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零零漆的離去

　　通天閣天台中央，一團碩大的血繭一鼓一鼓，彷彿在醞釀一個絕世魔胎，易峰和馬小玲正困在其中。

　　「呼！——」這時，幾百公尺高的天台上颳起了寒風，撲在人的臉上好像冰刀子，不過這對只穿一身單薄西裝的山本一夫來說毫無感覺。

　　「叮鈴鈴！——」手機響，山本一夫拿起放到耳邊。

　　手機那頭隨即傳來了羅□那陰沉的聲音：「人已經抓到了。」

　　「好，知道了。」山本一夫聞言嘴角掛上了笑，吐出了四個字便掛了手機。

　　這時兩個黑影一閃，是碧加和HERMAN上來了。

　　「Boss，零零漆已經擺平，我們什麼時候撤退？」碧加恭敬地問道。

　　山本一夫聞言撫掌笑道：「很好，你們先退吧，到指定地點。御命十三在那等候，我隨後就到。」

　　「是Boss！」碧加和HERMAN二人點頭應道。

　　二人正要展開身離開，突然一股強勁的氣流撲面而來，生生把二人的身體壓制住了。

　　捲曲的長，淡藍色的眼鏡，一身皮衣西褲，酷酷的打扮。剛才正是況天祐及時趕到，一招逼退了碧加和HERMAN二人。

　　「況天祐！」山本一夫看清來人後笑道。

　　「王珍珍在哪裡？」況天祐冷聲問道。

　　「姓況的，你來這找死是不是？」還沒待山本一夫回答，碧加先行譏笑道。

　　「天祐！怎麼了，是不是珍珍被抓了？」血繭裡突然傳來了悶悶的男聲。

　　「易峰？」況天祐聞言不敢相信道，「你怎麼跑到裡面去了？」其實況天祐一來就見到天台中央的一塊大血繭，不過因為心繫王珍珍，所以沒加以理會。現在突然之間現易峰在裡面，還以為見了鬼了。

　　「唉，一言難盡，我是被山本一夫騙進來的。小玲也在裡面，不過她是不請自來的！」男聲懊惱道。

　　「臭神棍你怎麼說話呢！本姑娘是前來救你這個沒用的男人的，再亂說話當心你的！」一道女聲隨即惡狠狠道。

　　況天祐等人聞言不由愕然，這都什麼時候了，這二人竟先吵了起來。

　　「珍珍不見了，易峰，聽求叔說是被御命十三抓走了！」況天祐急忙插口道。

　　「什麼！」「什麼！」血繭裡的二人異口同聲道，隨後便沒了聲音，況天祐焦急地捏著拳頭，也不知道二人在裡面弄什麼。

　　「Boss！」這時碧加開口道，「我們還是先退吧，等會萬一易峰出來了就不好走了！」

　　「是啊，Boss！」HERMAN附和道。

　　這二人對於易峰，還真是打從心底恐懼，現在見血繭裡突然沒了聲音，生怕易峰突然破陣出來，到時可能想逃都逃不了了。

　　山本一夫瞇眼想了一會，就在碧加二人耐不住性子時鬆口道：「我們先走！」

　　碧加二人聞言頓時如釋重負，轉過頭來蔑視地看了看一旁緊皺眉頭的況天祐。

　　HERMAN似乎還不甘心就這樣灰溜溜地走掉，便出口譏笑道：「況天祐，我們要走了，你同不同意啊？哈哈！」

　　「他不同意又怎麼樣，就憑他一人也想攔住我們？」碧加配合道。

　　山本一夫見狀笑了笑，也沒加以阻攔。非常放鬆地雙手**褲袋道：「好了，我們走！」

　　「走囉！」HERMAN向況天祐擺了個敬禮的pose笑道。

　　正在這時，眾人的視線突然一暗，隨即一個泛著綠光，轎車大小的腳印對著正要離去的HERMAN「轟隆隆」地呼嘯著撲去，其涵蓋的範圍自然也包括了山本一夫和碧加二人。

　　「轟！——」綠光消散，露出了灰頭土臉的HERMAN。

　　「是誰打悶棍！***給我出來！」HERMAN露出長長的殭屍牙暴怒道。

　　——

　　讓我們把時間稍微往後推移一下，就在況天祐到了天台不久，許正陽、張寶和張勝三人也到了通天閣大廳。

　　不過此時的大廳早已變成廢墟一般，那些名貴的裝飾因為先前零零漆等人的對決而傷痕纍纍。

　　許正陽三人很快便在一處倒塌的牆壁下現了被埋在磚塊堆裡的零零漆。

　　三人連忙弄走了亂石，許正陽扶著迷離狀態的零零漆於無波瀾地問道：「你是不是零零漆？易峰和山本一夫在哪裡？」

　　在現王珍珍被綁架後，況天祐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本著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的想，就把一些大概的事情告訴了許正陽三人。所以，零零漆獨自一人來港的事自然也被提起。

　　「許哥，他的氣息微弱，還是先輸點內力給他吧！」一旁的張寶開口道。

　　正陽點了點頭，隨即抓住零零漆的手腕，輸入內力。

　　隨著一陣若有若無的黃光，很快零零漆扭曲的臉龐便漸漸舒展開來，慢慢地，睜開了眼簾。

　　「許正陽？」零零漆虛弱道。

　　「是我！你沒事吧？」許正陽淡淡問道。

　　「我沒事，就是五臟六腑被踢爛了而已。」零零漆咧嘴笑道。

　　「放心，你這次的行為我會上報給組織，記你為一等烈士的！」許正陽露出一絲陽光般的笑容道，「現在告訴我，山本一夫在哪裡？我們現在有足夠的證據要逮捕他！」

　　零零漆聞言笑了笑道：「謝謝，山本一夫在天台，馬小玲和易峰應該也在上面。」

　　「好的，我們這就上去。你好好休息，抓到山本一夫後我們會下來帶你離開。你還有什麼遺願？」許正陽想了想問道。

　　「遺願？」零零漆聞言目光飄渺道，「我這一生經歷了太多的挫折，這次本想一展所長，報效祖國，但事與願違。」說到這裡落寞的笑了笑：「看來我究竟還是老了！不過，所幸的是我在臨死之前遇到了兩個知己。」說到這裡目光又迸出一絲神采。

　　伸出手來，零零漆艱難地在衣服裡掏出兩把精緻的匕。

　　遞到許正陽身前，嚥了咽充滿鹹甜之氣的喉嚨，零零漆開口道：「這兩把刀為我祖上流傳下來的，一為君子，一為淑女。你幫我把君子刀贈給易峰，淑女刀贈給waiting bar的老闆娘馬叮噹。」

　　許正陽鄭重地接過巴掌大小的匕，點頭答應道：「我會的！」

　　零零漆聞言放心地笑道：「謝謝！你們去吧，為我們的祖國！為我們的人民！」

　　許正陽三人聞言站得筆挺，莊嚴肅穆地對著躺在地上的零零漆敬了一個軍禮。

　　「走！」許正陽淡淡道。不過這淡淡之中比之剛才則多了一絲決然。

　　看著許正陽三人矯健的背影，零零漆似乎又想起了什麼，連忙用上全身力氣大聲道：「山本一夫和他的兩個手下都是殭屍！你們千萬要當心！」但他的話語明顯沒有三人的度快，還沒等他說出第一個字，許正陽三人早已攜著無盡的怒火殺上了天台。

　　「算了，他們上去自然知道！」零零漆見狀自嘲道。隨後又艱難地在身上摸摸索索地掏出了一包抽得差不多的長壽菸。

　　零零漆拿出最後一根，放在鼻子上聞了聞，一臉享受道：「幸好還有一根！」

　　掏出打火機，「噠！」火苗升起。

　　「滋！」白色的菸頭被包容在灼熱的火焰裡，很快便出了動聽的燃燒聲。

　　零零漆熄了打火機，叼著煙，接著狠狠地又吸了一口。

　　「滋！——」

　　「啊！——」

　　零零漆暢快地吐出胸中之氣，看著眼前屢屢升起的青煙，視線漸漸地迷離起來。恍惚中，零零漆似乎又看到了馬叮噹昨晚那嫵媚的煙姿，夾著香菸的二指，嘴角上若有若無的笑容。如工筆畫的眉黛，好像一巒秋山；黑色的眼眸宛如一壇清水……

　　零零漆無言地笑了笑，口中喃喃道：「我把她交給你了，易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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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家英雄終於閉上了雙眼，腦海裡，伴隨他的是一面之緣的馬叮噹，和終生聽之不厭的歌聲。

　　惱春風，我心因何惱春風。說不出，借酒相送；

　　夜雨凍，雨點透射到照片中。

　　回頭似是夢，無彈動，迷住凝望你，退色照片中。

　　啊～像花雖未紅，如冰雖不凍，卻像有無數說話，可惜我聽不懂。

　　啊～是懷酒漸濃，或我心真空，何以感震動。

　　照片中，那可以投照片中。

　　盼找到，時間裂縫。

　　夜放縱，告知我難尋你芳蹤。

　　回頭也是夢，仍似被動，逃避凝望你，仍深印腦中。

　　啊～像花雖未紅……

　　——

　　許正陽三人沿著樓梯，飛快地盤旋而上。

　　「彭！」門猛地被推開。

　　三人正好看見和況天祐對峙的山本一夫等人，很快便確定了相應身份。眼見敵人要逃，張勝二話不說，上前一個加，右腳如蛟龍出洞般猛然竄出。頓時一股綠色能量從腳上脫離而出，在空中化為巨型腳印，「轟隆隆」地對著正要起身的HERMAN呼嘯著撲去。

　　這腳正是張勝的拿手絕技——天殘腳！

　　HERMAN措手不及，只能護住周身要害加以抵擋。

　　「轟！——」隨著一聲爆破聲響，HERMAN便成了丐幫大會的一員。

　　「是誰打悶棍！***給我出來！」

　　眼見HERMAN結結實實地被轟了一腳，竟然沒死，而且還中氣十足地叫喚著。最重要的是，嘴裡的兩顆長長的獠牙凸顯了出來。

　　三人驚道：「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