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我們都錯了
大話之我和殭屍有個約會 by 雯磊
2020-2-20 20:09
妙善領著易峰一行人步行了十多分鐘,終於來到了一間裝飾簡樸的禪房。
眾人魚貫而入。
「赤臥,你先領著三位男施主到隔壁房間去換幾件衣服,我們稍後再談詳細事情,易先生認為如何?」妙善目光掃了一下衣衫破損的三人。特別是易峰,直接**著胸膛,近乎完美的線條,帶著金屬般質感的古銅光澤,使得定力差點的小mi三不五時地用眼角餘光偷偷瞟幾下。
「那是自然,呵呵!」易峰靦腆地笑了笑,和況天祐、山本一夫三人一起跟著赤臥去換衣服了。
半晌,三個男人施施然地進來。只見個個素灰色長袍加身,腳踏布鞋,倒有點得道高僧地意思。只是況天祐頭上卷曲地長,和山本一夫臉上要死不死地表情,讓人們看起來不禁陣陣變扭。
大家依次找了椅子坐定,妙善當然作為主人坐在上,赤臥恭敬地站在旁邊。妙善右手位置的第一座自然是易峰,接著紅秀,剩下的況天祐。
讓人覺得頗為有趣的是一身時尚打扮的小mi和穿著長袍卻不像道士的山本一夫二人一左一右站在了易峰身後。嘖嘖,這架勢,可比觀音化身的妙善上師還要多點派頭。這讓平時看不出來如何了得的易峰形象大改,再加上布衣布鞋,這時任易峰如何再嬉皮笑臉,也不會有人像馬小玲那樣取笑他什麼「臭神棍、臭流氓」了。不過話再說回來,就算易峰變得再**,當面對馬小玲時,還得照樣被說成是「臭神棍、臭流氓」。
有些事情是無法改變的,我們也不希望改變。
「哦彌陀佛!不知況施主有何事要平尼幫忙?」妙善見眾人坐定,也不再拐彎抹角,直入正題道。
況天祐聞言習慣性地用手托了托眼鏡,卻現陪伴了自己多年的眼鏡早已經在剛才的激烈打鬥中不知去向。只好放下手來,看了看一旁的易峰,又把目光轉向紅秀,眼神複雜地沉默了好一會。
妙善很有耐心,只是微笑著等待著況天祐的提問。
房間的牆壁上掛著座古老的木質掉鐘,這時眾人的耳朵裡只聞「滴答,滴答——」秒針行走時摩擦出來的聲音。
「6o年前,應該說是一九三八年的一天。我收到上級命令,要在日軍駐廣西司令部執行一次秘密任務。任務開始時實行得還算順利,可後來被敵人現,我們邊打邊退,當時我有傷在身,糊裡糊塗地逃到了一個山村,後來聽村裡的鄉民透露才知道那裡叫作紅溪村。」況天祐雙手十指交叉,上半身前傾,用雙手托住下巴,陷入回憶地緩緩說道。
而作為當時和況天祐立場敵對的山本一夫,一直保持著僵硬冷漠的神色,只是在聽到日軍司令部時眼角的肌肉收縮了一下,之後就再沒動靜。
「村民們之所以把這個本來普普通通的村莊叫作紅溪村,是因為相傳在村莊後山的西界住著個千年殭屍,每逢鬧饑荒的時候,殭屍就會醒,只要他一醒,溪水就會變成紅色。因為殭屍會吸人血,溪水變得越紅就證明殭屍吸的人血越多,所以叫作紅溪村。」況天祐說到這裡嘴角竟然顯現一絲甜蜜的笑意。
正當眾人不知為何時,那飽含磁性卻帶著落寞滄桑的聲音又開口道:「紅溪村的故事是一個叫作阿秀的女人告訴我的,她不僅救了我一條命,還讓我體會到當時戰火紛飛時那不可求遇的愛情。可惜好景不長,日軍很快便追到紅溪村,他們殘忍地殺害了大量的村民,復生的爸爸就是那時候被山本一夫殺害的!」說到這裡忍不住看向一旁的山本一夫。
「都是六十年前的舊事,提它幹什麼?」山本一夫聞言面無表情地回道。
況天祐冷冷一笑:「有些事情就是再過多少年都不會忘記的。你敢說你能忘記那天我們從白天一直廝殺到黑夜的浴血奮戰?你敢說你能忘記被將臣咬過的事實?你敢說你能忘記你自己就是個自私自利的殭屍?」
一連串連珠炮似的提問直把山本一夫撩得心底火起。要是從前有誰這麼說,早被他殺了,就是自己的女兒山本未來也不行。日本的大男子主義始終深深扎根在他的心裡,不容人侵犯。不過今時不同往日,看到前面坐著的易峰後,山本一夫只能把滿身的火氣往肚子裡咽。
況天祐沒再逼急山本一夫,而是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當時我自以為大難不死,和復生回到了紅溪村。讓我慶幸的是,阿秀沒有遭到傷害。之後,我們在一起過了一段我這輩子裡最開心、最幸福的日子。沒有恩怨、沒有憂愁,甚至有時候忘記了戰爭。只是當遠處天空被映成一片火紅時,我們心底清楚相聚的日子越來越短暫。」
「噩夢往往當你不經意時潛入你的生活裡,殭屍的病毒那時已經擴散到我的全身。我現自己無論吃什麼、喝什麼,腸胃都無法適應。後來越來越嚴重,我對任何食物都喪失了胃口。身體變得越來越虛弱,肚子變得越來越饑俄。就在一天晚上,雷電交加,我那天好像瘋了一樣大吼大叫,身體內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在吞噬著我的骨髓。阿秀很擔心我,拚命地拉著我的身體,苦求著要我不要嚇她。她緊緊地抱著我,別無它法,只是無言的哭泣。」
說到這裡況天祐再難繼續下去,以手掩面,雖然眾人在場,卻仍淚流滿面。
深深一口氣,「在一霎那間,我忽然覺得眼前多了片綠色,所看到的東西都跟以往不同。聽覺陷入寧靜,外面的風雨雷電聲,屋裡的蛇蟲鼠蟻聲,連阿秀的心跳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鼻子透過阿秀的脖子好像聞到了食物的香味。上下顎一陣癢,隨之長出了兩顆尖牙。饑俄如惡魔般誘惑我咬進阿秀的脖子,吸取食物。我抱緊阿秀苦苦地掙扎,就在我快控制不住時,我推開了阿秀,推開了門,推開了那短暫卻一生難以忘記的幸福。」
小mi聽到這裡眼睛像開了閘的洪水一樣,「氾濫成災」。
「這六十年來我一直和復生在一起,我也曾經想去找過阿秀,告訴她我還愛她,離開她只是天意弄人。但一次次都半途而廢,我害怕跟她見面。」目光瞥了一下紅秀,況天祐繼續道,「前不久,我又得到了她在東星醫院的消息,我趕緊過去,因為我知道,我可以等一下去,阿秀不能再等了,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目光看向虛空,況天祐紅著眼睛哽咽道:「她老了,滿臉的皺紋,已經奄奄一息。可我卻跟從前一樣。我們聊了很久,直到她離去。那時我突然現,阿秀還是那個深愛著我,想要陪我看煙火的阿秀。雖然外表已經老去,生命已經枯萎,但那顆心,那深藏的靈魂卻還是從前的模樣。而我呢,雖然外表沒變,生命永無止境,可我的心,我的靈魂,卻早已掉進一座看不見底的深淵。」
話說到此,況天祐眼神迷失地看向妙善,問道:「上師,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做錯了。我今後的路到底該如何走下去,面對永無止境的生命,我真的很害怕哪天會徹底迷失方向,甚至忘記生命中至關重要的存在!」
面對這個似乎解不開的問題,眾人都目光期待地看向妙善,連山本一夫那死氣沉沉的臉也恢復了一絲生氣,目光灼灼地盯著妙善上師。
「哦彌陀佛,前生因,今水果。這個世界除了那浩瀚的宇宙之外並沒有永恆的存在。」妙善口宣佛號道,「任何事物都會有所劫期,當時機一到,事情便自有分曉。」
「那我對阿秀的所作所為到底是對是錯?」況天祐目光急切道。
「沒有人能比自己更加瞭解自己,對錯只是針對於自己。你心底深處想的是什麼,你便去做什麼。你的靈魂深處感覺到了什麼,答案就是什麼。」妙善玄之又玄道。
眾人聞言當然一頭霧水,似有所悟,又似沒聽懂。
「我能問法師幾個問題嗎?」這時易峰忍不住開口道。心中恨恨道:「黎明你個劉德華,比本大爺我還能唬弄,再這樣下去,什麼都沒能問到,別把天祐搞得出家就好了!」
「易施主請講!」妙善面帶微笑道。
「1999年7月的這天,會生什麼事情?」知曉「天機」的易峰直奔要害道。
妙善聞言目露奇光地看向易峰,回道:「1999年7月,天上降下大災星,復活安古林大王,戰神橫行在前後!」
「還請上師詳細點!」易峰強調道。
妙善聞言目光環繞了一下四周,臉色不由鄭重起來,緩緩開口道:「1999年7月,世人會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大劫。而各位其中便有應劫之人,所以平尼不敢過多透露,因為這樣會影響格局,甚至加劇危害的!」
聽到這些的眾人並沒有太大驚訝,因為達姆斯的預言眾人早已耳聞,山本一夫還想藉著這天控制世界,只不過被易峰扼殺在搖籃中罷了。
妙善見眾人表情好像猜到他們的心中所想,搖著頭嘆息道:「劫難遠你們的想像,我可以告訴你們連佛法無邊的大日如來都因此難在很久之前涅?解體!」目光不經意地瞥了一下易峰。
這下個個都有精神了,連代表著「迷茫」的紅秀都滿心期待起來。而山本一夫眉頭更是鎖成川字,心中疑惑道:「我都不難了,除了個御命十三,難道還有其他事情生?」
「法師就不能多多透露?」易峰懇求道。
妙善閉眼嘆息道:「天機不可洩露!」
易峰狂暈……
「那法師可有應對之策?」紅秀提問道。
「天地大劫,無法應對,只能面對。」妙善眼神悲天憫人道。
「難道以殭屍的體質都無法逃過這一劫難?」山本一夫出聲道。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易峰迴過頭盯著山本一夫取笑道。
山本一夫清楚跟易峰沒得爭辯,便聞言垂下眼簾,繼續「假死」。
「殭屍雖不屬三界六道,但也逃不過這天網恢恢!」妙善還是給出了答案,「其實當年觀音得道之時借助天地之力打破虛空而去,可無意間讀取到時間長河中的破碎片段,預算到整個人類會有毀天滅地之災,所以本著大慈大悲之心立地散去了修為。化全身真元流下紅塵淚,此淚化作肉身,名為妙善。」
眾人聞言和當初赤臥反應如出一轍,心中震驚道:「想不到真的觀音已經不復存在!」
「哦彌陀佛!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妙善大宣佛號,「況天祐,山本一夫,還有你易峰,好好珍惜眼前的日子,平尼還有要事在身先行離去了。」
隨著話落,這一師一徒的身影漸漸虛無,直至消失。
「分身幻術!」山本一夫瞳孔一瞇心中驚道,「傳說佛法練到極致能夠分身萬千,散於大千世界。一直以為是騙人的東西,想不到是真的!」
「天祐,我們先回去吧!」易峰拍著況天祐的肩膀道。
「嗯!」況天祐點了點頭,只是妙善的那句話在心中始終揮之不去。
「你心底深處想的是什麼,你便去做什麼。你的靈魂深處感覺到了什麼,答案就是什麼。」
況天祐深深一嘆:「也許我們都錯了!」
——
我們都錯了,以為只需奮不顧身,以為只要誠實去愛便會感動人。你背著海來看我的那天你曾多興奮,我以為可將你捉緊;
我們都錯了,我們彼此傷得太深,以為只要憑著勇氣便會感動神。你向著海離棄我的那天你何必應允,你仍主宰我一生;
當滿月很接近的一個黃昏,我們已愛上彼此的靈魂。我被陶醉了到清醒方知道,有深深的一串傷痕。
花正在枯梓,任花繼續枯梓,未說再見而犧牲。
不想知道的教訓,是我太害怕再和你鬥爭。
愛你……
像我這樣愛,有沒有去料理悲傷的假期?
誰去我們的世界乘載我們那往昔歡樂的筆記?
如你是愛我,面對我,你怎麼會躲避?
愛你……
在這冷漠世界,沒有更讓我孤單的距離。
如說愛情太美,誰教我們會這般失敗的喘氣?
如你是愛我,為我再創一個天地。
我們都錯了,以為只需奮不顧身,以為只要憑著勇氣便會感動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