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四章 可憐的傢伙

「真是可憐的傢伙們。」

唐尼走在地府世界中，舉目四望，看著這充斥著濃濃死寂的世界，就算飛上幾十年，也看不到幾個會動的東西。

他一邊打量著這個封閉的頂級世界，一邊思索著。

良久，才發出了一聲慨歎。

「真的是，一群可憐的傢伙啊……」

那些全能神們，要是知道了他就是從牆外世界穿越而來的生命，想必會極為瘋狂吧，可惜，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捉住他，解剖他？

沒用的。

他的本質就是一個凡人，全靠著這些年來的拚命才成長到現在，就算有全能神知道了這件事，出手把他抓走，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因為連唐尼自己都不知道牆外的全能宇宙是什麼樣子，他又沒親眼看過。

就算——就算那些全能神們，真的能解析出一些連唐尼自己都不知道的外界信息，可那又能怎麼樣？

這點信息能讓他們突破起源之牆的束縛嗎？不，根本不可能。

限制這些全能存在的，本質上不是信息的封閉，而是實力和後台的限制。

美漫世界一直都是殘酷無比，那隱藏在一段段超級英雄救世故事之後的，都是種種牽扯到血統、出身、後台、運氣的比拚。

你普通超級英雄再牛逼，再怎麼偉光正，為世人所推崇，也絕對拼不過超人、蝙蝠俠、滅霸這種親爹親兒子級的怪物們。

每一次你依靠努力走向更高，人家原地開掛，就能把你虐的一點脾氣都沒有。

DC的蝙蝠俠和超人，漫威的滅霸，本質上就是各自體系的核心，其他的一切都是這種核心的點綴。

跟支點的交流，讓唐尼忽然間就看透了很多東西，更準確來說，是想到了過去懶得想的東西。

牆內世界的全能神們高高在上，卻依然為了能前往牆外世界而瘋狂拚搏，幾乎發狂。

三個世代以來，數不清的天才怪物們前赴後繼，唯一的成果就是給起源之牆上貼上了一層又一層壯觀華麗的壁紙。

可他們再怎麼努力，跟那些來歷驚人的「弱雞」們比起來，都有著差距。

幽靈能隨意出入起源牆，你說由迦可汗氣不氣？

路西法米迦勒能自由出入起源牆，還有本事跑到牆外虛無中，創建與牆內世界同級的多元宇宙，你說由迦可汗氣不氣？

就連金色超人都玩穿越，你說由迦可汗氣不氣？

氣，都特麼快氣死了，所以由迦可汗兩次上了起源牆——哦，現在還沒有兩次，那傢伙現在還在牆上粘著呢，至今沒有下來過。

跟有後台的比起來，有些努力不值一提，跟開掛的比起來，你那點小掛比不上人家的大掛，更不值一提。

如果有人不服氣，想要開更大的掛……不是不行，先要注意一下，會不會有十級的傢伙直接出手封號。

漫威的毀滅博士，DC的由迦可汗，這兩個傢伙是那種沒有後台，只能靠著自己拚命且自身帶掛的典型代表，並且都有過橫壓無數全能神的高光時刻，想滅誰滅誰，但最終下場一個比一個淒慘。

吃人的，開掛的，拼爹的，這種三種存在才能在美漫世界中存活下去，才有資格談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要靠自己的努力從弱小變得強大，我要屠神。

其他的，都是點綴。

「我這勉強也算是有後台的人了，雖然這個後台不頂用，萬事還要靠我自己……」

唐尼俯視著下方恢弘世界，臉上擠出笑。

雖然多少有些奇特的感覺，有些不適，但總歸，扯上一身好看卻不實用的虎皮，用來嚇唬人還是可以的。

老子也是有後台的男人，以前不是沒有，只是不想說，怕嚇傻了你們這群牛逼壞了的屌絲！

「有後台好啊，有後台好啊……面對一些瘋狂的九級神，必要的時候可以扯扯出後台的旗號搏一搏，不過要是真到了那個時候，本就意味著是在離死不遠的時候。」

唐尼搖搖頭，感慨一聲，平復了心中的波動，眼神重新變得冷靜和深邃。

支點，這個漫畫中最喜歡偽裝成酒保的傢伙，OAA之下第一強，理所當然要被唐尼拉出來當後台。

不是也是！

不信？有種你問支點去啊！不過支點脾氣不好，很喜歡胡亂殺人，你被支點打死了可別怪我！

很好，這種感覺非常好，至少，唐尼對此很滿意，這對他接下來的計劃比較有利。

「只要我不死，早晚要想辦法打開起源之牆去親眼看一眼牆外的無盡虛無，想辦法親手轟開起源牆，本就是繞不開的門檻……我的很多部署在遙遠未來的計劃，也是圍繞著打開起源之牆展開的。」

唐尼漫步在地府中，走了很長時間，才偶爾遇到那麼一些亡魂，都是一些死去的傢伙，被通過某種途徑接引到地府來了。

每一個亡魂，都是多個二重身亡魂的匯聚體，充斥著大量的記憶，博學的同時，又強大無比。

至少唐尼再地府轉了這麼半天，就沒有看到七級以下的。

但唐尼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這上面，他迅速思索著自己的全盤計劃。

原本，按照漫畫的進度，起源之牆的破損是發生在巴巴托斯戰敗的那一刻，正聯三巨頭給予巴巴托斯致命一擊的時候，所引發的強大力量甚至直接越過了巴巴托斯，炸開了起源之牆。

眾多古老神明脫困，儘管現身搞事情的，只有四個自稱為「歐米伽巨神」的二傻子，其他的傢伙完全不見蹤影，要麼依然被困在起源牆上的其他區域，要麼，直接去了牆外虛無。

唐尼從來都不奢望能全面摧毀起源之牆，畢竟這堵牆壁可是來自於起源之地的生命所創建起來的。

他只需要打開一個缺口，方便他能往返就好了。

良久。

唐尼長長出了一口氣，直接離開了地府世界，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麼好讓他留戀的了。

一切都會變好的，變不好，唐尼也會想辦法讓它變好。

我，可是有後台的男人！你敢動我？支點的脾氣可不好！

沒錯，就是這樣！

唐尼滿意極了！

……

爆發在時間盡頭的戰爭，已經停止了一段時間了，兩名站在速度頂端的閃電俠，正在對話。

「唐尼？怎麼會是他？憑什麼會是他？！」薩維塔陰沉地看著閃電俠，擺明了不信。

一道從牆外潛入進來的光，居然是唐尼……你在逗我？

「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就是這個樣子，我在時間盡頭所看到的東西，就是全程目睹了唐尼從牆外進入牆內，直到第三世代的地球才甦醒，很匪夷所思的事實，一切想要追尋這個秘密的人，都會失望的。」

金色的閃電俠淡淡道。

那些全能神們，一個個想要抓住他逼問出時間盡頭的隱藏最深層次的東西，可惜，他們就算知道了這一切也沒什麼用。

不能給他們帶來實質性的力量提升，更沒有什麼提升力量的渠道。

薩維塔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這麼長時間來，你孤獨地躲在時間盡頭，就是在守衛這個秘密？！你有病吧？！！」

閃電俠平靜道：「我從來沒有守衛什麼秘密，只是想找一個真正安靜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而已……」

薩維塔冷著臉，心中大失所望，他原本以為時間盡頭隱藏的東西會是多麼驚人，結果居然是這種沒用的信息。

「你想好好休息？很好，我幫你實現這個願望，我會讓你永遠休息下去！！！」

薩維塔獰笑一聲，徹底放開，體內的反生命方程式瘋狂咆哮，混雜著神速力，瘋狂撲向了閃電俠。

你掌握的秘密根本沒什麼價值，所以你就該去死啊！！！早點去死啊！！！

薩維塔嘶吼一聲，再度跟閃電俠開始瘋狂交戰，兩道恐怖的身影交織，每一個瞬間都交鋒了無數次。

儘管薩維塔有反生命方程式的加持，但，一時間還是沒有能力對閃電俠造成致命的創傷。

很簡單，因為薩維塔也無法完美駕馭住反生命方程式，每一次使用反生命方程式的力量，薩維塔都要先一步在大腦中進行天文數字般的計算和推演，確認使用能量的份額，避免其失控反噬了自己。

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有什麼疏忽。

哪怕薩維塔是僅次於終極閃電俠的極速者，哪怕他憑借無窮無盡的神速力可以瞬間完成可怕的計算量，但是，他面對的可是閃電俠！

那個創建了神速力之牆，讓無數古神都恨之入骨的閃電俠！

那奔跑到極致的速度，早已跨越了語言的邊界，達到了無意義層次，薩維塔每一次跟閃電俠交鋒，所進行的恐怖計算，本質上就是在極致速度下的一種累贅。

當速度快到無意義，當閃電俠用盡自身的力量迎戰薩維塔的時候，那所謂的恐怖的計算量，就成了拖累。

薩維塔需要計算，閃電俠不需要。

計算需要時間來緩衝，閃電俠不需要。

薩維塔的每一次強大的攻擊都是對速度的駕馭，可閃電俠，他本身就是速度！

轟隆！

一道金色的神速力閃電，帶著無可匹敵的威能和銳利，凶狠刺穿了薩維塔的胸口，恐怖的實質化神速力所凝聚成的金色閃電，帶著閃電俠那瘋狂壓縮了億萬倍的神速力電弧，狠狠捅進了薩維塔，製造了駭人的傷口。

「真是能幹，親手殺死這樣的你，才是我想要的。」

薩維塔獰笑，高頻振動的雙手在極致的奔跑中，保住胸口的閃電狠狠向外一拉！

那可怕的傷口迅速復原，更有反生命的力量填充其中。

「殺死你，我就是速度之神！」薩維塔瘋狂撲向閃電俠，他已經幾乎瘋掉了。

或者說，當他黑化，選擇殺死愛人，殺死兄弟的時候，他就已經瘋了，被關押進神速力監獄中的漫長時間，只不過讓他瘋的更厲害些。

「速度之神……對你來說，區區的速度之神，就意味著全部嗎？」

閃電俠終於不再忍耐，他安靜站在原地，緩緩的，抬手摘掉了自己的頭套，露出了那張充滿滄桑和歲月氣息的臉。

很平和。

是的，平和，一個存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看過不知道多少事件的最偉大的閃電俠，只是平和地注視著這個薩維塔。

那目光，就像在看一個暴躁的……孩子。

薩維塔出奇的怒了，憤怒到抓狂的那種。

「又是這種眼神，又是這種眼神！！你這該死的東西，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薩維塔暴走，衝過去，一道道電弧化作可怕的閃電，伴隨著數不清的身影，凶狠殺向閃電俠。

但無論怎麼攻擊，閃電俠都只是很從容地擋住了一切，哪怕是來自於反生命方程式的可怕力量，依然無法對閃電俠造成有效的影響。

終於，閃電俠輕鬆就抓住了薩維塔的兩條手臂。

「速度達到極致，也僅僅是速度的極致而已。」

閃電俠神色平淡：「你專注於速度，將神速力視為你的奴僕，無論在何等場合，都是當做奴隸使用，當做卑微的消耗品使用，你能從神速力上獲得的，也僅僅只有速度而已。」

「可神速力所能給予你的有很多，速度只是其中之一！」

「可你，只是掌握了速度！」

閃電俠輕易抓住薩維塔的雙臂，然後，抬起一腳踢在對方的胸口，恐怖的力量當時就把本就破爛的戰甲給踹碎，甚至薩維塔那經過神速力強化的身軀，都被踹進去一個凹陷。

兩條手臂，當場被閃電俠撕扯下來，帶著鮮血，那滲人的紅色在流淌的瞬間，就被無數電弧蒸發。

薩維塔倒飛出去，渾身浴血，狼狽在這時間盡頭中翻滾，等他再度起身的時候，更多的神速力被他粗暴地拉扯過去，用來修復身體的創傷。

全新的手臂正在加速增殖而出。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你到底……」薩維塔不敢置信地看著金色的閃電俠，這個原本應當是他宿敵的人，只是稍稍露出了些許的獠牙，就對薩維塔造成了重創。

雖然這種創傷只是暫時。

但，薩維塔高傲的自尊和強大的信心被重創，才是最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