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6章 次序漸復

在這一層裡，就配有一間小別墅，艾伯特一個人住在這一層。

進入別墅後，程千尋左右看了看：「比起你以前的莊園差多了。」

「以前的莊園早就遺棄了，地球上很多地方都如此，因為喪屍。雖然不如以前，但比以前住得高。」艾伯特走到了壁櫃那裡，上面放滿了照片。

她也走了過去，一一看了過去。看到了一張有點發黃的老照片，正是艾伯特競選時塞在錢包裡的那張。是和他第一任妻子的全家福，她拿了起來：「這張照片你還留著？」

艾伯特的態度還是很平和的：「畢竟她幫我生了三個孩子，其中一個還是我最喜歡的。」

應該指的是將軍，她把照片放回了原來的地方：「將軍確實非常出色，繼承了你絕大部分的優點。」

「包括努力生孩子。」艾伯特拿起了一張小孩子的照片，這個應該是將軍小時候的：「他太注重人種優化，我一直生怕他會走極端。我也有錯，我挑女人時他總會問，這些女人有什麼好。我就跟他說了我的意見，現在想想，他其實想問的是這些女人對比他的母親來有什麼區別，我沒有理解清楚。」

將軍小的時候確實非常的可愛，長大了就成了帥氣，而現在經過歲月的沉澱，越發的男人味十足。其實還是爹媽長得好，凱瑟琳作為艾伯特的妻子，不光是給艾伯特帶來了一定的社會地位，還有孩子，時間久了，回頭看看，當時再如何的不堪，現在還是覺得至少還是有點用的。人都死了，埋在墳墓裡的只剩下骨頭了吧。

她想起一個人：「巴倫後來怎麼樣？」

「巴倫嗎？」艾伯特伸出手，從一堆相框後面拿起一個來遞給她看，是兩個人的合照，大約是新城區剛開始建設時的拍的，兩個人都大約五十歲左右，但明顯不同的是，艾伯特依舊那麼有魅力，而巴倫已經是腦袋地中海、肚子大得足足有四尺腰圍了。

「他只活到了五十八歲，死於心肌梗塞。一直叫他減肥，他減不下來。」艾伯特將照片又放回了原處。

她拿起一個鏡框來，帶著幾分欣喜：「重孫？」

「是的。」艾伯特帶著幾分無奈，但顯然是自豪的：「大兒子的。這小子比我厲害，二十出頭就生了孩子，而他兒子更是速度快。」

看著那麼多的照片，足足有三十多張，大大小小擺滿了整個桌面。。。她的心情難以平復，多子多孫是人類的本能和願望，看到艾伯特的兒孫後代們，真的為他高興。

艾伯特笑看著她：「你什麼時候打算要孩子？」

她一愣，笑了笑。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她這樣的身體還能不能有孩子，甚至能活下去就應該偷笑了。

艾伯特看出來什麼，微微歎氣：「知道你和普通人不一樣，你說我不多生點是犯罪，就想看著我娶妻生子，過太平日子。」

她不禁笑了起來：「日子應該不太平，生的倒是夠多了。」

兩人相對而笑，比起以前來，之間好似反而有了更多了歡樂。

晚餐沒讓艾米莉亞做，雖然艾米莉亞非常願意做飯做菜，但為了照顧她身子不方便，還是叫艾伯特專用的廚師做了飯菜。

有艾伯特在，自然少不了說說笑笑。艾伯特比起將軍來，更加能說會道，畢竟他在上百、甚至上千場演說中練出來的。能很快的抓住人的心理，找到聊的話題。

而艾米莉亞最想聊的，不是孩子就是專業，還有和將軍如何認識的。被艾伯特一逗，就打開話匣子，滔滔不絕到晚飯結束。

從艾米莉亞對她的態度上看，程千尋也感覺出了不一樣的地方。當然是更加客氣了，可不同的是，客氣中帶著一種尊敬。。。應該是她和艾伯特的關係。至於被認為是哪種關係，還是不要去想吧。

用完晚餐，艾伯特並不想就此結束，但還是依依不捨地讓將軍送她回她的房間。

明白艾伯特不是不想留下她，而是他老了。看樣子艾伯特會先走一步，那麼多年過去，艾伯特想在她心裡也留下好印象。女人對他來說並不缺，哪怕很多，這把年齡也不需要了。

艾米莉亞跟在旁邊，和將軍一起送她去房間。

將軍輕聲道：「我父親看來很高興，謝謝。」

「不用謝，能見到你父親，我也非常高興。」走在走廊上，突然有一種做夢的感覺。經常會有做夢的感覺，無論是噩夢還是美夢，人生好似一切都是虛幻。

想見艾伯特，但如果此時艾伯特已經不在人世，只要知道他活著的時候一切安好，那也就夠了。

幫她安排了一間二房的房間，可以說規格算是很高的了，裡面裝修得簡單又使用，打掃得也乾淨。

對將軍道了謝，送走了將軍和艾米莉亞。見到床上已經擺放好了更換的衣服。像她穿的也簡單，只要正規軍的制服就行。

洗好澡，躺在床上，打開電視。新聞裡全是喪屍，但不同之前的新聞是，不是喪屍追殺人類，而是人類引誘喪屍進入包圍圈後集中消滅。

真實的場景，根本不用配主持人講解，都能看得人心跳不已。

大約五十多個喪屍被飛行器吊著的鮮肉吸引過去，它們追著肉，紛紛掉進了事先挖好的坑裡，再用槍炮掃射、隨後飛行器飛到上方，澆上汽油。一枚子彈發射到已經安靜下來的坑中，熊熊大火頓時燃起，冒出滾滾的黑煙。

難道不需要再吸引高端人才過來了嗎？仔細看看，這些飛行器都是這個國家的，應該是將軍派出去或者聯合起來共同作戰。

可能是人才也夠了，兩幢新城也就這點容量，最大也只有這點了。先逃出來的自然是最有實力的，也是最怕死的。有資源才能飛過來，怕死才能好控制。現在排人去幫忙解決喪屍，又能顯示其大公無私，世界警察的身份。

喪屍正在解決，地球人類正在慢慢恢復次序，希望槍斃了最後一個竊賊後，任務就算完成了，否則真不知道目標在哪裡。

至少目前隊友們是安全的，將軍沒有殺他們的理由。而且還有艾伯特看著，將軍顯然還是挺聽從和尊重艾伯特的意見。

就這樣開著電視，迷迷糊糊地靠著，直到一個新聞出現，讓她一下就清醒了。。。

清早，在空中花園裡，空氣很是清新。這裡雖然處在高層，但不同於只有居住功能的房間，好似暖房的花園玻璃窗是可以打開的。只需要一二個小時，裡面的空氣就能全部更換掉，並且是隨著高空的風吹進來的。加上裡面的大面積植物，感覺就像是處在真正地面上的花園裡。

身邊還有小鳥在鳴叫，這裡真正做到了生態內循環。

吃著早餐，艾伯特看了看她：「是不是沒睡好？」

「嗯。」她應了一聲，昨晚翻來覆去的又是一晚。正好趁著這個時候：「擔心隊友。」

艾伯特安慰道：「過兩天就讓他們來，好不容易能見面，如果他們現在在這裡的話，我感覺就像籠子裡的猴子一樣給他們看，還有你的未婚夫。。。我打不過他了。」

好笑，可也帶著幾分年華老去的傷感。可依舊惹得她笑了出來，低頭看了看餐桌：「怎麼早上全是素的，總要來點火腿、培根什麼的吧？」不加糖的牛奶麥片粥，要麼就是水果。

「怕發胖呀。」艾伯特苦著個臉：「你就忍忍，待會兒想吃什麼，儘管讓人去做，否則我會忍不住的。」

難道艾伯特這三十七年來，每天早餐都沒油水的嗎？不光是早餐，昨天的午餐、下午茶、晚餐，他都吃一點點。那麼高的一個大男人，比她吃得還要少。

她很堅決地道：「不行，我要吃肉，叫廚師現在就弄二個荷包蛋，三根煎香腸來，要二份。」

艾伯特一個猶豫，她就像個孩子一樣叫了起來：「我要吃嘛，我要吃。」

「行，行。」艾伯特拿起了旁邊的通話器。

不一會兒，有人就端著盤子送進來了。一份正要放在艾伯特跟前，艾伯特指了指：「全給她。」

「是！」對方沒有質疑，照著做了。

笑呵呵地看著對方將盤子放在跟前，看著二個盤子裡，荷包蛋嫩嫩的微帶黃，香腸煎得外焦裡嫩，散發著香味。

「你呀，越活越小了，吃吧。」艾伯特無奈看著她。

「給！」她用手指，將其中一份推給了艾伯特，聲音都忍不住溫和了：「都這把歲數了，吃吧，以後儘管的想吃什麼吃什麼，不要再節食了。」

艾伯特看著她，隨後拿過盤子，開始吃了起來。吃得很慢，好似在細細品味著味道。她也吃了起來，雖然吃的時候沒有說話，可比說了很多都心裡滿滿的。

吃完後，稍坐一會兒，一起散步。走累了就坐在長椅上，靜靜地看著落花、綠草、漂亮的花園。

「程。」艾伯特問：「能告訴我，你從哪裡來，是什麼人了嗎？我已經很老了。」

確實很老了，超過七十歲，任何時候死都屬於壽終正寢。可還不行，想了許久，她輕聲道：「艾伯特，你相信人死後有靈魂嗎？」

艾伯特看著她：「沒見到你之前不信。」是的，她本身就是非自然能解釋得了的，所以艾伯特開始相信玄學的存在。

「現在我不能說，等你死後，應該一切都會知道的。」她看著前面櫻花樹，花瓣比昨天掉落得更多了，如雨一般的下。

這種樹如同焰火，開時成片似火，掉落時如同焰火的尾焰，當花瓣開始掉落是，花很快就謝了，之前的絢爛只留存在記憶中。

尤利安的死，對她觸動很大，就因為如此，她努力地和任何對她有好感的男人保持著距離。而在蘇美爾場景中的拉加西，死的時候才二十歲。所以她一直告誡自己，不能對任何場景裡的男人有愛、有牽連。但有時愛就是如此，無法壓制、無法阻止，又一個男人，哪怕她再小心翼翼，還是愛了她一輩子。

艾伯特也沒問她，如果她是普通人的話，會不會愛上他。這個問題根本不用去想，如果她是普通人，艾伯特未必會愛；如果她是普通人，那麼這份愛是常人無法拒絕的，愛的本身原本就是有條件的。

該吃午飯了，將軍帶著艾米莉亞來了。

將軍發覺午餐有不一樣的地方：「怎麼那麼豐盛？」最主要艾伯特餐盤裡放著一大塊的牛排，而昨天，他總是吃半份的。

艾伯特回答道：「以後不減肥了。」

將軍有點錯愕，她開著玩笑道：「因為男人還是稍微有點肉的好。」

「對女人也一樣。」艾伯特笑著對著艾米莉亞道：「懷孕了就不要怕過胖，雖然要讓體重在範圍之內，可也不能太瘦。我的兒子我瞭解，不要怕胖，多生幾個天資聰明的孩子，還怕他不去你那裡看孩子？」

艾米莉亞聽後微微低下頭笑了起來，應該是默許了艾伯特的話，艾伯特一直是好父親著稱，而將軍則是他最疼愛的孩子，一直帶在身邊。

吃完飯後，開始工作人員收了盤子。接下來應該是坐著聊聊天，程千尋說要先回去休息一下，睡個午覺。

艾米莉亞立即討好地道：「那我將下午茶推遲到三點吧？」

將軍點頭同意了，正要送她回去。

「先等等。」艾伯特嘴角含著笑意：「程，餐刀少了一把。」

正想狡辯，但看到艾伯特挑著眉毛。她跺了跺腳，壓著嗓子嬌嗔一聲：「哎呀，真討厭。」從袖子裡掏出了藏起來的餐刀，擱在了已經收拾好的餐桌上。

「你要刀幹什麼？」艾米莉亞略帶吃驚地看著桌上上的餐刀。

她微微低著頭，手指扭著衣服邊：「銀質的，很好看，想要。」說謊不帶眨眼，演技日趨成熟。

將軍也抿著笑搖頭：「是鍍銀的，你喜歡的話，等回去後，我送你一套銀的。」

「那好，先謝謝了。」她裝出一副財迷的樣子。

艾伯特又含著笑提醒：「水果刀看上去就知道不是銀質的。」

看所有人的目光又全部望了過來，她也只有歎氣地彎下腰，從襪子裡拔出水果刀，也扔在了餐桌上。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