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選擇

囂張！

太囂張了！

祝壽戰現場所有的人，都被徐銘的囂張感染到了！

但是人活於世，該囂張的時候，不就該肆意囂張嗎？而且關鍵是——徐銘有囂張的資本！

徐銘就這樣站在擂台中央，指著大皇子和趙使者的鼻子挑釁，但是，他們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這，就是囂張的資本！

趙使者的臉色黑得能滴下水來，他咬牙切齒地傳音給徐銘：「小子，不要太猖狂，太猖狂，會死得很慘的！」

「哦，趙使者，你威脅我？」徐銘朗聲說道，「太猖狂會死得很慘？我倒想看看，會是怎麼個慘法！」

怎麼回事？

趙使者威脅他？

在場的沒幾個是傻子，立即想到肯定是趙使者在傳音威脅徐銘。

「靠，太無恥了吧！打不過就傳音威脅？」

「日，傳音威脅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他就派個天才上啊！」

「派天才上？那七個蠻荒宗來的天才，已經被扇飛五個了，還有誰敢上？」

「這倒也是……」

「不是都說蠻荒宗是武學聖地嗎，為什麼會有趙使者這樣的人？那就是武學聖地的話，那好像還不如我們雲起城的一些中小武府呢！」

「確實啊！看到趙使者這樣的人，真是讓我對蠻荒宗大失所望！我本來還想加入蠻荒宗的，現在真是一點興趣都沒了；就算蠻荒宗求我去，我都不去！」

「那啥，就你還加入蠻荒宗？你也不照照自己什麼修為？——那趙使者雖然人品不行，可實力卻是槓槓的；他帶來的那幾名蠻荒宗弟子，也是實力超絕！」

「實力超絕？簡直放屁！超絕的話，讓他們上去試試，能挨徐銘幾個巴掌？」

「我猜，蠻荒宗裡，能挨過徐銘三個巴掌的，都算是很厲害的天才了！」

「我估計也是！」

現場的議論聲，更是讓趙使者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但趙使者不愧是無恥之中的老司機，無恥慣了，扯起淡來眼睛都不眨一下：「徐銘，你休要血口噴人，我何曾傳音威脅於你？」

扯淡大吼的時候，同時，趙使者又是一道偷偷的傳音：「小子，你就儘管囂張吧，反正你死定了！」

徐銘不屑一笑：「趙使者，你有沒有威脅我，我想這並不重要。現在，我只強調一點，你們千萬記好——但凡是大皇子一方派出的天才，我全抽了！上來一個，抽飛一個！」

「記好了吧？」說著，徐銘留給趙使者一個不屑的身影，下了擂台。

趙使者的拳頭捏緊了放、放了又捏緊，最後還是不甘放下。

「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趙使者自我安慰著，「現在就算了，反正等祝壽戰結束後，有的是機會搞死他！」

趙使者，慫了！

也代表著，大皇子一方，完全被徐銘一個人給干慫了！

「真沒用！」徐銘暗道，「本來還以為六號、七號會上擂台，這樣我還有兩個巴掌好抽！」

徐銘的外掛效果，可以持續十二個時辰。現在只抽了幾巴掌，就用不上了，這讓徐銘覺得挺是浪費。

這一整個過程，文帥是越看越激動：「徐銘兄弟太生猛了！簡直猛如禽獸啊！」

今天這種時候，文帥當然是最樂意看到大皇子丟臉了。整個祝壽戰上，大皇子連一場都沒辦法贏，文帥簡直就樂壞了——毫無疑問，這意味著自己角逐皇位的勝算會大上很多！

「想不到我無心之間，竟能結交到徐銘兄弟這樣的奇才！」

文帥現在想想，用心結交徐銘，真的是自己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選擇了。

幾家歡樂幾家愁。

這祝壽戰，文帥越看越開心，大皇子自然是越看越心焦。

只是，他再心焦，也沒用！

「情況很不妙啊……」大皇子眉頭皺成麻花，最終只能長歎一聲，「放棄祝壽戰吧！」

皇帝文曼陀，看似心不在焉地觀看祝壽戰，實際上，擂台上、擂台下的一切，都看在他老謀深算的眼珠裡。

「徐銘的秘技逆天，非但威力巨大，還能持續這麼久……這種秘技，恐怕連蠻荒宗裡都沒有吧！」文曼陀也以為，徐銘是施展了什麼逆天秘技，才能有此實力的，「而且，他拿出的那幾塊增加精神力的奇石，同樣是蠻荒宗沒有的……」

文曼陀自行腦補起來：「看來，徐銘身後那位神秘師父，來歷非常可怕啊！」

他又哪裡會想到，徐銘身後根本沒什麼神秘師父，有的，是比任何師父都強的無敵外掛！

「我忽然想起兩個字……」看著趙使者帶來的天才被徐銘虐成狗，文曼陀忽然有感而發，「底蘊。」

黑衣傴僂身影和軍主相視一眼，一齊低問：「看來，陛下已經有決定了。」

說著，三人都默契又隱晦地瞥了眼文帥。

文曼陀道：「在蠻荒宗，梁氏雖然迅速崛起，如日中天；但論底蘊，比顧氏卻差遠了！顧氏一脈，執掌蠻荒宗千年，經久不衰，定是有道理的；這一次，我就賭一把，押寶在顧氏這邊！」

押寶在顧氏，就不能選大皇子為繼承人；那皇位的繼承人，還能是誰？

祝壽戰悄悄接近尾聲。

「顧府主。」岳劍有些落寞地走到顧寒默身前，「看樣子，我是沒希望進蠻荒宗了？」

顧寒默曾說過，誰能在祝壽戰上取得第一名，就會給他一個前往蠻荒宗的名額。岳劍雖然表現不俗，但祝壽戰的第一名，絕對與他無緣——和徐銘一比，今年祝壽戰上的所有天才，都黯然失色。

岳劍拿不到第一名，也就拿不到前往蠻荒宗的名額。

顧寒默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岳劍，你覺得，你的天賦，和那幾個蠻荒宗弟子比起來，如何？」

岳劍想了想，坦白道；「我不如他們！」

「那幾個弟子，在蠻荒宗只是最底層而已。以蠻荒宗優勝劣汰的篩選機制，他們幾人，恐怕這輩子都只能困在先天，無望凝丹——你覺得，你要是到了蠻荒宗，競爭得過他們嗎？」

「難！」岳劍坦白道。

天賦這東西，是難以拿勤奮來彌補的。天賦不如人，累死都沒用。

「你連這些最底層的蠻荒宗弟子都競爭不過，那你到蠻荒宗，還有意義嗎？」顧寒默直接道。

岳劍聽得一陣黯然：「是啊……天賦不如人，有什麼辦法呢？」

見岳劍有些消沉，顧寒默又道：「說實話吧，你要是非要進蠻荒宗，我是可以帶你進去！」

岳劍眼睛一亮。

「但是，我更建議你在蠻荒武府突破先天後，就去遊歷四方，尋找屬於自己的武道之路；那樣，有朝一日，你還有希望突破凝丹境！否則，恕我直言，你此生，恐怕無望凝丹！——怎麼選擇，你自己決定吧。」

岳劍陷入了深深的掙扎之中。

進入蠻荒宗，是他一直以來的追求；可現在，顧寒默告訴他，以蠻荒宗優勝劣汰的篩選機制，他去了蠻荒宗，根本無緣凝丹。反而，他如果在外遊歷四方，還有那麼一點希望走到凝丹境。

是進入蠻荒宗？

還是追求凝丹境？

岳劍忽然思考起，自己走上武道一途，是為了什麼？難道是為了投身宗門的篩選「流水線」，然後被篩掉淘汰？

不！

岳劍想起了年少時，對仗劍快意江湖的憧憬；想起了修煉時，一次次突破自我的酣暢。

突然，他心中閃過一絲明悟。

「顧府主，我選擇好了！」

……

祝壽戰在熱情洶湧的氛圍中結束。

祝壽戰後，正是大皇子文滿，和三皇子文帥最最期待、最最關心的時刻——皇位繼承人的歸屬，即將揭曉。

這一刻，大皇子文滿、三皇子文帥都異常緊張起來。他們倆從小勾心鬥角到大，為的，不就是今日嗎？

這一刻，誰一步登天，誰陷入地獄，立刻就會水落石出。

文滿和文帥，這兩個皇家兄弟對視一眼，眼中儘是複雜；然後，竟出奇默契地一起歎了聲氣。

緊接著，兩人又恢復了屏息凝視狀態，緊張期待。

此時，文曼陀也已起身，他看看自己的大兒子文滿，又看了看文帥；至於其他皇子，則直接被他略過了。

皇家的父親感情，和其他家庭裡，是大不相同的。

「陛下！」杜老忽然起身拱手，「佳穎對我有大恩，不管陛下如何選擇，我永遠只效忠三皇子。」

晨佳穎，三皇子的生母。

對於杜老的選擇，文曼陀沒有任何意外。

「文曼陀小子，老朽也有一句話！」敢直呼文曼陀「小子」的，也就雲起老人了。

「雲起前輩請講！」文曼陀對雲起老人還是很尊敬的，畢竟對方對自己有指點之恩。

「若是三皇子即位，老朽願以垂朽之軀，輔佐三皇子幾年！」雲起老人出乎所有人意料地說道。

什麼！？

雲起老人願意輔佐三皇子！？

為什麼！？

雲起老人的治國理政能力如何，沒人關心。但是，一位先天圓滿的大高手甘願輔佐，哪怕只有幾年，對飛雲國皇族也有著莫大好處！

一下子，飛雲國內，除去文曼陀外，僅有的兩位先天圓滿高手，都站到了文帥這邊！而大皇子那邊，只有一個外來的趙使者，是先天圓滿。

文帥的形勢，一下子攀到了巔峰。

「雲起老人！」大皇子恨得直咬牙。自己今天的形勢已經夠背的了，你雲起老人還要上來補上一刀……

文曼陀笑著回應了一下雲起老人。

然後一番客套、一番官話後，才說到重點：「……我選擇的繼承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