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胡亥
戰國魏武卒 by 酒中狐
2020-2-20 20:05
王綰出列道:「王上,不若這樣,吾等先行徵調此兩處的刑徒,然後將國內的民夫徵調到此兩處,如此就錯過了時間差,不知王上以為可否?」
秦政想了一下,點頭道:「如此,便這樣了!」
有人前去辦理此事,尉繚等了一會才說道:「王上,各地官府奏報,地方上的儒生有點不穩,不知王上意下如何處置?」
秦政大怒,道:「無恥!」
他抽出背上長劍,猛然斬在案几上。
厚達一寸的案幾,一下子便被斬掉了一個角。
秦政怒道:「國尉,此事交由汝去督辦,各地但有不守法令,尋恤滋事者,一律從中處理!」
尉繚子已經六十多歲了,滿臉的皺紋,鬍鬚皆白,聞言,他站了起來,道:「亂世當重典,王上放心,老臣知曉如何做了!」
秦政擺擺手,道:「尉卿已然花甲之年,寡人不忍心讓老臣子還要為了寡人操勞,只是國事不順,不得不勞煩尉卿了!」
秦政接下了劍鞘,將長劍放入劍鞘,遞給寺人,道:「此乃寡人隨身佩劍,尉卿當記住了,持此劍,就是寡人在汝身後,不管是何人,盡皆可以斬殺!」
秦國有斬殺功臣的傳統,白起、商鞅、呂不韋……一個個的有功大秦的臣子,先後喪生在秦國。
之前的王翦,若不是當機立斷告老稱病,保住了性命,差一點也步入了後塵。
尉繚子知道,自己接下了任務,來日,怕是……
只是為了大秦,為了自己的理想……
尉繚子拜伏在地,道:「王上放心,臣必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秦政點頭道:「尉卿素來持重,汝辦事,孤放心!」
……
三日過後,秦國各地官府齊齊出動,大肆抓捕散佈謠言的儒生,在儒生的相互揭發下,貶低時政的儒生們紛紛被投入了大牢。
一時間,各地牢獄人滿為患。
尉繚子看著手中的名單,心中輕彈,年初大行的七鏑科,都不曾嚇住了這一群人,其等該是有多麼的膚淺……
甄別頭領,尋找組織者,尉繚子忙的腳不沾地,一個個被查明了事實的大儒,被押上囚車,送往咸陽。
等待他們的將是遠超歷史的「血雨腥風」……
秦王大肆逮捕儒生的消息,傳入了公子扶蘇的耳中,這個被儒生洗禮了的傻公子,竟然不顧秦王尚在氣頭上,數次出言頂撞。
秦政大怒,對於這個兒子,卻是越來越不喜歡了。
「匡啷!」
秦政一把將精美的器皿全數推倒在地,砸成了一地碎片。
「儒生,儒生,儒生!」
他暴怒道:「那是可以治國的人嗎?」
眾多公女內侍嚇得跪倒一片,瑟瑟發抖,卻是一口氣也不敢出。
「彼輩做事,哪裡有治國的模樣,事事都要順著其等的心意,才算完美,若是不順,就是暴君,就是昏君!」
「彼等可知道,國家是怎麼治理的,民生是如何引導的!」
「彼輩只會無為之治,黃老之治,彼輩可知道,若無鄭國渠,秦國焉有糧倉之稱,若無都江堰,蜀地焉有蜀中天堂的說法!」
「都是一群豬!」
「父王,何必動怒?」
虛歲十歲的公子胡亥走了進來。
「王兒從何處來?」
秦政收起了臉上的寒霜,蹲下身子問道。
這些時日,胡亥的表現越來越讓秦政滿意。
自從舊歲開始,這個小公子處事作風越來越像他,朝中大臣鮮有不言及胡亥聰慧者。
王族無平庸之輩,秦政深知以胡亥的表現來看,此子的胸腹比扶蘇要深沉的多。
但是,身為王族,若是太過單純了,那將是國家的厄難!
於是,本來就不想太早確立太子的秦政,更加不願意立王儲了。
扶蘇太過偏頗,雖有仁義的名聲在外,但是也不看看替他鼓吹的都是什麼人——全是儒生啊!
儒生的話能相信嗎?
反倒是這個小子,行事作風雖然有些幼稚,但是卻並不曾對某一方面表現出偏愛來。
這才是一個合格的君主!
身為君主,可以暴虐,可以無道,唯一不能有的就是對某一方面的偏好!
秦政深知,若是確立了扶蘇為世子,不消多久,秦國朝堂就會成為儒家的天下!
儒家能夠擔任治理國家的重任嗎?
秦政嗤之以鼻,自從孔子建立儒家以來,縱然是被各國追殺的墨家,也展現出了其等的長處!
而儒家呢?
除了人需,迎合君主之外,一無長處!
儒家這幾百年來都不曾混入官府,這便是明證!
胡亥輕輕一笑,道:「孩兒剛從直道歸來。」
直道?
「汝去了直道?」
秦政好奇的問道,從去歲開始,他便不在禁錮胡亥的腳步,既然扶蘇已經沒有被立為太子的可能,在王族之中尋找替補者,就已經成了秦政的頭等大事。
既然胡亥冒了出來,秦政自然要多考察一番。
「是的,父王,孩兒聽聞蒙將軍說草原有人開始統一,隱約覺得不能放縱其等這兒樣下去,特意跑去直道看了看。」
「哦?」
秦政有點驚奇了,追問道:「王兒以為直道若何?草原若何?」
胡亥摸摸頭,一臉純真的道:「直道乃是進攻草原不可少的道路,孩兒問了將領,其等言若是走直道,從咸陽去草原的時間將減少一半以上!
這可是最為重要的啊!
只是……」
胡亥摸了摸脖子,不解的問道:「父王,直道勞民傷財太過,孩兒去了兩日,便親眼見到了好幾個累死的民夫,不知父王為何不放緩腳步呢?畢竟目前為止草原還不是吾國得到心腹之患啊!」
秦政摸了摸胡亥的腦袋,道:「王兒不知,彼輩長於馬背,素來去往如風,是以,若是得到了草原人進犯的確切消息,彼等已經直琳咸陽了!
吾秦國祖上,與草原人爭鬥了幾百年,若是被其等直撲國都,彼等焉能放過了吾國!
所以啊,這工期是萬萬不可停止的啊!「
「哦,孩兒知道了!」胡亥點點頭,道:「那父王休息吧,孩兒
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