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走向死亡

深邃的太空中，即將爆炸的翡翠星，完全變成一個赤紅滾燙的明亮大火球，它的表面不斷爆發出陣陣火浪，暗藏其中的輻射隨著爆炸迸發出去，橫掃四周。

翡翠星這顆超新星本不該如此快爆炸，可由於人為因素，這顆超新星加速生命進程，現下已經走至盡頭。

導致這一切的，是停滯在翡翠星面前的女孩，她眼中無神，目光呆滯。

凱莎只覺週遭的景物快速變換，只是眨眼工夫，她就來到這裡。週遭不再有擁簇著她的女天使，凱莎孤身一人來到這裡。

「烈陽星的太陽女神？」

待見到翡翠星前意識昏迷的蕾娜後，凱莎一切都明白了，一個針對她的陰謀就此浮出水面。先是由惡魔們與她的天使交戰，趁著凱莎和莫甘娜交戰正酣的時候，死神卡爾突然偷襲，用大時鐘將她傳送到這。

蕾娜是雄兵連的人，現在被操控，凱莎不難猜想，恐怕藍星的雄兵連也在此刻遭到毀滅性的打擊。這些計劃同時進行，滴水不漏，進展得非常緊密。很明顯，莫甘娜與卡爾之間早就預謀許久，否則不會做到打擊藍星的同時，還能讓她陷入絕境。

翡翠星從內到外都閃耀著炫目的紅光，彷彿這奪目的光芒已經快要溢出來一樣，紅光照耀在凱莎清麗的面容上，凱莎思索道：「看來他們這是想引發這顆超新星的爆炸，來毀滅我首發

凱莎忽然想起離開神庭星前戴文對自己說的話。

「戴文說得不錯，這次離開，的確有許多人都盯上我。」

這麼危險的狀況，凱莎仍未曾露出半點驚慌，她依然沉著冷靜。

萬年為正義而戰，凱莎見過太多死亡，一名名天使戰士就在她面前香消玉殞，有的甚至還躺在她的懷裡，她就這麼近距離地看著這些人在她懷中死去。終日與死亡相伴，凱莎也深知遲早有一天，她會像這些人一樣，為正義而死。

空間出現悸動，凱莎轉頭看了那人，來人學者打扮，是名俊秀的男子。

既然是這計劃的主謀之一，卡爾自然得親自來到這裡，見見神聖凱莎，驗收成果。

凱莎神情鎮靜，淡漠地看著蕾娜背後的那顆翡翠星，現在這顆超新星內部運動得更加劇烈，似乎下一秒其中蘊藏的可怕能量就會爆發。

「凱莎女王，以這樣的方式退場，你可滿意？」卡爾話裡沒有輕佻譏諷的意思，而是認真詢問凱莎的意見，彷彿要是凱莎回答不滿意，卡爾就會給她換種死法似的。

「你們計劃得很詳細，一個超新星的爆炸，的確足夠摧毀我的神體。而且這爆炸的範圍如此之廣，恐怕我今天是在劫難逃。雖然我可以把蕾娜擊殺，可是這並不符合正義秩序，看來你們方方面面都計算到了。」

凱莎平淡開口，她一直盯著翡翠星，明亮的眼眸中也反映出火光。

對於死亡，凱莎已經很灑脫。

卡爾靜默片刻，說道：「可是這並不能徹底將你消滅，無論怎麼摧毀神聖之軀，但凡有一顆神聖因子在，神聖凱莎就能再次復活。我研究天使文明很久，可始終還是找不到完全把神聖之軀摧毀的方法。」

凱莎淡淡一笑，自嘲道：「看來你在展開陰謀前，做了不少預備工作，也怪不得能成功。」

說起神聖之軀，凱莎不禁想起當初和鶴熙研究超級基因密碼的那段日子，神聖之軀是她們的心血所在，若是輕易讓卡爾研究幾千年，就能研究出破解的方法，那天使文明簡直在這個宇宙沒法混了。

「雖然如此，可是我相信虛空可以將你完全毀滅。」卡爾語氣篤定，他堅持認為，虛空必定是凌駕於這個宇宙的高位面，能顛覆現在的所有科技。

「沒想到你還在堅持研究虛空恐懼。」

「我的理念從未改變，接下來我要做的就是徹底和虛空融為一體，這樣我就能盡情研究裡面的奧秘。」卡爾說到這，平日遇到什麼情況都能神情自若的他，也不禁流露出幾分憧憬。

凱莎一直對虛空理論嗤之以鼻，當卡爾提出虛空可以完全毀滅足以令凱莎感到自豪的神聖之軀時，凱莎頗為不滿。

凱莎黛眉微皺，說道：「虛空世界連存不存在都是個問題，你居然相信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可以消滅我的神聖因子？」

即使遭到凱莎如此質疑，卡爾的信念也並未動搖，他始終認為現在這些人的不理解，都是因為他走在思想前沿。等虛空時代真正降臨，所有的文明生物都將知道他所言非虛，他的理論是正確的。正所謂真理往往只掌握少數人手中，卡爾也確信他就是少數掌握整理的人之一。

卡爾也不反駁凱莎的觀點，轉移起話題，說道：「莫甘娜建議說，為了確保萬一，把神聖因子全部打散，通過大時鐘傳送到宇宙各個角落。如此的話，神聖之軀重組至少還需要三億年。」

「莫甘娜嗎？涼冰，呵，真是我的好妹妹。」

凱莎輕佻地調侃一聲，不過她也無法責怪莫甘娜什麼，天使惡魔的戰爭向來都是你死我活的爭鬥，要是換在凱莎的角度來思考，恐怕凱莎也會對莫甘娜做出同樣的舉措。

不過凱莎很快想到一個很有趣的問題，朝卡爾詢問道：「你將我摧毀，難道沒想到神庭文明會找你算賬嗎？」

凱莎還是知道的，當初戴文給予卡爾過幫助，同時也讓卡爾感受到他的深不可測，卡爾內心始終還是忌憚著戴文。比起她這個天使之王，堂堂冥河死神卡爾，還是比較不願和戴文這種捉摸不定人交手。

與凱莎交手，起碼卡爾能算準凱莎不會做出違背正義秩序的事情，利用這個弱點攻擊。可是戴文向來都與世無爭，也沒有什麼理念，做事完全不符合章法。戴文就像是個局外人一樣，可是偏偏誰也不敢忽視他的存在。

按理來說，卡爾知道凱莎與戴文關係要好，應該也知道他做出摧毀凱莎的事情後，神庭文明很可能找他報復才對，可卡爾還是依然做出這麼一件膽大包天的事。

「當然想過，我也有這樣的擔心。可是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做，唯有將你摧毀，才能讓虛空時代提前到來。」

卡爾說完，深深地望向凱莎背後的翡翠星，如此璀璨漂亮的東西，馬上就會毀滅，真是讓人覺得分外可惜。

直到現在，卡爾還在提及虛空的事情，凱莎不由得也產生想聽聽卡爾的理論的念頭。

「看來我的時間已經不多，僅僅只有五分鐘。既然你談到虛空，那麼就利用這五分鐘，和我闡述一下吧。」

明明知道下一刻就會被毀滅，凱莎依然平常心，反而在一塊隕石上坐下來，向卡爾虛心求教。平時高高在上的諸神之王，在臨死的這一刻，還自願放下身段，向別人虛心請教，這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你願意聽？」卡爾微微一怔，也不曾料到凱莎會一反常態。

「反正也快死了，多出來的這幾分鐘，聽聽又何妨？」凱莎語氣灑脫，沒有半點擔憂。

卡爾沒想到凱莎有這樣的氣魄，暗暗欽佩的同時，也將虛空的事情告知給凱莎。

凱莎聽罷後，歎息一聲，由衷感慨道：「你的理論很有趣，你已經研究到一層從未有人到達的境界。」

「能得到神聖凱莎的繆贊，是我的榮幸。」卡爾這句話是發自肺腑的，單是凱莎的人格魅力，就讓他折服。

「好了，我該走了。」

凱莎站起來，整理好儀容，張開雙臂，臉色平靜，走向發出耀眼光芒翡翠星。

就這麼的，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