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楊銘背叛的懲罰

如同混沌般的黑暗當中，楊銘的意識突然醒了過來，察覺到自己正在一個夢境般的空間當中。

雖然這個黑暗空間並不是現實世界，但是跟真正的夢境又有些不同。

在這個廣闊無限的黑暗空間當中，楊銘的意識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在這個黑暗空間裡他只有意識並沒有身體。

如果是普通的夢境世界，當楊銘的意識強烈認知到自我的存在，那麼夢境世界很快就會破碎消失，接著楊銘就會在現實世界睡醒過來。

可是在這個奇特的黑暗空間當中，就算楊銘有著強烈的自我認知，甚至想要從這黑暗空間當中脫離出去，但是楊銘的意識依然如同被釘在木板上的釘子一般，被固定在這個黑暗空間當中。

沒有光、沒有火、沒有水、沒有空氣——什麼都不存在，彷彿真空世界一般的黑暗空間。

就連時間的流逝速度，也模糊的讓人分不清楚，剛才過去的時間究竟是一分鐘還是一個小時。

就在楊銘覺得——或許自己的身體已經失血過多而死，所以自己的意識才會被困在這個黑暗空間時，楊銘的意識突然看到，在距離他非常非常遙遠——幾乎可以當做是這片黑暗空間盡頭的地方，有著一顆金光燦爛的太陽。

那顆太陽距離楊銘的意識所在的地方，實在是太遙遠太遙遠了，遙遠到這顆太陽釋放出來的無窮光熱，根本無法達到楊銘的意識所在的地方。

「能夠看到太陽——難道這裡是宇宙空間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難怪這裡會是什麼都不存在的真空世界！但是——真正的宇宙空間，能夠釋放光熱的恆星和反射恆星光芒的星球，多到根本難以計數！可是在這裡——」

在這無限廣闊的黑暗空間裡面，楊銘的意識只能夠看到一顆太陽——果然，這裡並不是真正的宇宙空間啊！

就在楊銘的意識苦惱著，不知道該如何從這片黑暗空間脫離出去，回到現實世界自己的身體當中時，楊銘的意識突然察覺到，那顆遙遠到難以計算距離的太陽，正在用肉眼可見的速度接近過來。

慢慢的——慢慢的——

在楊銘的意識的目光注視下，那顆太陽從圓盤大小變成了磨盤大小，接著又變成了直徑兩米大小。

隨著那顆太陽不停接近過來，楊銘的意識也終於看到，這顆釋放無窮光熱的太陽——其實是一顆金色的龍瞳。

巨大——難以想像的巨大——

當楊銘的意識能夠清楚地看到這顆金色龍瞳的眼部紋理時，這顆金色龍瞳的巨大體積已經超過了恆星太陽，而楊銘的意識跟這顆金色龍瞳之間，依然有著非常非常遙遠的距離。

也就是說，這顆金色龍瞳真正的體積大小，或許相當於一千個甚至是一萬個恆星太陽。

僅僅是一顆眼睛，就有著如此巨大的體積。

就在楊銘的意識覺得，或許這顆比恆星太陽巨大千萬倍的金色龍瞳，就是這個巨大的未知生物的本體時，無窮的光亮從四面八方出現，刺破了這片黑暗空間。

楊銘的意識震驚的看向周圍，便看到距離自己非常非常遙遠——被自己當成是這片黑暗空間盡頭的地方，一對巨大到難以想像的金色龍翼正在做出向上抬起的動作。

隨著這對巨大到難以想像的金色龍翼抬起來，從更加遙遠的地方，有無窮的星光刺破黑暗照進了楊銘所在的空間。

而在黑暗褪去，光明照亮一切之後，楊銘的意識終於看到——

巨大到相當於千萬個恆星太陽的金色龍瞳，僅僅是一頭金色巨龍的左眼。

而這頭金色巨龍的體型有多麼巨大呢？

僅僅是她揚起的金色龍翼的一部分，便有著超過一條銀河系的大小。

這是一頭巨大的——巨大到讓人心靈震撼，甚至是產生恐懼的巨大存在。

如此巨大的存在，就算是孕育無數生命的星球，在她的面前也如同一粒砂石般渺小。

楊銘的意識無法理解，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世界上，這個宇宙中會有著如此巨大的生命存在？

恐懼讓楊銘的意識轉移目光，不想再看到這個巨大到難以想像難以理解的金色巨龍。

可是當楊銘的意識轉移目光之後，卻看到自己的下方還有著另一個巨大到難以想像難以理解的巨大生命。

一條有著黑色鱗片的巨蛇，在楊銘的意識下方盤旋身體。

這條黑色巨蛇，距離楊銘的意識，有著不輸給金色巨龍的遙遠距離。

而這條黑色巨蛇的體型，也如同金色巨龍一般，她的銀色蛇瞳有著相當於千萬個恆星太陽的體積，而她向上翹起的蛇尾，也比一條銀河系更寬更長。

看到在自己的上方和下方，有著一龍一蛇這樣兩個無法想像無法理解的巨大生命，而自己的意識還無法離開這片空間回到自己的身體當中，楊銘的意識幾乎都要崩潰了。

「這個空間——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會無法從這裡離開？要是被這兩個巨龍和巨蛇發現了我，我是不是——會被她們殺掉？」

這個想法剛剛冒出來，楊銘就覺得自己是在杞人憂天了。

因為這兩個巨龍和巨蛇實在是太巨大太巨大了，相對於她們來說，楊銘渺小到就像是不存在一般。

而且楊銘始終覺得，這個空間並不是真正的宇宙空間，巨龍和巨蛇也並不是真實存在的生命。

楊銘覺得自己現在的情況，像是自己的意識陷入了他人的夢境或記憶當中，所以他的意識才會被釘在一個地方無法移動，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如果這裡真的是宇宙空間的話，恐怕楊銘的意識早就在宇宙空間各種能量的衝擊下消失了。

「這兩個巨龍和巨蛇，究竟是什麼生物？如此巨大的生命，簡直就像是——就像是——」

說到這裡的時候，楊銘的意識突然想到了什麼，目光立刻向著金色巨龍和黑色巨蛇的尾巴看去。

然後——楊銘看到了，不僅是黑色巨蛇的尾巴向上翹起，金色巨龍的尾巴也向下垂落。

在金色巨龍和黑色巨蛇的中間，一龍一蛇的尾巴相互交纏在一起，彷彿是在交尾一般。

「果然——」

看到這一幕之後，楊銘的目光再度看向黑色巨蛇的身體，然後楊銘便看到，在黑色巨蛇的腹部，有著十二顆釋放不同光芒，體積比恆星太陽更加巨大的蛋。

「十二泰坦神——蓋亞——烏拉諾斯——」

說出金色巨龍和黑色巨蛇還有十二顆巨蛋的身份之後，楊銘的意識充滿了震撼。

這片空間，果然不是真正的宇宙空間，而是過去的記憶畫面或是某人幻想出來的夢境。

難怪——難怪金色巨龍和黑色巨蛇有著如此巨大的體型，因為天空神之龍的始祖烏拉諾斯與地母神之蛇的始祖蓋亞，在神話當中可是偉大的創世神，僅次於混沌之神卡奧斯的存在。

如果說，混沌之神卡奧斯相當於東方世界的道祖鴻鈞的話，那麼烏拉諾斯與蓋亞便是相當於混元大羅金仙——聖人的存在。

在東方世界，天道鴻鈞教導出了六位聖人弟子。

但是在西方世界，混沌之神卡奧斯最初只是創造出五位創世神。

而第六位創世神——天空神烏拉諾斯，她是地母神蓋亞對自身進行分裂和複製，創造出來的第六位創世神。

也就是說，最初——天空神烏拉諾斯與地母神蓋亞是二位一體的存在，那個時候的蓋亞既不是龍也不是蛇，而是被稱為龍蛇一體的太古之龍。

太古的神話時代，地母神蓋亞對自身進行分裂和複製，創造出了即是她兒子又是她丈夫更是她分身的天空神烏拉諾斯，然後蓋亞與烏拉諾斯生出了十二泰坦神。

當十二泰坦神長大之後，隨著克洛諾斯斬斷父神烏拉諾斯的尾巴，天空神烏拉諾斯統治宇宙萬物的太古神話時代終結，開始了由眾神建立秩序統治一切的新時代。

此時楊銘所看到的畫面，天空龍烏拉諾斯與地母蛇蓋亞依然在交尾，十二泰坦神還沒有從蛋裡出生，這是——非常非常遙遠的，太古的神話時代還沒有結束時的畫面。

楊銘的意識無法理解，究竟是誰讓自己看到了這種畫面。

因為這種畫面，只存在於那些從太古的神話時代活到現在的偉大神祇的記憶中。

而能夠從太古的神話時代活到現在的古老神祇，就算不是偉大的創世神，也會是神王級的偉大神祇。

「難道——我這個穿越者正在改變命運的事情，已經被某位太古的神話時代活下來的偉大神祇察覺到了嗎？」

就在楊銘的意識冒出這個想法時，一陣火燒般的炙熱感覺侵襲楊銘的意識，讓楊銘的意識變得虛弱，眼前所看到的畫面也變得模糊起來。

「啊——」

難以忍受的飢渴感覺，讓楊銘本能的叫出聲來。

回過神來，楊銘便發現自己已經醒了過來。

雖然身體虛弱的像是下一秒就會飢渴而死一般，但意識終於回到了身體當中，依然讓楊銘心中充滿了歡喜。

「身體的狀況……還真是糟糕……要是我的意識還被困在那個空間裡，或許……身體真的會死掉……」

睜開眼睛的楊銘轉過頭來，便發現自己躺在一條小河的岸邊，自己的腦袋下面便是蕾蒂西亞的膝枕。

而用左手托著楊銘腦袋的蕾蒂西亞，此時正將右手食指放到嘴邊，用精緻可愛的細小獠牙咬破指肚。

鼻子嗅著蕾蒂西亞右手食指流出的血，飢渴的感覺更加強烈的侵襲著楊銘的意識，讓楊銘的身體本能的想要抬頭咬住蕾蒂西亞的右手食指，盡情的飽飲蕾蒂西亞的龍姬之血。

「難道我會突然醒過來……是因為蕾蒂西亞的血刺激了身體的飢渴感覺嗎？」

楊銘雖然沒有成為蕾蒂西亞的血之眷屬，但是他的身體已經有了一部分血之眷屬的特徵，所以蕾蒂西亞的血——比其他任何人的血都更加能夠激起楊銘身體的嗜血本能。

此時蕾蒂西亞也察覺到楊銘醒了過來，低頭看著睜開眼睛的楊銘，蕾蒂西亞先是瞪大眼睛，接著一顆顆豆大淚珠從她的血色蛇瞳當中滴落下來。

「你這個傻瓜——終於醒過來了！」

蕾蒂西亞哭著說完，便用左手遮住楊銘的雙眼，似乎是不想被楊銘看到她流淚哭泣的樣子。

「那個時候——為什麼你要從地上爬起來救我呢？我明明說過要把你變成奴隸——還把你身上的血差點吸乾！你不是已經跟別的龍姬有了親密的關係嗎？為什麼——你還能像過去一樣，為了救我拼上性命呢？」

楊銘想要抬起右手，擦掉蕾蒂西亞臉頰上的淚水。

可是他的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虛弱到他除了說話之外，就連轉動脖子都非常困難。

右手嘗試著動了一下之後，楊銘虛弱的笑著說道。

「不要哭啊……蕾蒂西亞！我可不是……值得讓你流淚的好男人！這一年多的時間裡……我不僅……認識了法蘭西的龍姬貞德，還跟……不列顛的龍姬格尼維亞結婚了！或許你不相信……但我現在不僅是不列顛王國的國王，而且還是……不列顛的龍姬格尼維亞的丈夫！我背叛了蕾蒂西亞你……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所以蕾蒂西亞……不管你要怎麼懲罰我……我都願意接受！我不僅背叛了蕾蒂西亞你……而且還背叛了……我現在的妻子格尼維亞，因為在我心裡……蕾蒂西亞你跟格尼維亞同樣重要！不管是你還是格尼維亞……都是我要拼上性命保護的人！我還真是……一個無可救藥的人渣啊……「

楊銘的話說完之後，蕾蒂西亞的左手向下移動，用力握住了楊銘的脖子。

接著，蕾蒂西亞淚痕未乾的臉上，露出憤怒到扭曲猙獰的表情。

「你覺得你說我跟那個叫格尼維亞的女人同樣重要，我就會被你的甜言蜜語感動嗎？既然你都已經有了妻子，那就好好的專心愛你的妻子一個人啊！你這個無可救藥的男人——你以為我是誰？我可是羅馬尼亞的女王，是守護羅馬尼亞的龍姬！你以為我是那些普通的女人，會因為你的甜言蜜語，跟別的女人一起侍奉你嗎？別開玩笑了！看在你一次次拚命保護我的份上，我沒有讓你成為我的奴隸，而是願意跟你平等相處，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既然你已經做出選擇背叛我——那麼，就讓我們從此以後成為陌生人吧！」

從此以後成為陌生人——

聽到這句話，楊銘的心臟立刻停頓了一下。

想到過去跟蕾蒂西亞相處時的所有回憶，楊銘的心中塞滿了難以言明的痛苦。

但這既然是蕾蒂西亞做出的選擇，楊銘也只能苦笑著接受。

「咬吧！」

就在楊銘覺得蕾蒂西亞會立刻離自己而去的時候，蕾蒂西亞將右手腕湊到楊銘的嘴邊，面無表情的冷聲說道。

「你的身體現在很虛弱，虛弱到快要死掉了！現在喝下我的血，然後從我的眼前消失，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蕾蒂西亞……」

看著湊到自己嘴邊的白皙手腕，楊銘猶豫了一下說道。

「你不是已經咬破手指了嗎？我可以從你的手指傷口吸血，這樣就不用咬傷你的手腕了。」

「哦呀——你真的要這樣做嗎？」

聽到楊銘的話，蕾蒂西亞臉上露出戲謔的冷笑說道。

「我把自己的血餵給你——跟你從我身上奪取血，這可是完全不同的儀式！如果喝下我餵給你的血，你就會變成我的血之眷屬，永遠作為我的奴隸活下去！剛才你一直無法醒過來，你的身體又快要死了，我才想要把自己的血餵給你！原本——就算你變成我的血之眷屬，我也會寵愛你，保護你，給你所有一切！但是現在——你選擇變成我的血之眷屬，我只會把你當成普通的奴隸對待，這肯定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吧！在我還沒有後悔之前，趕快喝下我的血，然後從我眼前消失吧！」

「蕾蒂西亞——」

楊銘深吸口氣，已經明白蕾蒂西亞這樣做，是要回報自己從尼祿手中救了她的恩情。

只要楊銘吸取蕾蒂西亞的血，讓虛弱的身體恢復正常，從此以後兩人之間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變成永不相見的陌生人。

這就是——蕾蒂西亞知道楊銘的背叛之後，做出的選擇。

楊銘痛苦的閉上眼睛之後，在強烈的飢渴感覺催促下，張開嘴露出獠牙——毫不猶豫的咬住了蕾蒂西亞的右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