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練成

宋雲歌瞥她一眼：「你想要這個？」

「廢話！」楊雲雁白他一眼：「誰不想！」

「早說呀，就給你了。」宋雲歌搖頭道。

「氣人！」楊雲雁哼道：「吃了這麼珍貴的靈果，還一點兒也不高興？」

宋雲歌搖搖頭，起身負手踱步：「他們越是這般，我越是不安，看來這次的麻煩確實不小。」

他一直以為周滄瀾他們困於境界不能突破，是因為曾經用力過猛傷了根基。

可現在看來，好像並不僅僅是這般，因為如果有這些靈果的話，應該能補回所傷的根基。

他現在的傷勢已經恢復得八八九九，很快就能徹底痊癒。

到時候就能知道究竟了。

「那好吧，你盡快恢復，我回去練功，這一次動手，我感觸極多。」

楊雲雁擺擺玉手，飄然離開。

比想像的更快恢復，宋雲歌在下午時分，便睜開眼睛，週身恢復至從前地步。

他內照週身上下，露出笑容。

看來這大魔天祭元術厲害，再加上大紫陽丹與明寒果的神妙，徹底恢復。

他來到一座小院外，輕輕敲門，裡面傳來沙啞的聲音：「進來罷。」

宋雲歌輕輕推開門。

這是一間破敗無比的院子，一切都透著滄桑氣息，歲月與時光的痕跡駐留在斑駁的小亭裡，在破舊的石桌上，在雜亂的花圃間。

但衰敗與頹廢感都被卓小婉的容光所驅逐。

卓小婉白衣如雪，亭亭玉立於院中央，正與一個滿臉于思的俊逸中年說話。

俊逸中年眉宇間滿是落寞孤寂，左腰間懸長劍，右腰間懸一墨玉酒葫蘆，散亂衣衫透出灑脫不羈，正是天岳山的長老辛不離。

「辛師叔。」宋雲歌抱拳行禮。

「宋師兄。」卓小婉還劍抱拳，清亮眸子上下掃一眼宋雲歌：「身體可是無礙了？」

宋雲歌點頭。

辛不離淡漠的目光瞥一下他，緩緩道：「小宋你要學逍遙劍訣？」

宋雲歌抱拳稱是。

「且把快哉劍訣練來我看看。」辛不離道。

宋雲歌的快哉劍訣是從卓小婉學得，辛不離雖給了卓小婉傳劍之權，但涉及到了逍遙劍訣，要先看快哉劍訣練得夠不夠火候。

天岳山劍法最忌貪快，根基不穩，前面的劍法不穩，後面再練則先天薄弱，進境奇緩。

宋雲歌拔出漱雪劍。

頓時清光盈院，宛如清風徐來，拂面微涼。

辛不離滿意的輕頜首。

宋雲歌還劍歸鞘。

「勉強湊和。」辛不離淡淡道：「那就跟小婉一起練逍遙劍訣。」

「是。」宋雲歌恭敬回答。

辛不離開始傳授二人逍遙劍訣。

逍遙劍訣一共九式，辛不離傳起來很快，只說一遍，絕不再重複。

卓小婉與他都有過目不忘之能，一遍之後便記住，開始提出疑問。

辛不離雖然冷冷淡淡，卻沒有不耐煩，但凡二人問到，他講得明明白白。

宋雲歌與卓小婉不時還討論，互相說著自己的理解，不知時間流逝。

兩人互相討論研究，激發了彼此智慧火花。

待兩人徹底停住，不再有疑問，已然是晨曦微露。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過去一夜。

「看來你們劍聖境界就差一步。」辛不離擺擺手：「勸你們還是悠著點兒，境界提升太快並不是好事。」

卓小婉道：「師叔，境界提升太快為何不好？」

「前面的境界都是後面境界的基礎，一個境界，沒有足夠時間沉澱，會後繼無力。」辛不離看向宋雲歌：「尤其小宋你，厚積薄發是好事，可不能太過火的求快，……到了劍聖再想往上，前面境界積累便舉足輕重，積累越厚越易突破，積累不夠，劍侯無望。」

「軍主呢？」宋雲歌道。

論境界之快，當屬軍主周靈殊。

「你倒是敢想！」辛不離搖頭：「她是擁有宿慧的天縱奇才，數千年難得一遇，甚至上萬年不出，別跟她比，徒惹煩惱！」

宋雲歌笑了笑。

他野心再大，自視再高，卻也有自知之明，確實沒辦法跟周靈殊比。

以二十歲女兒身成為大羅城的軍主，統率大羅城四靈衛，固然有鳳凰崖弟子身份的緣故，可更重要的還是這前無古人的成就。

無人能夠在二十歲達到劍侯境，周靈殊是頭一個。

這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大氣運者，一人壓得群雄失色，不僅僅是六大宗的青年第一人，也算是天下最強的青年一代高手。

「去吧去吧。」辛不離揮手。

宋雲歌與卓小婉退出滄桑的小院，逕直來到宋雲歌的小院內。

卓小婉悟性雖強，而且有與劍聖交手的經驗，可還是差了一點兒。

而宋雲歌的優勢便顯現。

他吸納了顧承宗的記憶，有了劍聖境界的體會，雖然天魅與中土武學有天壤之別，可畢竟是同一種境界。

他隱隱觸摸到了逍遙劍訣的意境，與卓小婉切磋之際，練成了第一式。

意境與劍式完美的融合，一劍揮出，隨心所欲，心中暢美難言，彷彿天地都變得靈動。

他便知道，這逍遙劍訣的第一式是練成了，臉上笑容漸漸顯露。

可片刻後他臉色微變。

劍式雖成，可並沒有異相，第四重天並無響應，沒有共鳴，沒有送下元氣。

他提劍皺眉沉吟。

卓小婉看出他劍式已成，也見到天地沒有響應他的境界，仍停留在劍尊之境。

「還差一點兒？」卓小婉輕聲道。

宋雲歌搖頭道：「師妹，我已經練成了第一式。」

「可能還差了一點罷。」卓小婉道。

宋雲歌失笑：「師妹不必安慰我，看來這便是境界障。」

卓小婉沉默。

她不想說違心的話，不想徒勞的安慰，已然猜到，這便是強愈兩層境界所致的境界天塹。

如果沒有什麼意外，宋師兄將無法突破這一層境界，終生停留於劍尊之境。

宋雲歌道：「罷了，我還是去問問師叔吧。」

兩人返回辛不離的院子，辛不離正坐在桌邊，倚著石桌喝酒，酒氣溢滿小院。

宋雲歌與卓小婉進來，宋雲歌把事情一說，演練了一遍逍遙劍訣。

「唔，確實練成了這一劍。」辛不離沉吟，慢慢點頭道：「你確實是奇才！……那就練成第二式看看吧。」

卓小婉蹙眉。

宋雲歌沉了沉心，直接在這院內練第二式，一口氣練成了第二式，天地仍無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