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大計難成聚烏合

張讓開始在自己的心中盤算如何讓公孫龍和趙瑞虎打消和其他門派聯手的想法，但臉上卻是風輕雲淡。

「首先，兩位覺得你們來南陽郡和沒來之前，南陽郡有什麼區別？」

公孫龍和趙瑞虎對視一眼，都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張讓解釋道「唯一的區別就是多了兩名龍虎山的弟子罷了。你們兩個人的修為和實力，在初入江湖的年輕一輩之中，的確算是優秀，可真的能達到影響江湖格局的程度了嗎？遠沒有！既然如此，為什麼你們會覺得，你們來之前，那些名門正派就不出手。你們來了之後，他們就會答應你們的要求呢？」

聽到這裡，趙瑞虎點了點頭，感覺張讓說的話有幾分道理。

公孫龍卻是眉頭微微皺起，「我忽然想到，他們為何不剷除這些江湖匪類呢？」

張讓一笑，「這就是第二個問題了。為什麼他們不出手。答案很簡單，這個江湖，不是非黑即白，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很多人，很多行為，都是灰色的。」

張讓拿起桌子上的兩個杯子，往一個杯子裡倒入茶水，然後拿出另外一個杯子，去一旁的井邊倒入些清水。

然後將兩個杯子放在一起。

「讓你們喝，你們選哪種？」

「茶！」公孫龍和趙瑞虎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張讓笑了笑，「清水是清澈，是一塵不染，但沒有味道，也沒有價值。茶水卻是混合了很多東西在其中，但卻有香有苦，箇中滋味，耐人尋味。若江湖是一杯清水，的確可以恩怨分明，善惡可斷，但問題是，那樣的江湖，存在嗎？」

張一凡說著，將裝著清水的水杯一揚，清水撒了一地。

端起茶水杯一飲而盡，「這茶，才是江湖！所以，那些名門正派也許會對賊寇出手，但絕不是現在。而是有朝一日有利益衝突的時候。例如山賊們得到了什麼重寶，或者招惹到了不該招惹的強敵，這個時候，他們才會站出來行俠仗義。而現在，沒有好處，又有幾個人會站出來主持公道呢？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他們也不覺得這對自己有什麼好處。」

這時，趙瑞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趙兄，你有什麼疑惑嗎？」

「疑惑……沒有！不過你剛剛喝的茶杯，是我的……」

張讓尷尬地笑了一下，將茶杯放下。

「所以，公孫兄，你現在去拜訪其他名門正派，他們必然要駁你的面子。畢竟你也不過就是龍虎山的一名普通弟子。當然，也不是說龍虎山的名頭不過，但就算是上了潛龍榜的虎咆刀孫霄緲，甚至是驚雷童子阮星問，他們來了，人家一樣不給面子的。除非是龍虎山的老一輩之中的強者出頭。」

公孫龍雖然心有不甘，但卻還是覺得張讓的話有幾分道理。

「那……如果我單獨去找他們門派之中的年輕弟子呢？」

張讓嘿嘿一笑，「你要幹什麼？龍虎山要挖牆腳嗎？還是想要慫恿人家門派的弟子和南陽郡的整個綠林道為敵？」

「這……」公孫龍一皺眉，沒想到原本覺得很簡單的事情，實際上卻是如此複雜。

可實際上，張讓卻是找到，若是公孫龍真的找過去，大的門派不好說，但一些中型勢力必然會派出年輕一輩的子弟和他們兩個交好。

畢竟龍虎雙傑實力也算是不錯，現在在南陽郡之中也頗有名聲。

只要不隕落，將來雖然不可能成為龍虎山的頂樑柱，但少不了也是個長老之位，現在自己的門派弟子和他們搞好關係，對門派的將來自然也是大有裨益。

但這種話張讓心裡知道，卻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自己的目的就是要讓兩個人帶著一群烏合之眾到五朵山上去送死。

兩敗俱傷，最後就自己動手。

若五朵山敗了，自己再找機會。

若是他們兩人敗了，自己保護他們逃下五朵山，再尋機會便是。

怎麼算，自己都不會吃虧。

只要提前是前往五朵山的烏合之眾真的是烏合之眾，若真的集結了各個門派年輕一輩的精英，且不說自己的計謀會不會被識破。

為了殺他們兩個人，得罪南陽郡大半的名門正派，就算是劍雨山莊的名頭也保不住自己。

張讓對於自己現在的實力還是有很清晰的認知的。

有些禍，自己可以闖，但有些禍，卻是碰都不能碰！

劍雨山莊可以為了高營城姚家的巨額賞金將自己送出去，難道就不能為了其他名門正派將自己交出去嗎？

所以，張讓只得卻說公孫龍。

最終，公孫龍也打消了去聯絡其他名門正派的念頭，只是讓江湖風媒幫自己散佈消息，然後和張讓一起召集一些江湖散修和年輕俠士，約定好十日之後一起攻打五朵山，為民除害！

聽到龍虎雙傑在召集江湖散修一起攻打五朵山，甚至這幾日準備的過程之中，還會指點眾人的武學，不少江湖散修都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前來。

於是，來的武者之中，便真的有不少人都是烏合之眾。

不過其中也有兩人達到了二脈境九重，是兩兄弟，夏風夏宇。

甚至還有一人年近四十，赫然是一名三花境二重的散修，名叫胡不然，和五朵山的二當家有仇，這一次本就是要回來報仇的，卻是沒想到龍虎雙傑集結江湖英豪要討伐五朵山。

他便過來助一臂之力，同時更是為了報仇。

算上其他二脈境七重八重的武者，雖然尖端實力還是要比五朵山差一些，中高端戰鬥力卻是比五朵山強不少！

張讓對於這樣的陣容十分滿意。

因為這樣的陣容去攻打五朵山的話，五朵山的小嘍囉必然難以抵擋，但五朵山最頂尖的高手卻又未必能打得過，剛好能打個兩敗俱傷，讓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這才是自己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