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2章 自己去想

去了哪裡，說了什麼，程千尋不敢和隊友說。在沒有經過允許的情況下，還是不要告訴隊友。有時不知道反而是件好事，想到雷米爾跟她說的那些話，又碰到冥王時發生的，還有沙利葉、瑪門說的話，前思後想，越想越心煩。

索性說開了，讓她知道個究竟也就算了，最討厭就是打悶包，讓人想得頭疼。

坐在雲做的柔軟沙發上，隊友們又開始討論下一層的主題可能是什麼。已經是第七層了，還有二層就會結束，好似離勝利越來越近，所以大家的心情是很輕鬆的，哪怕下一層死了，也能當個四翼天使。

「我還真不想爬了，累死了。」雷格爾靠在沙發上，仰頭朝天吐著氣：「現在放棄，還是四翼天使，如果下一層死了，還是四翼，何必讓自己那麼辛苦。」

「行，那你不要爬了。」她淡淡的回答。

雷格爾察覺出有點不對：「那你呢？」

她眉頭都沒抬地回答：「當然繼續。」

雷格爾立即就道：「你繼續，我也繼續。早就說好了，你去哪裡我也去哪裡，要死死一塊。」

戈登立即對著雷格爾的肩膀來了一拳，很是滿意：「好小子，是男人。」

「啊哈，再說什麼呢？」拉斐爾又跑了出來，好奇地左右看看：「是不是又在討論主題？」

魯道夫嘴角微露冷笑：「這就叫明知故問，在天界什麼話你們都能聽到。」

「不光在天界。」斯內德一副做祈禱樣子：「哪怕在凡間，他們也能聽到。」

「沒那麼誇張的啦。」拉斐爾笑著擺了擺手：「知道一個時間點裡有多少人祈禱嗎？多則十幾萬，少則也有上千個，如果我們每個都要去聆聽。累都累死了。」

「噢，就是白祈禱了？」她故意作恍然大悟。

「哎呀，怎麼這樣說。」拉斐爾坐了下來，等到坐的時候，身後已經變出一張適合他身材的沙發：「我來解釋一下，這些人求的也是大同小異，除了很正規的教派求為了原諒他們的罪行。剩下的基本都是為了自己。比如錢財、愛情、工作、穩定。還有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還有就是大災難前、大變故前，喊幾聲我的神。。。試想，如果是你們。你們該怎麼辦？」

罪行如何原諒，既然知道錯了，改正就可以了。何必要請求神的原諒，然後繼續犯同樣的錯。

求財求愛情求各種各樣的。在神的眼裡，就像是個孩子在聖誕節前夕。求聖誕老人，想要什麼樣禮物一樣。這都屬於個人私慾，如果想靠求神問仙來拜託目前的困境，那麼每個人碰到問題就儘管求。不用自己努力了。

還有就是臨時抱佛腳，而且有好多國家，口頭禪和語氣詞就是我滴神。難道一聽到提到神了，全都去關注嗎？

拉斐爾笑呵呵地雙手一攤：「或許在以前。我們管轄的人口只有幾十萬，一個小城市裡人口也就那麼幾百上千的，那還管得過來，而且那時他們也願意與我們簽訂盟約。那也是以前，用以前的辦法管現在的情況，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我們也不想管這些狂妄自大，越來越沒道德底線的人類了，地球早晚都可能被他們毀了。如果再來一次大洪水之類的天災，我們照樣不通知，隨他們去吧。」

不要認為大洪水不可能再來，要知道全球氣候正在變暖。因為人類正在過快的消耗地球資源，很多地方樹被砍掉，開墾成農田，使得氣溫上升，海平面越來越高。等待再升高五度，極圈的冰層全部融化後，也許人類也只有在珠峰或者乞力馬加羅山之類的高山上，或者就是直接在海面上過日子了。

人類值得救贖嗎，這個問題以前讓她覺得天界冷酷無情，而現在看來，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哪怕天界顯聖，在人間出現，很多人會以為是假的，因為人類已經有了三維呈影技術，還可以讓人假扮。說不定還以為那個促銷公司請來的大型魔術表演。

那麼接下去，要人類少生點孩子，少砍點樹，少用點資源等等話，就無從說下去了。光前面一條，少生孩子，就能讓一部分的人類覺得天界是魔鬼，某些人類的繁殖能力和願望不亞於春天草原上的動物。

她也承認了：「是的，人類不值得救贖。」

「終於理解我們了，我很高興。」拉斐爾誇張地鬆了口氣，隨後笑嘻嘻地道：「可也不能沒有人類，人類都發展了一百多萬年了，從猴子變成現在的樣子不容易。真有那一天的話，我們會再挑選一些值得活下去的人，保留人類的血脈。就怕人類太過自大，還未來得及準備，就先自我毀滅了。」

「還有什麼是神都無法阻止的？」魯道夫帶著幾分鄙夷地問。

拉斐爾娃娃臉依舊掛著原來的笑容：「核心彈。」

「核彈？」魯道夫有點意外。

「嗯。」拉斐爾分析道：「真佩服你們人類能弄出那麼多的玩意。這種已經遍佈整個地球。哪個系統出了問題，誤發了一枚，以人類的個性，就會扔過去一枚。如果是全球電腦系統出了問題，將所有全部扔了出來，我們還能救誰，自己先躲得遠遠的再說。法力再厲害，也抵不過改變物質內部構成的玩意。而且我們也測算過，地球的核彈足夠將整個地球炸平，外加透入地下至少五米。」

人類就是如此，你有我也要有，古代你國家武器精良，我也要打造至少一樣質量的兵器。然後是槍支、大炮、坦克，最後升級到自然界都自己創造不出來的玩意。

電腦被病毒入侵，全球的導彈、核武器全部發射而出。。。這樣的情節有可能成為真實的。

雷格爾腆著臉，嘿嘿地笑了起來：「難道下一層就是有關這個滴？」

魯道夫見拉斐爾沒有回答，於是繼續道：「很有可能。。。不知道是讓我們植入病毒。還是讓我們拯救世界。」

雷格爾戲謔起來：「是不是後面還跟著終結者。」終結者就是這樣，電腦天網有了意識，對人類發動了攻擊，試圖消滅所有人類。

拉斐爾一拍大腿：「還是那個液態金屬的終結者最有創意，雖然這種可能性不大，人類科技再發達，也不可能幾十年內就發明這樣機器人。」

還以為他要說什麼。大家都豎起耳朵聽。結果一下扯到電影情節上去了。

別看拉斐爾嘻嘻哈哈的，其實都是裝瘋賣傻，畢竟活了那麼長。資歷遠勝過他們，怎麼可能掏出些口風來。

正要放棄時，拉斐爾嘿嘿笑著：「知道你們想什麼，好吧。看在程越來越理解我們的份上，我透露一下。下一層將會由我們的天使長大人。。。」

一聽是米迦勒。就感覺不舒服，這個傢伙不知道要搞出些什麼來，會不會將他們當神處理？大家都歎氣了。

「慢著慢著，還沒說完。」拉斐爾手對著他們比劃了一圈。故作神秘地道：「後面的話我只說一邊。。。」

在大家等得快不耐煩時，他終於說了出來：「會由我們的天使長大人負責，其他各層的六翼天使一起共同出題。」

「啊？」大家幾乎都叫了起來。不光是一個天使出題刁難。還所有天使全部上陣折騰他們。

想想也是，下一層如果通過。就可以成為六翼天使了，當然全部都上，說什麼也要讓對方這個六翼當不上。

「你們繼續討論吧，我先走了。」拉斐爾站了起來，身後的沙發立即塌了下來，成為地面上雲層的一部分。

「大人。」她要抓緊時間問，趁著今天看上去拉斐爾心情不錯：「那麼最後一層會是什麼，由誰出題？」

拉斐爾稍稍猶豫了一下就打起太極來了：「那等你有本事爬過下一層，自然就知道了。其實你想想也就明白了，自己去想吧。」

嗯？什麼意思？

正在歎氣時，拉斐爾臨了又加了一些話：「還是下一層爬吧，也有過天使在這裡放棄的，同樣是四翼，他的地位就不如繼續下去、在下一層失敗的。」

那繼續爬吧，反正早就準備爬的。但拉斐爾這話至少還是能讓人高興一下，否則在下一層，也會疼、死的滋味也不好。

拉斐爾走後，大家又有了需要思考的問題了。

首先還是老問題，下一層的主題。其次就是。。。所有六翼天使中最高品階的全都出題了，那麼最後一層會是誰出題？

「還能是誰，當然是比米迦勒更加地位高的神靈。」魯道夫的話說得很是在理。

比米迦勒地位還要高的，當然不是冥王，他不會從冥界跑到天界來出題為難他們。那麼只有一種可能。。。

神真的存在嗎，他是什麼樣子的？這個問題實在讓人太好奇了，如果爬過下一層，就能見到至高神的話，也算是沒白活這一場。

看著大家都要開口，魯道夫先一步道：「不要想其他的，我們還是先想想下一層怎麼樣熬過去吧。」

神靈還是不要輕易去議論，活過下一層才是最重要的，努力成功成為六翼。

躺在床上，斯內德在身邊。她喜歡這種感覺，雖然在天界，為了顧及很多事情，她和斯內德並不能做些什麼。而且她也明白，哪怕她要，斯內德為了保住她的命，也不會給。

「千尋。」斯內德輕聲道：「我問過拉斐爾了，說天使只能做朋友，不能做伴侶，到時我們成不了夫妻了。」

「別想那麼多了。」她也輕聲回答：「到時成了六翼，你還不知道有沒有幾幾。成不了夫妻，那也只有成為朋友。」

斯內德猛地笑了出來，其實他有沒有幾幾早就不重要了。本能之類的，有，固然好；可沒有，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就當自己已經是七老八十。

她微笑著道：「以前看過一則笑話，說二十歲前，要求是帥、有才。三十歲之後，要求是有車有房。五十歲後，要求是脾氣好。到了七十歲，男女的要求都是，活著能自理。到了十歲，就剩下活著，最多再加個能說話的。」

人其實從出生到死亡，也是遵循著一個輪迴的定理。三歲之前是努力做到不尿褲子，而九十歲後希望做到的也是不尿褲子。如果得了老年癡呆症，那麼九十歲的智商和三歲是一樣的。

斯內德有點遺憾：「我還是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好像沒有孩子的話，人生就有了缺失。」

「還人生，我們都死了。」她也只有用這種話來安慰：「死人不會有孩子，哪怕活著，要個孩子多煩。懷孕時各種不適，生下來身材走樣。從此沒有好好睡覺的時間，晚上要餵奶換尿布；長大點怕闖禍，再大點叛逆期。等到過了二十歲，整天擔心著找個合適的結婚。那是孩子嗎，簡直是冤家，是個大麻煩。」

「赫赫，是的。」斯內德笑後過了好一會才道：「千尋，如果，只是說如果。如果我們還是能成人，還能有孩子，我不怕麻煩。」

一時間說不上什麼滋味來，知道某些國家，是男人帶孩子的。只要是下班後，男人就會去帶孩子，因為孩子是他們的後代，姓他們的姓。為了孩子性格無缺陷，並且科學家說男人帶的孩子更加健康、活潑、適應能力等各方面強。所以雙休日，在超市裡，一手推著手購物車，孩子放在車裡，一手拿著妻子開出的購物清單的男人比比皆是。

哪怕舉家出遊，也是男人抱著、背著孩子的佔多數。

她很喜歡這種風俗，而不是她所處的環境，女人不但要做家務，而且帶孩子是女人的責任，還要工作，除非當公主、嬌嬌女，否則，大多數的女性都是如此的。

大齡剩女越來越多，一方面是因為環境，另一方面是因為思想觀念的改變。

她握起斯內德的手：「如果成神靈了，就當自己生不出孩子，去領養一個小亡靈好了。」

斯內德笑道：「虧你想得出，我就是喜歡你這樣，老是有意想不到的答案。以後很長很長的日子裡，我不會覺得孤單寂寞和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