索驅逐令撤銷條件……」

「條件一：目標死亡。」

「條件二：我死亡。」

「條件三：目標作為種族代表，承擔本族應該承擔的責任。」

聽完金色要塞這麼長長的一段話，凌默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我總結一下你的意思，要麼你死我亡，要麼乖乖跟你辦事，對嗎？」

「回答正確。」

「還是一如既往霸道的宣言呢……」凌默嘀咕了一句，隨後暗自心想道：本族的責任，已經是第二次聽說這個詞彙了，前些天在火焰吞噬者安徒恩那裡，也聽過同樣的說法，不過那一次安徒恩挑選的承擔責任的人選是凱瑟琳，所以安徒恩並沒有向自己解釋這個所謂的本族責任到底是什麼，這次金色要塞又提到了這個話題，看來確實需要問一問了。

想到這裡，凌默抬起頭問道：「我打算選條件三，但在這之前，你是不是應該給我解釋一下，這個所謂的本族責任到底是什麼？」

「否認。確定承擔責任後才可告知具體事項。」

「什麼鬼？！找人幹活之前，總得給人點知情權吧？」凌默一下子炸毛了：「我要是答應之後，你忽然告訴我所謂的本族責任就是請你為了本族去死，那我也得照章執行？」

「問題意義不明。本族責任，不是『去死』這種簡單的事情。」金色要塞彷彿沒有聽出凌默話語裡的嘲諷之意，繼續一板一眼的說道：

「檢測到對話者在短時間內提出兩次毫無意義的問題，判定本次對話價值性大幅下降。」

「對話者只能再提出一個問題。」

「無論是否在權限範圍內，一個問題後本次對話結束。」

破機器！竟敢判定我的問題毫無意義？腦子有問題吧？你到底是遵循著什麼樣的邏輯運行的？凌默腹誹著，想了想，之前佐羅曾經提到過，金色要塞梅爾迪克斯是大陸上對靈魂瞭解最透徹的生物，即使是身為純靈魂體的八級魔獸孟婆都不如它，沒抱著多大希望，凌默試探性的問道：

「金色要塞，你知道我的靈魂創傷如何徹底修復嗎？我總覺得，聖娑羅子雖然有點用，但也只是治標不治本罷了。」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追殺了自己好幾十年的鋼鐵怪物，連停頓都沒停頓，就立刻顯示出了詳盡的答案：

「否認。聖娑羅子對你的靈魂創傷能起到治本的作用，但只吸收普通靈魂，修復創傷所需時間較長。」

「快速痊癒的方法為：吸收特定靈魂。」

「目標：在浣熊市，收集喪屍暴龍獸的靈魂核心，通過聖娑羅子進行吸收。」

居然真的告訴自己方法了！

凌默心中無比震驚，儘管接觸時間很短，但凌默百分之百相信，金色要塞梅爾迪克斯……好吧，秩序之眼測試版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有了這個目標，頓時覺得這趟浣熊市之旅充滿幹勁了！

「雖然你追殺過我好幾次，或許意外的還是個好人哈！」凌默有些興奮的說道：「不管怎麼說，這次還是謝謝你了！」

「不客氣。」

「如果回答令你滿意，請照顧熊型數碼生命體測試版一段時間。」

「滿意滿意！非常滿意！你就放心好了！」凌默自然是滿口答應，見他態度很好，布偶熊頭頂上的字幕最後顯示出『再見』兩個字後，它身上那種金色要塞獨有的『規則』氣息也開始緩緩消退了。

「金色要塞！等一下！」就在這時，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零號忽然出聲，對著布偶熊大聲喊道：「當年你為什麼要襲擊人類社會時，造成那麼大的破壞，讓那麼多無辜的人死去？難道不能冤有頭債有主嗎？難道就沒有別的方法了嗎？！難道你仗著自己強大，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零號已經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憤怒，大聲質問著！」

「提問者為低等生物，沒有與我對話的權限。」

冷冰冰的丟下一句回復後，金色要塞就直接離開，布偶熊上，那股『規則』的氣息，也徹底消失了！

將手裡的布偶熊放置在一邊，凌默看著失魂落魄的零號，有些擔心的問道：「你……沒事吧？想開點，對於金色要塞梅爾迪克斯這種超規格外的生命來說，你我都不過是螻蟻，或許整個人類社會在它的眼中都只不過是一個大號的蟻巢罷了！」

「低等生物……嗎？」

反覆咀嚼了一下這個詞彙，零號臉上露出了極度悵然的表情：「爸爸，或許你說的是對的，對於金色要塞來說，人類不過是低等生物，是螻蟻！縱然在人類社會掀起了滔天的血浪，它也毫無感覺，畢竟，誰會為踩死了幾隻螞蟻而感到內疚呢？這可真是，悲哀啊……」

「我忽然有些理解，殘存的那些服從教派教徒的信念和做法了，想要擺脫這份悲哀，就要先進化為爸爸這樣的『高等生物』，不然別說報仇，連和仇人平等說話的資格都沒有！為了達到目標，手段激進些又能怎麼樣，違反倫理道德又能怎麼樣，只要達到目的就好……零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教徒們的做法，只覺得心情異常複雜。」

「我哪是什麼『高等生物』啊，相對金色要塞而言，我不過是一隻體型稍大些的螻蟻罷了！」凌默擺了擺手，隨後說道：「聽你剛才那番話，意思是放棄自己的信念，要和你們教派的殘黨同流合污了？」

「怎麼可能？我雖然理解了他們的想法，但絕對不會認可他們的做法！如果行事不計手段，造成了大量破壞，那和金色要塞的做法有什麼區別？零號覺得爸爸誤解了自己，詫異的解釋道。」

「既然你沒什麼問題，那咱們就上路吧。」凌默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隨後皺了皺眉，看向自己的左手，說道：「不過，在這之前……」

他將手裡的布偶熊掐住脖子往上一提，用右手往布偶熊臉上辟里啪啦的來回扇了好幾個巴掌！然後把它往地上一扔，說道：「你還要裝昏迷到什麼時候？怎麼？你還打算讓我背你走？」

布偶熊被這一頓巴掌扇的有些懵逼，雙腿據坐在地上，傻傻的看著凌默道：「你、你你你！秩序之眼大人要你好好照顧我的！你就這麼個照顧法？！」

凌默根本不理布偶熊的問題，雙手交叉，骨節卡啪卡啪作響，獰笑著說道：「從金色要塞還在的時候，你就偷偷的掃瞄我，試圖解析我的身體構造對吧？」

「有什麼目的，說出來，十個數之前說不出來，腦袋搬家。」

「你不敢！秩序之眼大人不會放過你的！」

「十，九，八……」

「我告訴你，熔火之城裡我可受歡迎了，我要是出事，一個加強連的變形金剛都會衝出來找你的麻煩！」

「四，三……」

「你別亂來啊！」

「一，零！」

最後一個數數完，凌默沒有任何猶豫，手上彈出三根無比鋒利的爪子，以絕殺的氣勢，對著布偶熊的脖子就砍了下去！

「我說我說我說！我說啊！你是幾千年來少有的完成了高級進化的生命體，我感覺你的身上可能有促使我進化的關鍵，所以貼在你身上時感覺機會難得就忍不住偷偷的掃瞄了起來，就這麼簡單的目的啊！」

被這一擊中蘊含的殺意差點嚇尿，布偶熊再也嘴硬不下去，剛才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徹底崩潰，滿眼淚花，語速極快的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