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9 現在才怕了

佩納馬克爾戰場上緊張感如同增加了空氣的密度一樣，讓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都感覺到了壓抑。

苦守著堡壘的葡萄牙軍官在一開始望見援軍的時候大為激動，雖然只是一部騎兵，但這說明援軍大部隊就快要到了，堡壘守軍的士氣提升了。

在看到大明騎兵不斷地摧垮西班牙陣地的時候，更是狂喜不已。到這個時候，錢二郎帶領的大明陸軍分兩路出現在西軍兩翼的時候，葡萄牙人知道大勢已定，已經在堡壘上面開始唱起了讚歌。

這場佩納馬克爾戰鬥雖然雙方用兵都不算少，但實際上比較局限在一地，西班牙人的陣型非常密集，戰場寬度僅有幾公里的樣子，西軍還是密集方陣，所以錢二郎直接上來就分出兩翼，將西班牙人包在了裡面。

卡拉塞納公爵在看到敵人之後，更是召集包圍了城堡的西軍士兵，進一步收縮了。

錢二郎看到西軍的舉動，不由哈哈大笑，問高寧道：「他們這是不是覺得自己死得不夠快？」

大明陸軍早就沒了密集方陣這東西，極其注重步兵戰術的大明陸軍採用三三制散兵線，基本上二三十個士兵就能拉出一個800米的陣線。明軍也不喜歡打呆仗，而是典型地時刻處於運動戰中，所以大明陸軍對於體能和機動的訓練非常重。

「來吧，打完這一場咱們該進城吃飯了！」錢二郎嬉笑著說道。

他似乎並不需要做出什麼複雜的指揮，大明陸軍擁有極為精幹的軍官團隊，他們的專業性極強。當明軍以鉗形攻勢兩面夾擊西軍的時候，軍官們帶領士兵壓上去，進入射程之後就向西軍開槍。

實際上明軍的戰術還包括掩護和支援的情況，但是這種戰鬥根本輪不到使用什麼戰術，明軍開火的位置根本都是在西班牙人的射程之外。明軍開火之後，首先站定一個位置，匍匐射擊，待西班牙軍隊損失不輕後開始收縮，他們就再往前衝一波。

戰場上不怎麼管用的西班牙火炮倒是明軍更提防的東西。

步兵一投入戰鬥之後，這邊李萬率領騎兵就開始迂迴過去，突擊了西軍的炮兵，他們來去如風，衝殺過去要麼就是對著炮兵開火，要麼就是甩出一些手榴彈，直接打得西軍炮兵潰散。因為這個時候實際上操縱火炮的人並不是炮兵，而是類似於專業技術人員，屬於火炮技術協會一類的東西。他們儘管有士兵進行保護，但是衝起來的大明騎兵很快就能將這夥人擊垮，毀掉火炮，揚長而去。

這樣的戰鬥其實就是單純地開槍打靶，西軍對於這樣的敵人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尤其是明軍的輕重機槍被火力手推上前線，成片的西軍士兵倒斃。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戰爭場面的卡拉塞納公爵徹底崩潰了，幾乎僅僅幾分鐘之內，他的士兵就已經被殺死了近千人，而他的士兵們幾乎還沒有放過槍。

明軍的散兵線拉得很長，完全包住了西軍部隊，西軍無任何辦法，只有死亡的選擇。

「不能打了，不能打了，快投降！」卡拉塞納公爵可沒做好準備就這樣為西班牙獻身，慌忙打出白旗。

這一場以攻擊五國聯軍補給線為目的的突襲戰，最終落下帷幕了。

明軍停止了攻擊，西班牙人也丟掉了他們手中的武器，雙手舉高過頭，接受明軍的俘虜。

這一時刻，明軍沒有歡呼，倒是城上的葡萄牙人如狂歡般震天喊叫。

當卡拉塞納公爵被兩個明軍士兵帶走的時候，這位公爵嘴裡還在念叨著：「……原來明軍是這樣，原來明軍是這樣……」

他的眼睛裡面充滿了絕望和恐懼：「不能啊！真的會被中國人滅亡的，馬德里，會被中國人的軍靴踏破！」

他說著瘋話，可是沒有人理他。而他手下的那些士兵們，大多則慶幸自己撿回了一條命。這些士兵裡不乏有勇氣的，但是再有勇氣也不能這樣打仗，跟白送也差不多了。

就像是吟遊詩人唱的有關惡龍的傳說故事一樣，人們沒有見過惡龍，最多驚訝一下，但多是不會相信的。去過東方的人不管怎麼傳播有關東方帝國的強大，沒有直觀感受的歐洲人最多就是聽聽。可當惡龍真的來到眼前，絕望就來了。

卡拉塞納公爵見到了錢二郎，他充滿乞求地對錢二郎說道：「尊敬的指揮官，你指揮了一場偉大的戰鬥，輸給您我心服口服。西班牙絕未有意冒犯大明帝國，我們是如此地敬服這個世界上最強盛的國度，我們願意向大明進行任何必要的賠償，只求威武的大明軍隊不要進入西班牙，將戰火帶給那裡可憐的人們！」

錢二郎抱著膀子，說道：「血的罪行，就要用血來報償。我們不是為了佔領和掠奪而來，我們是為了正義而來的。不給你們一個教訓，不徹底摧毀一切邪惡人士的虛幻想法，大明是不會平靜的。」

卡拉塞納公爵整個人的精神都渙散了，他知道，西班牙絕無力阻擋這樣的軍隊的。他甚至想要寫信給西班牙的將軍們，讓他們不要抵抗，付出無謂的生命，就這樣讓明軍直接進入馬德里，讓國王向他們賠禮道歉，簽訂不管到底什麼條件的條約，也許這樣才能讓這場噩夢結束得更快一些。

公爵被帶走，錢二郎對高寧評價西班牙人道：「現在知道害怕了，晚了。」

高寧道：「我總覺得，這場全球航行，這場針對歐洲人的戰爭，本來就是聖上希望世界上所有的國家、民族都看清這世界上最強的帝國是誰，讓萬國屈服。」

錢二郎笑得咧著嘴：「挺好的，我認為皇上的這個想法沒啥毛病。」

「這個世界正在變得前所未有的緊密，任何國家任何人都開始不可避免地與外界產生聯繫。當年漢唐，也許是萬國來朝，但是華夏對於外界是不怎麼管的。而如今，明顯地我們皇上是要主宰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