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章 韻律還是……自我？

達克賽德死了？

接到這個消息的存在，都是愕然的，尤其是天啟星上的眾多居民，他們眼睜睜看著統治了他們無數年的達克賽德，死在了他的兒子手裡。

腦子都是懵的。

隨著卡利巴克率先臣服，越來越多的天啟星居民接受了現實，表現了對新主人的敬畏和遵從，這群桀驁不信的惡棍們，相繼向黑暗超人跪拜。

這不丟人，黑暗超人做到了他們做夢都想做的事情，當著他們的面幹掉了達克賽德，幾乎吞噬了全部的源。

更何況，黑暗超人是達克賽德的兒子，是法理上無可挑剔的繼承人。

整個天啟星，都在天空之上的陰影中，彎下了高傲的脊樑，坦然接受了全新的領袖。

轟！

在卡利巴克身前，黑色的身影轟然降落，恐怖的威壓將大片的地表都硬生生壓的凹陷了下去。

一雙穿著黑色戰靴的雙腳，出現在卡利巴克那深深埋下的視野中。

冷汗流下，卡利巴克覺得自己的神格都停止了運轉，其中的源都有紊亂的徵兆。

達克賽德都沒有給過他這種感覺，顯然，現在的黑暗超人，還沒能完美駕馭自己的暴漲的生命本質和隨之增長的恐怖實力。

實際上，他也沒必要去追求完美，現在的他，已經太強大了，完成了億萬年來從來沒有人做到過的壯舉。

「我的哥哥，你說，我該怎麼處理你？」黑暗超人昂著頭，一雙泛著可怕紅光的眼珠微微向下俯瞰，神色冰冷地看著他。

卡利巴克汗流浹背，身為唯一神的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流過汗了，汗水，本應是最沒用的東西，他體內強大的循環系統，足以抵消不必要的平衡損耗。

可現在，窒息感讓卡利巴克感到不適，彷彿有一雙鐵手死死掐著他的脖子，輕輕一擰就能殺死他。

卡利巴克飛快抬頭，旋即低下，壓住內心的惶然和震驚，用盡可能平緩的聲音低聲道「任何一名霸主，身邊必然不能缺少一名可靠的助手，父親和荒原狼一樣——我很樂意接手這份任務，忠實的追隨你，直到你被新的敵人殺死為止。」

「在你死前，我，卡利巴克，將保證對你的忠誠，為你殺死擋在前方的一切敵人。」

卡利巴克把頭幾乎埋在了地面上。

這一刻，他的內心是真的震撼的。

剛才驚惶的一瞥，讓他窺探到了黑暗超人的細微變化。

黑暗超人的面容，因為吞噬了達克賽德的源的原因，已經產生了一種必不可免的扭曲和改變。

源，或者說神格，是唯一神最最終極匯聚的核心，黑暗超人雖然強大，但一口氣吞光了達克賽德的源來補足自身的不足，以提升自己的本質，這種晉陞的過程，本就會必不可免地被達克賽德的源所扭曲。

至少在面容上，黑暗超人的外表已經發生了變化，變得更加粗獷，有些神似於早期的達克賽德。

但這不是重點。

卡利巴克分明看到，黑暗超人的身軀，也開始變得灰暗和堅韌……

「歐米伽效應……」

卡利巴克瞪大眼睛，屏住呼吸，強行遏制住了自己體內流淌的血液和高維神力，努力保持著鎮定。

「你猜的沒錯。」

黑暗超人露出森然的冷笑「我不但奪取了達克賽德的源，更拿到了他的歐米伽效應，按照天啟星的規矩，拿到歐米伽效應的人，是天然的天啟星統治者。」

黑暗超人那細微緩慢變化的身軀上，一道道可怕的光點正在擴散蔓延，獨屬於歐米伽效應的強大而特殊的力量，正在從根本上修正著黑暗超人的基因。

當然也包括囫圇吞掉的龐大的源。

歐米伽效應正在從頭梳理著這一切，有了這東西，黑暗超人就能在最短時間內，以最合理最優化的方式，將達克賽德的遺產徹底轉變成自己的。

「另外，我再告訴你一個消息，達克賽德死了，真正死透了，我能清晰感受到這一點，他殘餘的部分在我的牙齒中慘叫、消融，轉化為我自己的東西。」

黑暗超人指了指自己的心臟，獰笑一聲。

他當然知道卡利巴克在想什麼，也知道天啟星上的眾多居民們在期盼著什麼，無非就是達克賽德還沒死透，還有捲土重來的機會。

可惜，黑暗超人確信達克賽德死掉了，這位天啟星之神，神格都被黑暗超人吞噬一空，裡面蘊含的全部信息，無一遺漏地被黑暗超人解析一空。

達克賽德真的死了。

黑暗超人無比確信，也正因為這樣，他才會感到放鬆！

達克賽德死了，他，克拉克·肯特，才會真正安心，開始在天啟星上建立屬於他自己的統治！

「父親是生是死，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他輸了，他的大部分積累，都成了你的東西。就算父親真的活著，想要重新打敗你奪回他的一切，那也是億萬年後的事情了——而且結果也不會改變，因為無論多麼漫長的時間，你也絕不會原地踏步。」

卡利巴克恭敬道。

心中更是複雜無比。

我親爹的東西，我也想要啊……可最後什麼也沒能得到，就連歐米伽效應都成了黑暗超人的。

卡利巴克用餘光看著黑暗超人的戰靴，沉默不語。

氣氛就這麼沉寂下來，黑暗超人冷笑著看著這個天啟星的統率。

過了一會兒，黑暗超人終於開口「從現在開始，繼續由你統率天啟星的軍隊，別忘了你說的話，否則我會讓你體驗到比死還痛苦的事情……鎖進歐米伽效應裡怎麼樣？」

卡利巴克如釋重負，道「我的承諾一直有效，只要你不死，我就保證對你的忠誠，成為你最值得信賴的助手，就像荒原狼那樣。」

以助手的身份而言，荒原狼的確是合格的。

可惜，在黑暗超人眼裡，荒原狼也是垃圾。

「荒原狼……」

黑暗超人扭頭脖子，紅色嗜血的視線瞬間掃過整個天啟星，最終找到了荒原狼分身的下落，不等荒原狼張嘴說什麼，立刻就是一道歐米伽射線轟出，幾經轉著，轟爆了荒原狼的分身們。

荒原狼，越來越完蛋了。

卡利巴克扭頭看了一眼，心中哀歎一聲，我愚蠢的二爺爺，沒了本體，就等於成了半個廢物。

「歐米伽效應，真是好東西。」黑暗超人發出陰冷殘酷的冷笑。

他的身軀，悄然間更加魁梧了些，皮膚也變得更加黯淡和晦暗，歐米伽效應對他基因和信息的修正，一直在持續。

不過黑暗超人顯然不在意這點，而且現在的他，也不可能成為第二個達克賽德，他依然是他自己，以自己的意志和兩大地核能源為根本。

就算是神奇的歐米伽效應，黑暗超人也自信無法徹底轉變自己。

「立刻統合全新的軍隊，抹除達克賽德在這個星球上的一切痕跡，我要在天啟星上，打上獨屬於我的標識！」

黑暗超人命令著，聲音森寒，「這點小事要是都辦不成，那就去死！」

「卡利巴克，你做不到，我會殺死你，整個天啟星上誰做不到，我就殺誰，都做不到，那我就毀掉天啟星！反正我根本不在乎這顆星球！」

卡利巴克立刻起身，轉身對他統率的大軍下達命令，迅速清洗著達克賽德的一切相關信息，並迅速刻畫上的s標誌。

效率空前的高，不快點就得死。

這顆殘破的星球，孤零零飄蕩在神之領域，象徵著新神族最後大本營的天啟星，這一刻換了全新的主人。

這個主人甚至連新神都不算，只是一個吞噬了達克賽德的多元神。

黑暗超人高高坐在他的王座上，就像過去的達克賽德一樣，紅色的眸子冰冷注視著一切。

現在的黑暗超人，比過去的達克賽德更加強大，也更加可怕。

他甚至都不需要做什麼，只要坐在那裡就好，整個神之領域除了那幾尊全能神，沒人願意招惹天啟星。

天啟星沒有了對手，沒有了敵人，有的，只有刻畫著s標識的寬大披風，在颶風的吹拂下不斷飄揚。

……

整個神之領域都變得比過去安靜了些，眾多古老的存在努力消化著這個讓人驚愕的消息。

新創世星被黑暗超人摧毀，達克賽德聚集起了完全體，依然敗給了黑暗超人。

新的超大神，黑暗超人，正坐在天啟星上俯瞰著他們！

「有意思，達克賽德居然死了？」

唐尼接收到這個消息，吧唧了一下嘴巴，陷入沉思。

那個暴君居然被黑暗超人給干死了？是黑暗超人被金超教育了很長時間後，變得太聰明太強大了？

還是達克賽德變笨了？

「整個完全體都被黑暗超人給吃掉了，一點源都沒有逃出來……」

唐尼沉吟著，神情怪異。

要說達克賽德死了，誰都會信，唐尼是絕對不會信。

這個殘暴卻狡詐的傢伙，怎麼可能會這麼容易死？達克賽德在某種程度上，跟蝙蝠俠類似，總是會在最高效的行動中，暗中準備大量的後續計劃。

唐尼清楚記得，就算是在漫畫中，黑暗女神從起源牆裡爬了出來，帶著壓抑了億萬年的怒火，將整個新神族都做掉，抽掉了他們的源。

所有的新神族都嗝屁了。

可達克賽德就是特麼屁事沒有，其他新神都死絕了，這傢伙已經在著手弄死黑暗女神的計劃了，更是在災難發生前，打造了一個新天啟星，以第三種盒子——異盒——作為重要驅動裝置。

達克賽德的智慧，總是被他殘暴的手段和強大的實力所掩蓋，好像實力越強，腦子就越不好用一樣，實際上恰恰相反。

達克賽德是個隱藏極深的老陰比，這點是毫無疑問的，只是現在很少有人意識到這一點，因為過去達克賽德遇到的敵人，根本不值得他動腦子，一拳頭就能幹趴。

「如果你死了，你希望黑暗超人做到哪一步呢，你又會在什麼時候用什麼手段復活……？如果你根本就沒死……嘿，又在計劃著什麼？」

唐尼站在塞博坦星上，遙望著滿目瘡痍坑坑窪窪的天啟星，緩緩張開了雙臂，好像要把這顆星球給抱住，打碎一樣。

隱約中，天啟星上，同樣有一道腥紅的目光注視過來，與唐尼對視，爆發了一場簡單的信息和意志的交戰。

唐尼沒能佔據上風。

吞噬了達克賽德全部的黑暗超人，實力時刻都處在瘋狂飛躍中，歐米伽效應再加上兩大地核的加持……

很強，非常強。

只要再給黑暗超人一段時間，讓他從容統合了這一切力量，真正融合和同化了達克賽德的源，那麼那時候的黑暗超人，只怕九級以下沒人是他的對手。

就算是唐尼的話……估計也不行。

「終究是達克賽德的全部遺留啊，別的不說，就一個歐米伽效應，就能帶來極為可怕的加成。」

唐尼搖搖頭，他覺得自己暫時還是不要激怒黑暗超人的好。

雖然，他跟黑暗超人再度開戰只是時間問題，那個時候，不但是唐尼和黑暗超人的戰爭，更是塞博坦星和天啟星的全方位戰爭，眾多神祇都要參戰，無數的中低層戰士都要上戰場拚命。

「時間還來得及，我這邊好歹有維山帝助拳，只要他不傻，就不會在實力達到巔峰之前，冒然跟我開戰。」

唐尼瞇著眼，深深看了一眼天啟星，旋即將整個塞博坦星屏蔽起來，隔絕了外界的一切注視。

需要加強一下塞博坦星的力量了，不但唐尼自己需要加強，其他神祇也需要加強。

一對一打不贏黑暗超人，難道一群准九級一起衝上去圍毆，還打不過黑暗超人不成？

「昆塔莎有消息傳回來嗎？」

唐尼凝視著遠方，頭也不回問了句。

他的身後，兩道巨塔一樣的身影正在沉默屹立，如同最忠實的守衛。

「並沒有。」擎天柱回答。

「那就聯繫大黃蜂，他那邊似乎有了消息，行動的時候小心些，一旦不對就撤回來。」

唐尼淡淡道「威震天，這是你的機會，但記住了，謹慎，再謹慎看，要先確認一下，那寶石到底是韻律寶石，還是……自我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