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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我再教教你?

BL當年萬里覓封侯 by 漫漫何其多

2020-2-15 19:44

  
  鍾宛同宣璟自幼相識, 說起來, 在寧王事發之前, 算上郁赦在內的幾個同窗皇子中,鍾宛和宣璟打交道最多,三歲看老, 鍾宛當日就覺得宣璟很蠢,但萬萬沒料到能蠢到這份上。
  
  鍾宛看著宣璟,心中嘆氣, 得虧郁赦是想明白了願意爭儲了, 不然將皇位交在這傻子手上,這個國家將來可怎生是好。
  
  宣璟警惕的瞪了鍾宛一眼, 「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麼?你又在想什麼?!」
  
  「沒事。」鍾宛是真的有點心疼宣璟了,「我再傳授你幾招?」
  
  宣璟防備的看著鍾宛, 「你是郁子宥的人,你能給我什麼好主意?」
  
  「同政事無關的。」鍾宛有點嫌棄宣璟的格局小, 「爭儲那是官面兒上的事,咱們是自小的情誼,私下裡還是能做朋友的。」
  
  宣璟啞然, 「私下裡還能做朋友?」
  
  「那是自然。」鍾宛很熱心, 「林思晚上經常來看你,那請問殿下,你每天夜裡都穿什麼?」
  
  宣璟遲鈍道,「還能是什麼,裡衣唄。」
  
  「那就不行, 穿嚴實點。」鍾宛認真道,「子宥當初看見我穿著衣裳睡覺,突然就……後面的事都不方便講,殿下自己想就是。」
  
  宣璟震驚。
  
  鍾宛想了下,又道,「對了,你好歹也是個皇子……」
  
  宣璟急了,「什麼叫我好歹也是!」
  
  「我說錯了我說錯了。」鍾宛忙改口,「殿下也是皇子,你府上應該也有記你每日同誰共寢的冊子吧?」
  
  宣璟狐疑的點點頭。
  
  鍾宛道:「全寫上林思的名字。」
  
  宣璟又是一驚,「那冊子又不是我寫誰就能來誰!你……」
  
  宣璟驚恐的上下看了鍾宛一眼,「你當那是招魂點將的神書呢!寫誰晚上誰就會出現?!瘋了吧你!」
  
  「殿下聽我說完。」鍾宛坐的離宣璟近了些,替他策劃,「你多寫一點……」
  
  宣璟崩潰,「寫一萬個就能換來一個真的?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被郁赦傳上了?!」
  
  鍾宛也煩了,「能不能聽我說完?!」
  
  宣璟被吼了一聲反而老實了,坐好後乖乖道,「你說。」
  
  「多寫一點。」鍾宛繼續道,「寫好以後,撕下來,滿城張貼,貼的越多越好,讓京中所有人都知道,你,皇上的四殿下,今晚就是要睡一睡這個不識抬舉的死啞巴。」
  
  宣璟吶吶,「那他就會來嗎?」
  
  「當然不會。」鍾宛輕鬆道,「但林思不要臉的嗎?他看見了必然覺得丟人,要想方設法的撕了那些告示,你提前派人在旁蹲守,見他來了把他活捉了就是。」
  
  宣璟被鍾宛震住了,想了片刻,隱隱有點心動。
  
  鍾宛回想了下自己平日引誘郁赦的辦法,傾囊相授,毫不藏私,跟宣璟嘀咕了半天,聽的宣璟一愣一愣的。
  
  郁赦在崇安帝處被痛罵了一頓後出來尋鍾宛,還沒進內殿,在門口就聽到鍾宛在認認真真的教宣璟如何虜獲一顆男人的心。
  
  宮人剛要通傳,郁赦「噓」了一聲,宮人忙噤聲。
  
  郁赦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覺得鍾宛實在是屈才,自己除了鍾宛半個人入不得眼,小小的一個郁王府別院,沒能給鍾宛一方大展身手的廣袤天地。
  
  「還有!」鍾宛恨鐵不成鋼,「你這張臭嘴什麼時候能改改?剛聽你說的話我就來氣,什麼叫『想起被你碰過就覺得噁心』?」
  
  「什麼叫『一想起來只覺得渾身冒雞皮疙瘩』?」
  
  鍾宛嘆氣,「子宥要是跟我說這樣的話,我大概會傷心死。」
  
  宣璟語塞。
  
  鍾宛突然有點好奇,小聲問道,「你是真的沒感覺,還是一時氣憤故意氣他?」
  
  宣璟半天吭哧不出一句話來。
  
  「不管你是如何吧。」鍾宛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表情,壓低聲音道,「再有下次,你稍微裝裝樣子也行,既然有情誼,還有什麼是問題?你裝的很舒服的樣子,他就特別……」
  
  宣璟想了下,突然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鍾宛,「所以說你經常跟郁赦裝?沒什麼滋味,也裝的很喜歡?」
  
  門外的郁赦:「……」
  
  鍾宛嗆了下,他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敞開了聊房裡的事,且也不肯讓宣璟知道自己尚沒跟郁赦真做過什麼,含混道,「這是說你呢,提我做什麼?教會徒弟餓死師父,我這麼挖心掏肺的教你,你怎麼不知感恩?」
  
  宣璟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知道了!」
  
  鍾宛怕再聊下去要露怯,被宣璟發現自己還是只童子雞,又交代了幾句就遛了。
  
  鍾宛回到東偏殿時,郁赦正坐在內殿喝茶。
  
  鍾宛笑了下,「被罵了?」
  
  郁赦點頭,「當著眾人的面,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
  
  「又故意耍威風……」鍾宛邊說著邊往外溜躂了一圈,確定裡外都沒旁人後坐到郁赦身邊來,低聲道,「會直接把郁王關押起來嗎?」
  
  郁赦搖頭,「不會,那是親王,如今還沒有證據,只會軟禁。」
  
  鍾宛頓了下,低聲道,「證據總會有的。」
  
  崇安帝一心要郁王的命,審問,蒐羅證據,一切都是在走過場罷了。
  
  「皇帝現在很為難。」郁赦輕聲道,「他原想在回京前就了結了郁王,不管證據足不足,早點處理乾淨就好,將來就算有人質疑什麼,還能學前朝皇帝殺太子一樣,將一切推給通傳消息的人,推給審案的人,他自己也不知情,也是受小人誆騙,現在……」
  
  鍾宛道,「這行宮住的不安穩了。」
  
  鍾宛低聲道,「應該又搜查了幾遍,行宮內不會再有刺客了吧?」
  
  「應該沒有了。」郁赦低聲道,「從昨晚到現在,就差掘地三尺了,今天一早,皇上還命人把所有常年在行宮侍奉灑掃的宮人都遣散了,其實可以放心了。」
  
  「總還有點不安心吧。」鍾宛想了下道,「你……你去見過安國長公主了嗎?」
  
  郁赦沉默片刻,「剛才本想去……」
  
  安國長公主這個助力不能就這麼放過去,郁赦如今算是救了她一命,不去招攬一下太過可惜,鍾宛也清楚郁赦不喜歡見安國長公主,商量道,「要不我去?」
  
  郁赦失笑,「算了,她對你更沒好氣,你自己坐一會兒,我去。」
  
  皇后宮苑中的偏殿中,安國長公主手臂上纏著厚厚的白布,正神情恍惚的坐在窗前出神。
  
  郁赦不想吃閉門羹,索性沒讓人通報,自己直直的進了內殿。
  
  安國長公主抬眸看了郁赦一眼,眼神複雜,「昨晚……你猜到了,是不是?」
  
  郁赦往外看了一眼,安國長公主會意,起身命宮人給她披上披風,低聲道,「跟我來。」
  
  兩人出了偏殿,慢慢地往外走,兩人行至池畔,四周空曠,藏不住人,安國長公主靜了片刻,道,「皇兄想要我的命了嗎?」
  
  郁赦默然。
  
  「早就猜到了。」安國長公主幽幽道,「我防備著他,他也防備著我,這些年,兄妹情深是真的,生死關頭容不得對方也是真的……皇兄是怕我說出當年之事,還是怕你登基後我會做攝政太后?」
  
  郁赦道:「不知。」
  
  安國長公主嗤笑一聲,「也可能是都有吧?說吧,你救了我一次,想要我替你做什麼?」
  
  郁赦看著池水,低聲道,「不用替我做什麼,我想請公主幫幫郁王。」
  
  安國長公主失聲道,「你說什麼?」
  
  郁赦看向安國長公主,「一夜過去了,郁王沒想辦法聯絡過公主嗎?」
  
  安國長公主目光閃躲了下,看向了遠處。
  
  「敵人的敵人都是朋友,他是該聯絡你的。」郁赦淡淡道,「按照他說的做就是。」
  
  「子宥……」安國長公主突然有點看不懂郁赦了,「替我和郁王劃清界限的是你,現在讓我去幫郁王的也是你,你到底想要什麼?你知不知道郁王他暗中……」
  
  郁赦道,「藏匿了原黔安王,宣瑞。」
  
  安國長公主一窒。
  
  「你現在同他聯手已經來不及了。」安國長公主急道,「他有了宣瑞,連宣瓊都可以捨棄,更何況是你?」
  
  「我知道。」郁赦輕鬆道,「公主按照他說的做就是。」
  
  安國長公主目光複雜的看著郁赦,是真的不明白了。
  
  「子宥,知子莫若母。」安國長公主慢慢道,「我明白,你為了鍾宛想要借郁王替當年的寧王翻案,但你想沒想過,事成之後,不管是郁王還是宣瑞,他們都不會再顧念你和鍾宛半分,皇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昨日受了點驚嚇,今天就一口飯都吃不下,他要是熬不到送你上皇位,你要如何?你現在已經走到刀尖上了。」
  
  「我知道。」郁赦還是那副淡然的樣子,「公主,我數年來一直都走在刀尖上,如今多拉下一個都算賺,我怕什麼?」
  
  安國長公主瞬間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郁赦輕聲道,「公主,你的處境不比我好,這次行刺不是皇帝的一時興起,有一次就有另一次,在我登基之前皇帝還會對你下手,你不同郁王聯手,還能指望誰呢?」
  
  安國長公主怔了下,苦笑了下,「我懂了,你是故意的……你就想看我們三人如今反目成仇,相互傾軋,是不是?你早就恨透了我們三人,是不是?」
  
  郁赦不欲遮掩,他現在確實有些隱秘的快意。
  
  若不是心心唸唸著要同鍾宛終老,他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多少可怖的事來,只要能讓這些惡人自相殘殺,他什麼都願意做。
  
  郁赦深深的看了安國長公主一眼,「公主,你沒的選了。」
  
  安國長公主慘淡一笑,「報應……好,我聽你的。」
  
  郁赦不想再在安國長公主身上耽擱半點時間,轉身就要走,安國長公主突然叫住了他,「子宥。」
  
  郁赦皺眉,「公主還有話要交代?」
  
  「別太得意。」安國長公主看著池水,慢慢道,「皇帝已為你選好了未來的皇后,人是我替他去看的,那姑娘出身很好,人也嫻靜,皇帝很滿意,如今只差一紙詔書了。」
  
  郁赦並不意外,點了點頭。
  
  安國長公主皺眉,「你不急?」
  
  郁赦點頭,「很急。」
  
  他和鍾宛籌謀多日的短暫聯盟終於完成,如今只需靜候這一場大亂,他急著要去跟鍾宛說。
  
  順便還有件事也很急,郁赦想起鍾宛今天跟宣璟說的話心裡就十分不痛快,什麼叫「經常跟郁赦裝,沒什麼滋味,也裝的很喜歡?」
  
  郁赦自那會兒就手心癢癢,急於要避開眾人把鍾宛扒光了好好的做點「事」,要看看清楚,鍾宛的歡愉,到底是不是裝的。
  
  郁赦心裡全是這些見不得人的事,一回兒也等不得了,他拋下一頭霧水的安國長公主,疾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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