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5章 還未到時

程千尋苦笑著：「怪不得都不願意去，生存還是死亡，這真是個難題。」

九層就像潘多拉的盒子，誰都不願意去捅這個螞蜂窩。所謂能過九層就能提出一個願望來，只要不當神，甚至成為三界的主管都行。但這個願望只是幻想，就像彩票頭獎。

每年中彩票頭獎的，比被雷劈死的人還少；而這個甚至整個比彩票頭獎成功幾率更小。

「如果我不去會怎麼樣？」她問了，目前情況看，不去是最明智的選擇。

原本在旁邊嬉鬧的魔王們一下禁語無聲，空氣一下就變得沉重了。

「這，這個。。。」拉斐爾好似很艱難，臉上露出猶豫，從未有過如此。

「我來解釋吧。」米迦勒的聲音響起。一黑一白，兩條高大的身影出現了。

冥王和天使長，選擇道路和歸宿截然相反的雙生子。無論哪個，哪怕見過千萬遍，再見時，也恍如夢中。

「你們先退下吧。」米迦勒命令後，拉斐爾等天使均都面對米迦勒往後飄，身影消失。

而冥王緩慢地舉起了一隻手，又放下，魔王們也謙恭地微微低著頭，往後退去，消失無蹤。

「你一直對天界有成見，責怪天界為什麼不幫你。。。」米迦勒高達三米多的軀體開始縮小，並往她面前慢慢走來，等到了她跟前時，已是六英尺的高度，相當於北歐男性平均身高。可對她來說，依舊很高大，需微微仰頭。

米迦勒此舉，顯然也是示好：「地球每天約有37萬人出生、又有14萬人死亡，經過那麼多層，你至少也將成為天界高天使，如果是你，看到原來的你，會如何做？」

在地球的某個地方。有人因意外而死，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不足為奇。哪怕是信徒，也有為非作歹的。很多人信仰。只是為了求財求色求順，早就偏離了原本的信念。

用天使的高度去看人類，只能得出這樣的結論：愚蠢可悲、渺小又狂妄自大、自私殘忍。。。反正沒幾句好話。就跟在水中、在火圈中、在一切困境中的螻蟻一樣。

看到她的自明，米迦勒繼續道：「天使創造出來，就是為了挑選出合適的測試者。我們沒有凡俗之情，只會理智的看待問題。雖然你贏了天冥賭約，但我並沒有為此懲罰你，把你帶到天界是因為，我不想讓你留在永無光明的冥界，你這樣的靈魂是值得救贖的。另一方面，是因為我看到你身上的無限可能，或許你可以成為神滿意的測試者。」

一隻巨大的手，卻非常輕地扶在了她的頭頂，當她抬頭時。冥王的身形也在縮小。已是六英尺的冥王，摸著她的頭，輕聲道：「我與米迦勒生來便可預知細微，賜予黑羽只因感覺。」

看著心目中完美的冥王，那黝黑的雙眸，深不見底，手慢慢地離開了她的頭。。。明知神靈不是人類，但心中不免還是有點空落落的。

因為感覺到未來可能有所發生，所以才幫了她，這樣說明了。是讓她不要再對天界有所偏見吧。

「如果我不去第九層。。。」她輕聲喃喃著。

「階梯會等待，繼續挑選出人選。」米迦勒的言語輕緩，但也不帶著一絲情感：「神給我們的時間已不多了。」

時間不多了，什麼意思？她察覺出裡面應該有含義。

於是米迦勒開始解釋。有些事情是她之前就聽說了，而有些則是她不知道的。

為了甄選出合適的測試者，一直在不停的創造、摧毀。不光是恐龍，在天使誕生之前，還有其他的物種。但它們都因為無法達到要求，被毀滅了。

如果目前生存的物種。在一定時期內，選不出一個能去第九層的，結果就是。。。

「你可以像我們一樣，選擇放棄。」米迦勒說得還是很老實了：「畢竟離最後的毀滅日還有一段時間。」

「多少時間？」她問。

米迦勒和冥王對視了一下後，語氣有點隱藏的沉重：「地球上人口達到一百五十億的時候。」

一百五十億。。。數字很龐大，大蟻穴裡的螞蟻也才幾百萬，但按照人類的繁殖速度，時間確實不多了。如果在一百五十億里，都挑不出一個來，那麼這個試驗種族，也確實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

她深吸了一口氣：「到了時間，還是需要有人去，不是嗎？」

冥王給了她一個答案：「那時我會去，我失敗了，還有米迦勒。」言下之意，不需要她冒險了。

她轉而看了看米迦勒，顯然剛才冥王和米迦勒消失一段時間是去商量什麼事情了。既然這樣，誰會去冒險。。。當她要說時，突然從上面一道光芒照射下來，那光芒很美，比天界天使的聖光都要令人感覺到舒服，將他們三個籠罩其中。。。都下意識地抬頭看著光芒發出的地方。

雖然沒有任何聲音傳來，但程千尋感覺到了，感覺到了有人在說話。。。「測試者選定」。。。

隨後光芒消失了，眼前並沒有離開普通光線時的眩暈和不適，她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茫然地看著冥王和米迦勒，此時他們的臉雖然一如往昔，但透出了汩汩的凝重。

「神選定了她。」米迦勒言語中帶著無奈：「這就是決定。」

神的決定，無人能更改。。。冥王沉思了一會兒：「沒說時間。。。可以在我之後。。。」

冥王這一次玩起了文字遊戲，看來是打算到了時間，冥王先去，如果失敗，再輪到她。。。

看著米迦勒立即叫了出來：「已經選定她，這樣做，太冒險了。」

冥王言語變冷了：「任何事，由我承擔。」

看著米迦勒不再說話，沉默不語。此時的感動，又豈是言語能表達的。她故作氣餒，癟著嘴：「我就那麼差，讓你們不相信我。」

米迦勒用略微奇怪的目光看著她，當然要奇怪，都找辦法讓她不用去，為什麼還要說這種孩子氣的話？

冥王過了許久，才緩緩道：「任何神靈都無法保證成功。」

神靈都無法保證是否成功，無所謂相信不相信。

看著依舊深沉的冥王，她決定了一件事：「我去，我決定了，第九層由我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