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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叫板

BL全球高考 by 木蘇里

2020-2-6 19:14

  
  兩位客⋯⋯不,兩位悍匪恐嚇人的時候毫無心理負擔,巫醫甚至產生了「其實我善良又無助」的錯覺。
  
  那些動物是他弄來放血做牲祭的,萬萬沒想到會派上這種用場。
  
  他可以更換各式各樣的軀殼,男女老少都能忍受,砍碎了他都能重新組起來⋯⋯但是畜生不行,關在地牢裡奄奄一息快發霉的畜生更不行。
  
  這比什麼威脅都有用。
  
  巫醫在豬的注視下幾乎有問必答。
  
  從他口中,游惑和秦究知道了事情的大致原委——
  
  卡爾頓山一帶確實爆發過真正的黑死病,這種病蔓延起來氣勢洶洶,偌大的古堡幾乎無人倖免。公爵夫人體質虛弱,兩天就送了命。
  
  公爵老爺作為和她最親密的人,也很嚴重,只比她多堅持了兩天。
  
  再然後是男女僕人。
  
  管家道格拉斯是堅持得最久的,他帶人把死去的僕人清理了,給公爵和夫人封了棺。
  
  準備下葬的前一天,巫醫來到了古堡。
  
  那時候的巫醫還沒有和修女借身體,他躲藏在上一個軀殼裡,老態龍鍾,走一步都要晃三晃。
  
  這樣一個似乎隨時會去世的人,對道格拉斯說:「我可以讓你的老爺、夫人起死回生。」
  
  「去找一對和他們相似的人,越相似越好。」
  
  「樣貌、身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心和靈魂。」
  
  巫醫這樣對道格拉斯說。
  
  給了希望之後,他又補充了一句提醒:「復活的過程有一丁點兒血腥,但這是一個神聖的儀式。你作為復活他們的人,需要心甘情願獻祭自己。」
  
  道格拉斯說:「好。」
  
  當天深夜,他騙了一對途徑此地的夫婦,弄暈兩人拖進臥室。
  
  又把準備下葬的棺木撬開,把公爵老爺和夫人帶回來。
  
  他在寂靜空蕩的臥室裡剁下了公爵的頭顱、四肢、胸膛和腰腹,又將它們拼合在一起。蠟燭油沿著刀口滴了一遍,凝出乳白色的封膜。
  
  他灌了幾杯酒,在巫醫的注視下席地坐了片刻,又依葫蘆畫瓢剁了艾麗莎。
  
  白色的蠟燭圍著他們擺成一圈。
  
  巫醫指著那兩位倒霉的過路人,問道格拉斯:「好了,就剩最後一步了。我再向你確認一遍,你找這兩位可憐人確實和公爵、公爵夫人相似嗎?不像的話,可不會成功哦。」
  
  道格拉斯半跪在路人夫婦面前,用酒將他們潑醒。
  
  他背對著巫醫,頭也不回地說:「很像,他們非常恩愛。」
  
  路人夫妻崩潰的哭叫聲中,道格拉斯伸手擱在了那對夫妻頭頂。
  
  ⋯⋯
  
  公爵老爺當晚死而復生。
  
  他肢體腐壞的部分,替換成了那個路人的身體,包括長了瘡的大半張臉。
  
  在他睜眼的瞬間,年輕的管家道格拉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老下去,轉瞬成了老人。
  
  一切都如巫醫所說⋯⋯
  
  遺憾的是,公爵夫人卻復活失敗了。
  
  --
  
  巫醫舔了舔嘴唇,說:「我至今都記得公爵當時的表情,旁邊是被剁的妻子,鏡子裡是他自己拼合而成的臉,地上全是血,旁邊還有一位老得完全陌生的管家⋯⋯嘖。」
  
  他斜睨著同樣被捆的老管家說:「你是我見過最下得了狠手的人了,我第一次試圖讓自己脫離死亡都沒有你那麼乾脆,還掉了幾滴鱷魚眼淚呢。」
  
  「不過公爵也很讓我意外。」
  
  在巫醫眼裡,古堡人才輩出。
  
  管家剁人像砍瓜切菜,一點兒負擔沒有。而復活的公爵也只驚慌了幾分鐘,就泰然接受了所有。
  
  巫醫說,古堡裡的僕人們太多了,一個個復活太麻煩。他有辦法讓他們繼續存在,不算活著也不算死去,就像困於古堡終身守衛的幽靈。
  
  公爵對他表達了感謝。
  
  巫醫又說:「您的夫人怎麼辦?重新下葬?」
  
  公爵找來一個大木箱,指使道格拉斯把艾麗莎裝進去,回答說:「沒關係,我可以時常邀請一些客人⋯⋯」
  
  「要是愛侶或夫妻,就像我和艾麗莎一樣。」公爵說:「我有足夠的耐心等待,道格拉斯會始終陪著我,對嗎?」
  
  道格拉斯附和:「我一直都在,我會為您物色最合適、最恩愛的客人。」
  
  主僕兩人出奇契合。
  
  在巫醫提出「復活以及不斷更換身體都會受到詛咒,血肉盡失」時,他們毫不猶豫瞄向了卡爾頓山背面的小鎮。
  
  --
  
  「詛咒是怎麼轉移的?」游惑鉗著對方手腕。
  
  巫醫遲疑著不太想說,手指跟游惑較著勁,企圖往後縮一些,起碼離豬再遠一寸。然而不論他怎麼使勁,對方始終穩如泰山。
  
  巫醫臉都他媽憋紅了。
  
  「你怎麼忍心對女人下這麼狠的手?」他頂著修女的皮囊,質問游惑。
  
  游惑無動於衷:「還可以更狠。」
  
  巫醫氣結。
  
  他趁著游惑離得近,死死盯住游惑的眼睛,硬的不行來軟的,又企圖蠱惑游惑:「這位漂亮的紳士,其實我還有很多——唔!」
  
  話說一半,秦究膝蓋往他背上一壓。
  
  巫醫身子一塌,當場親了豬一口。
  
  「⋯⋯」
  
  秦究看了游惑一眼,要笑不笑地低頭威脅巫醫說:「迷魂湯灌錯人了,這位漂亮的紳士現在很不耐煩你看不出來?不過比起他,我更壞一點。」
  
  他低沉沉的嗓音響在巫醫耳邊,像個魔鬼:「剁一頭豬,我沒問題,剁你這個人,我同樣沒問題。你如果總這麼不配合,恐怕連一整頭豬都撈不到,我迫不及待想給你單拼一顆頭。」
  
  「豬羊雙拼也可以。」
  
  巫醫:「⋯⋯」
  
  漂亮紳士跟魔鬼一唱一和,冷冷地說:「三選一,給你三秒時間考慮。」
  
  巫醫覺得他碰到了變態。
  
  「3。」
  
  「2。」
  
  巫醫立刻開口:「靠的食物和酒。」
  
  「公爵為鎮民準備的美食和美酒都是媒介,吃了這些東西,就約等於承諾要自我獻祭,吃得越多,捆綁越深,越早受到詛咒。」
  
  「食物和酒?」
  
  游惑忽然想起周祺吃不下東西又突然發燒的反應,轉頭問管家:「古堡提供給客人的也是這種?」
  
  道格拉斯沒吭聲,顯然是一種默認。
  
  巫醫插話說:「當然了,好不容易騙來的客人,就算公爵用不到你們的身體,也可以借你們擋一部分詛咒,何必浪費了呢?」
  
  游惑和秦究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皺起眉。
  
  這個話不能細想。
  
  如果詛咒的範圍不僅止於鎮子,還包括考生。那麼教堂裡那些不死不活血淋淋的人,恐怕也不全都是鎮民。
  
  「詛咒怎麼解?」游惑問巫醫。
  
  巫醫說:「你們不是偷聽了很久麼,我說過,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就行了呀。」
  
  「我說的是徹底解除。」
  
  游惑彎下腰,冷冷看著他。
  
  巫醫跟他對視片刻,敗下陣來,破罐子破摔地說:「殺了受詛咒的人,或者殺了公爵。」
  
  「你——」
  
  垂著頭的管家突然彈起來,剛要張口,被秦究塞了一嘴豬蹄。
  
  巫醫咯咯笑著,重複道:「殺了公爵就好了。」
  
  一面之詞難免有詐,秦究看向角落裡蜷著的血人,說:「神父?」
  
  血人像死了一樣,過了片刻,虛弱地抬起頭點了點:「我記得這個⋯⋯」
  
  秦究:「謝謝。」
  
  他的目光在巫醫和管家之間掃量著,突然玩笑似的說:「審問暫時結束,大考官覺得他們表現怎麼樣,ABCD排個等級?」
  
  游惑鬆開手,用下巴指著巫醫說:「這個C,重考一輪。」
  
  巫醫:「⋯⋯」
  
  他又指了指道格拉斯:「D,直接淘汰吧。」
  
  秦究抬手在額角碰了一下,痞痞地行了個禮:「給我半分鐘。」
  
  道格拉斯嘴角邊皺紋下拉,麻木中透著一絲生無可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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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底陰暗的環境讓人忽略了時間,游惑和秦究拎著禮服從小屋裡出來,天色已近傍晚。
  
  遠方的天空又佈滿了陰雲,含著濕潤的水汽朝這裡聚攏。
  
  他們套上禮服回到教堂,卻發現眾人圍著那群保齡球,氣氛有點詭異。
  
  高齊老遠就衝他們說:「可算回來了,再不見蹤影我們就要去掘後院了。」
  
  「這是幹什麼呢?」秦究往人群看了一眼。
  
  高齊說:「我們找到一些線索,知道治好病人是什麼意思了。」
  
  眾人把幾張擔架床翻過來,給游惑和秦究看背面的血字。
  
  「有重複部分,綜合來說就是一句話⋯⋯」高齊深吸一口氣,說:「殺了他們就是解脫。」
  
  他還著重指了其中一張床板說:「這個肯定是考生留的,殺一個病人3分,上不封頂。」
  
  全部殺完,也許這場考試就結束了。
  
  但游惑粗略一數,除去放任自由的神父,這裡原本25個病人,現在依然是25個,一個也沒少。
  
  沒有一個考生動手拿分。
  
  秦究挑了一下眉。
  
  沒等他開口,考生中有人咕噥了一句:「除此以外還發現了一些痕跡,我們覺得⋯⋯這些病人裡,起碼有四五個跟我們一樣,是某一場的考生。」
  
  如果只是單純的NPC,他們殺起來不會有負擔。
  
  活到現在,誰沒殺過幾個小怪啊。
  
  但當他們得知其中有真正的人,就誰都下不去手了。
  
  3分,對大多數人而言很可觀。
  
  但就像高齊和趙嘉彤說的,沒到程度。
  
  他們還沒被逼到為了3分殺考生的程度,這是多值得慶幸的一件事。
  
  不過這種氛圍很快就被打破了,因為秦究把地牢裡打聽來的內容告訴了所有人。
  
  眾人的臉當時就綠了。
  
  其中以高齊最為青翠。
  
  他喝的酒比在場所有人加起來還要多,如果詛咒應驗到本場考生身上,他妥妥前三。
  
  --
  
  暴雨在入夜前砸了下來。
  
  古堡佇立在雨幕之下,像靜伏的野獸。
  
  西塔樓一層寬大的臥室裡,公爵正在衝男僕們發脾氣,他砸了一隻杯子,弄濕了一副油畫,踹翻了房內所有能踹的東西⋯⋯
  
  因為管家遲遲不見蹤影。
  
  十多輛馬車接回了所有客人,唯獨不見道格拉斯。
  
  引誘客人犯錯誤不是他最拿手的麼?什麼事讓他耽擱到了現在?
  
  公爵轉著手上的戒指,氣壓低得沒人敢靠近。
  
  有那麼一瞬間,他懷疑道格拉斯跟那個巫醫搞到一起去了,也許背著他偷偷做了點什麼。
  
  但很快,他又說服自己。
  
  誰都有可能對不起他,除了道格拉斯。
  
  「老爺,晚宴時間到了。」一個男僕提醒他。
  
  儘管僕人早就不算活物了,行為舉止透著一股僵硬的死氣,但他們依然會感到畏懼。
  
  公爵緩了片刻,沉著臉交代:「如果道格拉斯回來,請他滾來這裡等著我,我要好好教育他什麼叫守時。」
  
  說完,他換上公式化的微笑,轉身去了晚宴大廳。
  
  今天的晚宴非常奇怪。
  
  客人們盯著酒和烤雞,面色凝重。只有三位先生表現突出——
  
  游惑和秦究就像不知道詛咒一樣,一如昨夜,不緊不慢地嘗了所有食物。
  
  至於高齊⋯⋯
  
  反正沒救了,他索性放開來喝。
  
  公爵輕輕敲了敲杯壁,微笑著說:「怎麼?我親愛的客人們今天食慾不振?這是我讓廚房精心準備的,不吃的話,我可能會有些傷心。」
  
  「⋯⋯」
  
  好,你是題目你臉最大。
  
  考生們深吸一口氣,頂著一副壯士扼腕的表情,用叉子勾了一點點雞皮⋯⋯
  
  公爵兩手交握,面具後的眼睛彎了起來。
  
  夜裡10點,晚宴結束。
  
  公爵坐在桌首,目送考生們離開大廳。他的視線始終追逐著那兩位完美先生,心裡盼著道格拉斯早點回來,給他帶回來一點令人高興的小消息。
  
  最後一個考生離開,一個男僕匆匆跑過來。
  
  「公爵老爺。」
  
  「嗯,是不是道格拉斯回來了?」
  
  男僕灰白的臉色居然能變出好幾種色彩,他僵硬片刻點了點頭說:「唔,剛剛回來了⋯⋯」
  
  「那他人呢?在臥室等我了?」
  
  男僕猶豫地說:「沒有。」
  
  公爵皺起眉:「為什麼?」
  
  男僕往後縮了縮脖子說:「管家⋯⋯嗯⋯⋯一回來就鑽進了自己臥室。」
  
  公爵有點生氣,也有點納悶。
  
  他讓男僕帶路,板著臉殺到了道格拉斯的臥室。
  
  「道格拉斯你究竟在玩什麼把戲?」公爵推門便是一句斥責。
  
  意料之中的回應並沒有到來。
  
  意料之中的人影更是不存在。
  
  「他人呢?!」公爵瞪了男僕一眼。
  
  男僕指了指臥室某角落說:「在⋯⋯在呢⋯⋯」
  
  公爵定睛一看:
  
  一隻裹著管家襯衫的豬癱在那裡,襯衫領口還別了一張羊皮紙。
  
  公爵大步走過去,摘下來一看。
  
  紙上的手寫體龍飛鳳舞:
  
  公爵老爺,我是道格拉斯,您讓我去找客人的小麻煩。
  
  這個小麻煩,您還滿意嗎?
  
  祝您愉快。
  
  「⋯⋯⋯⋯⋯⋯⋯⋯⋯⋯⋯⋯」
  
  公爵差點氣到去世。
  
  他發著抖揉掉羊皮紙,轉身就往臥室走。
  
  一邊走一邊對男僕說:「我今晚,就要這兩位客人的身體!一個也別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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