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9 天外天，情長計短（二）

「只出一劍，便是殺了大密宗，傷了厲工麼？」

嵩山上眾人都被秦夢瑤的表現給驚呆了。阿飛看著那秦夢瑤遠去的背影，兀自沉吟不語。剛才他看的很清楚，秦夢瑤這一劍的的威力，已經到了一種極致，早進一步簡直就要割裂虛空了。雖然大密宗不算是頂級的高手，血手厲工也是有傷在身。但秦夢瑤的這份功力和劍法也足以震驚世人。饒是阿飛已經有了一些心理預期，依舊發現自己低估了這位史上最強的靜齋仙子！

加上之前她一個人對戰那兩人所表現出來的壓倒性優勢，應該足以讓大江湖做出一個實力判斷了！現場以天機老人為代表的說書者聯盟們相視一眼，均是點了點頭。那位阿飛最熟悉的臉頰修長且長著山羊鬍子的說書先生，低頭在手中的小本上輕輕的劃了幾下，不知道記錄了些什麼。

「有意思！」

上官婉兒忽地輕輕一笑，眼中卻是透出一股熱切的神色。一股發自心底裡的競爭氣勢勃發而發，讓身邊的阿飛和百里冰都感覺的清清楚楚，「嵩山之後，我要去親自拜會一下這位秦夢瑤了！」

「怎麼，終於把她當成競爭對手了？」阿飛微笑道。

「破碎虛空排行榜，在我之前的都是我的對手！」上官婉兒淡淡道。

阿飛一愣：「我沒記錯的話，那個排行榜你才排名第七，前面還有六大高手，包括這排名第六的秦夢瑤。若他們都是你的對手，那你壓力可不小！」

「志在破碎虛空，自然所有人都是對手！」上官婉兒淡淡道。

阿飛咧嘴笑道：「也包括我家的厲若海在內麼？」

上官婉兒看了他一眼，道：「你非要這麼想也無不可！」

「唉，要這麼說的話，我接下來就要對你有所防備了。到現在為止，我一直沒有見識到你的真本領，不知也如那秦夢瑤一般，隱藏了深不可測的實力呢？」

「自然有機會讓你見到！」上官婉兒道。

「那我就恭候了！」阿飛歎了口氣，忽地眼睛一轉，道：「趁著我們目前還能並肩站在一起，是一個聯盟的人，我順便問你件事情，免得日後再打聽就晚了！」

「哦，你可真是會挑場合啊！」

「哪裡哪裡，情緒到了，不問的話總是不吐不快！」

「你想知道什麼？」

「魔門雄才輩出，驚才絕艷之輩比比皆是，尤其在武曌一統魔門之後，不知道有多少高手都已經聚攏在其麾下。但到最後，武曌和這些邪帝、聖君們非但沒有參與破碎虛空，反而只推出一個你來。真不知你們魔門是什麼目的……他們對你信心十足呢，還是對破碎虛空一事不怎麼在意呢？」

「都有吧！」上官婉兒道。

「這個答案真是敷衍！」

「我說的都是事實。」

「好吧！那我還想打聽一個人，你們的頭兒武曌，她有個師傅你知道吧！號稱陰葵派第一天才少女的魔女婠婠。這樣一個大人物，怎麼大江湖一直都沒有看到她，她還在魔門嗎?還是她沒有出現，亦或者不會在這一次破碎虛空的任務中出現了？」

「……為什麼會忽然問起她？」

上官婉兒似笑非笑的看著阿飛。

「也不是忽然，一直想見見這個傳說中的高手！」阿飛背著手，看著嵩山山頂遠處的風景。眼前白雲悠悠，雲霧繚繞，少室山的山脈輪廓曲線都在眼前溫柔起伏，「如果說慈航靜齋最出色的傳人是秦夢瑤的話，那麼婠婠應該就是陰葵派甚至是魔門最出色的傳人了。跨越時空的對決，她們倆的身份也對的上！」

上官婉兒卻沉默了，她的視線也順著阿飛的目光極目遠眺，良久才道：「我們魔門最出色的傳人，一直都是武曌。魔門復興的偉業，也只有她才能辦得到了！」

阿飛一愣，好一會才點點頭，似乎是認可了上官婉兒這句話。那上官婉兒又道：「走吧，眼下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去做。等到這件事情了結，我也要如那秦夢瑤一般，只想看著那最後的十絕關上的風景了！」

說完她輕輕轉身，直接走向了那癱坐在地上的厲工。阿飛和百里冰相視一眼，他衝著百里冰慢慢的搖了搖頭。

這裡有一些話是大師兄要問的，不過從上官婉兒口中透露出來的消息似乎並沒有什麼價值。那百里冰低頭想了一會，將一些東西寫在了一張小小的信紙上，然後動用了系統的信鴿系統，趁人不注意放了出去。

阿飛卻一直盯著那上官婉兒的動作，只見她走到厲工那邊，俯身在厲工耳邊說了幾句話。癱坐在地上的血手臉色竟然有變，尤其是那半邊潔白如玉的臉上都浮現出一些驚容，良久見他點了點頭，似乎是答應了什麼。

上官婉兒站起身來，衝著阿飛做了一個示意。

說服了嗎？

阿飛長出一口氣，揚聲道：「諸位，我決定要去天外天了。願意同去的可以一起，不願意去的也不強求，就此離開嵩山便是！至於厲工，就麻煩淨念禪院會同嵩山派負責護衛和看管。其餘八大門派波斯教等人也都隨我去做一個見證吧！我倒要瞧瞧，所謂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天外天裡又會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發生！」

眾人也跟著興奮起來，npc還好，玩家們一個個喜形於色。在大夥兒看來，不怕有危險，就愁沒有大場面。便是天外天是龍潭虎穴又有何妨，大夥兒頂多掛一次，分分鐘復活。但如果不死，越是凶險之地越是有好處，旁的不說，單單是今天嵩山上的混亂，就已經讓不少人撈取了許多好處了。

此刻不管阿飛是不是真的武林盟主，他這振臂一會，當真是從者雲集了。人群中就有人喊著：「苦盟主，還等什麼，咱們趕緊去天外天吧！我的大刀已經飢渴難耐了！」

「不管什麼邪魔外道，人人得以誅之！話說這天外天的事情算不算是你阿飛的那個玩家任務？」

「我倒想知道「那個人」究竟是誰？」

「厲工留下那個來自戰神殿的寶物才是最吸引人的吧！莫非是傳說中的「戰神圖錄」？」

……

人們議論紛紛，嵩山上一片熱鬧，人頭已經跟著大部隊開始攢動，領頭的便是阿飛、上官婉兒、左冷禪和了空等人。在人群中阿飛和八派聯盟的小半道人說了幾句話，那小半道人沉默了一會，點點頭，帶著幾個人脫離了大部隊而去。

百里冰湊近阿飛的身邊，低聲道：「小半道人這是要去哪裡？」

「他是武當派的。我讓他去找向雨田了！」

百里冰一愣：「為什麼要去找向雨田？」

「畢竟那也是一代邪帝，破碎榜排名前三的大高手！如果向雨田也願意來天外天，這個戰鬥力不用白不用！也不知此刻這位邪帝打坐休息夠了沒……」阿飛笑道。

「人家世外高手，豈會被你所驅使？」百里冰道。

「只要他去了，我就有辦法！」阿飛很有信心道。

「這麼自信！原來是大師兄教你辦法了……」百里冰笑了一笑，又道：「不過還是要告訴你一件事情。有人來也有人走，蘭陵王和步行嫣嫣他們帶著峨眉派的人走了。說是去護衛秦夢瑤了，讓我和你說一聲告別！」

阿飛沉吟一會，一面走一面道：「走就走吧，原本也不指望他們能出點力。或許這也是他們的一個借口！尤其是他們聽到了郭襄宣佈的那個決定之後！」

百里冰歎口氣道：「再怎麼說我也是峨眉派的……我其實並不希望峨眉派的大師兄和郭襄祖師貌合神離！峨眉派好不容易才成為大江湖第一的門派！」

「峨眉派這個第一還不穩固，往後的發展，其實取決於步行嫣嫣她自己！最近幾次大事，她不去全力支持自家祖師爺，反而把精力和希望都放在秦夢瑤的身上，弄到如今這個局面又能怪誰呢？」阿飛悠悠道。

百里冰撇撇嘴，道：「支持秦夢瑤不好嗎？」

阿飛搖了搖頭，道：「支持秦夢瑤沒有什麼不好，只是她還沒有搞清楚主次！沒有了郭襄的支持，她在峨眉派的時間恐怕不多了。不過這件事你知道就行，不要亂說！」

百里冰嚇了一跳，雖然有這個預感，但從來不敢真的往這方面想。良久她歎了一口氣道：「我已經把現場的情況都通知郭襄祖師和師妃暄那邊了……她們隨後也會趕來！據目前所得到的消息看，她們進展也算順利，田上淵已經被找到，而且透露了不少消息！」

阿飛點點頭：「田上淵的消息已經幫了我不少忙了，厲工的存在就是他透露的！只可惜天外天的情報田上淵知道的不多，裡面的那個寶物到底是什麼也無從知曉了！這個厲工又是死咬牙不肯講……」

「那個寶物對於破碎虛空的人來說定然有很大的吸引力，否則亦不會將「那個人」吸引過來了。只是有這樣的好東西，厲工應該留著自己用，為什麼要拿出來呢？」百里冰只是不解。

「你怎麼知道他沒有用過呢！」

阿飛歎息一聲，看了一眼被淨念禪宗和嵩山派牢牢看住的厲工，那詭異的一半焦炭一半潔白的身子，看起來都讓人觸目驚心。但似乎被秦夢瑤那一劍傷到了，此時的厲工走路搖搖晃晃，腳步緩慢，精氣神都不如之前旺盛！

難道以他神奇的傷勢自愈能力，也都無法快速恢復嗎？

亦或者更多的是被心理震懾？

心裡想著這些事情，阿飛已經順著指引走到了一個極為隱秘的入口。左冷禪等人早就在等著了，等到阿飛來了，那左冷禪點點頭，在丁勉和費彬兩位太保的護衛下，率先縱身一跳便是進入了那個雜草遮蓋的通道，果然做出了身先士卒的表率。

阿飛心裡一笑，他倒不是擔心左冷禪會出什麼蛾子，畢竟有郭襄的威名鎮壓著，左冷禪也不會做這種傻事，但他倒是很欣賞這位梟雄的果斷。

檢查了一下自己的之後，他也是輕輕一跳，與百里冰一起進入了天外天的入口密道！

斗轉星移，頭頂上竟是有一種時空交錯的感覺。

看來天外天這個地方還真是有些與眾不同呢！

大約一兩個呼吸後，他腳下已經踩到了實地上。而眼前光滑隱去，開始恢復正常。

「彭！」

也就在這個似定非定的時機，迎面竟有人一拳打過來，裹挾著真氣的拳頭直接擊中了他的胸口！對方竟是趁著他立足未穩的機會，直接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