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 驚世大海難 - 推理探索 - 免費小說 - 冰楓論壇

首頁 小說中心 A-AA+ 發書評 收藏 書籤 目錄

簡/繁              

第五十章

驚世大海難 by 懷舊船長

2020-2-4 16:20

上午九點,蕭邦乘坐的飛機順利降落在大港國際機場。

飛機上人很少,大約只佔了三分之一的座位。在航行的40分鐘裏,蕭邦默默地觀察了其他的乘客,並沒有發現可疑的跟蹤者。

一切都顯得井然有序。蕭邦戴上墨鏡,跟着人流出了機艙,進入通道。大港機場規模並不大,轉眼就到了出口。幾個舉牌接站的人焦急地張望着。我怎麼從未遇到有人接站的情況啊,看來自己還是個小人物。蕭邦自嘲起來。

但就在他剛剛走出出口的時候,兩名年輕警察向他靠過來。

「蕭先生好,又見面了。」其中一個警察說。

蕭邦一看,原來是上次在大港市公安局盤問他身份的那名警察。

「你好。」蕭邦說,「有什麼事嗎?」

「靳局長知道你從青島回來,特地派我們來接你。」那名警察說,「本來靳局長要親自來的,因爲有個會,就特地派我倆來接你,說有重要事情找你商量。」

靳峯怎麼知道我乘8:20的航班?蕭邦心裏一驚。他從鏡片後面仔細地觀察了一下,見兩名警察都很友好,便說:「謝謝靳副局長。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客氣。」那名警察說,「請上車吧。」

說話間,一輛索納塔警車開了過來。蕭邦隨兩名警察上了車。這兩名警察一胖一瘦,瘦警察就是上次盤問蕭邦的那位,陪蕭邦坐在後座;胖警察一直沒有說話,上車就坐在了副駕駛位置上。

警車出了機場,上了高速公路,風馳電掣般疾駛。

包括開車的警察在內,仨警察在蕭邦上車後都沒再說話。車內的暖氣襲來,蕭邦感到一陣燥熱,不禁有些煩悶,便沒話找話:「靳副局長還好吧?」他問身邊的瘦警察。

「挺好。」瘦警察答道。

「昨晚我們通電話時,他怎麼告訴我說,今天中午要請我吃飯。不知他這一忙,還算不算數?」

「靳局長說話,當然算數。」瘦警察說,「好像已經安排好了。」

「靳副局長還說,能請到大港的張書記出面。蕭邦真是榮幸啊。」蕭邦又說。

「這個不太清楚。」瘦警察說,「領導們的事,我們不便過問。」

「看來我真是走運啊。」蕭邦自言自語地說完這一句,便也閉上嘴巴,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

警車很快進入郊區,穿過市區,再進入市公安局大院。警車繞過主樓,在樓後面停了下來。三名警察迅速下車,胖警察爲蕭邦拉開了車門。

「怎麼走後門了?」蕭邦問瘦警察,「上次來,不是走前門的嗎?」

「對特殊的客人,我們都是從後門迎接的。」瘦警察微笑着說,「靳局長可能已開完會了,請蕭先生上樓吧。」

蕭邦懶洋洋地向後門那邊走了幾步,突然停下腳步,嚴肅地說:「警察同志,我要真誠地感謝你們。」

「謝我們什麼?」瘦警察有些警覺。但看見其他兩位同事配合自己,已呈犄角之勢包抄了蕭邦的後路,而前面只有一個一丈餘高的鐵柵欄,便放了心。

「謝謝你們讓我省了一百多塊的車費!」蕭邦在說完這句話時,身子突如獵鷹般躥起,直奔向那個高大的鐵柵欄。

三名警察呆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拔腿追去。但此時的蕭邦,已像一隻猴子一樣,右手一握一根鐵柵欄,身子借勢倒飛起來。鐵柵欄上面是鋒利如矛頭的鐵柄,但蕭邦左手穩穩地抓緊了一根鐵柄,身體隨之彈起,翻落在鐵柵欄外。

這幾個動作如兔起鶻落,快得幾乎無法看清。胖警察最先趕到柵欄前,但只是跳了兩下,終是未敢學蕭邦,樣子極爲滑稽;而瘦警察則返身進了車裏,親自發動引擎,掉轉車頭,欲繞過柵欄追擊蕭邦。

蕭邦翻過柵欄,從容地拍了拍手,穿過大街,向一條小街飛跑過去。

頓時,公安局大院警笛長鳴,四輛警車呼嘯着衝出大院,向蕭邦逃跑的方向追去。



靳峯目光呆滯地坐在沙發上。警察小陳拿來掃把,仔細地清掃他扔在地上的菸頭。

這是他的家,但同時也差不多成了拘押他的所在。幸好老婆出差,兒子住校。不然,他還真沒法子向家人解釋。

他不能責怪小陳。這是局長的命令,要小陳「照顧」好靳局長。小陳一直跟着靳峯,靳峯不想爲難他。

那部紅色的電話就放在書桌上。但靳峯知道,任何打進打出的電話,都有人監聽。所以,除了抽菸,他動都懶得動一下。

他看看錶,時間已是9:40。如果蕭邦乘坐青島至大港的航班,這會兒也應該到了。而到了大港,蕭邦一定會來找他。

靳峯腦子突然一激靈。壞了!一定會有人將蕭邦控制起來。自己不就是在麻將桌上被控制了嗎?張連勤的網,拉得更大!

靳峯心急如焚,但他沒有辦法,在警局,他畢竟只是副局長。老田的命令,沒有人敢不聽。

眼看就要成功了,就差那麼一點點啊!靳峯緊緊地握了一下拳頭。在中國這個複雜的國度,當一名真正的警察,是那麼難!

「小陳,會打麻將嗎?」靳峯問正在拖地板的年輕警察。

「副局長,我不會。」小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當警察,就得什麼都會。」靳峯說,「把麻將桌撐起來,咱倆打。你不會,我教你。」

「兩個人打麻將?」小陳大惑不解。

「就我們倆。」靳峯好像來了精神。



四輛警車迅速包圍了蕭邦隱沒的老漁家衚衕。

老漁家衚衕是條舊街,總共也不過0·5公里長。兩旁是林立的海鮮店鋪,路面上油膩膩的,刺鼻的腥味終日不散。

瘦警察的車停在這邊的街口,那邊街口已有兩輛警車停下。十幾名警察迅速下車,瞪圓眼睛,在人羣中搜尋着。那架式,恐怕連一隻蒼蠅也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交易的人們都好奇地打量着急速在人羣中穿梭的警察。五分鐘後,警察一無所獲。

整條街,只有一個有些破舊的公共廁所沒有搜尋了。十幾個警察紛紛向那裏聚攏。胖警察問守在那裏的瘦警察:「裏面看過了嗎?」

「男廁所沒人。除非他進了女廁所。」瘦警察歪着腦袋,看了女廁所一眼。

「肯定就在裏面!」胖警察向女廁所裏喊了一聲,「裏面有人嗎?」

沒有人聲。

胖警察大膽地闖了進去。

廁所裏果然有一個人。

一個老女人,頭髮斑白,滿臉皺紋,穿着灰不拉嘰衣服,正蹲在蹲坑上痛苦地呻吟。

胖警察的突然闖入嚇了她一跳。「流氓——」她張嘴露出黑牙,敞開沙啞的嗓子,怪鳥般叫了一聲。

胖警察嚇得魂飛魂散,趕緊逃出了廁所。

「有人嗎?」瘦警察湊過來問。

「見他媽的鬼,是個老太太。」胖警察一臉晦氣,「人早他媽的跑了,咱們還傻子似的在這裏轉!走!」他忍不住吐了一口痰,頭也不回,直奔警車而去。

餘下的警察也就散了。

幾分鐘後,那位老太太佝僂着身子從廁所裏出來,顫巍巍地上了大街。她轉過街口,招手打了一輛出租車。

「老太太,去哪?」司機問。

「去港城區湖南路。」老太太聲音沙啞,好像患了重感冒。

當出租車在湖南路停下來時,老太太下了車。她繼續佝僂着身子向一個小衚衕走去。

衚衕裏沒有人。老太太突然挺直了身子,將花白的頭髮揪下來,又撕下一個面具,並將羽絨服脫下來迅速翻出裏層,穿在身上。

正是蕭邦。

當蕭邦再次走出衚衕口時,他已變成了一個精瘦的老人。

他走進一家賣早點的飯館。此時飯館已無人用餐,服務人員正收拾狼藉的杯盤。蕭邦要了一杯水,使勁地漱了口,跑到水池邊去吐。水池裏立即被一種類似墨汁的東西染黑。蕭邦放水沖掉後,再回到座位,要了一杯牛奶,一個雞蛋,一屜包子,認真地吃起來。

他邊吃邊想着事。看來,靳峯的計劃已經失敗,張連勤不僅封殺了靳峯的計劃,而且還佈置人馬抓自己。雖然就算自己進了局子,對方想栽贓也要費些周折,但等自己被放出來時,恐怕爲時已晚。看來,敵人開始收網了!

失去了靳峯的聯盟,事情變得越來越遭。現在,蕭邦已陷入被動。

以前,他在大港活動,至少靳峯明裏暗裏提供了一些協助;而現在,靳峯很可能自身難保,他又處於被追捕的狀態。就算警方拿不出什麼證據,但他越牆逃跑,也會成爲警方的口實——你沒有犯罪,拼命逃跑幹什麼?

倘若警察要抓你,你就是十年足不出戶,也能找到理由。

蕭邦非常清楚這一點。

蕭邦想不出張連勤在靳峯行動前突然發動攻勢的具體情況。然而,毫無疑問,張是想掩蓋這一切,讓「12.21」海難永遠沉睡。但他如果要這樣做,顯然有幾個問題需要解決:

1.既然此次複查已暗流涌動,他必須找到背黑鍋的人,終究是要有個說法,哪怕是不能見天的說法;

2.所有與海難有關聯的人都已知道自己掌握了不少情況,他們一定在想方設法阻止自己,當然,最好的辦法就是斬草除根,因爲要挾看來是不起作用了;

3.靳峯雖然掌握了不少祕密,但張連勤完全有把握控制住他。頂頭上司要找下屬的毛病,通常都容易得很,目前來看靳峯很可能已被控制;

4.此案原本已是定案,各方都不想沉渣泛起,張連勤把握住了這種風向,因此操作起來比較容易,他只須找到適當的理由,向上面有個交代就可以了。



這些問題,對於一個正廳級的政法委書記,並不是難事。

蕭邦嘆息了一聲。他感到今天吃的包子,簡直味同嚼蠟。

要扳回局面,得尋找新的突破口。對於一個實際上已經沉睡的案子,尋找證據是多麼艱難!如果張連勤的網已收,突破口沒有了,此次大港之行,不僅會一無所獲,還很有可能丟掉老命!

蕭邦心亂如麻。他感到了自己的孤獨和無助。轉眼就到年關,當別人都忙着辦年貨的時候,他卻在陌生的地方,靠化裝逃避警察的追捕!

他有些絕望了。想想自己來大港後,洪文光、王建勳、劉小芸、孟欣……這些無辜的人相繼死去。本來,自己的初衷是想爲260名冤魂昭雪,沒想到卻又增加了另外4名冤魂……

飯館門前,幾個扛着大包小包的民工正從街上走過。蕭邦知道,他們要回家過年了。豆豆還好嗎?他下意識地摸了摸手機。是該給女兒打個電話了……但他理智地控制住了。他害怕聽到女兒的聲音,怕自己控制不住會回家。每次他準備給家裏打電話的時候,他都會作劇烈的思想鬥爭。

他將手機放了回去。他的手接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是那枚船舵。

他猛然一激靈,腦袋裏頓時出現了幾個畫面:



……葉雁痕從夢中驚醒,發現一枚帶血的船舵放在她的書桌上……

……當葉雁痕帶他進臥室看船舵時,卻發現船舵不翼而飛……

……船舵突然出現在蘇錦帆手裏,蘇告訴葉,是從洪文光那裏找到的……

……葉雁痕家發生爆炸,現場留下了這枚船舵……



這枚船舵到底有什麼祕密?幾個畫面在蕭邦的腦子裏一閃而過,但他及時擁捉到了一個信息:



每次船舵出現的時候,葉雁痕都在場。

而這枚船舵是葉雁痕送給丈夫蘇浚航的禮物,葉雁痕當然能夠辨認得出,因此排除假冒的可能。蕭邦繼續往下想:



難道蘇浚航真的沒有死?

可是,如果蘇浚航沒有死,爲何兩年來一直沒有出現?

假設這枚船舵真是蘇浚航用來警示即將遭到報復的葉雁痕,爲何要這麼麻煩?報復的手段很多,對於像蘇浚航這樣的人物,設計絕妙的殺人辦法並不難,他爲何要多此一舉?是不是別有用心?

假設蘇浚航的確死了,又是誰用這枚船舵來嚇唬葉雁痕?居心何在?用這個手段的人又怎麼知道一定能夠奏效?

由此判斷,蘇浚航仍然在世的可能性極大。但他爲何一直不露面?



這些問題纏繞着蕭邦。查案至今,雖然其他問題層出不窮,但這些問題至今仍然是個謎。

他到湖南路來,就是想到已死的孟欣家去探訪,看能不能有所收穫。但現在天氣尚早,此時進孟欣的家門,難免打草驚蛇。前次,他從海里逃上岸後,匆忙潛入孟欣的居所,讓孟中華的眼線發現,結果把孟中華引來。要不是隨之潛入的小馬中間插了一槓,由警察收場,他在那種情況下還真不知如何對付老孟。

想起孟欣,蕭邦連一個包子都吃不下了。這個不幸的女人,雖然做了許多錯事,但蕭邦從來都沒有恨過她。

一個身不由己的女人,一顆扭曲的心,她活着,實在太累了。也許,死對她而言,纔是真正的解脫。

蕭邦又看了看錶,此時正是10:30。他突然想起靳峯曾提到大港有個什麼「航模一條街」,便問那個正用圍裙擦着手的飯館老闆:「老闆是本地人嗎?」

飯館老闆點點頭:「大叔來大港玩?」

「探親。」蕭邦說,「我兒子在這裏工作。」

飯館老闆「哦」了一聲。

「我想請問一下,這附近有沒有賣航海模型的商店?」蕭邦問。

「有啊。」飯館老闆說,「您順着這條街往南走,第二個十字路口往西,那一條街都是。」

「一條街都是?」蕭邦很好奇,「有人買嗎?」

「那條街叫海運街,大港海事大學就在那條街上。」飯館老闆很熱情,「很多航海方面的東西,都能在那裏買到。大港是個航運中心,很有歷史嘍。大叔是第一次來吧?」

「是。」蕭邦站了起來。付完賬後,他順着飯館老闆所指的方向走去。



小陳很聰明。

麻將他雖然不會打,但也見人打過,牌還是認得的。靳峯不敢教他複雜的玩法,便教了他最簡單的「北京麻將」。小陳一會兒便基本掌握了。

「做一名真正的警察,什麼都得會。」靳峯邊教他打牌,邊說,「尤其是搞偵破的警察,必須對三教九流有所瞭解。社會是個海洋,不是大學課本上的死知識。」

小陳不住點頭。

「社會越來越複雜,做警察很累,做一名真正的警察更累。」靳峯自顧自地點了一根菸,接着說,「你也看到了我的下場,你也清楚這是爲什麼,但我竟毫無辦法。」

「靳局長,我……我對不起您!」小陳低下頭,「但這是田局長的命令,我不敢違抗……」

「小陳啊,這事跟你沒關係。」靳峯說,「說實話,你認爲你有本事看得住我嗎?我上頭沒人,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今天。要不然,憑老張那德行,也想控制我?玩兒蛋去吧!」

這是靳峯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小陳嚇得臉有些白。

「實話告訴你,只要我一出門,就會有人盯住我。老田派你來,是怕我沒有對脾氣的人說說話,煩。這件事情,老田也沒有辦法。他明年就退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全身而退,劃個圓滿的句號,懂嗎?」

小陳不住點頭。

靳峯突然把牌面一翻,又是一個清一色。小陳佩服得五體投地。

靳峯說:「你跟我玩了六把,每把我都和一個名堂,你卻總是叫不了牌,有啥體會沒有?」

小陳搖頭。

「告訴你,打麻將就跟人生一樣。」靳峯深深吸盡最後一口煙,扔了菸頭接着說,「剛學打牌的人,總覺得自己運氣不好,好牌都讓別人抓走了,這就跟你們剛畢業時一樣,有的分到基層,有的分到省局市局,還有的進了中央機關。所以,抓牌很重要,抓了好牌,勝算的機率就會高一些。」

小陳點頭。

「可是,運氣也不能保你一定贏。譬如這兩把牌,你上手的牌都比我好,爲什麼我反而贏了?就是因爲你不會運作,只盯着手裏的牌,沒有研究場子裏的牌。一個懂得牌理的人,除了眼明手快,還得算準對方手裏的牌和底牌,所以不會打錯一張。這就跟同學、戰友、發小一樣,起點都是一樣的,甚至有的人起點很低,但最終卻贏得了勝利,其關鍵在於那顆心。用心做人做事,用心琢磨牌,哪有總是輸的道理?」

小陳張大了眼睛。原來,靳副局長是借麻將給他講人生道理。

但聽靳峯又接着說:「每一個學玩麻將的人,開頭都總是輸。那些高手往往都是輸得差不多只剩下褲衩了,才深刻反省自己的過失,潛心研究,最後掌握了高超的技術;人生也是一樣,總是失敗的人,一旦從失敗中汲取教訓,就會發掘出新的智慧,最終反敗爲勝。凡是成大器的人,往往是輸九次,贏一次;九次小輸,一次大贏。你可能聽人說我靳峯破案如神,好像真是神探。實話告訴你,我也是經過無數次失敗後,才總結出了一些經驗。所以,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讓失敗徹底磨滅了雄心。」

小陳琢磨着靳峯的話,似乎覺得靳峯另有所指。

「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其實都是賭徒,只不過下注有大有小而已。別看你現在贏不了我,但若干年後,你很可能遠勝於我。因此,沒有永遠的勝,也沒有永遠的敗。」靳峯繼續說。

「靳局長是說,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事情?」小陳眨巴着眼,問。

「有。」靳峯將目光投向遠方,「除非這件事情,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中間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譬如大家知道的岳飛,未能施展抱負,被害死在風波亭。從簡單的勝負來說,他是敗了;但從歷史長河來看,他已成爲永恆!」

小陳若有所思地點頭:「靳局長說得是。看來,世間惟有精神的力量無敵。」

「是的。」靳峯滿意地點了點頭,「正義無敵!」

小陳突然感到熱血上涌。他站了起來,向靳峯敬了一個禮,嚴肅地說:「請靳局長指示,民警陳一中保證完成您交給的任何任務!」

靳峯拍了拍肥手,微笑着還了一禮,說道:「你是一個可造之材,我沒有看錯你!」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