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拋石機再顯威
戰國魏武卒 by 酒中狐
2020-2-20 20:05
只要華人破城的時間夠快,快到秦人來不及反應,到了那時,縱然秦軍能夠搶掠幾家富戶,又能夠搶到多少人家呢!
福伯大喜,慌忙擦去臉上的淚水,跌聲道:「家主如此說,吾就放心了。
家主在家中靜待,余這便去送與秦將布帛!」
張良要送給秦軍布帛,福伯已經明白了這個禮物的含義……
這就是張家交給秦將的買命錢啊!
……
午時剛過,新鄭城外就已經飛起了齊天煙塵。
晌午裡秦軍就已經得到了華軍將來的消息,因此,這城牆上卻是早已佈滿了士卒。
甚至,秦人從城內徵調了大量的民夫,一同協防城牆。
張家再次逃過一劫,其一乃是因為上次張家沒有參與叛亂,因此,秦將必須給予張家優待。
其二,而今的張家,堪稱壯勞力者,唯有張家家主一人,就算是徵調了,也不划算,還平白惡了韓地黔首。
其三,張家家主太會做人,這早早的便送來了一大車布帛,如此豪禮送上,三川郡守又豈能不適當照顧一二。
因此,雖然秦軍抽掉了很多民夫,但是作為新鄭頂尖大族的張家,卻是不曾被徵兆了一人!
煙塵漫天,華軍掀起的煙霧,瀰漫了東方的天空,甚至,大半個新鄭,都在煙塵之中。
成舟命令軍隊展開,並讓投石機開始組裝,然後其策著馬,與博望坡一起,打馬巡視新鄭一周。
待看完了新鄭的地形之後,成舟笑道:「博望將軍,這新鄭城西南角乃是山區,不若吾等圍了東、北二門,派遣軍士埋伏在西、南二門之外。
吾算了一下,投石機的組裝大概需要兩個半時辰,到了那時天色剛好擦黑!
吾等不做停留,直接以投石機猛攻西面城頭,並伺機攀城,以凌厲的攻勢,打垮秦人的信心。
到了那時,秦人必定會棄了新鄭,然後,吾等埋伏在城西城南的部隊,便開始銜尾追殺。
這離開了城池的秦人,又喪失了膽氣,必然難以對吾軍造成傷害!」
「可以!」
博望坡無所謂的道。
其聳聳肩,笑道:「就算是吾等猛攻,以兩千多秦軍守城,也難以擋住吾等。
照吾來看,用不用計策都無所謂,新鄭必然是吾等獻與君上的賀禮!「
成舟哭笑不得。
這傢伙整天學人家虎,卻是只學了一個皮毛。
虎那廝莫看平時粗糙的要命,不管是誰,張嘴就是『乃翁』,甚至早前還和君上以兄弟相稱。
要不是陳平數次厲聲數落,那廝還不會改口呢!
而博望坡這廝,卻是跟著虎,就學人家的臭毛病,虎張嘴閉嘴就是乃翁,這傢伙也是差不多!
若是急了脾氣,那也真的是乃翁不離嘴的。
成舟搖頭失笑,虎那廝莫看大大咧咧的,一副粗人的模樣,實際上那廝最為精明的了。
若說君上乃是常勝將軍,這虎就是順風將軍。
這廝緊緊的跟隨著君上的腳步,與同僚之間的關係,也處理的很好。
因此,虎很有人緣。
反倒是博望坡,這廝卻是越來越渾了,之前還是小九九一肚子,當初能夠從張耳、陳餘、張仲,三人身上完整的搶下華陽的人兒,豈能平庸了!
這些時日,這傢伙與虎混到了一起,時常照著虎的作為去學習,更是變得時常以一副粗莽的姿態示人。
這廝卻是只要與別人一起行動,其從來就不帶動腦筋的!
這傢伙也不想想,虎隱藏在粗魯外表下的,是一顆精明的心。
但是!汝博望坡……
成舟搖頭苦笑,汝這廝,本來就是一個精明人,怎麼越來越犯渾了呢!
博望坡只是一邊憨笑著,動什麼腦筋呢?
有人幫忙燒腦子,自己才懶得傷腦筋呢!
再說了,成舟會害自己嗎?
此次攻略新鄭,君上任命成舟為正,自己為副。
其又搶不了成舟的功勳,還怎麼會擔心成舟陷害自己呢?
再說了,若論精明程度,其又不弱與其他人!
……
成舟佈置著攻略事宜,軍士們已經準備到位了。
成片的投石機,整齊的排列在新鄭城前,若如一個個巨獸,張開了大嘴,衝著新鄭露出了獠牙。
「博望坡將軍,不若汝帶著士卒,埋伏在城南、城西,若何?」
成舟見到準備工作已經就緒,遂開始與博望坡商量了。
博望坡點頭,道:「成將軍,吾先行過去埋伏,汝待半個時辰之後,準時發起攻擊吧!」
成舟點頭。
博望坡帶著麾下,特意繞了一個大圈,待鑽入林地之後,拂又折了回來,向著城西而去。
剛才博望坡已經查看清楚了,就在新鄭西南角,有著一大片山林。
那一片山林,恰好處在道路兩邊,若是在那裡埋伏,可以照看住新鄭西、南方的兩條道路。
博望坡帶著人剛剛埋伏下來,就聽到了城頭上傳來猛烈的撞擊聲。
「大戰開始了啊!」
博望坡看著黑暗下來的天色,嘴裡喃喃自語。
……
成舟那邊,其掐著時間,在成舟離開了半個時辰之後,準時發起了攻擊。
一塊塊磨盤大的磚石堆,被士卒抬上了拋石機。
有軍士手持大剪刀,絞斷捆綁磚石的鐵條,然後手持大錘的軍士猛然砸擊卡銷。
拋石機前端的重物,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轟然下落。
磚石被拋飛了出去。
「嘩啦啦!」
就像是天上下起了磚石雨,烏雲遮天的磚石,砸擊在城頭上,掀起陣陣煙塵。
「呃!救命啊……」
城頭上頓時成為了血火煉獄,重達四斤多的磚石,從天而降,縱然是穿著厚厚的盔甲,也會被當場砸的塌陷下去,將裡面的士卒硬生生的震死。
更何況,秦軍士卒是不配甲的!
因此,更是傷亡慘重。
僅僅是一輪磚石,就讓城頭上的秦軍亂了陣腳。
成舟瞇著眼睛,耳朵裡聽著城頭上的慘嚎,心中卻是堅若磐石。
自從當日王賁掘開了大河之後,成舟的心中,已經徹底的拋下了對秦軍的那一點點善意。
一個枉顧百姓死活的國度,助紂為虐者,又豈能值得同情。
「再攻!」
成舟嘶啞著嗓子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