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十三章 棄

唐尼做著讓無數神明都感到瘋狂和嫉恨的事情，他在輕易觸摸著起源之牆，感受著那來自於古老牆壁的氣息。

看著唐尼撫摸著牆壁，陷入沉思的樣子，無數存在都快瘋掉了。

他們嫉恨的發狂。

這可是親身觸碰起源之牆啊，而且不是那種被動被吸上牆壁的災難性結果，而是能直接免疫吸力，肆無忌憚研究著。

這是他們夢寐以求的事情。

「唐尼，既然你能從牆壁上掙脫下來，那也一定能把我從牆壁上拉下來！試試怎麼樣？只要你能救我下來，我以後就為你賣命！！」有的存在實在忍耐不住，衝著唐尼嘶吼，眼珠子都瞪的紅了。

太讓人嫉妒了好不好……

哪怕他們知道，唐尼能從起源之牆上掙脫下來，依靠的不是他自己的力量，跟當初由伽可汗靠著自己的實力從牆上掙脫下來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可唐尼依然做到了！

他是自由伽可汗之後，第二尊能掙脫起源之牆的神！

最讓人在意的是，由伽可汗是如此的強大和無敵，尚且都無法抵抗起源之牆的吸力，二度上牆後就廢了，只能跟他們一樣一動都不能動。

可唐尼不一樣啊！！這傢伙居然能自由移動！還能隨意觸碰起源之牆，完全不會受到影響！！！

這種能力，不知道吊打了由伽可汗多少個量級了。

曾經，他們這些神瘋狂推崇著由伽可汗，因為大家都覺得由伽可汗能做到，能征服甚至直接摧毀起源之牆，從而成為他們的救世主，把他們從這個該死的東西上面給拉扯下來，帶著他們去神秘未知的牆外世界，去探索更加偉大的領域。

可惜，全沒了，由伽可汗二度上牆後，就徹底廢了，被起源之牆完克。

可現在，希望又來了！

一個名為唐尼的新生代的神，一個過去被他們無視和蔑視的存在，雖然實力上跟由伽可汗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但，其對起源之牆的抗性卻不知道吊打了由伽可汗多少個多元宇宙！

「你想想辦法，把我們救下來！我們都願意遵從你的命令！」

「只要你能給我機會，讓我去探索一下牆外的世界，我的一切就都是你的……」

「就用你剛才的方法！如果剛才被你吃掉的機器人，你還能不能再打造出來一個？不能？那現在的你能不能把我們給拉下來？！」

眾多存在開始躁動。

從來沒有任何時候，像現在這樣距離自由如此接近，他們已經苦苦掙扎了太久遠的時間，不想再等了。

尤其是發生了由伽可汗事件之後，希望的產生到破滅，再到產生，實在是讓神明都感到痛苦的過程。

可被他們死死盯住的唐尼，卻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始終都在觸摸著起源之牆，看上去在思考著什麼。

這時候的唐尼，其實，什麼都沒想了。在經歷了剛剛晉陞為全能宇宙級，那種近乎可怕的對無盡信息的搜集偉力後，在親身觸摸起源之牆，感受著那呼吸的脈搏後，他就只是默默佇立著，放空了思維。

九級啊，終極之下的第二梯隊序列，能以一己之力匹敵無限的全能宇宙的層次啊，他最終還是站在了這座被昔日的他看做是遙不可及的高峰上。

長達數千年的掙扎，一次次的計劃，一次次的陰謀詭計，一次次的戰戰兢兢，無數次的冒險和險象環生……終於，到了現在，他終於成功了。

從此，全知全能。

他也成為偉大。

許久許久之後，唐尼才輕輕歎了口氣，帶著難以言喻的複雜，和，心中的石頭重重落地的鬆懈。

唐尼低頭，無視了那眾多神明期盼的目光，神態複雜，舉止中帶著從容，打量著自己。

吞噬了至高超人後，無數超人那直接聯繫著牆內世界部分奧秘的本質，一併被唐尼接收。

剛才，就在他吞噬至高超人，以火種源為核心，將至高超人的一切都碾碎、消化的時候，唐尼親眼目睹著超人的誕生。

那億萬個超人，億萬的不同起源，被諸多力量直接或間接干涉，有意或無意的修改，那不斷被細微影響的起源，被唐尼盡數看在眼中。

有些起源的變動甚至根本無法差距，比如，同是在氪星出生的超人，可能這個超人要比上一個超人出生的時間晚了那麼零點一秒，幾乎沒有任何影響。

但不同就是不同。

唐尼親眼看著無數超人的無數次誕生和成長，親身感受著金色超人、白銀超人等史詩般的歷史脈絡。

直到將至高超人徹底融化吸收後，唐尼才真正懂得了什麼叫核心。

至少是核心的一部分。

超人這個概念，是美漫世界最奇跡的一部分，無數相互衝突的概念融為一爐，構建了牆內世界的重要框架。

沒有超人，牆內世界不至於崩潰，但至少會變得比現在更加無序和混亂，很多事情就會失控。

「所以，監視者一族入駐牆內世界的時候，那兩種不同特質的融合，才有了思維機器超人的誕生。」唐尼默默思索著。

超人這個概念，是牆內世界的諸多坐標之一，可以被抹去，但失去了顯眼的坐標，就等於失去了標桿，很多事情就會變得更加複雜。

思維機器超人，就是這種坐標與牆外勢力的偶然結合後才有的產物。

漫畫中，思維機器超人在打倒了正監視者後，就憑空消失了，這是一種永存概念的所謂消散，它當然沒有死，但也沒有活。

「不管怎麼樣，超人已經徹底消失，這個坐標也永久消失，不管牆內世界會在無數的衝突後，偶然或必然地產生新的坐標概念體，都跟我沒關係了。」

唐尼緩緩抬起頭，臉色早已恢復了平靜。

在極短暫的時間裡，唐尼那九級的思維中，早已有海量的信息流動，過去准九級的他要耗費無數時間才能梳理清楚的內容，現在，一瞬間就可以了。

全知全能啊，那對信息的採集和接收，足以瞬息完成，唐尼的意志能輕易擴散到每一個最偏僻的角落，將隱藏最深層次的奧秘給挖出來。

只要他想，只要他願意時時刻刻都將思維和意志延伸出去，他就是知識最淵博的存在。

每一個九級，全知全能是最基本的特性。

沉吟了一下，唐尼緩緩收回了手臂，放棄了心中蠢蠢欲動的念頭。

對現在的唐尼來說，整個牆內世界對他來說，可以勉強稱得上是沒有秘密——除了跟十級存在以及同為九級存在的相關內容，其他的東西，在唐尼眼中，跟一本內容固定的漫畫說沒有本質區別。

無論發生了什麼，就永遠擺在那裡，只要不是九級和十級存在遮掩甚至抹除，就永遠停留在那裡，唐尼可以很輕易地將漫畫書掀開，從容選擇頁碼，觀看他想要看的東西。

無論發生了什麼，只要是發生過的，就等於登上了漫畫書，無論間隔多久遠，唐尼都能隨時查看，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就是九級的可怕，全知全能，那無盡的世界，每時每刻所發生的事情，跟固定不變的漫畫書真的不再有本質區別了。

可也僅僅是牆內世界而已。

別忘了，起源之牆將牆內世界鎖死了，九級存在再怎麼強大，也永遠只能盯著這狹小的地帶，而無法看到外面的風景。

那感覺，就像是一個普通人，被鎖死在一間狹小的屋子裡，永遠跟屋子裡的蒼蠅蚊子漫畫書等亂七八糟的東西為伍。

明知道窗戶外面有著最亮麗的風景，可是，一堵可怕的牆壁將門和窗戶都堵死了。

剛才，唐尼在觸摸起源之牆的時候，分明有一種衝動，他要將手臂再深入些，穿過起源之牆，去摸一摸外界的東西，這純粹是成為全知後，被一個高大的陰影給死死鎖死的那種感覺，想要去陰影之外的地方看一眼。

這也是無數存在們想要看唐尼去做的事情。

你既然能免疫起源之牆的吸力，那理所當然的，有能力嘗試一下突破起源之牆吧？！甚至像幽靈那樣，能慢慢悠悠穿梭過去？！

可他們只能遺憾地看著唐尼放棄了這種嘗試。

「如果我拼盡全力的話，應該可以突破起源之牆，但也只是應該，就算成功了，導致的後續風險太大……」唐尼看著起源之牆，沉吟著。

就算他真能穿越起源之牆又能怎麼樣？

別的存在都傻兮兮的，不知道牆外的情況，可唐尼好歹知道點信息。

他可是知道，牆外世界不僅僅是全能宇宙。

一旦穿牆成功，唐尼首先要面對的，就是恐怖無比的主監視者和監視者一族的大本營！

整個牆內世界，這龐大的世界，說白了不過是主監視者身上長出來的一個瑕疵罷了。

唐尼再怎麼狂妄，也不覺得自己穿牆成功後，有資格直面主監視者。

當然，主監視者肯定是懶得理會唐尼的，沒有誰會搭理自己身上什麼時候飄上來一個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細胞……

唯一有可能對唐尼構成影響的，說白了就是監視者一族，和來自於起源之地的世界審判者們。

「現在穿牆，無論如何都算不上一個好主意……在我解決牆內世界的問題之前！」

唐尼的眼神陡然變得凌厲，猛然轉身，冷漠註釋著那遙遠方向窺探過來的視線。

他臨近起源之牆，很多視線根本投放不過來，他們看不見唐尼，但唐尼能看見他們。

「一旦我能穿越起源之牆，牆內世界的那些傢伙一定不能忍耐住，會瘋了一樣襲擊我，逼迫我把穿牆的奧秘告訴他們……」

「我能無懼他們，我的星球也會遭殃。」

唐尼冷漠地看著這些傢伙。

「如果你能把我們從牆上救下來，這些讓你感到不快的雜碎，我們幫你殺死。」牆上，有的神發出陰冷的聲音，說的好像真像那麼回事。

唐尼重新將視線轉回了起源之牆，迅速掃過他們每一尊存在。

就連由伽可汗，都只是森冷注視著他，沒有再說什麼。

多說無益。

唐尼看著他們，緩緩道：「我會找到打破起源之牆的方法，我遲早會想辦法離開牆內世界，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

「你說什麼，我們就做什麼！只要你能讓我們脫困！」

「不，單單是脫困不夠！籌碼不夠！我們最想要的不是自由，而是探索牆外世界的機會！只要你能將起源之牆打開一個缺口讓我們出去，我們願意遵從你的命令！」

一名名存在大吼著。

唐尼嗤笑一聲，這種鬼話，大家都心知肚明，一個字都不能信，到時候還是全靠實力說話。就比如現在，就算唐尼把他們都給救下來，他們就會聽唐尼的？

不，更大的可能是這幫傢伙心有靈犀地一齊對唐尼痛下殺手，找到唐尼能免疫起源之牆的方法，尤其是至高超人的來歷和製造方法。

要是唐尼擁有由伽可汗那樣的實力，他們才肯耐著惡毒的念頭短暫聽一聽唐尼的命令。

撇開實力談合作，都是笑話。

唐尼深深看了這些傢伙一眼，目光旋即落到了一個始終都在沉睡的身影上。

沙贊，比利·巴特森，這個被由伽可汗抓來的移動炮台，此時正粘在起源之牆上沉睡，要不是他臨上牆前，唐尼不惜粉碎了自已的一個分身給他充能，他早就被起源之牆抽成乾屍了。

憑借唐尼分身提供給他的積累再加上唐尼強行讓他陷入深度沉眠，還能支撐很長時間，足夠等到唐尼再度回歸的時候，親手打碎起源之牆。

「哦，還有一個傢伙……你難道真的覺得你能瞞過現在的我？」

唐尼忽然低聲冷笑一聲，伸出手抓向了自己的胸口，然後狠狠一拉！

一個不斷蠕動的紫黑色的東西，被唐尼從體內硬生生拉了出來。

天蝕，試圖躲藏，但早就被唐尼盯住了。

「在我體內待了這麼長的時間，真是你的榮幸，作為你消亡的葬禮，你應該感激我。」

唐尼發出陰冷的笑容。

就是因為這個混蛋，把那時候的他搞的一點脾氣都沒有，更是被幽靈和魅影陌客瘋狂追殺，為了保命不得不上了起源之牆。

他可一直都深深記在心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