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 一切到此終結

主監視者的本體，終於行動了，這是不知道時隔了多麼漫長的時間後，這一尊存在的再一次出動。

就算是上次巨凶獸甦醒四處屠戮，把原始超越者打急眼到了要恢復完全體拚命的時候，它也只是稍微動彈了那麼一下，分出去自身的一道意志強行介入了兩者一觸即發的大戰。

可這一次，它本體都出動了，以一張紙的姿態，飄飄蕩蕩的，飄到了唐尼和巨凶獸之間。

「主監視者……」

看到別的終極，唐尼保持著平靜。

可看到主監視者現身的那一刻，唐尼忽然陷入沉默。

這可是親身出動的主監視者啊，dc側的至高存在，監控一切的終極，在唐尼的估算中，這傢伙只怕要比上帝和巨凶獸高上那麼半級——不是戰鬥力方面高半級，而是在規格上比上帝和巨凶獸這種高出那麼一絲。

同樣，主監視者也是整個美漫世界中最為神秘的終極存在，相比於時常現身刷存在感的oaa，主監視者顯得尤為神秘，蘊含的未知更加磅礡。

唐尼觀察著主監視者，這是他第一次的，以終極的視角近距離觀察這位存在。

可很快，越看，眉頭皺的越緊。

他看清了一切，但更多的卻根本只看到了一片空白。

「你們兩個，將全能宇宙都打的粉碎。」主監視者飄到了唐尼和巨凶獸之間，完全無視了那劍拔弩張的對峙，平靜說道，「整個世界因你們而崩潰，無數的世界因因你們兩個徹底陷入終結，甚至連重啟的機會都沒有。你們，對整個世界——哦，用唐尼你的形容詞彙，對美漫這個世界犯下的罪行，已經到了一個極致的程度。」

唐尼和巨凶獸兩個，各自被好幾尊終極存在死死圍著。

唐尼表現的還好，非常平靜，尤其是他知道主監視者的可怕地位，所以表現的非常克制，對於主監視者的批評和指責，表現出來的很淡定。

可巨凶獸就顯得有些暴躁。

這頭巨獸煩躁地伸出爪子，小範圍抓來抓去的，那看向主監視者的目光，從本就惡劣，早已變得更加險惡了。

「這是唯一的辦法不是嗎？」巨凶獸暴躁無比，齜牙咧嘴咆哮著，「你們這些傢伙，用了這麼長時間，用盡了各種手段，都沒能探索到有用的東西，現在我來了，用我的方法解開未知的空白不好嗎？無論是上次我攻擊原始超越者，還是這次我被唐尼襲擊，都是當下打破困局的最好方法……」

以終極之間全面開戰的方式，打破一切，摧毀一切，將現有的一切都推倒重來，將一切都轟成廢墟，然後站在廢墟中尋找著那一絲可能存在的「破綻」……

這樣，難道不好嗎？

「我不是你們這些傢伙，能忍受這種一無所有的空白。」

巨凶獸傲慢地抬起爪子，對著一眾終極指指點點，冷笑道，「我才誕生了並不長的時間，每次看著這永無休止的空白，就會有煩躁的情緒，我不信你們沒有那麼，你們都做不到的事情，我來做難道不好嗎？」

終於，唐尼開口了，他先鄭重看了一眼主監視者，其次看向了oaa，然後又看向了其他終極，一一與他們對視。

支點、大法官、原始超越者、上帝……

然後，唐尼神情無比嚴肅的，目光聚焦到了巨凶獸身上，並帶著一種深深的責備，呵斥道「巨凶獸，你這頭愚蠢的野獸，我早就告訴過你，你這麼做是不行，將一切都毀掉？你怎麼能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巨凶獸猛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唐尼，看著這個本該跟它有著一種毀滅一切的「默契」的傢伙。

你這樣說真的沒問題？你心裡真是這麼想的？！

那剛才你在幹什麼？！剛才那個凶狠到跟它開戰的傢伙又是誰？！

吼！！！

暴躁的爪子無處安放，巨凶獸凶殘地注視著唐尼，一臉的暴怒和被羞辱的神情。

唐尼冷漠地看著巨凶獸，寒聲道「你這個劊子手，為你犯下的罪行好好懺悔吧！」

「……」

「……」

幾位終極紛紛專注地看著唐尼，這個新人的無恥，成功刷新了他們的認知。

果然，就算是終極，也存在像唐尼這種恬不知恥的傢伙麼？

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成為了終極？

第一次的，原始超越者以一種奇特的目光打量了唐尼半晌，然後拍了拍唐尼的肩膀，肅穆道「你……我覺得有必要重新認識你一下了。」

大法官那刻意保留下來的機械身軀上，那一個個亮起的大燈泡，散發著光輝，它冷漠道「你們習慣就好，當我知道這傢伙成為終極的時候，就知道麻煩來了。」

說完，它更是看向了自己的老大oaa，道「你將現實控制器給這個傢伙，卻最終沒能將這傢伙牢牢控制住，這是你的一個重大的失敗。」

oaa所代表的虛影略微動了動，淡淡道「也許吧，誰知道呢？」

在場的終極們紛紛陷入沉默。

巨凶獸暴躁無比，險些氣炸，幾次想要撲過來攻擊唐尼，但被幾尊終極立刻按在那裡。

「全能宇宙已經崩潰，正在進行著不可抑制地分離，這都是你們兩個造成的災難。」主監視者道，「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們都竭力避免著這種事情的發生，你們能夠想到的，我們早就想到的，但遲遲沒有這麼做是有原因的。」

「沒有誰能保證，毀掉一切，無論是摧毀全能宇宙，還是殺死一尊終極所造成的惡果，能給我們帶來新的可能，更大概率是依然不會有結果，我們還要搭上一切，付出慘痛的代價。」主監視者道。

巨凶獸惡狠狠地指著唐尼，「可這傢伙明顯不一樣，他是來自於外界，就算沒有其他世界，至少也是從空白誕生的，還能避開我們的觀察和感知，這傢伙，一定存在著某種坐標，只是我還沒有發現！只要你們給我時間，我一定能給你們一個不錯的結果。」

唐尼也冷笑著說道「在場的所有終極，只有你巨凶獸是最特殊的，你是自黑暗中誕生，誕生的這麼晚，這麼突兀，這麼扯淡，我嚴重你就是那個可以拿來破局的點！諸位，不如你們都跟在我身後聽我指令，我一聲令下咱們一起干死這頭野獸，一定會找到不一樣的東西，我保證！」

巨凶獸氣死了，暴怒地嘶吼。

「夠了，你們不能再打了！」

「再打下去，全能宇宙就徹底粉碎，如果不能找到我們想要的，一切就白費了，我們將失去最後的機會。」

「一切到此為止！」

一尊尊終極終於被激怒，憤怒地制止。

主監視者更是極度冷漠地動身，將唐尼和巨凶獸捲住，以這種方式封印住。

「你們兩個，要負責重建全能宇宙，將一切都恢復……不，要按照全能宇宙本有的樣貌，建造起全新的全能宇宙，一切的負荷，我會從你們身上抽取，這是對你們的懲罰。」

巨凶獸掙扎著。

唐尼也皺緊了眉頭，眼中冒出凶光，試圖衝出主監視者的封鎖，頻頻爆發出強大的波動，可這一切，都被主監視者給鎮壓了下來。

「我要提醒你一下，牆內世界依然坐落在我的身上，你的星球也被你封存在我身上，你如果過多掙扎，導致牆內世界崩潰，你，就是在親手殺死的你的親人和部下。」

主監視者淡淡說道。

唐尼果然不掙扎了。

不僅如此，唐尼扭頭看向了另一邊，那邊，巨凶獸還在暴怒發威，沉吟了一下後，他迅猛地伸出手，一巴掌抽了過去，狠狠呼在了巨凶獸身上。

啪！

唐尼就像毆打自家的小貓小狗一樣，抽冷子毆打巨凶獸。

「安靜點，戰鬥已經結束了。」

等巨凶獸暴怒地轉過頭來，唐尼閃電般的速度收手，平靜說了一句。

「你……」巨凶獸露出殘忍的神情，猙獰的大口就衝著唐尼咬了過去。

這動作就有些大了，主監視者稍稍用力，將巨凶獸按住。

「我xxxx……」

巨凶獸的惡毒聲音，被主監視者一併鎖死。

緊接著，同樣被關押在主監視者身上的唐尼，就感到自身的力量正在流失，這不牽扯到終極的內質，只是單純的規則和能量的抽取，唐尼只是頓了頓，並沒有進行反抗。

巨凶獸那邊也是一樣。

主監視者在抽取他們兩個身上的力量和份額，在源源不斷用來修補全能宇宙。

唐尼感受自身的力量不斷流失，不斷將一個破爛稀碎的世界重新拼湊回來，並且進行著更深層次的修補，連帶著，那種裂縫也在很大程度上被修復了。

看著這一幕，唐尼忽然想到了自己跟巨凶獸開戰之前的全能宇宙的樣貌。

那個時候的全能宇宙，破爛不堪，裂痕遍佈，種種不合理和畸形的產物，總是能出現，反過來對全能宇宙構成恐怖的破壞。

所有，唐尼一直堅信著，全能宇宙，或者說整個美漫世界，都在不可抑制地走向衰敗，甚至是死亡。

唯一神都不過是用來進行打補丁工作的工具人而已。

可直到看到主監視者從自己身上抽取力量修補全能宇宙的裂縫的時候，唐尼忽然想起，這些裂縫……是不是就是過去終極們製造出來的？

「沒錯，你的猜測是正確的。」

主監視者回答，「這個世界正在不斷孕育著足以毀滅它自身的東西，無論是生命，還是非生命，諸如奇跡許願機這種詭異的東西，這是極度不正常的現象，甚至於，你我這種終極層次的出現，都是不正常的事情……」

「就算終極有存在的必要，那也應該是以一種維護世界存在的定位來存在，可事實上並不是這樣，終極自誕生開始，就沒有拯救世界的必然義務，一切都可以隨心所欲，這才是最可怕的……」

「所以才會有了你和巨凶獸這種，完全不把全能宇宙當回事，隨意毀滅的傢伙，按理說，你們這種終極才是最不應該誕生的。」

這時候，唐尼忽然來了一句「提醒一下，我在嚴格意義上跟你們不一樣，我不是終極。」

這話說的，理直氣壯。

主監視者修復全能宇宙的動作一頓，淡淡道「你又有新觀點了？剛才怎麼沒見你說？」

「剛才我並沒有意識到這點。」唐尼回答。

主監視者不說話了，它有點累。

肯定是重新構建全能宇宙，耗費了它太多精力的緣故。

整個全能宇宙都被重新塑造，全部的終極都默默看著，看著這個世界的新生，看著那一道道的裂痕，大幅度修復了很多。

「這樣下去不行，只是在延長著這個世界的壽命而已。」唐尼搖搖頭。

旁邊的支點保持著微笑，道「這也是我們正在做的事情，努力延長著我們這個世界的壽命，既然它崩潰的結局是必然，那為什麼要採用你和巨凶獸選擇的那種激進的方式呢？就這麼安靜的等待，同時盡可能多關注一下這個世界不好嗎？」

「那都是巨凶獸干的，跟我無關。」唐尼冷笑一聲，回答。

「你死定了，我早晚要撕了你。」巨凶獸暴躁地揮舞著爪子。

沒有誰再搭理他們兩個。

就連唐尼自己，都懶得搭理巨凶獸了，他專注地看著全能宇宙重新恢復原狀，旋即，他又將目光放到了位於主監視者身上的那個瑕疵。

那處，發生了太多太多大事件的牆內世界，一個，不知從何而來，因何而生的奇異世界。

唐尼也是從這裡崛起，從這裡走出，俯瞰全能，位列終極。

「直到現在，你都不知道這個瑕疵到底是從哪來的嗎？」唐尼戳了戳主監視者，問道。

「也許吧，可能知道，可能不知道，誰知道呢。」

主監視者漫不經心回答著，也將意志延伸到了那裡，看著那裡的無數生命，所發生的種種傳奇。

在過去的很長時間裡，它已經觀看了許久許久，但始終沒有厭倦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