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 驚世大海難 - 推理探索 - 免費小說 - 冰楓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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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驚世大海難 by 懷舊船長

2020-2-4 16:20

還是孟中華反應快。他轉過身來,對蕭邦說:「老排,你臉色怎麼那麼差?我就說你沒死嘛,可是這位馬先生就是不相信。」

「如果有一顆子彈射入你的身體,你的臉色恐怕也不會好。」蕭邦淡淡地說,「再說,你們這場戲演得太長了,讓我沒有耐心看下去了。」

孟欣關切地看着他,說:「蕭大哥,你剛纔……」

蕭邦說:「我剛纔就在隔壁你的書房裏。孟總剛纔也說了,他有線人,知道我來過;而馬先生,當然是從窗戶進來的。不過,馬先生從窗戶進來時,還將這個小朋友一起帶進來了。」

「老排,你是說,馬先生帶着一個孩子,還能爬樓?」孟中華睜大了眼睛。

蕭邦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小馬,緩緩說道:「帶着一個孩子爬樓,當然也是可能的,但難免被人發現。就在孟總敲門的時候,馬先生輕輕地撬開了窗戶,先將這位小朋友託進來,自己隨後跳進來,將小朋友藏在衣櫃裏。」

孟中華叔侄大驚。原來這一切都是小馬安排好的。可是,小馬將洋洋託進窗戶,顯然很危險,似乎不太可能。

蕭邦轉了一下眼珠,說:「一開始,我也很吃驚。但隨後我就想到了。洋洋實際上一直住在隔壁這戶人家。當馬先生從窗戶裏看見孟總進入小區時,就開始動作了。馬先生先是將隔壁的窗戶打開,從貓眼裏觀察孟總何時敲門。他知道孟欣一定會去開門,就趁這個時間將孩子從窗口裏託了過來。如果我猜得沒錯,隔壁這套房子,是馬先生租下來的,而且趁孟欣不在家時,早已演習過幾次,就是要造成洋洋是被孟總叔侄綁架的假象。」

那孩子睜着明亮的眼睛看着蕭邦,又仰起頭看着小馬,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小朋友,你叫洋洋是嗎?」蕭邦彎下腰,笑呵呵地對他說。

「對啊,你怎麼知道?」洋洋忽閃着眼睛,很奇怪的樣子。

「我不但知道你叫洋洋,還知道你不能得到《龍珠》了。」蕭邦哈哈大笑起來。

「不可能!」洋洋有些急了。

「因爲你小馬哥哥是個說話不算數的人。」蕭邦繼續笑道,「他讓你演這場戲,說只要在櫃子裏不出聲,並且一定要按他教你的話表演一遍,纔給你買《龍珠》,對不對啊?」

「你……你怎麼知道?」洋洋吃驚地問。

「蕭先生,別套孩子的話了。」小馬終於開口了,「都怪我失察,沒料到你會在這裏。」

孟欣突然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小馬搗的鬼,以與洋洋打賭的方式,騙取孩子配合他演了一齣戲!

蕭邦哈哈大笑:「因爲你已經確定,我已葬身大海了,對吧?」

小馬冷笑:「是啊。沒料到我們的孟總,槍法還是差了一些,最終沒能讓你送命!」

蕭邦突然收起了笑,黑着臉說:「不是孟總的槍法差,是你的槍法太一般!」

「你說什麼?」小馬哈哈大笑,「難道是我開的槍?」

「當然是你!」蕭邦冷笑,「蕭某再傻,被誰打了一槍,心裏還是有數的。」

這句話,令在場的孟欣大吃一驚!剛纔,她還一直以爲是叔叔幹了這件事,沒想到兇手居然是小馬!

「你有什麼證據?」小馬問。孟欣明顯感到小馬的臉色變了。

「至少有五點!」蕭邦沉聲說,「第一,那輛索納塔出租車的後備箱,像孟總這樣的胖子,能蜷縮在裏面已經很不容易了,但他無論如何也呆不了兩個小時;第二,孟總在我看‘宋三鞭’聲情並茂地演戲的時候,正在與靳峯副局長吃早餐並討論王建勳被殺一案,根本沒有作案時間;第三,你出了後備箱就朝我開槍,[JP+2]不給我任何喘息的時間,證明你怕我認出你來,雖然,你蒙着面,但你還是假着嗓子說了一句話。我可以告訴你,我這個人聽力還行。只要我聽過某人說過話,我就會記住他的口音,再高明的假嗓子,其基本音色是難以改變的。上次在你的酒吧裏,我與你交談過,因此印象很深;第四,‘宋三鞭’這個人是你的親信,你曾經救過他的命,將他藏在龍泉洗浴中心養起來,遇到比較重要的事情,就讓他出馬;第五,當然就是你的肩膀上有我的刀傷,這個最直接。不信,你把衣服脫下來瞧瞧!」

小馬的臉色由白變紅,孟欣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微微地晃了一下。

「蕭先生高明!」小馬打了個哈哈,「你講的這五點,其實都是猜想,是你個人的感覺,不能作爲證據。要我脫衣服可以,不過你得讓孟總先脫。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的肩膀上有傷!」

剛纔還有點幸災樂禍的孟中華一愣,支吾着說:「我……蕭先生不是已經說跟我沒關係了嗎?」

蕭邦擡眼看着孟中華,說:「孟總,你就脫給他看!」

孟中華臉色大變。他沒有動。

小馬哈哈大笑:「蕭先生自詡聰明,可是,事實勝於雄辯。在事實面前,多好的推理和口才都是沒有用的!」

孟中華突然一咬牙,也不管孟欣在場,斷然地將皮衣脫下,接着又脫掉毛衣和內衣,露出了白晃晃的上身。

在他的右肩上,赫然包紮着嶄新的紗布,顯然是受了傷。

孟欣當場怔住。

就連蕭邦,也微微一驚。

孟中華冷笑了一聲,說:「馬先生,該你了!」

小馬並沒有脫衣服,而是冷笑道:「蕭先生也看見了,孟總的右肩的確受了傷,正是你的匕首擊中的位置。既然證據已經找到,當着孟小姐的面,我就不必脫了吧?」

蕭邦沒有說話。突然,他對着門口說:「靳局長,你也該現身了吧?」

小馬、孟中華、孟欣都一驚,全部扭頭向門外看去。

門外沒有人。

就在這間不容髮之際,蕭邦身形一晃,揮起右掌,在小馬的右肩拍了一下。

小馬頓時「唉呀」一聲,疼得忍不住蹲了下去。

顯然,小馬的右肩也受了傷。

孟欣感到太奇怪了:屋子裏的三個大男人,居然都受了傷!

可是,到底誰向蕭邦開的槍?如果不是孟中華,他爲什麼也受了傷?孟欣覺得自己的腦袋變得很大。

蕭邦冷冷地看着小馬,沒有作聲;孟中華卻哈哈大笑:「還是老排洞若觀火,一眼就看出馬先生使詐。唉,這個社會,像我這樣的老實人,是越來越少了。」

蕭邦沒有理他,而是對掙扎着站起來的小馬說:「馬先生,你還有何話說?」

小馬正要說話,突然,傳來了沉重的敲門聲。



葉雁痕將寶馬停在自己的別墅下。在沿着濱海路轉了一圈之後,她感到太疲憊了,連將車倒進車庫的力氣都沒有了。況且,徐媽也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只要一看見她的車進了小區,就將車庫門打開。

她乾脆將車停在露天裏,拔出了鑰匙,扭了一下脖子,下車,關門,再摁了一下鑰匙上的鎖鍵。

「徐媽——」她叫了一聲。

整座別墅沒有人聲。

葉雁痕感到不對勁,因爲徐媽平時幾乎足不出戶,連日常所需的菜疏水果及日用品,都是送貨上門的。

她緊走幾步,到了大門前。硃紅色的門緊鎖,葉雁痕推了幾下,沒推開。她不得不從手包裏拿出鑰匙,插入鎖孔中,使勁一擰。

門被打開。她使勁推了一把,突然想到放在汽車副駕駛座上的一份公司的機密文件應拿到臥室的保險櫃鎖起來,以便爲將來留個後手,於是她返身向停車的地方走去。

就在她轉身的當兒,門廳裏「轟」的一聲巨響,半扇門飛着砸向她。葉雁痕本能地一閃,但仍然被一股強烈的氣浪震得飛了出去,手包被摔得老遠。

當葉雁痕的右前額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時,她才明白自己逃過了一劫。被人精心設計的爆炸就在自家的門廳裏發生了。

她掙扎着爬起來,有些恍惚地咬了咬舌尖,很疼;她又暗自問自己:三加二等於幾?當她清楚地得出「五」這個準確的答案時,她鎮定下來,憤怒隨着戰慄佈滿了全身。

濃煙還沒有散去。幾個保安翻着腳丫子飛奔過來,大聲問:「怎麼啦?」

葉雁痕沒有理會他們。這羣只會檢查汽車出入證的廢物,在同他們發生幾次爭吵後,葉雁痕已經斷定他們不如一條狗好用。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一丈開外的手包,翻出了手機。靈巧的手機屏幕經過震盪後,發着淺藍色的亮光。葉雁痕顫抖的手指艱難地撥着三個數字——110。



孟欣打開房門,四名年輕警察站在門口,冷冷地看着她。

「你們……找誰?」孟欣問。

「你叫孟欣?」領頭的那個高個警察掏出了證件,迅速地晃了一下。孟欣根本沒看清,他就裝起來了。

「我是。」孟欣在工作中見過不少警察,因此對他們這一套很熟悉。

「有人舉報,在這裏發現了一個失蹤孩子的蹤跡。」高個警察說,「而且,就在裏面的屋子裏。」他大手一揮,後面三個警察撲進房間,將蕭邦等一干人堵在臥室。

高個警察隨後跨入房間,盯着瞪圓了眼睛的蘇洋洋,問:「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警察叔叔,我叫蘇洋洋。」孩子好奇地看着高個帽檐上的警徽,答道。

高個警察說:「洋洋,別害怕,叔叔馬上帶你去見你媽媽。」他當着衆人的面,迅速撥了一個電話,高聲說,「是劉處長嗎?蘇洋洋找到了。是,是,馬上就回去。」

掛了電話,他掃了一眼屋裏的人,冷冷地說:「各位,都別說話,全部跟我到局裏走一趟!」

其實屋裏誰也沒說話。蕭邦看着幾位還略微喘氣的警察,似乎明白了什麼。

兩輛警車分別載着蕭邦、孟中華、孟欣、馬紅軍和洋洋,一路呼嘯着向大港市公安局駛去。蕭邦同孟中華和孟欣坐在一輛車裏,馬紅軍和洋洋坐另外一輛。孟中華肥大的身軀幾乎佔了警車後座的一半。幸好孟欣和蕭邦都較瘦,勉強擠得下。

警車嗚哇嗚哇地亂叫,好像抓住了什麼重要疑犯。蕭邦木然地看着窗外閃過的一張張好奇的面孔,沒有作聲。

大港市公安局是一座氣勢恢宏的現代化建築。警車在大樓東側停下,兩名警察分別帶着蕭邦和孟中華、孟欣,進了兩個房間。

那個年輕的警察進屋後關上了門,沒再理蕭邦,自顧自地泡了杯茶。蕭邦坐在木質的小椅子上讓他「晾」着,肩頭傳來的陣痛刺激着他的大腦神經。他乾脆微閉上眼。

年輕警察喝了幾口茶,才慢吞吞地拿出筆錄本,不帶一絲情感地做筆錄:

警察: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相關法律,被詢問人須據實回答警方的所有問題。如果回答不實,須承擔相關法律責任。你清楚嗎?

蕭邦點了點頭。

警察:姓名?

蕭邦:蕭邦。

警察:怎麼寫?

蕭邦:草肅蕭,治國安邦的邦。

警察:年齡?

蕭邦:37歲。

警察:職業?

蕭邦:記者。

警察:工作單位?

蕭邦:《華夏新聞週刊》。

警察:政治面貌?

蕭邦:中國共產黨黨員。

警察:來大港事由?

蕭邦:調查,採訪。

警察:因何捲入蘇洋洋失蹤案?

蕭邦:受蘇洋洋母親林海若女士委託,幫助她尋找失蹤的孩子。

警察:你不是警察,無權參與任何調查,你不知道嗎?

蕭邦:記者有採訪權和知情權,這不違法。

警察:(哼了一聲,將筆一扔)你是記者嗎?請出示證件吧!

蕭邦:我遭到槍擊,掉在海里,弄丟了。

警察:那就看看身份證吧。

蕭邦:也丟了。

警察:那你怎麼能證明你的身份?

蕭邦:我本來就是,何須證明?

警察:(攤了攤手)好吧。你既然不能證明你是記者,但我可以證明你不是記者!

蕭邦:你能證明?

警察不再說話,打開抽屜,拿出一疊雜誌甩在桌子上。

蕭邦定睛一看,是一疊《華夏新聞週刊》。

警察輕蔑地一笑:「蕭先生,這是今年五月份到現在的《華夏新聞週刊》,一共30期。可是,這30期雜誌裏,根本找不到蕭先生的一篇文章,週刊的版權頁也沒有你的大名。作爲一個週刊的記者,這好像不太正常,你怎麼解釋?

蕭邦怔住。

他馬上明白這個詢問是提前安排好的。

「沒詞了吧?」警察冷笑,「蕭先生,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冒充記者也就罷了,不過冒充記者到大港來四處活動,公然參與調查且動機不明,是違法的。我們早就關注你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警察同志,你也不要咄咄逼人!」蕭邦突然提高了聲音,「《華夏新聞週刊》的記者,就一定要發表稿件嗎?半年不發表稿件的記者,中國就沒有嗎?據我所知,《人民日報》的記者,一年不發表一篇稿件的也有,這能作爲證據嗎?」

警察一愣,隨即說:「那好,你倒是證明你是《華夏新聞週刊》的記者呀?!」

蕭邦冷冷一笑,「很簡單,雜誌上有聯繫電話。你打電話到總編室,問一下不就清楚了嗎?」

警察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正要發火,突然,門被推開,一個聲音說:「小陳,不得對蕭先生無禮!」

蕭邦轉過頭,就看見滿臉堆笑的靳峯走了進來。



葉雁痕憤怒地對欲接近現場的保安喝道:「你們滾得遠一些!誰要是敢破壞了現場,誰就是疑犯!」

保安們不敢再上前一步。葉雁痕看了一下表,時間是15:40,報警已過了15分鐘,警察還沒來。110的速度看來並不像傳說中的那麼快。

葉雁痕又拿出手機,正準備再次撥打,兩輛警車閃着警燈衝進了小區。

葉雁痕有些憤怒地看着領頭的那個高個警察,尖聲道:「你們110也太快了一點吧?這要是殺人現場,兇手恐怕都出了大港市了!」

高個警察眼裏閃出一絲慍怒:「葉總,我們接到指揮中心的電話就趕來了。我們所裏每天處理的案子很多,不能因爲您是企業家就派人守在您家門口吧?」看來,他知道葉雁痕。

葉雁痕臉色因激動而越發潮紅。她憋足了一口氣,冷笑道:「警官先生,您也別跟我們這些納稅人耍臉色!您也別扣什麼企業家的帽子。我看,要是市政府大院出了爆炸案,您敢這樣說話?恐怕三分鐘就到了吧?」

那高個警察一愣,突然將緊繃着的臉舒張了一下,擠出一絲難看的笑意:「葉總,您別生氣。我們這不是來了嘛。」他回頭對身後的一名警察說:「報告市局,請刑偵人員出現場。」

身後那名警察正要打電話,突然,一輛警車呼嘯着闖進小區。

葉雁痕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幾名警察立正,向正打開車門的一位肥胖的警官敬禮。那胖警官,正是靳峯。

而令葉雁痕更爲驚詫的是,舅舅居然沒理會四名警察,而是輕輕地打開警車的後門,小心地扶着一個人下了車。

這個人,居然是蕭邦!

一天沒見,蕭邦變得連葉雁痕都認不出來了。

他的頭髮更蓬亂,臉色更蒼白,嘴脣烏青,好像一陣風就可以將他吹倒。一件沒戴肩章的警大衣裹住了他,顯然是受了重傷。只是,他的眼神仍然是亮的,如同灰燼裏的一點火星。

葉雁痕上前與舅舅打招呼,但眼睛卻緊緊地盯着蕭邦。剛纔還驚魂未定的她,此時關心的並不是自身的安全,她的眼裏盛滿驚喜和擔憂,目光不離蕭邦。

蕭邦輕輕地推開靳峯的手,居然笑了一下:「葉總,還好吧?」

「好……好……」葉雁痕努力控制着就要流出來的眼淚。

「保護現場,任何人不得靠近!」靳峯用刀鋒般的眼神掃過垂手而立的四名警察,沉聲發出命令。四名警察說了聲「是」,然後開始行動。

靳峯這纔看了一眼葉雁痕,小聲問道:「雁雁,傷得厲害嗎?」

葉雁痕搖了搖頭。她木木地看着蕭邦。最近接二連三發生的事,使她對人世充滿厭倦。看到蕭邦和舅舅一起出現,她稍稍定了定心神。

蕭邦在隨靳峯進入現場前,很深地看了葉雁痕一眼。葉雁痕迎接着那溫暖的目光,大腦深層似有片片流雲飄過,有些眩暈了。

靳峯的步履非常沉穩。走在他的後面,蕭邦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寧靜。他回想起20分鐘前,靳峯走進詢問室,喝退了小民警,然後十分關切地問他:「蕭先生,你是想盡快查出槍擊你的兇手?還是先到醫院接受治療?」

蕭邦不假思索地說:「兩樣我都不想。我只想與靳副局長單獨談談。」

靳峯拍了拍胖胖的手,呵呵笑道:「那好,請跟我來。」

當蕭邦跟着靳峯走進他的辦公室時,他的手機響了。蕭邦看見他的身體微微地晃了一下,然後掛了電話,轉頭看着蕭邦,似乎在思忖着什麼。終於,他像下了決心似的說:「走!跟我出個現場。雁雁家裏發生了爆炸!」他不待蕭邦回答,便從衣櫃裏拿出一件警大衣給蕭邦披上,關門下樓。

一路上,二人均未說話。劇烈的疼痛讓他的頭腦更加清醒。葉雁痕家裏發生爆炸?是誰幹的?葉雁痕當前如何?靳峯爲何要帶着他一起去?剛纔警局裏的一場表演又是何意?老孟叔侄和小馬、洋洋、林海若等人現在如何?一連串問題纏繞着他。這些問題,靳峯似乎都可以回答,但蕭邦知道,如果靳峯想告訴他,就不用他問,否則問了也沒有答案。



一個矮個警察一邊拉警戒線,一邊問領頭的高個警察:「那位就是您常說的靳局長靳神探?」

高個警察說:「是啊!我們所長,就是他的徒弟。」他眼裏露出了一絲驕傲的神色。

矮個警察羨慕地說:「是啊,您是我們所長的徒弟,怪不得他認識您!」

「幹活吧。」高個警察白了他一眼。

「可是,那個瘦高個是誰?」矮個警察低聲問,「局裏哪個處的?」

「多事!」高個警察哼了一聲,「你去問靳局長吧!你們這些大學畢業的小年輕,怎麼都有這毛病?問這問那的!上頭的事,少問,懂嗎?」

「是。」矮個警察低頭拉着繩,對傻站在一米開外的另一年輕警察嚷道:「喂,別看了,接住繩子!」

別墅的門廳一片狼藉,一扇門已被炸飛,另一扇被炸成幾塊碎木板,散落在地上。廳內一個大魚缸被震裂,水流了一地,數十隻金魚貼在缸底,不能動了。蕭邦仔細地搜尋着,突然,他的神經被強烈地震盪了一下。

一隻船舵,一隻精巧的船舵,靜靜地躺在門廳右側的地板上。

靳峯也看見了。他躬了一下腰,準備去拾,但馬上又停住了。

他轉過頭,對現場外的高個警察喊:「小孫,過來拍照吧。」

高個警察說了聲「是」,很興奮地跑向警車,去取相機。[H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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