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七章 瘋狂

「他們成功了。」

藍色超人和解放超人正小心翼翼潛伏在多元宇宙某處，身上流淌著黯淡的金色光芒，金超的力量在他們身上湧動。

身為超人聯盟的成員，潛能稍差的他們兩個，尊奉金超的命令，潛伏在多元宇宙密切關注一切。

真要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他們兩個就要負責阻攔暴怒返回的達克賽德，無論付出多大代價都要擋住。

幸運的是，達克賽德彷彿壓根不知道天啟星被強敵拆了一樣，依然死死盯住莫比烏斯，聯合黑暗行者展開激烈的進攻。

「你說，他真的不知道他的大本營出事了嗎？」藍色超人低聲問道，謹慎地看著那一道道擴散的能量餘波，看著一個個宇宙相繼崩壞，頭皮發麻。

解放超人面無表情，冷聲道「我說他沒有絲毫察覺，你信嗎？要是暴君連天啟星被端了都不知道，那未免把他看得太無能了。」

也就是說，在達克賽德心裡，只要反生命方程式到手，哪怕丟棄天啟星也是值得的！

此時的達克賽德，壓根沒興趣顧忌不敢出現在他面前的老鼠，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莫比烏斯身上，區區天啟星，還無法引發他的側目。

而且，別以為他在天啟星上什麼都不準備，否則也太看低他了。

種子已經埋下，只等未來的時候徹底爆炸。

轟隆隆！

莫比烏斯同時迎戰黑暗行者和達克賽德，一時間無法擊敗對方，每一次慘烈至極的交鋒，都會讓無數宇宙爆炸，甚至宇宙新生的速度都趕不上覆滅的速度。

三道身影的交織，為這個多元宇宙帶來了毀滅性的災難。

但，沒有人出手阻攔，大家都在冷眼旁觀，觀察著雙方的戰況。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這跟我估算的一點都不一樣！！！」

格蕾爾都快發狂了，她面容扭曲在一切，跟達克賽德如出一轍的血色眸子，極為不甘的看著漆黑的夜空。

在主宇宙，格蕾爾仰望著多元宇宙，感受那傳來的讓人窒息的壓抑感，心中升起濃濃的怨毒。

「為什麼事情跟我估算的不一樣！！為什麼他們沒有把戰場放到地球！！！」

憤怒中，格蕾爾大聲咆哮著，殘暴的氣息翻滾，掀飛了大片的建築物。

超女王捂著大肚子，驚恐不已地看著她。

格蕾爾猛然扭頭，怨毒地瞪著超女王：「既然他們沒有遵照我猜測的那樣開戰，你也就沒用了。」

「不——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肚子裡的孩子一定有其他價值——」

超女王縮成一團，瑟瑟發抖，妖艷的面孔露出深深的驚恐，昔日的從容消失不見。

超女王，作為地球三入侵主宇宙地球的主要戰力之一，其實那時候已經懷上了贊沙的孩子。

她在懷著一個有著可怕潛能的嬰兒。

一個，恐怖到足以同時承載歐米伽效應和反生命方程式的怪物，以嬰兒之身，就能做到無數神明都做不到的事情。

但此時沒多少人知曉這個嬰兒的真正潛能，就算是早就野心勃勃等待著最佳時機的格蕾爾，也只是打算用這個嬰兒賭一把。

沙讚這個群體的可怕之處，被敏銳的格蕾爾察覺到，無論是跟隨富蘭克林的黑亞當，或者是承載塞博坦之神的神力的新沙贊和老沙贊，戰力極為可怕，要是被逼急了向唐尼索要更加強大的力量，完全可以成為新的八級存在。

格蕾爾在賭，萬一用這個贊沙之子，真的能奪取達克賽德或者莫比烏斯的力量呢？那她就賺瘋了。

可惜，一切的念頭都沒有實現，野心遭遇重創。

格蕾爾根本不敢靠近戰場，她一個小角色，就算能在殘酷的戰場中活下來，也只會被暴怒交戰中的達克賽德和莫比烏斯一拳轟碎。

格蕾爾一臉戾氣，一步步靠近超女王。

塞恩緊緊跟在格蕾爾身後，冷漠地注視著超女王，眼中冒出凶光。

超女王神情驚惶，淚流滿面，可眼眸深處，早就有瘋狂之色閃動，她是超女王，統治地球三的超級惡棍，凶殘性格才是她的本性。

「死去吧，賤人。」格蕾爾抬起手。

超女王臉上湧現瘋狂，喉嚨中發出嘶吼咆哮，就要拚命。

嘶啦！

一道空間裂縫忽然打開，一隻寬大的手掌緊緊掐住了格蕾爾的脖子，當場就把她提了起來。

「你不能殺她。」

平淡的聲音傳來，但卻帶著凍結一切的可怕威壓，幾近讓格蕾爾那沾染著唯一神氣息的靈魂碎裂。

塞恩嘶吼一聲，繃緊渾身力量，頂著巨大的壓力對來者發動攻擊，在移動中，肌肉崩碎，細胞開始批量滅絕。

「滾開。」

唐尼一巴掌把塞恩扇飛，只給他留了一口氣。

站在格蕾爾面前，唐尼神色平靜地看著她。

「你……」

格蕾爾臉色瞬間狂變，僅僅遲疑了一瞬，就恭敬地低下頭，表示對唯一神和高位者的尊敬。

超女王臉上湧出狂喜和劫後餘生的喜悅，看著唐尼威嚴的面孔，立刻，本能性的武器就被她拿了出來——凶狠如豹子一樣的眼神，立刻變得嫵媚動人，眼眉下垂間，凶戾的面孔已經變得楚楚動人，可憐和英氣交織，散發著驚人的魅力。

當初在犯罪辛迪加的時候，超女王就憑這本事，把超霸、贊沙在內的一眾惡棍們迷的神魂顛倒。

「你再敢對我露出那種眼神，我就把你的眼睛挖下來，永遠都無法恢復的那種。」

唐尼冷哼一聲，瞬間就能接收無數信息的他，一開始就明白了超女王的想法。

愚蠢，狗改不了吃屎。

超女王惶恐地埋下頭，雙手死死摀住隆起的肚子。

「這個人，對我有用，我帶走了。」唐尼淡淡道。

格蕾爾霍然抬起頭，「這個嬰兒，居然到了能驚動您的地步？」

「這個馬上就要出生的嬰兒的確了不起，但，要看誰來引導他了……如果換成你去引導，只怕早就被你父親當成傻子一樣耍來耍去。」

唐尼冷笑一聲。

漫畫中，達克賽德戰死後，一身的力量都被這個嬰兒吸收，甚至連歐米伽效應都成為嬰兒的力量，達克賽德的意志同時在嬰兒身上重生。

從一開始，這位黑暗暴君就已經計算好了一切，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是輸家。

唐尼扭頭看著超女王，平靜道：「收起你的偽裝，這只會引發我對你的厭惡……跟我走，我會承諾給你安全的庇護，條件是你肚子裡的孩子要交給我來處理。」

「願意遵從您的意志。」超女王不敢反抗，反而心中狂喜不已。

她受夠了待在這個戰力強的不像話的主宇宙地球上，更不願意為格蕾爾做事，能跟著唐尼是最好的結果。

至於嬰兒……別逗了，雖然她拚命捂著肚子好像在保護自己的孩子一樣，可她這種蛇蠍女人，真的會在意區區一個孩子？

哪怕這個孩子是她親生的！

只要能拿來換取利益，就不是超女王不能交換的，她只是把肚子裡的孩子當成保命的籌碼。

她賭贏了。

唐尼抬手，一股柔和的力量控制著超女王漂浮起來，就要把她傳送回塞博坦星。

「等一等，大人，我想獲得力量！這也是你曾經承諾給我的！」格蕾爾忽然追上去大叫。

「承諾？我從來沒有承諾過給你力量，我能指引你去反物質宇宙尋找反生命方程式，就已經是莫大的恩情，嗯，雖然是在利用你。」

「我只想要得到復仇的力量！」格蕾爾披頭散髮，瘋了似的嘶吼。

塞恩勉強從地上爬起來，吐了口血，神情複雜地看著他追隨了幾十年的大姐頭，第一次，覺得自己跟她的距離真的太遙遠。

唐尼的動作略微停頓，頓了頓，淡淡道：「你怕死嗎？」

「不怕！只要能殺死達克賽德，我願意付出一切！！」

「那就跟我來吧，我忽然有個不錯的想法，成功了你將擁有挑戰你父親的力量，失敗了，就是死。」唐尼沉吟了一下，道。

格蕾爾立刻快步跟上，遲疑著回頭看著塞恩。

「他無法在我這裡得到增強的機會，他更適合多元宇宙。」唐尼漫不經心說了一句，直接帶著格蕾爾和超女王離開。

塞恩在原地發呆，愣了很長時間才恢復過來，踉蹌著起身，急促喘息，呼吸像是破碎的風箱一樣嘶嘶作響。

一眾身影迅速趕來，地球的超級英雄們發現了超女王被人救走，正在展開著行動。

……

唐尼分身立刻把超女王送到塞博坦星上，但是把格蕾爾留在身邊，觀察著戰況，同時看向地球的方向，心中鬆了一口氣。

去地球，是很冒險的行為，鬼知道那位超越者會不會忽然腦子發抽想搞點事情出來。

「能不能得到力量，就看你自己了，撐過去，你就是新的死神，撐不過去，你將永遠是死神。」

唐尼製造著堅固的屏障庇護著格蕾爾，以免她被可怕的餘波摧毀，一邊指著遙遠距離外的戰場中心，淡淡道：「看到那個黑色的身影了嗎？那東西就是你的目標，我會給你創造機會，要麼你融合它，要麼它融合你。」

黑暗行者，在原本的達克賽德戰爭的結尾，與閃電俠融為一體，成為一尊新的，通體黑紅色戰衣的死亡之神。

唐尼的計劃就是想辦法搶奪黑暗行者，這可是個讓人眼饞的玩意兒，價值極為驚人。

拋出格蕾爾，就是一次實驗，格蕾爾身上流著高貴的唯一神之血，承載力很強，就算失敗了也無所謂，反正死的不是唐尼的人，唐尼一點都不心疼。

至於說格蕾爾成功了……嘿！

有些事情，唐尼懂，格蕾爾也懂，這是玩命，也是豪賭。

格蕾爾要用命去賭，賭她就算融合了黑暗行者，也不會被唐尼控制的像個傀儡——就像現在達克賽德控制黑暗行者那樣。

但格蕾爾願意冒險，她受夠了沒有希望的日子。

「你的選擇是正確的，你的三個兄弟已經遠遠超過你了，現在的你，連觸碰他們背影的資格都沒有。」

唐尼頭也不回，平靜道。

格蕾爾心中一跳，陷入久久的沉默。

的確，算上黑暗超人這個義子，格蕾爾是目前最差勁的那個。

卡利巴克不說了，天啟星皇太子，實力強大，威望很高。

奧利安，這可是個十足的怪胎，成長潛力比達克賽德只高不低，至於能不能把潛力及時轉化為實力，這就另說。

黑暗超，跟隨金超襲擊了天啟星，老實說，金超帶著這貨絕對是最大的敗筆，鬼才知道黑暗超身上有沒有達克賽德留下的暗手，在黑暗超觸碰天啟星的時候，這個暗手又有沒有啟動。

漫畫裡，黑暗超可是打爆過新創世星的狠角色，他具備以一己之身背負著整個天啟星之力的能力，單純從戰績上來說，爆了金超幾十條街。

格蕾爾是最差的，也是目前最看不到成長前途的，正好被唐尼拿來充當實驗品。

「好好看著，聽從我的命令。」唐尼淡淡道，「事成之後，為我效力到下一個世代，只要你活著，就要為我戰鬥下去。」

格蕾爾默然無語。

下一個世代，天知道她有沒有這個能力活到那個時候。

神之領域經歷了這麼漫長古老的征程，也不過才度過了三個世代。

包括由迦可汗、唐尼這類神明，其實都是第三世代的生命體。

前兩個世代，最古老積累最為恐怖的那群怪物，無一例外，全特麼在起源牆上沾著呢。

唐尼凝視著戰場，已經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打算，此時兩尊神祇之間的大戰，已經到了最後環節。

達克賽德還能支撐，但反監視者已經撐不住了，他的身軀早已膨脹成一個球，絲絲裂痕相繼浮現，隨時都會炸裂開來。

就算是反監，都無法控制住反生命方程式了，或者說，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控制住過，一切都是他的錯覺。

莫比烏斯被反生命方程式耍了，成了可悲的工具人，反生命方程式才是最大的贏家，被激活，得到了膨脹擴張的寶貴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