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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蒙古大夫!

魔法朋克 by 任秋溟

2020-2-3 19:55

軒軼這才回過神來。

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對於軒軼來說簡直就像是大夢一場,那麼的不真切,如同困獸入山坳,一朝脫鎖鐐,每每會想起往事,都會有些走神,只有想起那位正在冰湖中等候自己的姐姐,胸中才會湧起一股暖意。

當然,除了治好妖妖的臉,順便給她找個婆家之外,軒軼更重要的目的,便是尋求姐姐的復活之法,對此,連軒二都說自己沒有足夠的經驗,可以想像此中的艱險,不過眼下姐姐靈魂尚未溫養完整,最起碼還有十來年的時間,軒軼雖然說體內餘毒未清,當然七夕紫蓂也請不掉,但是只要不刻意挑撥那毒,以軒一現在的本事,最起碼可以輕輕鬆鬆活上一百歲。

沒必要那麼急不是嗎?

雖然軒軼自己回過來神,但是妖妖不知道啊。

妖妖伸手擰了擰軒軼的腰間的軟肉:「喂,軒軼!」

軒軼這才轉身看了妖妖一眼,滿臉無奈。

如果這個小妮子再叫第三聲,可能會跺自己腳趾,那可就是真疼了。

像當初你叫人家公子,恩人,哥哥的時候我沒有珍惜,現在只能聽你叫軒軼了。

都說女大不中留,可是明明才養了一年,離大還遠著呢。

想歸想,但是軒軼還是將目光投向了昏迷中的陳稻他娘。

以如今軒軼的本事,不需要身體接觸,只需要對方在他五米以內,就能夠掌握到對方的呼吸心跳乃至於體溫之類的基礎數據,如果說全神貫注的話,甚至可以捕捉到對方發力的位置,以及想要攻擊的部位,致知境的藥師琉璃和格物境的感知強化相結合,竟然有意外相得益彰的效果,便是依靠這樣的超人感知,再配合一些因「易證」而省略的心理推斷,他才能在行醫過程中充當神棍,把對方哄的一愣一愣的。

這一看,已經基本可以斷定這位婦人的的昏迷確實是因為中毒導致,不過對方一介普通的農婦,又有誰會處心積慮去謀害她呢?況且又是慢性毒,除了這毒稍微有些古怪之外,其他都沒有什麼異常。

不過更多的信息大概只能等這位婦人甦醒之後才能知道了,不過這毒不知為何,總給自己一種異樣的熟悉感。

這樣想著,軒軼才又看向妖妖:「解毒丹。」

妖妖瞪大眼睛,一時間沒有動作,而旁邊的陳稻反而有些傻了眼。

這位小大夫進了門,先發了會愣,等發完了愣,轉眼就問自己的助手要解毒丹?

鬧什麼鬧呢?

我娘中沒中毒,我們這自小從鄉野長大的人還不知道?我爸打獵我媽種藥的好吧,楓葉谷都有我家的藥寮好不好。

就算欺負自己不懂醫術,可是解毒丹三個字還是聽得懂的啊。

你明明用的就是蘭葉國語好吧,是不是欺負我連話都聽不懂啊!

陳稻感覺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他盯著軒軼,稍微沒點好顏色:「大夫,您能不能先給我媽看完病!」

庸醫!

大寫的庸醫!

管治不管埋的蒙古大夫!

要不是看對方跟著自己走了這幾十里地,陳稻現在就想轟人。

我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把這兩個引到家裡來的吧!

軒軼扭頭看了陳稻一眼,然後說:「我看完了,能治。」

「如果你想治的話,我收四千塊錢。」

「治好之後你來付錢就可以了。」

「要治嗎?」

陳稻傻眼了。

你怎麼能這個樣子!

我……

你一定是欺負我年紀小!

「你為什麼不問我要六千八!」陳稻憤怒喊道。「你不是已經知道我兜裡一共多少錢了嗎?」

「你兜裡只有六千七。」妖妖在一旁悄咪咪開口道。

陳稻扭頭向著女孩怒吼:「我家裡還有一百!」

妖妖吐了吐舌頭:「我這倒沒有發現。」

這樣說著,她在屋裡探頭探腦,然後指了指陳稻她媽的枕頭底下,努了努嘴;「那裡?」

陳稻崩潰了。

而軒軼則在一旁冷冷清清開口,絲毫無視這對男孩女孩之間的鬧劇:「因為你母親的命只值四千。」

「我救這一條命,收四千,我感覺很合適。」

陳稻心情大起大落,此時終於稍微平靜下來了:「那如果救不活呢?」

「我說救得活就救得活,如果治不好,我當然分文不取。」軒軼回道。

「不是應該償命嗎?」陳稻說道。

軒軼平靜笑了笑,笑容清淺:「從來沒有醫生給病人償命的道理,否則天下的醫生早死完了。」

陳稻咬住嘴唇,痛苦地思索著。

如果說這四千能換母親的命,那他肯定不會猶豫啊,當初他在廣源堂,都願意拿六千多去換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

可是那個時候他知道眼前是從醫數十年的老先生,而不是眼前這個只看了他娘一眼就要四千的江湖騙子!

雖然說他連訂金都不收,只問他治不治。

他想治啊。

可是他真的感覺軒軼這個醫生不靠譜啊!

陳稻呆在那裡,然後才終於抬頭,問道:「我來的時候,那個男人你收了他多少?」

那個男人願意交錢,應該是治好了?

陳稻心中抱著僥倖想道。

至少說這個蒙古大夫還是會治病的?

「兩千五百。」軒軼面無表情說道。

「看來他的命還沒我娘值錢?」陳稻說道,那個男人一看就是城裡人,而且肯定比他家有錢的多。

「不是,他的命當然比你娘值錢,而且值錢多了。」軒軼說道:「但是他治病不是為了救命,所以當然便宜。」

雖然說陳稻內心中有一點不祥的預感,但是他還是想要問清楚,畢竟對他決定要不要軒軼來治他娘有幫助。

「問一下,那個男人患的是什麼病。」

軒軼點了點頭,一點都沒有為自己的患者隱瞞信息的意思。

「不能人事的病。」

陳稻第一時間沒有聽明白。

他想了半天,才終於意識到這個不能人事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頓時指著軒軼,支支吾吾起來:「不能人事?就是那個,那個……」

陳稻努力在自己比較匱乏的語言庫中尋找合適的描述。

「就是那個不能當男人的病是不是!」

軒軼面無表情點了點頭。

陳稻終於明白為什麼對方接藥的時候那麼左顧右盼,小心翼翼,果然是個男人都不想被知道自己有這個病。

可是!

可是自己究竟找了一個什麼樣的大夫啊!

一個賣壯陽藥的嗎?

陳稻小聲說道:「我能不治嗎?

軒軼說:「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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