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分析狀況

程千尋不得不起來了，看著她臉上帶著幾許傷悲。大衛勸慰道：「要想活下去，只有。。。」

「我知道！」程千尋打斷了他的話，輕聲地道：「我都知道。」

洞裡一時沒有了任何聲音，過了會兒，她開始主動地分析了起來：「感覺有點不對勁。。。他們是半年前到的，必須吸血，而那些村民也是一到太陽看不到時就進屋關房門。那麼居民為什麼對我們那麼反感？」

吸血鬼獵人就是捕獵吸血鬼的，照道理來說，反正不是自己去找死，你們愛去送死儘管去吧，可為什麼還用石頭砸他們，驅趕走惡魔的人？

魯道夫沉思了一會兒：「這個問題我也一直在想，今天去鎮上，我們兩個屬於異教徒，他們都會熱情接待，賣給我們東西，卻對吸血鬼獵人非常排斥。我細細看了這些居民，很多人臉色蒼白，像是營養不良；可他們的物資卻是很充足的。」

「是費恩！」以利亞猛地拳頭砸在了手掌上，愁眉不展起來：「這個傢伙很懂得心理學，一定是和這些居民達成了契約，只要提供血液，血族就能保護他們的安全。」

一起去過中世紀獵巫層的魯道夫深有體會：「教會的稅收比失去一些血液相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大衛去過其他的層面，心有餘悸道：「有些強盜、土匪團伙掃過後，什麼都不留。只要能保住命，確實每週提供幾個人的血液是划得來的買賣。」

看過資料的魯道夫道：「據傳說，吸血鬼每週二到三次吸血，其他時間幾乎不用吃任何東西。人血是最好的食物，能增加能力和智慧，而其他血液就次了。也有說吸血鬼喝少量的番茄汁和紅酒作為替代品，可遠不及血液。」

「每次需要大約多少血液？」菲利克斯插了一句。

「沒有資料。」魯道夫回答道：「每次吸血，血族會將受害者的血全部吸完，免得落下活口。而且傳說吸血鬼不能吸死人的血，死人的血對他們來說如同是毒藥，他們會吸到被害人心臟停止跳動的前。如果按照這樣計算的話，一個正常人，有五千毫升血液，在失血1500毫升時會休克，二千五百毫升就可能死亡。而普通人獻血的耐受性是五百至一千毫升。」

這就很容易計算了，如果是提供五百毫升的血液，那麼六個血族，每週就需要三萬七千五百毫升的血液，也就是三十八個人每人獻血一千毫升的血液。

而這個小鎮總共只有一百五十個人，一個月下來，就是鎮上的每個人都吸了個遍。普通人需要二到三個月才能恢復獻血前的體能，一個月一次的話，怪不得這些人的臉色跟死人差不多。

「這些血還不夠。」程千尋搖了搖頭，計算了一下：「一個月就獻血一千毫升，那麼這些人不臉色象死人，而是本身都快成死人了。他們應該還喝其他的血，羊血、牛血什麼的。」

「沒有血的時候，老鼠血也會喝。這些牲口被吸乾血後，就不用屠宰了，直接分割著吃了。」魯道夫又略微計算了一下：「這樣的話就夠了，每週十個人的一萬毫升血量，加上牲口的血，能夠讓他們喝飽。」

以利亞又補充了一句：「加上路過的旅客、商販，足夠和平相處了。」

程千尋回憶了一下：「他們應該不會經常攻擊路過的人，今天我們去，那裡的居民也是對我們建議可去可不去。」

這就又有點奇怪了，路過是需要經常獻血，那麼索性就讓路過的人去送死，這樣的話，就可以省了二個人去獻血了。如果是二個人過去，那麼就是四個人不用去獻血，有什麼不好的呢？

菲利克斯得出了結論：「這些居民也是在保護他們。」

如果老是有人走到這裡失蹤的話，多少會引起其他地方人的注意。因為一旦被吸血，那麼絕對不能讓這人再活著出去，否則這裡有血族的事情就會擴散出去。而今天程千尋和魯道夫去買東西，他們是要去朋友那裡的，最好還是讓他們去了後再回來，到時死了才不容易被人關注。

想想這裡沒有很沉重的賦稅、沒有徭役、沒有壓迫，簡直就像個世外桃源，就連強盜和山賊來了，也是有來無回，只需要每週十個人每人給個一千毫升的血。看來他們不光是給了保護，還給了其他的，讓這些居民死心塌地。而對於本來就是對付最難對付的戰爭心理疾病的費恩來說，真是掐中老本行了。

程千尋當然明白目前的形勢，這個組如果有了戈登，再加上其他人，確實實力能提升一大截，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

此時肉烤好了，是上好的羊排，大衛將羊排用匕首順著骨頭往下切，弄成一條條的放在鐵盤子裡，稍微撒了點鹽後遞了過來。

道了聲謝後，她接過盤子吃了起來。

魯道夫想了想後道：「今晚輪班睡覺，明天如果是大晴天，我們去他們住的地方。」

血族不能見陽光，所以很多獵捕的方法就是白天去老巢，隨後打開他們睡覺的棺材，要麼將他們拖到外面有陽光的地方，要麼直接用銳器或者木樁插入他們的心臟；還有種方法就是直接割下他們的腦袋。

程千尋沒有說話，繼續低著頭默默吃著。

「我多掛幾串大蒜。」大衛站了起來。這個鎮大蒜頭還是有賣的，但作為歐洲最主要的調味品、沒見居民掛在門口，很多人嘴裡也沒有大蒜味道，量很少、幾乎全買來了，看來居民和血族達成了共識。

「給我來一串！」以利亞趕緊地去拿了一串，他居然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隨後又躺下、合上眼繼續和一直在睡覺的尼古拉斯湊在一塊，兩人共用一個地墊和一條被子。

這是個好辦法，於是不光是洞口大蒜當簾子掛，每個人脖子上也不管好看不好看的掛上一串，這才放心地睡了。

夜深了，月亮在雲朵裡時而冒出頭，時而又隱藏起來。加上密林裡的參天樹木遮天蔽日，下面顯得一片黑暗。此時如果在鎮上的話，也看不到山上有火光。

魯道夫值班，他將吃剩下的羊骨頭扔進了篝火裡。骨頭不能隨便亂扔，萬一吸引來山上什麼野獸，埋了還需要花力氣，索性就燒了。看到程千尋躺著翻來覆去，輕聲問：「睡不著嗎？」

程千尋轉過身體，慢慢坐了起來：「嗯。」

並不是下午睡了一會兒，而是有心事。這怎麼可能睡得著，明天就要首次的進攻，到時走進那城堡，到了昏暗的地方打開棺材，要將棺材裡曾經的隊友全部殺死，這叫她情何以堪。

「你明天不要去了。」魯道夫將骨頭繼續往火裡一條條慢慢地扔著：「就在這裡烤肉燒湯，如果不行，我們會立即退回來，那也有東西吃了。如果我們能成功，通道的出口應該也會為你打開；如果回不來，你一個人過不下去的時候，就直接去找戈登或者斯內德、雷格爾三個人。」

戈登他們三個人是原來的隊友，對她下手會乾脆利落點，這樣死得也能舒服點。程千尋微微低著頭，下垂的眼瞼，篝火的紅光映襯在臉上，感覺有點暖和。

火中燒干的樹枝和骨頭不時「辟啪」作響，可她還是覺得冷，那是發至內心的寒意和悲傷。

突然間，魯道夫的樣子就像是聽到什麼的羚羊，猛地坐直了，並且豎起了耳朵仔細傾聽著。隨後立即跳了起來，用力去推、甚至用腳踩著身材巨大的尼古拉斯身體輕聲呵斥：「有情況，醒過來，全部給我起來。」

「怎麼了？」程千尋此時才聽到外面好像有腳步聲，那是有誰踩在地面上微帶潮濕樹葉時發出的，雖然積攢不知道多少年的樹葉最底下是潮濕、並在慢慢腐爛混入泥土的樹葉，可上面還有小樹枝和被風得半干樹葉，所以腳步再輕，也多少有點響動。

難道是血族來了？其他人全都一下驚喜，飛快地拿起放在身邊的各種武器。

魯道夫拿著弓弩和火把、菲利克斯拿著聖水和銀短劍小心翼翼地挑開了門口掛著的大蒜串，往外張望去。

魯道夫將火把往外照了照，只見大約五六米遠的地方，一頭山鹿見到火光，頓時撒開蹄子跑了，而地上的響動聲更明顯。這又影響了旁邊拴著的三匹馬，馬醒了過來，噴了幾口氣、又踩了幾下蹄子，隨後繼續站著睡。

原來是山中的動物，大家鬆了口氣。而以利亞手中拿著白天用長樹枝削好的矛，一手拿著火把再往外面照了照：「嚇了我一大跳，應該殺了，還有肉吃。」

菲利克斯一把將他拽了進來，頭一次面帶怒容地斥責了一聲：「你想讓血族知道我們在什麼地方嗎？」

現在所有的火光都在樹洞裡，哪怕是樹葉茂密，也不得不防著火光隱隱透出。以利亞也只有吃癟，沒有還嘴的回到原來位置。

魯道夫又坐下，悠悠道：「白天花的金幣，說不定他們已經看到了。如果是我，一定會密切注意半年後的所有金幣來源。幸好我們是繞路回來的，順著地上的腳印也未必能跟上，除非他們有狗。」

猛然聽到外面很遠的地方好似有狗叫聲，就喊了二三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