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青豚的反擊
戰國魏武卒 by 酒中狐
2020-2-20 20:05
人生之事,當真是奇妙無比,當初,博望坡欲要返回方城祖地看一看,卻被秦國官府押解上了戰場,為了保命,不得不賣弄口才,成為了一個人人眼中的「優伶」!
可是,當初的那些戲弄自己為善言者的軍士,今日何在?
縱有倖存者,也不過是一泯然眾人罷了!
其等誰有自己的氣運?
……
博望坡心中歡喜,當即喝了個七八分醉。
這人逢喜事精神爽,往日裡若是這麼多酒,早已沉醉不堪,今日裡卻是愈發的精神了。
「報!」
就在博望坡思量著是不是再飲一壺美酒的時候,忽然有軍士大聲報告。
待得到博望坡同意之後,那軍士進來,一見來人的模樣,博望坡豁然站起。
這人的打扮,卻是信使才有的裝束。
「博望坡將軍,此乃榆關公大夫的命令。」
博望坡伸手揉揉微微發燙的臉頰,急忙接過信使遞上來的竹筒。
其仔細的看了一眼那個朱封,發覺封口處的印鑒正是青豚獨有的記號。
博望坡招來短兵,要其帶信使前去休息,一邊卻是扭開了竹筒。
竹筒內放著兩枚竹簡。
博望坡抽出一看,頓時大喜。
這第一枚竟然是命令自己作為華陽郡尉的任命文書!
第二枚卻是任命張仲為華陽司馬的文書。
眼神一瞥,博望坡發現在竹筒內還有一方布帛。
這是什麼?
博望坡暗暗生奇,取出布帛一看,這廝臉上瞬間帶上了猥瑣的笑意。
陳平這小子!
原來,這是陳平給博望坡塞的私貨。
看完之後,博望坡這才知曉,原來將軍早已知曉張耳在背後的動作。
為了大局,將軍選擇將各地守將匯報張耳搗亂的爰書,隱去各自名職之後,拂又送給了張耳。
博望坡能夠想像的出來,當張耳見到那些爰書的時候,臉上帶著怎樣的表情。
嘿嘿!
讓汝小子搗亂!
吃癟了吧!
……
將軍不愧是將軍,當真是讓俺老博佩服之極……
不僅如此,將軍竟然將那張仲,任命成了自己的副手,擔任華陽司馬的職務!
「哈哈哈哈哈!」
博望坡大笑起來!
啥叫搬了石頭砸了自己腳!
啥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不是活生生的例子麼!
「來人呢!」
博望坡大喝一聲。
「將軍!」
短兵百將推門進來。
「召集短兵,本將要去張耳大夫營內,召喚麾下!」
短兵百將不知道博望坡鬧得是哪一出,但是方才博望坡將軍才接到榆關的命令,想來這是公大夫吩咐的吧!
想不明白,就不去想,這才是一個屬下應有的覺悟,短兵百將當即便召集齊了麾下。
博望坡帶著一行人,朝著張耳軍營趕去……
張耳營內,陳餘張仲都已趕了過來。
張耳將案几上的竹簡遞給兩人觀看。
兩人看後大驚。
陳餘道:「大兄,這青豚什麼意思?」
張耳道:「還有什麼,無非是藉機羞辱與吾罷了!」
張耳長歎一聲,道:「悔只悔當初,某不應該在背後起了貪心啊!
以青豚往日的作為,想來縱然是不將華陽交給吾,也會給為兄補償的,哪知道,為兄一時貪念,這華陽,為兄哪裡還有臉面再要啊!「
陳餘憤恨道:「大兄此言差矣,想那青豚,往日裡不過是一介小屯長,當初若是到了外黃,其就算是想要見上把弟一面,也要看某高不高興!
今日這小兒,僥倖奪得了諾大的地盤,分潤給咱兄弟一座郡城,又算得了什麼?
當得這廝如此羞辱大兄麼!「
張仲臉色平靜,心中卻是暗暗的對陳餘有了鄙視。
這廝,汝先陷害人家,還不容許人家反擊!
這還是人家大度,若是自己出手,只需要將此物朝大梁城內一送。
到時候,汝等看看大梁君王是相信對時局有利的青豚部,還是縱容那些酒囊飯袋!
張仲心中微微有點遺憾,早知道當初就帶著陳平多走一點路,先去榆關好了。
前幾日,陳平兄弟可是傳來了書信,其已經在青豚公大夫麾下,做到了中庶子的高位上!
比自己整整高一級啊!
甚至,陳平還暗暗言及,若是自己去了榆關,其一定能夠得到不弱於自己今日的地位!
當聽聞公大夫青豚,竟然將自己麾下的三種文職,盡數允許陳平挑選的時候,張仲說不後悔,那是在騙自己。
以自己的家世,能夠給青豚提供的幫助要比陳平大得多,縱然陳平才華比自己高多了。
但是,張仲明白,若是當初其與陳平一起去了榆關,出於拉攏地方豪族的目的,那青豚必然給自己的職務,絕對不會太低!
陳平所選擇那中庶子的職務,極有可能自己就是其中一個!
中庶子啊!相當於一郡司馬呢!
張仲暗歎一聲,可惜,自己已經投靠了張耳,而張耳對自己也算是不薄,只要張耳,沒有對不起自己的地方,自己還真的不能在轉投他處了!
「少庶子!少庶子!」
就在張仲沉思的時候,忽然聽聞有人在大聲喊自己。
抬頭一看,發覺張耳陳餘兩兄弟正在盯著自己呢!
「不好意思,余方才走神了!」張仲歉意的笑笑。
「哦,」陳餘笑道:「不知張少庶方才想什麼,竟然如此入神!」
張仲沖陳餘拱拱手,道:「讓大夫見笑了,余方才在想,青豚公大夫的這一手,卻是高明至極啊!」
張耳皺眉,道:「是啊!
那廝這一手示之以誠,卻是將某架在了火上烤,讓某進退維谷啊!「
說完,張耳瞪了陳餘一眼。
當初三人商量的時候,張仲就明確表示不建議自己如此做,自己聽取了張仲意見,也不打算如此做了。
就是把弟陳餘,一力鼓動自己給青豚下絆子,現在倒好,自己被架在火上烤了!
陳餘訕訕的笑笑,衝著張仲問道:「張少庶,汝說說,此時吾等該當如何做?」
張仲沉思少許,道:「若無其事!」
「若無其事?」
兩兄弟異口同聲的問道:「汝說——要吾等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