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十一章 我是史上最強

這團源瘋狂蠕動著，不斷從中逸散出各種原始物質，一點點拼湊成一個人形，各種混雜的信息、能量都在一點點蠕動成型。

歐米伽效應在原地飄蕩，被源捕捉，作為根基來重新建造身軀。

由迦可汗冷笑著看著這一幕，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

又過了一會兒，由迦可汗忍不住了。

「太慢了，廢物。」由迦可汗臉皮抖動了一瞬，伸手，一把捏碎了即將成型的達克賽德，然後繼續站在原地等待。

這團源沉寂了一瞬，再度蠕動，然後快要成型的時候又被由迦可汗用最殘忍的手段捏爆，將其中所蘊含的一切要素都血腥清洗了一遍。

一連數次，由迦可汗終於感到了厭煩，「再不快點，就殺死你。」

「……」

源再度逸散和重組。

一尊略微矮小於由迦可汗的身影，無聲浮現。

達克賽德，復活了。

不，應該說他一直都沒死，只是以另一種方式活著，有意無意影響著名為「黑暗超人」的工具人。

當達克賽德重新恢復，抬頭與由迦可汗對視的剎那，在重新掌控了歐米伽效應後，一句話不說，轉身就逃。

達克賽德幹了他剛才就想讓黑暗超人幹的事情，那就是逃跑。

下一刻，由迦可汗就已經擋在了達克賽德的身前，巨手抓下，按住達克賽德的腦袋，像是按一隻螞蚱一樣，逕直將達克賽德塞進了地底。

「我的傻兒子，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愚蠢，不過也沒有辦法，誰讓你死去的哥哥更加無可救藥呢？你當了這麼多年的天啟星統治者，卻沒能讓你變得強壯那麼一點點。」

由迦可汗捏著達克賽德的腦袋，就像剛才他捏黑暗超人的腦袋一樣，彷彿隨時都會在狂笑中打爆。

剛才，黑暗超人就是這麼死的。

達克賽德竭力壓下內心的恐懼，努力用平緩的聲音道「歡迎回家，父親，祝賀您，您做到了有史以來從來沒有誰能做到的事情。另外，我想糾正一下您的一個錯誤，我已經變強了很多，如果我從第五維度那裡拿回完整的源，我就是超大宇宙神……」

一邊說著，達克賽德一邊不斷從自己的源中剔除屬於黑暗超人的部分，保證著原有的自己。

黑暗超人這個馬甲，就這麼廢掉了，未免有些可惜，不過如果是因為舒緩由迦可汗的暴躁情緒而死去，那就死的太值了。

達克賽德深深知道，他的親生父親，由迦可汗，是個多麼殘暴的傢伙，冷血到毫無人性，，做事很大程度上順著心情。

跟由迦可汗比起來，達克賽德這個暴君，就是個兒子。嗯，沒錯，比弟弟還要差勁的一個層級。

「超大宇宙？我的孩子，你還是沒搞明白。」

由迦可汗拽著達克賽德大的腦袋將他提了起來，旋即，一根手指頭就戳爆，舔了舔上面的鮮血，發出獰笑聲「多元宇宙級和超大宇宙級，對我來說根本沒有區別，因為他們只有一個共同的稱謂——垃圾！」

「你，我的孩子，我走的時候你是個成長中的垃圾，當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垃圾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由迦可汗看著達克賽德迅速自愈，然後，伸手，捅進了達克賽德的胸口，將達克賽德的內臟一點一點剝離出來，一塊接著一塊，莊嚴的神情似乎在進行著一件神聖的事情。

達克賽德身軀微抖，咬牙，一言不發，默默忍受。

不要覺得達克賽德為什麼突然從傲慢變得這麼慫逼，不是他想慫，實在是他不得不慫。他對父親的恐懼，簡直跟世界意志一樣，深深植入了達克賽德的腦海深處，形成了一種本能的反應。

由迦可汗的殘暴和血腥，根本不是沒有經歷過由迦可汗時代的神祇們，所能想像的。

那是真的絕望。

由迦可汗將達克賽德的身軀分屍，然後是靈魂，然後是信息，最後是源。

反覆了幾十次之後，覺得終於把自己的傻兒子給禍害夠了，才算勉強滿意，收回了力量。

達克賽德早已變得千瘡百孔。

但達克賽德不敢說話，也不敢問，只是默默站立著。

由迦可汗眺望著腳下的天啟星，這慘烈的星球，已經不能引發他絲毫的興致。對他來說，區區天啟星，也不過是個很無聊的玩具。

「你把新創世星毀掉了？」由迦可汗漫不經心問道。

「是的，父親，與我們爭鬥了無數年的新創世星，被我埋下的後手給一舉摧毀了。」達克賽德謹慎回答。

「那整個新神族不就……算了，那是你的事情，反正都是沒什麼價值的東西。」由迦可汗摸摸下巴，手上佩戴的飾品相互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對起源之牆瞭解的比較多，所以知道一些新神族的事情，包括他自己在內，似乎都是起源之牆混合了牆內世界力量的產物，居住於天啟星和新創世星上的所有生命體，本質上都有著既定的使命或者說是命運。

回歸起源。

由迦可汗估算，當起源牆破碎的那一刻，自積累了無數年吞了無數神祇的源力盡頭，會本能性的吞噬有生力量來進行自發性的修補——別問為什麼起源牆會自愈。

反正由迦可汗覺得，起源牆這種綜合了科技、能量、時空、信息、規則等無窮盡體系的終極造物，怎麼可能沒有自我修復的運行機制。

如果沒有，簡直是在侮辱源源不斷上牆的眾多神祇們。

到時候，整個新神族，再加上其他世界的一大堆其他倒霉蛋們，都會被起源牆抓走吞噬，用作修補牆壁的材料。

不過由迦可汗不關心這個，他只關注該怎麼轟破起源牆，只需要打出來一個小缺口就好，他好趁機跑到外界去，逃離這該死的囚籠。

由迦可汗有一種強烈的預感，牆外的世界無比遼闊，更無比精彩，而自己，已經在牆內世界站在了最巔峰，那麼到了牆外世界，依然是巔峰！

他可是最強大的全能宇宙！是一切的盡頭！

牆外世界再怎麼遼闊，也不過是無數個更多的多元宇宙而已，由迦可汗自信，自己在牆外世界依然是最強！

達克賽德無聲地看著他的父親。

終於，看了一會兒後，由迦可汗轉身，淡淡道「你的源在第五維度？沒用的東西，你是廢物，剛才的那個大喊大叫的白癡也是有點骨氣的廢物，你們父子倆都是最沒用的垃圾。」

「我現在去一趟第五維度，這群躲在陰暗裡的老鼠也該清洗一下了。」

由迦可汗在起飛的剎那，一巴掌把達克賽德扇飛，這才心滿意足地開始升維。

第五維度位於更加高絕的時空間，不同於神之領域的這種渾然一體的高等世界。

一般來說，雖然神之領域無法用簡單的幾維概念來劃分，但一般默認神之領域是差不多四維半這個水準的——以一種縱向的勉強類比，大體上是類似於四維半。

而要前往第五維度，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打破升維的界限，從高等的神之領域進入另一種形式的高等的第五維度。

由迦可汗很輕易就做到了，他隨意抬腳，就超越了神之領域的渾然一體世界，站在了夾縫的邊緣，再度抬起另一隻腳向前跨出，維度的屏障就如水泡一樣被刺破。

滅世般的陰影率先降臨第五維度。

……

第六維度，出入口。

一個外貌奇特，渾身泛著藍色的皮膚，頭上光禿禿一片的傢伙，正臉色陰沉地跟在金色超人身後。

這道身影的後面，更有一群未來版的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也各個臉色鐵青，跟吃了大便一樣難受。

「按照我們之前的賭注，我會遵守承諾。」

世界鑄造者臭著臉——儘管他的臉色從來都很臭，苦大仇深的樣貌昭示著他億萬年來的內心世界。

他，在牆內世界剛剛建立不久，可是親手捅了黑暗女神一刀子，並從起源之地呼喚來了那隻大鳥將黑暗女神封印。

世界鑄造者堪稱是監視者一族最大的二五仔，也是隱藏最深的傢伙，以至於大家都以為他早就被他飼養的寵物巴巴托斯給幹掉了，就像巴巴托斯不斷宣揚的那樣。

金色超人走在最前面，志得意滿，雖然身處第六維度讓身為五維生命的他感到很不舒服，但心情的愉悅更令金超感到滿足。

「我需要關於第十維度的全部信息。」金超說道。

世界鑄造者冷哼一聲，一手抓住第六維度的大門，就要打開，一邊說道「當然，我會遵守承諾，第十維度確實有詭異的動靜傳遞過來，但我當時並沒有在意，你們還是做好準備。」

嘶啦！

一陣超脫了承受極限的可怕聲音發出，維度之間的大門被世界鑄造者拉開一條縫隙。

轟！

旋即又關上了。

金超皺起眉頭，困惑和戒備地看著世界鑄造者。

「哦，我忽然想起來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克拉克，我們剛才的賭注作廢，現在開始新的比法……」世界鑄造者臉皮抽動，鎮定道。

「？？？」

金色超人眉頭皺的更緊了。

世界鑄造者冷汗津津，卻努力淡定地重返他的住所。

剛才打開的那道縫隙，差點沒把他給嚇死。

他看到了一個絕對不該出現的身影，粗暴地闖進了第五維度……

世界鑄造者要嚇死了，趕緊把第六維度的一切准入通道全部鎖死、屏蔽，生怕被由迦可汗這哥瘋子給找到。

……

第五維度。

由迦可汗狂笑著降臨。

「你又是誰？！還是天啟星的？！」一名五維人憤怒地質問，並抬手打出一道想像力。

由迦可汗直接無視了這道跟水槍差不多一個層次的攻擊，伸出手去攥住這個勇敢的五維人，瞪著佈滿血絲的眸子看著他「是的，沒錯，我是從天啟星來的。」

啪！

由迦可汗捏爆了這個五維人，冷笑著俯瞰著第五維度，頓了頓，直接向著王宮的方向而去。

五維人們憤怒不已，一個個暴躁地叫著，對著由迦可汗發動攻擊。

可這些攻擊打到由迦可汗身上，連一層皮都沒有打破。

由迦可汗一路走一路殺，沒有誰能擋得住他一招。

國王迅速衝出來，驚怒不已地看著由迦可汗「你怎麼會出現在在這裡？！你怎麼能從起源牆上掙脫？！」

「你這老東西還沒死？」

由迦可汗冷笑著，一拳轟過去。

國王咆哮著舉起權杖抵抗，絕望地利用整個第五維度來對抗由迦可汗。

可結果，可想而知。

區區的第五維度，怎麼可能擋得住以絕對力量回歸的由迦可汗的攻擊？

整個第五維度，連一拳都撐不住，就開始轟然崩塌了。

構建五維世界的基礎元素——想像力，也被起源之力腐蝕，變得枯竭和污濁，再也無法恢復。

五維世界爆發出可怕的裂痕，並瘋狂擴散出去。

由迦可汗正在摧毀這個世界。

「逃！快逃！」國王悲憤地怒吼著。

下一刻，他就被由迦可汗擰掉了腦袋，一切的意識都被抹殺乾淨。

「吵死了，安靜等死不好嗎？」

由迦可汗優哉悠哉地責怪了一句。

那些傻在原地的五維人，都被由迦可汗無視，至於那些機靈的選擇逃走的，由迦可汗更是懶得理會。

都是垃圾，無所謂啦。

他在享受著毀滅的快感，這種感覺，自從他上牆之後已經再也沒有享受過了，這很好，非常好。

第五維度在他的力量下發出哀嚎，由迦可汗卻並不感到滿足。

五維世界崩潰，所引發的連鎖反應，所具備的承上啟下鞏固低維世界托舉高維世界的重要作用，此時也一併失去，可以預見，高維和低維在驟然失去了第五維度後，會產生可怕的變化，想像力沒有了。

等整個第五維度徹底化作零散的殘缺物的時候，由迦可汗拿著一團源，施施然從崩潰的絕望地帶中走出。

又是一次屠殺，這感覺太美妙了，由迦可汗覺得自己應該尋找新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