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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 神奇女子的神奇想法

人間最得意 by 平生未知寒

2020-2-16 19:21

借一劍可殺人,卻開不了天幕。



但是朝青秋開天幕的時候,何曾借劍?



葉長亭知道,這個時候肯定已經有無數人在拿他和朝青秋比較了。



但是葉長亭如何是個在意旁人看法的人。



他要是在意,又為何能劍開天門?



一劍不成,葉長亭便微微招手,在場數十位劍修的佩劍齊齊出鞘,一柄柄懸停在葉長亭身材。



無數劍氣縈繞。



言樂原本死死按住自己的那柄佩劍,但不知道為什麼,片刻之後還是離鞘而去。



數十柄都懸停在葉長亭身側,他便好似一位劍中帝王,正在看著自己的臣子一般。



但依著言樂來看,他其實更像是一位劍仙。



是啊,可是這天地之間,哪裡會有兩位劍仙呢?



可是下一幕,幾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在眾目睽睽之下,葉長亭御這數十柄劍成就了一道參天劍罡,向著天際而去。



聲勢駭然。



這世間要是真有劍仙,那麼肯定是一個姓朝,一個姓葉。



磅礡劍氣四散開來,無數罡風從海面而起。



海面波瀾壯闊,巨浪滔天!



葉長亭看著前方,神情平靜。



但無數磅礡劍氣在雲端激盪,偶爾落些下來,也讓人覺得十分可怕。



「這是哪一位前輩啊,怎麼是朝暮境啊?」



還是那個野修,他看著自己的師父,有些惴惴不安。



那個中年野修也皺著眉,有些不太理解,同是朝暮境,他甚至感覺眼前那個白衣男子,一劍便能斬他。



可是何至於此啊!



這都是朝暮。



誰也不會誰低啊?



雲外風高,劍氣長!



劍罡遇見天幕,竟然是沒有糾纏多久,便刺破了那道本以為不會被人刺破的天幕。



葉長亭仗劍而立,掃視四周。



天地之間,開始有泥土滾入這方天地。



好在葉長亭這一劍,劍勢不減,竟然穿透了這些泥土,讓人看到了天外月光。



霧山裡還是白晝,但卻能看到月光。



想來只要不是太蠢,都知道霧山現在是在地底,這天外月光,就是真正的世間。



一劍破開天幕之後。



葉長亭轉頭看向在場的所有人,平靜道:「走,或者死。」



眾人還沒有從之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聽到這句話,更是震驚了。



這是什麼道理?



這位不知道境界的劍士,破開天幕,竟然不是為了別的,而是要讓他們走?



每個人心裡都有小算盤,但不見得人人都會聽他的。



但誰也沒有說什麼。



葉長亭擺明了是境界高妙,這裡的人一起上都不見得能是他的敵手。



葉長亭漠然的看了一眼在場的修士們,頓了頓,天外有一劍掠過,瞬間對上有想前往別處的那位妖修,一劍穿心,沒有能有半點反抗。



葉長亭提著劍,沉默道:「不走,就是死。」



人族殺妖族,在人們看來,很正常,但是聽著這句話,彷彿不聽話,便真的要死。



一時之間,很多修士便朝著天幕飛去。



他們是在霧山裡幾乎沒有所獲的,想著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了,不如先離去。



好歹能夠保命。



很快,這裡便走了不少修士,但是依然還有很多修士不願意離開。



尤其是那些劍修,畢竟這劍都還沒有拿到手裡,怎麼願意就這樣離去?



……



……



當那道衝破霧山的時候,北海的山林裡,也出現了一道驚天劍氣。



只是那道劍氣,只不過穿過山林之後,很快便消散。



朝青秋站在船上,看著那道劍氣,平靜說道:「他忍不住了。」



朝風塵看著朝青秋,平靜問道:「那位劍仙到底是什麼從什麼地方來的?」



朝青秋說道:「這等人物,也就只有天外來客了。」



朝風塵皺眉道:「難道說,這天外不是成仙,而是另外一個世間?」



朝青秋搖頭說道:「你是想說,我們一直追尋的長生之處,不是長生之處,而是別的世界,這不對,他來自另外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人間。」



「怎麼說?」



即便朝風塵也是個博學的人,但是對於這種幾乎算是整個世間最大的秘密,他也不清楚。



朝青秋說道:「時間。」



「長生是一個趨近無限的時間,但我們不知道時間的本質是什麼,舉個例子,要是柳巷還活著,是否就是從六千年前來到了如今,那既然能從六千年前來到這裡,為何不能有人從六千年後來到這裡?」



這只是朝青秋的推論,因為他也沒有得到答案。



「那他是從六千年之後來的?」



朝風塵一點便通。



朝青秋說道:「或許要不了這麼久,幾百年後,一兩千年之後也有可能。」



朝風塵說道:「如此這樣,才讓你覺得,這世間既然一兩千後都還有劍仙,那麼劍士境地,也不算差,所以你能很放心。」



朝青秋笑了笑,沒有多說,他要走有很多理由,但最大的那個理由,就是他願意。



他想走了,所以就要走,僅此而已。



「他之前說自己是書外的人,但要殺胡蕭,不就成了書中人嗎?」



朝青秋笑著說道:「我這輩子,從未和另外一個滄海劍士聯手過,在我快要離去之前有過一次,便已經算是不錯了。」



朝風塵說道:「你們竟然不怕霧山塌了。」



朝青秋感慨道:「他就是要讓霧山塌了。」



山塌不塌其實不重要,反正他要殺人是真的。



朝青秋是個有分寸的人,在過往的數百年裡,他一直都做著他該做的事情,他做的一切事情都不是憑借自己的喜好,而都是為了顧全大局。



之前殺北冥也好,還是劍開天幕也好,都是在某個範圍內的。



可葉長亭不是。



他本來就不是這樣的人。



所以他要殺胡蕭。



這是他的想法,就要去做。



……



……



胡蕭要殺李扶搖,胡蕭要殺葉笙歌,胡蕭要殺禪子。



但他們都不願意被殺。



所以就有了接下來的故事。



胡蕭一拳破開那些冰錐,將禪子的蓮花捏碎,然後直接掠到禪子身前,一拳轟出,禪子倒飛出去。



大口吐血。



李扶搖御劍接下禪子,胡蕭的拳頭便到了李扶搖的眼前。



葉笙歌微微皺眉,拋出一條繩索。



這就是之前的捆妖繩。



胡蕭不管不顧,一拳砸向李扶搖的胸膛。



李扶搖避無可避,於是只能抬劍硬抗。



無數劍氣從劍身上湧出。



沒有任何意外的話,當劍光出現的時候,李扶搖的劍就該出現在胡蕭的身上。



可是胡蕭卻再沒有半點留手,他一拳轟向李扶搖的面門。



這一拳極其強大,不僅轟開了李扶搖的那些劍,也轟開了那些距離,拳頭落到李扶搖身體上,僅僅一瞬,那柄青絲卻又是插在在了他的小腹上。



鮮血淋漓,這是李扶搖第二次讓胡蕭受傷。



但是卻無濟於事,他被胡蕭一拳擊飛,落到遠處,大口吐血,再無再戰之力。



就在這一瞬之間,葉笙歌動了,她飛過很長的距離,落到胡蕭身前,毫不猶豫的一掌打出,胡蕭神色漠然,無數狂暴氣機聚於身前,硬生生要把葉笙歌震飛出去。



但誰知道,葉笙歌的掌間忽然生出一道奪目光彩。



原來有一枚小小印章被她放在了掌心。



在印上胡蕭胸膛的時候,那枚印章炸開了。



這件印章是沉斜山上為數不多的好東西,叫做山水印,據說是某位聖人當年的把玩之物,裡面有些聖人之力。



這印章炸開,幾乎就是一位朝暮巔峰的修士傾力一擊。



胡蕭被氣浪沖飛,但葉笙歌也是飛了出去,落在地上,大口吐血。



煙塵盡散,胡蕭站起身來,他看著這三位人族的年輕天才,看著自己小腹的那條傷口,冷漠道:「你們都不錯。」



葉笙歌看著不遠處的李扶搖,看著遠處的禪子,臉上依然是沒有什麼情緒。



她看著胡蕭,想著原來還是要差一些。



但是差一些又如何,葉笙歌一向不在意。



她這輩子打架的次數很少,但從沒有輸過。



即便是面對言河聖人,也不能算是輸了。



他就是這樣的女子,怎麼可能會輸。



她看著不遠處的李扶搖,平靜說道:「你現在怎麼都是一死了,還有什麼要說的?」



李扶搖有些意外,搖了搖頭。



他早已經伸手去握住懷裡的那顆聖丹,那是的最後保命的物事。



葉笙歌自顧自說道:「但是我有話要說。」



李扶搖問道:「你要說什麼?」



葉笙歌說道:「今日我們都要死。」



李扶搖心想這不是廢話嗎?



「我是說我們,不是我們和他,就是我們。」



我們,說的是霧山裡所有人,都要死。



李扶搖疑惑道:「怎麼說?」



「霧山只能有境界最高朝暮境的修士能進來,我早已經到了破境的邊緣,只要我走到春秋境,那麼霧山就要踏,所以霧山裡所有人都要死。」



她破境之後就是春秋,那麼到時候霧山就要踏。



這就是葉笙歌最後的想法。





要死,一起死。



全部人一起死。



包括胡蕭。



李扶搖聽懂了這裡面蘊含的意思。



但是他很快便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或許我不該打斷你,但是,好像真的要死,就是我們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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