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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出言提醒

漢天子 by 六道

2020-2-11 17:44

李軼話音剛落,許紘怒聲說道:「李校尉難道沒聽說過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嗎?我向衙門捐錢、捐糧的時候,廉豐是縣令,郭登是縣尉,他二人開了口,我又豈敢不捐?

就像現在,如果劉將軍開口讓我許家捐錢、捐糧,小人也不敢說出半個不字!」

「你……」李軼怒視著許紘,過了片刻,他冷笑著說道:「這麼說來,在許先生的眼裡,我柱天都部和廉豐、郭登之流並無區別?」許紘沒有理會李軼,向劉秀拱手施禮,說道:「劉將軍,小人只一介布衣草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和官鬥,無論湖陽由誰做主,只要做主之人有事交代小人去辦,小

人又怎敢不辦啊?」

這正是鄧禹阻攔李軼查封許家的原因。許家在湖陽的勢力還沒有大到能與官府分庭行裡的地步,官府下令許家捐錢捐糧,許紘是真的不敢不捐。

不過看許家捐出錢糧的數量,應該還遠算不上是廉豐、郭登的親信、同黨,如此這樣還要被己方查封,湖陽內的其它士族豈不都是人心惶惶,以後誰還會真心支持己方?

鄧禹向劉秀拱手說道:「主公,屬下以為,許家的捐錢捐糧一事,還需再仔細調查。」

李軼橫了鄧禹一眼,向劉秀說道:「將軍,許家向湖陽縣兵捐錢捐糧,導致我軍攻打湖陽時傷亡一千多弟兄,如果就這麼放過許家,未免會讓弟兄們寒心啊!」

許紘說道:「倘若李校尉敢查封城內所有捐出錢糧的家族,我許家也認了!」

「我現在沒有在說別人,只是在說你許家!」李軼瞪圓了雙眼,厲聲說道。

就在這時,許汐泠突然開口說道:「在來縣衙之前,小女子聽說柱天都部有名軍候在城內被歹人偷襲。」

她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令在場眾人都是一愣。劉秀看向許汐泠,意有所指地說道:「許小姐好靈通的消息啊。」「縣衙門前的街道上,有好長的一段血跡,向附近的人一打聽,也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許汐泠問道:「劉將軍,不知那位軍候大人是傷在何人之手,又是被何種兵器所傷

?」

劉秀與她對視片刻,輕歎口氣,說道:「偷襲之人都蒙著面,不清楚對方的具體身份,至於打傷劉軍候的兵器是……袖箭。」

「袖箭?」許汐泠眨了眨明媚的眼睛,問道:「不知劉將軍可否能把那支傷人的袖箭讓小女子看一看。」

見劉秀揚起眉毛,她含笑解釋道:「小女子也算是半個江湖中人,對江湖暗器還是有些瞭解,或許,小女子能通過暗器,判斷出歹人的身份。」

呵!口氣倒是不小!劉秀還真想看看這位許家小姐的本事。他將布帕包裹著的兩支袖箭拿出來,遞給一旁的侍從,侍從上前,接過袖箭,轉交給許汐泠。

許汐泠拿起袖箭,仔細端詳。見她看了好一會,也未說出話來,李軼正色說道:「打打殺殺,是男人的事,一個女人家,跟著瞎摻和什麼?」

她抬起頭來,看向劉秀,說道:「劉將軍,如果小女子沒看錯的話,這兩支袖箭,應該出自於柏松門。」

呦!劉秀眼中閃過一抹詫異,這個許汐泠還真有點本事啊!他含笑看著她,語氣平和地問道:「許小姐確認這兩支袖箭是出自柏松門?」許汐泠篤定地點點頭,她說道:「這種袖箭,正是柏松門弟子常用的暗器!」稍頓,她繼續說道:「郭登正是出自於柏松門,他在湖陽擔任縣尉期間,柏松門的很多弟子都有

來到湖陽,正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有郭登的庇護,柏松門弟子在湖陽一帶也是飛揚跋扈得很。」見劉秀聽得認真,她伸出纖細又白皙的玉指,輕輕捏起一支袖箭,說道:「現柏松門弟子打傷了一名軍候,要麼是打定了主意要和柱天都部為敵,要麼是在給柱天都部一個

警告。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劉將軍都要小心了。」

「小心什麼?」劉秀下意識地問道。

「暴亂。」

「什麼?」劉秀揚起眉毛。許汐泠一笑,說道:「劉將軍,小女子已經說過了,自從郭登成了湖陽縣尉之後,很多柏松門弟子都來到湖陽,現在,他們當中有不少人應該就在被俘的縣兵當中,一旦這

些人在縣兵內煽動、蠱惑,引發被俘的縣兵暴亂,劉將軍又當如何處之?」

聽聞她的話,劉秀暗暗皺眉。倘若許汐泠說的是真,被俘的縣兵裡確有不少的柏松門弟子,一旦那些縣兵真受到他們的蠱惑,發生暴亂,己方還真不好處理。

發生暴亂,己方必然不能坐以待斃,肯定要全力鎮壓,戰鬥打起來,死傷可就難以控制了,三千多縣兵俘虜,恐怕最後也活不下幾個人。

不明就裡的湖陽百姓必然會認定是己方在屠殺被俘的縣兵,弄不好,湖陽城內都會發生更大規模的動亂。

見劉秀深思不語,李軼不滿地訓斥道:「許小姐不要在這裡危言聳聽,謊報軍情,你可知是何罪……」

他話還未說完,劉秀向李軼擺擺手,看向許汐泠,問道:「許小姐為何要對我說這些?」

許汐泠說道:「柱天都部進入湖陽縣後,我許家的確為縣衙捐了不少的錢糧,也的確是有錯在先,現在小女子提醒劉將軍多加提防柏松門弟子,也是在將功補過。另外……」

「另外什麼?」劉秀問道。

「另外,小女子還想從軍,在劉將軍麾下謀一個差事。」

許汐泠此話一出,別說劉秀愣住,在場的眾人都愣住了,包括她的父親許紘在內。人們像看怪物似的看著許汐泠,她竟然要從軍?可哪有女子從軍的先例?

劉秀眨眨眼睛,仰面而笑,說道:「許小姐是在和我說笑吧!」

「在劉將軍面前,小女子不敢說笑。」

「從古至今,便無女子從軍之先例。許小姐的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

「劉將軍說女子不能從軍,可是我怎麼聽說貴軍當中是有女子的,她的名字好像是叫……九兒。」

這個許汐泠,她倒是把己方的情況探聽得透徹。劉秀瞇了瞇眼睛,正色說道:「九兒並不在軍中,她只是我的門客。」

許汐泠眼珠轉了轉,說道:「既然如此,小女子也可做劉將軍的門客。」

還沒等劉秀說話,李軼氣急敗壞地搶先說道:「簡直是胡鬧!許小姐當這是兒戲?」

劉秀看了李軼一眼,對許汐泠和顏悅色地說道:「首先,我要多謝許小姐的好意,其次,九兒之所以能在我身邊做事,是因為她有過人的本領……」

「劉將軍又怎知小女子沒有過人之本領?劉將軍若肯收下小女子,以後不僅小女子能幫得上將軍,小女子的師姐、師妹們也能幫得上將軍!」

聞言,劉秀樂了,問道:「聽起來,許小姐似乎有不少的師姐、師妹?」

「是有不少。」

「沒有師兄、師弟?」

許汐泠搖頭,說道:「沒有。」

「令師可真是有意思,專收女子為徒。」劉秀嘀咕了一聲。

許紘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嚨,小聲提醒道:「劉將軍有所不知,苡塵先生是位得道的仙姑,收徒向來是收女不收男。」

劉秀露出恍然大悟之色,說道:「原來如此。」

他看向一臉期待的許汐泠,說道:「許小姐還是跟著令尊回去吧,至於許家捐獻錢糧之事,只要調查清楚許家非廉豐、郭登之親信,可既往不咎!」

聽聞這話,許紘如釋重負,他站起身形,向劉秀一躬到地,說道:「小人多謝劉將軍法外開恩!」說著話,他又轉頭向許汐泠連遞眼色,示意她趕快過來謝恩。

許汐泠起身,走到許紘身旁,說道:「劉將軍,柏松門在湖陽經營已久,實力不容小覷,倘若沒有小女子相助,劉將軍想徹底剿滅柏松門在湖陽的勢力,恐怕並不容易。」

劉秀笑了,說道:「區區一江湖門派,許小姐認為我軍還降不住它?」說著話,他揮了揮手臂,說道:「許先生、許小姐,二位請回吧!」

「是!將軍!小人告退!」許紘連忙答應一聲,然後拉著許汐泠的衣袖,快步向外走去。

劉秀沒有收下許汐泠,這讓李軼暗暗鬆了口氣,看得出來,劉秀對許汐泠沒多大的興趣,也沒有被她的美色所吸引。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覺得心有不甘,等許家父女離開後,他憤憤不平地說道:「剛才將軍不該拆我的台啊!」

劉秀說道:「許家向縣衙捐獻的錢糧確實不算多,我們也不該去查封許家。」

李軼苦笑道:「將軍,其實我也只是嚇唬嚇唬許家,並無真查封許家之意!」

鄧禹接話道:「雖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也要求之有道,利用威嚇之手段,強逼人家就範,非君子所為!」

他和李軼的接觸並不算多,但通過這次的事,鄧禹對李軼的印象大打折扣。

許家的小姐是美艷的不可方物,大多數的男人見了,也都會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但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硬逼著許家獻出女兒,未免也太下作了,鄧禹深感不齒。李軼被鄧禹說得老臉一紅,正要爭論,劉秀擺擺手,對鄧禹正色道:「仲華,你立刻去軍營走一趟,仔細查查,看看是否有人在俘虜當中散播謠言,蠱惑人心,企圖煽動暴

亂。」

「倘若確有此事呢?」「嚴懲不貸!另外……」劉秀話到一半,把後面的話又嚥了回去。如果確被許汐泠言中了,那麼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簡單,可以考慮收為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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