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4章 自力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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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管不吃肉的精靈是用什麼樣的目光，程千尋只管吃，吃了那麼久的魚肉，終於可以吃一頓其他的肉，還不趕緊地鼓起腮幫子，狠狠地吃。

一頭馴鹿，馱著一個精靈將要走過時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還沒打算走，於是她側頭看過去，是瑟恩希爾。

瑟恩希爾坐在那裡，哪怕全身包裹著厚厚的披風，戴著披風的帽子，但身姿依舊挺拔，這個傢伙，這個時候還在扮酷，不帥難道會死人的呀？

於是她打了聲招呼：「回家了？」

「是的，回家了。」瑟恩希爾的臉和其他精靈一樣，包著防寒的圍脖，將眼睛以下都遮擋得嚴嚴實實：「是的，回家了。」

看到了旁邊就建好了若乾冰屋，瑟恩希爾帶著幾分疑問：「這房子有什麼用？」

「當然是他們住囉。放心吧，這屋子只要入口蓋上嚴實點的布，裡面睡得比你城堡還暖和。」她想起了什麼，對著旁邊幾個還在啃的人類命令道：「你們誰有空把布給掛上，我吃完就要走了，走之前讓我看看掛得怎麼樣。」

「他們住在這。。。」瑟恩希爾看到火上還烤著肉：「這樣也好，否則雙方也有很多的不習慣。」

威廉再傻也看得出，馴鹿上面坐著的是誰。哪怕包得臉和王冠都看不到，趕緊地道：「感謝陛下救了我們的族人。得知陛下要回來，那麼我們不應該再賴在那裡。這裡還是挺好的。」

程千尋心知肚明，這些都是套話，要不是有肉吃，這些人才沒有那麼道義，搬出城堡呢。

瑟恩希爾傲嬌地微微側頭，算是還禮，沒有說任何。扭轉過了身體，讓馴鹿繼續前行。

沒有必要和壽命極短的人類多說什麼，這是精靈族的想法。也確實沒什麼好說的，難道再請人家回城堡居住？有些人類會婉言謝絕，而有些臉皮厚的人類則立即答應，心安理得的住到人家家裡。還各種抱怨。而精靈臉皮薄。說出來的話就很難收回，所以對著人類，索性不說最好。

她繼續啃肉，看到威廉還站在那裡，於是喊道：「你也別老站在那裡，過來！」

「是~」威廉一路小跑著過來：「女神，有何旨意？」

一時差點沒噎住，好不容易嚥下去了。也別廢話什麼。該交代的交代一下：「待會兒派人去收集樹枝，多砍點柴晚上用。」

威廉猶豫過後。老著臉皮：「女神幫我們一下吧，以女神的能力，還不是一下就能弄完的事。」

果然人類能懶就懶的個性又冒出來了，她冷笑著：「是不是以後什麼事情都是我去做，你們只要坐在這裡，吃著現成的肉，烤火就是？」

「不，不，不敢。。。」威廉知道這個女神說著反話，不敢再造次了。

「知道就好，沒叫你們養，反而要賴在我身上了。」她像教育孫子一般呵斥著：「快點吃，吃完了就去幹。那些吃完的，不能動的可以去睡了，晚上還要輪流值班。不要認為病了、殘了就理所應當什麼都不幹，要知道，沒有食物的時候，首先就是拿那些沒用的東西殺了充飢。」

那些人全部都不敢說話，低著頭吃肉。

「女，女神。這話說得。。。她們確實有病或者幹不動活。」威廉還是壯起膽子反駁了一下。

「懶病吧。」她將吃下的骨頭放在了旁邊，拍了拍手後，將手縮進披風捂著，嚼著嘴裡最後一些肉：「幹不動活，守夜會嗎？坐著、躺著都可以。嘴巴說不出話的，就那個盆放在她身邊，發現有動靜，用樹枝敲盆，這個會不？我看這裡沒一個是全身癱瘓的，剛才拿肉時，一個個都積極得很，沒見連站都站不起來的。」

威廉聽得覺得還是有點道理的，悻悻然地道：「女神說得是，說得是。」

「乖，多吃點。」她轉而懷柔政策，拿起分割好的一塊肉，塞進威廉的手裡：「吃完了，就叫他們做。你是族長，應該多用腦子，否則的話，你就繼續所有的事情一個人干吧。你看著，哪怕你累死，他們照樣能活下去。要麼活下去，要麼去死吧。他們會捨得死嗎？」

這個時候的人類，因為人口缺少，所以是人基本都要。要不是環境又了大變化，給一口飯吃了後，留著比牲口好使喚。女的還能養孩子，哪怕是老了，留下來，給上一口，在某些時刻還是有用的。所以威廉找其他部族時間點沒掐對，如果再晚一點，那麼就可以留下了，但首先先要死那麼一二個，被充當食物。

威廉好似有點明白了什麼，一言不發地默默啃肉，但目光從哪略微呆滯慢慢變成了犀利，當一塊肉啃完，他站了起來。用命令的口吻道：「你你你，三個去撿柴火；你們二個去砍柴。你們三個婆子，去把剩餘的肉掛起來。」

一個女人不滿地嘀咕：「那我孩子怎麼辦？」

威廉好似有點火了：「那打算抱著孩子靠著別人養一輩子嗎？我已經養不動你們了，把孩子交給其他大的孩子，你把你的活幹完，否則明天沒你吃的。」

此時此刻，威廉好似雄起了，站起後插著腰：「從現在開始，所有人必須幹活，我是人，不是神，我會累死的。累死後，你們是不是立即投靠其他男人去？告訴你們，其他男人才不會像我一樣，幹那麼多的活。」

「可我們平時也幹活呀，又不是不幹。」另外一個女人抱怨著。

「那就干。別找理由，別廢話了。」威廉明白，眼前這個女神也只能幫到部分。真正能幫到他們的，只有他們自己。

這時一個年紀較為輕的女孩，仗著年輕氣盛，衝著程千尋就道：「你既然是女神，為什麼就不能幫幫我們。就跟族長說的，我們累死累活的忙半天，你只需要動動手指頭。」

程千尋立即給予回應。她也動了手指。。。手指對著一指並往旁邊一甩，這個女孩就像個包袱般飛了出去，一下跌出很遠。

女孩的母親哭著。連滾帶爬地跑了過去。

「你~」一個人氣憤地站了起來，但還是洩氣地坐了下來。

「別，女神。」威廉趕緊地安撫：「她還是個孩子，胡亂說話的。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程千尋沒有說話。坐在那裡，看著篝火裡的火。

那個母親抽抽噎噎地將摔得發懵的女兒，攙扶了回來。

「就因為她還算小，所以沒有殺了她。但她也不小了，這個年紀你們這裡基本應該給她找男人生孩子了吧。」她冷冷地道：「記住一點，我的就是我的，沒有人有義務為了你們去做事。我幫了你，那你拿什麼來回報我？我幫你們砍柴。幫你們做好一切的事情，那麼我要你們有什麼用？」

說完站了起來。走到鹿旁。鹿的後腿已經吃掉了，還剩下很多。她看了看後用手指一劃，切下一塊最肥美的肉，就指著這塊肉：「這個給我留著，再餓也不准吃，否則我宰了敢動我肉的人，所有人都吃了，那麼我就殺了所有人。明白了嗎？」

女神是滅掉了整個獸人的，她說要殺人，肯定能。威廉趕緊地點頭：「是，是，女神，我們會保護自己命一樣，保護這塊肉的。」

她總算有點滿意了：「作為出言不遜，七天後我再過來，期間除非性命攸關的大事，否則別過來找我，或者找精靈族。如果找了後，我發覺是無關緊要的事情，那麼我會很生氣，知道了嗎？」

「七天。。。」有人輕聲道：「這些不夠吃。」

「不夠吃就自己想辦法。」威廉扭頭瞪了眼，大聲呵斥著：「自己不去想辦法，難道肉從天上掉下來？」

隨後對著她，誠懇地道：「女神說得對，他們都是過得太舒服了。以前吃的東西多，沒現在那麼難。要想活下去，必須要自己，為了照顧他們，我也累了，以後絕不會再這樣下去了。」

側頭下命，從未有過的凶狠：「快點把這塊肉吊起來，餓死也不能碰，誰敢碰一下，我把他的腸子挖出來，肉烤了吃！」

兩個男人立即跑過來，將肉從雪地裡撿起，開始用刀挖洞穿繩子，準備掛起來。

這才對了！什麼冰天雪地沒吃了，族長出去找幫助。這個族雖然說人丁不興旺，健康的男丁只剩下他一個。根本沒那麼誇張，能幹活的男人，看看也有五六個。

現在他們不是過來度假，而是要活下去，所以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顯然讓他們離開精靈城堡是對的，人類很複雜，相比起來，精靈就簡單多了。他們無論身份高低貴賤，一律都會幹活，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並且還想多做一些事情，證明自己的有用。哪怕是瑟恩希爾，自己所住的臥室，也是經常自己收拾的。

真的開竅了，那麼可以活得長點。她伸出手，拍了拍威廉的肩膀，隨後一躍而起，離開了。

飛回了城堡，精靈們開始往裡搬東西，收拾起來。

她落在小院子裡，正在指揮持續的歐姆洛德看到了她，迎了上來：「謝謝把這些人類勸走了，否則的話，真不知道怎麼辦。」

「怎麼辦，反正餓著的時候，他們可以吃草。」她淡漠地回應：「一直鬧到你們受不了為止。說不定，他們願意坐地牢，有吃有喝，還是不願意走出去，自己想辦法養活自己。」

歐姆洛德生怕別人聽到，輕聲道：「是的，陛下的心就是太軟了。」

他這樣說話，耳朵靈敏的精靈其實還是能聽到，大約是不想給瑟恩希爾聽到吧。

「歐姆洛德！」艾萊拉斯的聲音在後面不遠處的門口響起。

歐姆洛德應該慶幸沒有在背後說王的什麼壞話了吧。

艾萊拉斯是來傳命的：「人類住在這裡，沒有動過酒。或者是沒有發現酒窖，陛下說，他們住在外面，就幫他們送十瓶去。」

「送二瓶。」她立即阻止：「如果陛下的命令不能違背，剩下八瓶就放在我這裡，每隔二三天送一瓶過去，夠送一個月的。否則他們會一口氣全部喝完，再問你們要，他們有這個臉皮。」

一個月後，天氣不出意外的就轉暖了，到時讓人類該上哪裡上哪裡去。

歐姆洛德看著她，隨後再看了看艾萊拉斯：「好的，麻煩回復陛下，我會派人送過去的。」

再回過頭看著她：「會送滿十瓶的。」

艾萊拉斯想想應該這樣做挺好，略微思索一下後就應了：「好的，我會對陛下說，會送去的。對了，程，父親說，你回來的話，去他那裡找他，有事商量，我先去馬廄看看。」

她問：「馬廄還能用？那麼冷的天，馬到半夜就要被凍死了。」這些馬一時也不適應寒冷天氣，出來時，都幫它們披上厚布，相當於穿上一件衣服取暖了。

艾萊拉斯回答：「在馬廄四周釘上木板，地面上多鋪點乾草，所以我要去看看。」

馬其實非常的臭，也不會像貓狗一般，學會出去大小便。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誰願意和馬在一起呀。響起以前天界白狐層裡，冬天時小店的做法，她出了個主意：「派人在馬廄的出入口生個火，先將屋子弄暖和了。如果晚上不行，要火一直燒著，但要小心房子著火和柴火煙味中毒。」

「好的，我去試試。」艾萊拉斯往馬廄方向走去。

那麼她先去找瑟恩希爾吧，她直接往裡走，城堡大廳裡，有精靈正在清理人類留下的痕跡，比如篝火的灰燼，屎尿。

這個時期的人類和歐洲中世紀一樣，無論貴族和貧民，都在家裡隨便大小便。為什麼有錢人有東宮夏宮、甚至春天和秋天都有一個宮殿，就是為了方便下人清理城堡。這個城堡差不多了，換另外一個城堡，繼續。聽起來挺嚇人和不可思議，可歷史就是如此的。所以別指望這些人類，能跑出去解決內急。

也幸好天氣足夠寒冷，都凍成了冰塊，硬邦邦的一鏟就是，否則還需要用水洗。如果讓人類住在這裡，按照精靈族的潔癖，還不噁心死。

果然聽到：「這些人類真是的，還像畜生一樣，到處亂拉。那裡還有，還有那裡，怎麼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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