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章 鋒轉直下

開槍了嗎？

不知道，程千尋就淡定地坐在那裡，死與不死對她來說早就沒有什麼區別了。激光穿透人體不知道會不會疼，如果射擊腦袋的話，應該和普通子彈一樣，疼那麼一下就死了吧。

就坐在那裡等，過了會兒，她依舊坐在那裡，那麼就證明……

燈一下亮了，哪怕燈不算刺眼，但眼睛還是不適應，於是她閉上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睜開了。

跟前不止一個人，是二個人坐在一個桌子後面的椅子上。其中一個就是剛才問她問題的人：「你可以出去了。」

「嗯。」她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就走了出去。

門口站著十個人，只出來了一半，而隊友全部都已經出來了。

「居然給了你高分，證明心理素質相當的不錯。」長官看到她出來了，低頭去看手中的電腦板，隨後頓了頓：「以你的條件能呆在這裡也確實要心理素質強大。」

當然聽得懂這話什麼意思，她沒有回應和反駁，裝聽不到，什麼都沒聽到，反正成績好就是王道。

又一扇門打開了，人從裡面走了出來，呼吸很是快，看著汗衫脖頸處濕漉一片，真不知道在裡面是問話還是在劇烈運動。

:長官又看了下電腦板：「成績不理想，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不夠鎮定。都已經二回了，如果下回再這樣，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這人臉色一下泛白。無聲地站在一旁。

測試完，要進行射擊訓練了。站在桌前，看著這把黝黑的手槍。感覺像是準備五公里越野跑。回頭看了看長官，但長官沒有說任何話，以一貫的雙手背後姿勢站在後面，等待著看結果。

她拿起了手槍，該死的手槍，為什麼非要設計成扳機那麼重的。

「十發子彈、六百環以上算合格。設定這個分數的時，應該沒想到真會有一個那麼差勁的人出現。」身後的長官說話依舊是冷傲刻薄的：「無論用什麼辦法。」

她頓時眼前一亮。但還是帶著無奈地回頭問：「無論用什麼辦法？」

「是的。」長官再此確定了一遍：「只要不借助其他人力量，自己打出來的成績就行。」

「好吧！」她深吸了口氣。

「嗶~，嗶~……」用足力氣按下去的同時。也計算著槍數。

這下其他人都看著程千尋打靶了，因為她採用的姿勢很滑稽。一般的姿勢是平舉起胳膊，做到手臂、槍、靶心三點一線，隨後開槍。而她是將槍放在桌角。以桌子作為支撐減少晃動。兩根手指一起用力扣下扳機發射。

槍放在桌角上，人必須幅度和中心降低，可蹲下的話，時間長了會腿酸。於是她就張開雙腿，以站馬樁的樣子，只不過是趴在桌邊，屁股不得不高高地撅起。

練過不少的槍了，像這種十米的小距離射擊。平時成績肯定能過八百環，更別談六百環了。打槍的最關鍵就是手穩。那麼硬的扳機扣下去，手怎麼可能穩？也只有這樣試試了。

速度快，她一口氣十發全部打完後，慢慢地站了起來，雙膝已經有點酸了。

「又一次的讓我大開了眼界，原來還可以這樣射擊。」長官走了過來，看著十米遠的靶：「你覺得你的射擊成績能過關嗎？」

發熱的大拇指和食指相互揉著，她很是灑脫地道：「不知道，反正我盡力了。」能力就這點，如果還不能過關，那也沒辦法了。

長官抬頭看著上面的顯示板，分數終於出來了，此時嚴肅的表情很是讓人緊張。

「嗯，過關了，恭喜你。」他挺著個身體，此時的嚴肅則顯得有點黑色幽默了：「看來你心理素質確實不錯，這樣也能過關，很好。希望繼續努力，混到你的隊友中有一個能成為正規軍的。」

她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搞定就好，就怕還沒等到隊友混入高層，就先一步扔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用午餐，那個心理測試不理想的人猶豫再三，還是端著餐盤蹭了過來。

「請問，我能坐在這裡嗎？」他小心翼翼地問。

一定是有問題，否則也不會過來。魯道夫冷冷道：「隨便。」

他還是坐了下來，帶著幾分不好意思：「請問，為什麼你們心理測試分數那麼高，有沒有過關的訣竅？」

隊友們都看著這個人，其實沒有什麼訣竅，長期的生存讓他們早就練得處事不驚，生死置之度外。反正死了也能當個天使玩玩，哪怕看到世界末日，也未必能讓他們害怕。

這人也是逼急了，明天如果還過不了關的話，那麼基本就要淘汰了。

程千尋想了想後問：「你在這裡多久了？」

「半個月了，除了心理測試沒過關，其他的都沒什麼問題了。」這人也知道，別人憑什麼白白的教他，於是說得也挺多的：「過來的人，如果只是一般的正規軍，也就最多二十天。每項測試三次不合格就被淘汰，如果能全部過關，那麼就可以進入正規軍試用三個月，三個月後的總積分如果是最低的人，將直接去下一層當差。」

幾個人相互看了看，不用說什麼就心知肚明了。他們的目標是留在高層，尋找要毀滅世界的人，然後將他解決了，任務就完成了。三個月時間足夠了！

這個人生怕他們不教，繼續道：「你們分數都相當的好，看來到了明天，就會有人通過全部的測試了。能不能告訴我，怎麼樣才能通過心理測試？」

既然進入正規軍後有三個月時間，那麼再多幾個人通過測試。對他們也是沒有任何影響的。程千尋想了想後道：「他們是不是專門對你說一些你最不想聽到的話？」

這人點頭後，她繼續道：「那就不要理他們。」

「可是要回答他們的問題呀。」這人一臉的無奈。

斯內德問道：「那麼你不想聽的話是什麼呢？」

看著對方猶豫忽閃的樣子，程千尋試探地問：「是不是拿著槍指著你？」

對方搖了搖頭。嚥下一口口水後，終於說了出來：「他們說我心理素質不強，一定會淘汰。我一慌，就求他們。」

就這樣？程千尋笑了出來。

斯內德問她：「他們真拿槍指著你？」

「是呀！」她反問：「你呢？」

斯內德笑了起來：「當然沒有，但他們說只要我離開你，就幫我介紹三個風格不同的美女。」

這叫什麼事，她被槍指著。而斯內德卻桃花滾滾。她故意扳起了臉：「你答應了？」

斯內德伸出了手臂摟住了她的肩膀，哈哈笑了起來：「大約就是因為我沒答應，所以分數高了吧。」

她也笑了。其實一直都相信斯內德。就聽到斯內德又嘀咕了一句：「我說不用你們介紹，我有能力自己找，哎呀~」肋骨這裡被某人用胳膊肘捅了一下。

「不就是要通過嗎？」魯道夫一個冷笑：「要不要教你一招？」

「好的。」這人自然答應著，還不停地感謝著。

魯道夫看著他緩緩道：「成不成我不能保證。有膽子你就去試試。到時他們無論說什麼。你都說隨便。」

對方一愣：「都說隨便？」「是的！」

「可為什麼？」他想不通了。

大家都翻白眼，顯然這個人智商不錯、體力不錯，卻情商不怎麼樣，屬於讀傻了腦子的好學生一類。

程千尋分析解釋著：「他們不是說你心理素質差嗎？你最大的問題就是太在乎能留在這裡了，這就是你的弱點。一個強大的戰士，就是弱點不會被人利用、最好是很難發現弱點。回去好好想想吧，我吃完了。」

「我也是，走吧。」大家都站了起來。留下這個人坐在那裡發呆。

午睡時，躺在床上。討論了一下剛才各自測試心理是噴到了什麼。其實大同小異，拿著最不想聽到的事情來說事，就看能不能承受得了，應變能力是不是強。

而所有人中魯道夫的分數自然最高，也出來得最快。剛才自然不方便說，現在趁著沒事這好聊聊。

「他們在裡面放了一具屍體，叫我以擅長的方式分屍。那還不簡單，分吧。我剛劃開屍體腹腔，剛掏出大小腸，他們就叫我停了。」魯道夫躺在床上，雙手還做著掏東西狀，手一把一把緩緩地往外拉，應該是在拉又滑膩又長的東西。平靜地樣子，讓人真的很無語。想想當時的情景，如果再下去，應該是反過來測試這些考官的心理素質了。

魯道夫坐了起來，手做勢舉著，像是抓著一樣東西般：「我說這只是解剖，不是分屍。然後抓著腸子，用力往外一扯，將鏈接腸子的其他器官都拖了出來。」

隊友們頓時一陣爆笑和尖叫，等到聲音稍微輕一點後，魯道夫側頭看著早已空無一物的手，手依舊捏著拳頭：「這屍體放在冷櫃了很長時間了，肝臟都變成黑色的，腸子裡的糞便都成塊狀，很不新鮮……」

「噢~」房間裡又一次的響起了笑喊聲，這種事情也只有魯道夫做得出來。

魯道夫又躺了下來，悠悠道：「兩個考官同時對我說，我合格了，不用繼續，可以出去了！」

笑得實在快不行了，能想像當時那場面，簡直可以拍恐怖片了……就算是老手，也不得不給魯道夫打高分。

所有人在心理素質方面都不用再測試了，心理素質測試就是所謂的應變，那麼就剩下最後一項搏擊了。

有人按門鈴，雷格爾去開門，是漢克。

「藥酒用得怎麼樣，我又送來了一瓶。」漢克手中拿著藥酒，自說自話的就走了進來。

「請問什麼事？」魯道夫卻問道。

漢克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佩服的表情。將藥酒隨便擱在了旁邊：「你們只剩下搏擊一項了。」

「是的，請接著說。」旁邊的斯內德也不是傻瓜。

漢克嘴角微微揚起：「搏擊一般分成三步驟，第一關是和我們職業軍，第二關是測試者相互之間，第三關是和外面的人。」

「外面是指什麼？」戈登的反應速度也不慢。這應該就是漢克藉著送藥酒過來，要和他們說的事情。

漢克深吸了口氣：「這裡其實遠比你們想像的要殘酷，熬到了正規軍，還要接受更加嚴峻的考驗。很多人都失敗在第三關搏擊上，因為到時會採取死亡搏擊。」

死亡搏擊？程千尋不知道這是什麼。

看到她望過去，斯內德回答道：「往往是地下比賽採用的，直到一方死亡為止。活著就是勝利，死了就是失敗。」

漢克左右看了一圈，表情顯得很嚴肅深沉：「對手都是死刑犯……當然你們可以放棄……我先走了。」

原本漢克想應該沒人送他，但站在門口的雷格爾立即就打開了門並且感謝：「謝謝。」

漢克一愣，站在門口環顧了他們，他應該明白了，這屋裡的人不是普通貨色。

程千尋也感謝道：「謝謝你送藥酒來，真的感謝，我們會用的。」

漢克也不知道是自嘲還是如何，笑了笑後離開了。

用死刑犯拿來作為比賽測試的用具，這也太鋒轉直下了吧？那些死刑犯為了活命，自然會奮力一拼。

魯道夫又躺了下來：「做好思想準備，也許其中有高手，也有普通人。」

程千尋忍不住問：「正規軍到底是做什麼的？」

雷格爾回答：「資料庫裡有正規軍守則，鎮壓暴動、處決叛國者、解決一切對國家不利的人。」

「絕對服從上級的殺人機器。」戈登給了她一個定論：「很多大事件裡，都有正規軍的身影。」

躺在床上的魯道夫閉著眼睛，也不知道說給誰聽的：「解決對手的最好最快辦法，就是殺了他。」

斯內德坐在了她的身邊，用隨意的口吻道：「以前沒有告訴你是想和你無關，到時你放棄就行了。」

「嗯。」她點了點頭。

帶著複雜和忐忑的心情，程千尋跟著隊友又要進行下午的測試。

助手看著電腦板喊道：「叫到名字的人出列。」

程千尋和她四個隊友，以及還有五個人被喊到了名字，跟著長官和助手走，而其他人則去健身房自己練習。

「大家能走到這裡很不容易，現在有個好消息，也有個壞消息。」長官一邊往前走，一邊道。r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