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二章 惡魔出爐

狂笑蝙蝠把整個夢魘騎士團都召集過來，把蹂躪者的想法告訴了他們。

「我們的蹂躪者有很棒的主意，需要我們的幫忙~身為戰友，我們沒道理讓他失望。」

狂笑蝙蝠的笑容更加猙獰，無論怎麼看都帶著不懷好意。

其他五名蝙蝠俠一臉敬畏地看著狂笑，對他的命令極為遵從。

六個人最終看向了布魯斯。

溺斃怨魂冷笑著看著，寒聲道：「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們失望的，你也承受不起失望的代價。」

布魯斯保持著冷漠和平靜：「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記得別把自己的命先搭進去。」

溺斃怨魂攥緊拳頭，蠢蠢欲動，但最終沒有動手，森然的面孔硬是擠出難看的微笑，忌憚地看了無動於衷的狂笑蝙蝠一眼，勉強克制住自己的殺意。

作為海王的對應體，她親手殺掉了女海王，同時為了應對亞特蘭蒂斯大軍，更是一手製造出了一群可怕的怪物，血洗了整個海底世界。

她喜歡坐在王座上，看著無數溺亡的靈魂在哀嚎。

現在，這位女士非常希望把主宇宙的蝙蝠俠也拉下水淹死，讓自己的亡魂大軍能多出一個不錯的成員。

「都收起你們的小心思，這次我們騎士團要精誠合作一次，幫這位布魯斯先生實現他的願望，一個據說是能改變戰爭局勢的偉大願望。」

狂笑蝙蝠怪笑著後退，讓出了通道。

一座恢弘的巨大實驗室露出，現在，在狂笑蝙蝠的授權下，他屬於布魯斯了。

隔著眼罩的血色雙眼，正時刻盯著布魯斯，狂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傢伙的可怕，以及隱藏在這傢伙內心深處最為深沉的黑暗。

就連這眼罩都看不透的黑暗。

「有意思，讓我看看你到底想做什麼，還有一些影影綽綽的鬼東西……嘖。」

他的眼罩能看穿宇宙膜，從黑暗多元宇宙清晰地眺望光明多元宇宙，很多時候，別看他是個弱雞，但他能比任何人看的更加遙遠。

但他依然看不透布魯斯。

主宇宙來的這個二代蹂躪者，簡直太像自己了，都是那種自己都不信任自己的類型。

布魯斯迎著這群惡貫滿盈的騎士們詭異的目光，平靜走進了這座實驗室。

沉重的身軀，踩在地面上的每一步，都能引發小幅度的震顫。

布魯斯把設計好的圖紙拿出來，展現給所有人看，沉聲道：「我在計劃打造一套強大的戰甲。」

「無聊……」

殺戮機器冷漠低語，戰甲？他自己就是最強的戰甲。

其他的蝙蝠俠也神色各異地拿起圖紙觀看，重點看了上面羅列的大量轉換公式。

殺戮機器原本不以為意，在看到圖紙後，立刻在自己的程序系統中把圖紙的優先級提到最高。

身為鋼骨的對應體，殺戮機器本就是一個結合了無限增殖的阿爾弗雷德程序後的半機械人，沒有人類的情感，只有最冰冷的機器運算邏輯。

「真是了不起的傑作，要是成功了，我們就能跟遠古神明正面掰手腕，簡直是為我精心打造的，布魯斯，你這是給我專門準備的對嗎？你這麼強大，根本用不上這種東西。」

狂笑蝙蝠大聲讚歎著，一邊死死盯住布魯斯。

「當然，你是我們的領袖，偏偏又這麼容易死，我只能給你量身打造一套戰甲，至於你配不配的上，那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

布魯斯沉聲道。

其他蝙蝠俠把圖紙丟到一邊，神情有些不善。

狂笑蝙蝠的笑聲愈發的瘋狂，他越來越喜歡這個傢伙了。

「動手吧，我要以最快的速度看到這套戰甲！」狂笑命令著。

整個夢魘騎士團都動了起來。

狂笑蝙蝠則從頭到尾開始研究著這身戰甲，本能覺得，這東西真是好，他們夢魘騎士們就應該打造這東西。

其他五個騎士也這麼覺得，本能中覺得應該傾盡全力，彷彿他們就該幹這個。

狂笑蝙蝠越看，越是嘿嘿冷笑，直到看完了布魯斯給出的80的研究，緩緩把圖紙放好。

「有人在影響我的思維，是誰呢……能做到這一點的神祇有很多……」

狂笑蝙蝠掃了一眼干的熱火朝天的其他騎士，暗罵一聲蠢貨。

這些傢伙，從一開始就被人算計了都不知道。

「那麼，這最後空白的20就是專門留出來等著我完善，好讓我陷進去出不來的陷阱嗎？不，也有可能是故意的，好讓我借此把戰甲推給布魯斯實驗……嘻嘻嘻，越來越有意思了，到底是哪種可能呢？」

狂笑蝙蝠舒服地倚著牆壁，看著身處灼熱岩漿中打鐵的布魯斯。

蹂躪者叮叮噹噹打鐵，夯實戰甲的每一塊金屬，讓其具備能硬抗頂級神明攻擊的堅韌。

紅死魔負責為戰甲連接神速力，為戰甲充能，讓戰甲具備極速者一樣超越光速的速度。

溺斃怨魂深入到黑暗多元宇宙最深層次，專職淬火，提供蘊含著世界熔爐力量的火焰。

破曉詭燈製造斗篷，以光譜之力為原料，將燈戒的力量轉移到斗篷上。

無情戰神附魔，把亞馬遜一族的全部魔法積累，以及他所搜集到的全部魔法力量都銘刻到戰甲的每一納米上。

殺戮機器負責製造強大的操作系統，直接銜接人腦，讓凡人都擁有駕馭這一切的能力，神速力是加速大腦運轉的能源，光譜力量是負責維繫意識穩定的養料。

每一名夢魘騎士，都各司其職，分別負責著這套史無前例的超級戰甲的部件。

狂笑蝙蝠則完善了最後的20部分，然後指揮他們按照自己的想法改造戰甲——前面80也不可能全按照布魯斯的來，他又不傻。

狂笑蝙蝠很自信，他深信自己比主宇宙蝙蝠俠能看的更遠。

甚至於，狂笑蝙蝠還打開了世界熔爐，直接從裡面提取了幾滴x能量，填進了戰甲裡。

忙碌了很長時間後，一個大塊頭打造完成了。

這是一套隔著很遠都能感受到的可怕戰甲。

通體以黑色色調為主，戰盔的眼部和胸口上，各自有一小一大的血色蝙蝠圖案，散發著讓人不安的詭異紅光。

身後黑色的寬大斗篷緩緩散開，一道道充斥著怨恨情緒的光譜在上面徐徐遊走，像是有無數亡靈正在哀嚎。

「超人一樣的超級力量，閃電俠一樣的超級速度，鋼骨一樣的超級計算和反射能力，神奇女俠一樣的超級魔法加持，斗篷和戰甲外殼擁有燈戒一樣的隨意轉化外形和製造武器的能力……布魯斯，你真是天才，一套集結了正義聯盟的強大戰甲。」

狂笑蝙蝠看著這個大傢伙，發出一聲驚歎聲。

「這不算什麼，我看過更加強大的戰甲。」布魯斯一動不動，觀察著自己的設計品。

「我知道，我知道，弒神者，那可是古老文明的巔峰造物，能硬撼天神組的東西，我親眼看到了那東西的威能。」

狂笑蝙蝠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他親眼看到，托尼駕駛著弒神者跟小丑皇帝交鋒，雖然踉踉蹌蹌差點被吊打，他能看出來，托尼無法完美控制那東西。

「但我們聯手製造的作品，不但不比弒神者差，說不定更加強大！」狂笑蝙蝠發出陰森的笑容，顯然非常滿意。

布魯斯依然保持著冷靜：「現在，身為領袖的你，不應該親身感受一下它嗎？這可是我專門為你設計的。」

頓時，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五名騎士看了看兩個隱隱對峙的傢伙，一時間陷入沉默，大家都是蝙蝠俠，對彼此是什麼貨色心中都有b數。

狂笑蝙蝠雙手抱胸，倚在牆上一動不動，看向了布魯斯。

僅僅過了不到一秒，狂笑蝙蝠忽然就開口了：「這套戰甲，不是給我準備的，是給你自己準備的。」

「這沒有區別，只要你也能用就夠了，現在，告訴我，你想第一個駕駛它嗎？你想成為神嗎？」

布魯斯終於不再冷漠，嘴角扯動，露出了一個古怪而醜陋的微笑。

狂笑蝙蝠沒有回答，迅速在大腦中思索著全部的圖紙，想要尋找漏洞。

唯一的漏洞似乎就是對生命力的不合理損耗，別的，包括操作系統，這個主宇宙的傢伙根本就沒有接手。

信任成了很關鍵的東西。

他不信任主宇宙蝙蝠俠。

同樣。

也不信任其他的蝙蝠俠，就連他自己，都不信任自己。

氣氛變得愈發地詭異。

大家相互對視，在這狼藉而空曠的實驗室中，相互盯著彼此。

「你成功了，布魯斯，你為自己量身打造了一套了不起的戰甲。」

狂笑蝙蝠突然笑出聲來，指了指黑暗而威武的戰甲：「它是你的了，你可真是個表子養的，但還真不能說你贏了，它也未必適合你。」

布魯斯直接轉身，厚重如小山一樣的魁梧身軀爬上了戰甲，對著胸口位置狠狠一捶，鐺的一聲巨響，戰甲毫髮無損。

「它不適合我，我就去適應它，我最擅長這個。」

布魯斯命令戰甲打開，親身坐了進去，直接啟動裝置，以自己的大腦連接上戰甲。

超越光速的計算壓力盡數壓到了布魯斯身上，哪怕有斗篷負責分擔，有神速力為他供能，也依然讓布魯斯產生了不適應感。

不過這根本不是問題，跟毀滅日談適應，那是在說笑話。

一瞬間，布魯斯就進化出了足以駕馭超光速運算的能力，把自身超級大腦的特性全方位發揮出來。

戰甲啟動，巨大的陰影緩緩動了起來，眼中的紅光幾乎能貫穿黑暗多元宇宙，胸口的血色蝙蝠圖案散播著詭異的不詳感。

這一刻，一股隱晦的壓力撲面而來，讓在場的幾人眉頭緊皺。

五名夢魘騎士很自然地擋在了狂笑蝙蝠的身前，警惕地看著布魯斯。

狂笑蝙蝠也緩緩收斂了笑容，這套戰甲的強大，還是略微超出了他的預料，要是等蹂躪者徹底爆發出全部的力量駕馭戰甲，那只會更加可怕。

「本以為這東西最多能勉強匹敵多元宇宙級的神明，沒想到更強，說不定能穩穩擁有多元宇宙級的戰力。」

狂笑蝙蝠透過眼罩分析著這個東西，隨著戰甲的啟動，其內部結構居然連自己都看不清了，這讓他感到驚訝和興奮。

要是再考慮到其啟動要大量損耗駕駛者生命力的功能……身為毀滅日的主宇宙蝙蝠俠，最不缺的就是生命力！

毀滅日這種生物，能蠻不講理的自身製造出源源不斷的生命力！

由蹂躪者來駕駛地獄蝙蝠戰甲，簡直是最完美的契合。

「可惜，這東西越是強大，弊端就越多。」

狂笑蝙蝠一點都不慌張，嘴角反而咧開，一口可怕的牙齒盡數展露出來。

斗篷上的綠燈能量，充當能源儲備的神速力，都只能依靠破曉詭燈和紅死魔來定期充能。

隨著沉重的邁步聲，巨大的陰影壓下來，宛如從地獄中走出來的惡魔，已經來到了他們面前，低頭俯視中，像是在觀察幾隻隨意就能踩死的螞蟻。

「感到滿意嗎，布魯斯？」狂笑蝙蝠粗暴推開了擋在他面前的幾個傢伙，低聲笑著。

「我很滿意，但我現在更想知道你的想法。」

黑色的金屬手臂抬起，x能量在其中熒熒生輝，手掌出，黑色的尖長利爪緩緩伸出，刺耳的金屬音不經意間響起，一道道隱晦的魔法波動在擴散。

布魯斯坐在戰甲中，每一個瞬間都在接收著無盡的知識和信息，生平第一次，蝙蝠俠覺得自己是一尊無上的神。

他側耳傾聽，聽著眼前的這幾個傢伙那緊張的心跳，看著這幾個不可一世的惡棍緊繃的肌肉。

他還能根據這些肌肉的狀況，計算出在場傢伙的任意一人的實力。

第一次，他成為了神。

伸伸手，就能弄死這群被他看做是棘手敵人的傢伙。

「原來，這就是神的感覺，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意志強大如布魯斯，都在不可避免地一點點陷進去，這不是來自於外部的干擾，而是他自身對這種超乎他想像力量的癡迷。

他，在心甘情願中一點沉浸，或者說是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