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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你不會只願意跟我做一次吧?

BL當年萬里覓封侯 by 漫漫何其多

2020-2-15 19:44

  
  馮管家自己拎了食盒進屋來, 郁赦將頭髮束起, 輕聲交代, 「把屋裡的水盆撤了,換盆熱的來,稍晚點準備熱水, 要沐浴。」
  
  馮管家臉上帶著隱秘的笑意,低聲問道,「把浴桶搬進來?」
  
  郁赦道, 「搬進來, 別弄那些亂七八糟的花瓣了,他煩那個。」
  
  「是是。」馮管家往屋內看了一眼, 壓低嗓子問,「用不用人伺候?」
  
  郁赦嘴角微微勾起, 搖了搖頭。
  
  馮管家又低聲問,「那裡面屋子也不用人來收拾嗎?」
  
  郁赦仍是搖頭, 「不。」
  
  馮管家不敢再多話,把食盒放下就退下了。
  
  郁赦自己打開食盒,盛了一碗粥, 撩開珠簾走到臥房裡, 他把粥放在床頭的小桌上,掀開床帳,見鍾宛已經睜開眼了,道,「醒了還不起?」
  
  郁赦把手放在鍾宛額上又試了試, 並不燙。
  
  鍾宛不自在的動了下,聲音有點啞,「沒勁兒了……你不讓人伺候,誰收拾這些?」
  
  郁赦將地上扔著的兩件裡衣和一團被子稍稍踢開,把床帳收好後道,「我來。」
  
  郁赦坐在床邊,將鍾宛從被子里拉起來,在他背後塞了個軟枕,端起粥碗,「吃飯。」
  
  「還不至於的……」鍾宛失笑,「給我,我自己能吃。」
  
  「別動。」郁赦拿著碗的手往旁邊讓了下,低聲道,「好好呆著。」
  
  鍾宛哭笑不得,「我手又沒斷,我跟你去桌上吃……」
  
  「不用,我不急。」郁赦蹙眉,「別瞎動。」
  
  鍾宛無法,只得老老實實的讓郁赦給他餵飯。
  
  郁赦侍弄起鍾宛來一向仔細,以前餵藥是,現在餵飯也是。
  
  每一口粥都要先吹兩下,用瓷勺在自己唇上碰一下,不燙了再餵給鍾宛,若不小心粘在了鍾宛嘴角一點粥,就放下碗,用布絹給鍾宛擦乾淨了再繼續喂。
  
  溫柔又周到,和昨晚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
  
  鍾宛回想昨夜種種還覺得背脊發麻,他嚥下一口粥,小聲道,「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
  
  郁赦一頓,問,「除了你剛回京那會兒,我什麼時候對你不好了?」
  
  「昨晚。」鍾宛有些不適,他抽了一口氣,「我都以為自己要死了。」
  
  郁赦拿著瓷勺攪了攪粥,看了鍾宛一眼,低聲道,「不是你自己說的,隨便我弄?」
  
  鍾宛語塞。
  
  「再說……」郁赦又餵了鍾宛一口,「你就喜歡我那樣待你,我知道。」
  
  鍾宛含著粥,耳朵紅了。
  
  郁赦說的不錯。
  
  鍾宛不好意思裝了,老老實實吃粥,一晚上也沒睡多一會兒,鍾宛已經很餓了,若放他自己吃,必然要噎的腸胃不適,這會兒被郁赦慢悠悠的一口一口餵著,鍾宛覺得肚子裡熱熱的,舒服了不少。
  
  「吃飽了,你快去吃,別放涼了。」鍾宛知道郁赦必然也餓了,催道,「別管我了。」
  
  郁赦不理會鍾宛,「張嘴。」
  
  郁赦就喜歡這樣事無鉅細的一點點照顧鍾宛,他不管鍾宛說什麼,不緊不慢的,一勺接著一勺,足足給鍾宛餵了兩碗粥後才放了他,郁赦自己把剩下的粥飯吃了,又擰了布巾給鍾宛擦臉。
  
  鍾宛哭笑不得,「真不用了,我自己來。」
  
  郁赦不聽,他給鍾宛擦過臉後又重新擰了布巾,接著給鍾宛擦手,鍾宛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一僵。
  
  鍾宛被郁赦照料的,突然心慌起來。
  
  鍾宛仔細的看著郁赦的神色,抿了抿嘴唇,試探道,「子宥?」
  
  郁赦細細的擦拭著鍾宛的手,沒抬頭,「嗯?」
  
  鍾宛猶豫了下,雖心裡明白應該不至於此,但還是免不了憂慮。
  
  鍾宛這輩子沒攤上過什麼好事兒,從不敢貪心,總怕回頭栽個大的摔的更疼,他有點疑神疑鬼,想了好一會兒後低聲道,「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你……給我交個底。」
  
  郁赦抬眸看了鍾宛一眼,心意相通的察覺出了鍾宛的不安,他蹙眉,「要問什麼?」
  
  鍾宛喉結動了下,遲疑道,「你要跟我說實話,別讓我總懸著心。」
  
  郁赦屏息,示意鍾宛問。
  
  鍾宛十分不踏實道,「昨晚那個事兒,你不會只願意跟我做一次吧?」
  
  郁赦:「……」
  
  郁赦從昨夜到現在心情一直很好,他在床上雖待鍾宛有點惡劣,但事後自認也算溫柔了,郁赦實在不明白,每到恬靜又繾綣的時候,鍾宛為什麼總會問這種沒頭沒腦的問題來壞氣氛。
  
  郁赦深吸了一口氣,真心想不透,「歸遠,你每天都在想些什麼?」
  
  「就是那什麼,你昨晚那麼沒完沒了的,今天還對我這麼好,弄得這麼正式,我擔心……」鍾宛嚥了下口水,「你別生氣啊,我就是突然這麼靈機一動,刺探一下你。」
  
  郁赦:「……」
  
  靈機一動,刺探一下。
  
  郁赦不想對鍾宛冷臉,他盡力忍耐著,壓著火違心誇道,「那你可真是個小機靈。」
  
  郁赦拿了乾淨裡衣來給鍾宛換上,他動作很輕,想把氣氛轉回來。
  
  但他並沒把話說死,鍾宛還是不放心,鍾宛憋不住再次確認道,「真不是只有一次啊?」
  
  「自然不是!」郁赦簡直要被鍾宛氣死了,「你為什麼會有這種念頭?」
  
  鍾宛一窒,「我……」
  
  郁赦忍無可忍,「你我的頭一次,我本是想等塵埃落地後,好生準備一份重禮交給你,算是補償,也算是下聘,然後等你身子徹底好了,好好佈置一番,選個良辰吉日,再……再做昨晚那事。」
  
  「昨晚什麼都倉促,我這會兒想盡力補償一二,你……」郁赦好心餵了狗,簡直不想替鍾宛穿衣裳了,「你不開心就罷了,還咒我只能一次?」
  
  「不是不是不是。」鍾宛忙補救道,「同你無關,這是我自己的心病,我一直以為你一輩子只願意做一次。」
  
  「我什麼時候……」郁赦被氣的口不擇言,「我那東西是用一次就會斷嗎?!」
  
  鍾宛不好意思了,「那麼厲害,自然不會。」
  
  郁赦:「……」
  
  郁赦突然被心上人這麼直白的誇了床上厲害,心頭火瞬間熄滅。
  
  郁赦無可奈何的接著替鍾宛穿衣裳。
  
  鍾宛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踏實了,開始放心的同郁赦親暱,鍾宛主動親了親郁赦的唇,小聲道,「你怎麼這麼好?咱倆又不能成婚,有什麼可佈置的?」
  
  郁赦徹底沒了脾氣,替鍾宛繫好最後一個鈕子,道,「回頭再補。」
  
  鍾宛沒問「大禮」是什麼,他微微抬起頭,舔了舔郁赦的唇縫,想讓郁赦深一點親他。
  
  郁赦將鍾宛抵在床頭好好料理了他一頓,終於消了火。
  
  外面馮管家敲了敲門,郁赦放開鍾宛,待鍾宛收拾停當後讓馮管家進來了。
  
  馮管家訕訕道,「有點事,他們怕耽誤事,讓我先來跟太子說。」
  
  郁赦道,「說。」
  
  馮管家走近些,低聲道,「昨日一早,太子和少爺回府後,安國長公主回了宮,照料了皇上兩個時辰後,出宮了。」
  
  「按理說長公主也夠辛苦了,當時皇帝詔書已下,冊封儲君的聖旨也發下來了,公主出宮了,也該回公主府歇息了,但沒有……公主又去拜會了宗親們。」
  
  郁赦和鍾宛對視一眼,郁赦淡淡道,「果然。」
  
  馮管家道,「公主們跟幾位老宗親們說了什麼不知道,但其中一家有咱們的探子,待公主走後打聽了一點消息出來,聽他們在公主走後秘密計畫,說若立原黔安王宣瑞為帝,各府各家有擁立之功,將來必有大封蔭,又說……說……」
  
  郁赦道,「你說就是。」
  
  馮管家含恨道,「說太子性情桀驁,又是由外姓之人養大,將來必不會寬待宗親,種種苛待可想而知,不如立個傀儡,大家繼續安享榮華。」
  
  郁赦一笑,「這話他們還真是說對了。」
  
  馮管家接著道,「現在上面兒對外說皇上是發了急病,過段日子就轉好,但咱們的人探聽到皇上現在已經徹底說不了話了,能出聲,但不成句子,誰也聽不懂。中風傷了的半邊身子也徹底動彈不得了,太醫還是不敢把話說死,但聽那意思是好不了了,現在也就這樣熬時候了。」
  
  鍾宛問道,「還能熬多久?」
  
  馮管家壓低聲音,「多則三月,少則……何時去了都有可能。」
  
  馮管家繼續道,「還有就是郁王那邊,郁王先說原黔安王宣瑞沒的蹊蹺,怕是有人在斬草除根,又說他自知罪孽深重,如今報應已到,他不想再為虎作倀,要替寧王討個公道。」
  
  郁赦瞇著眼,「他提宣瓊了嗎?」
  
  馮管家拭了拭汗,「提了……」
  
  「郁王說,五殿下此番作為完全是效仿當年之事,要勾結外賊,殘害手足。」
  
  鍾宛咋舌,「他這真是豁出去了。」
  
  「他本就護不住宣瓊了。」郁赦沉聲道,「北狄的事我們瞞的好,他沒想到這個時候鬧出來,郁王倒是夠果斷,知道保不住宣瓊了,索性將宣瓊當成踏腳石,宣瓊現在如何了?」
  
  馮管家道,「剛被關進宗人府時還勉強能為自己喊冤,但知道郁王拉他下水後徹底失了神智,咱們的人打探過了,說是被嚇破了膽子,現在怕是什麼也問不出來了,自然……什麼黑鍋也能背了。」
  
  鍾宛吐了一口氣,走到今日,宣瓊已經徹底廢了。
  
  郁赦道,「皇帝呢?」
  
  馮管家搖搖頭,「皇后本來就是沒主意的人,現在也病了,如今皇上身邊竟成了長公主主事,內閣大臣們原本不敢把這些事告訴皇上的,但今早安國長公主入宮時卻全說了,就在方纔,皇上又昏過去了,中風的人本來就不能受刺激,這次再醒過來……不知另半邊還能動的身子,會不會跟著壞了。」
  
  郁赦聞言不悲不喜,「因果報應。」
  
  馮管家道,「咱們的人問,是不是繼續隔岸觀火?」
  
  郁赦道,「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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