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九章 那年，我們所有人都在

玉帝張開嘴巴，整個人像個瘋子一樣撲上去，對著賽特那龐大到嚇人的身軀狠狠咬了一口。

血淋淋地咬了一口，撕下來一塊混雜著眾多高維度能量的血肉，一口嚥下。

「成為我的一部分吧，賽特，你在上古年代就應該去死，能活到現在你已經走了大運了，倒不如把你的一切都給我。」

玉帝張開手掌，狠狠捅進賽特的傷口，又是撕下來一塊肉。

神與神之間的吞噬，就是這個樣子，同時，這一幕也是貫穿於整個漫威中的潛在規則——那隱藏於偉光正之下，殘酷的叢林法則。

吃人流才是漫威一系的部分高級神明們所尊奉的法則，血腥無比。

世界樹神系的先祖們是這麼幹的，混亂之主是這麼幹的，紛爭滅霸是這麼幹的，一個比一個強，一個比一個凶殘，最猛的居然成長到了連oaa都按不住的程度。

能吃人的，就沒有哪個是弱的，這才是漫威一側隱藏極深的真理。

而毫無疑問，走上吃人流的玉帝，要麼成長途中就被其他神給吃了，要麼就會一步步走向更高，能一次次吃人後熬過反噬和不迷失自我，那他就注定了不凡。

兩尊吃人流的神明開始瘋狂對吃，相互撕咬著對方，活脫脫像兩頭髮瘋的野獸。

賽特真的要氣瘋了，七個蛇頭不斷咬向玉帝，有的被躲開，有的卻咬中，從玉帝身上撕扯下來一大片能量。

賽特發誓，他自出生以來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憤怒過！

哪怕被唐尼奪走了鳳凰之力和所有蛇冠，也趕不上現在怒火的十分之一！

「你這個雜碎！！」

賽特怒罵，蛇神扭動不停，躁動不安，身上的傷口卻沒有流出一滴血液，都被玉帝吃個乾乾淨淨。

血紅的眼睛瞪著玉帝這個原本螞蟻般的三代神後裔，直到現在，賽特都覺得這混蛋的野心太大，也太不可能實現。

世界樹神系，作為暢遊多元宇宙的世界之蛇，賽特當然有瞭解，都是一群不值錢的傢伙，每分每秒都有無數平行宇宙誕生，都有無數世界樹被複製出來。

可主宇宙的這個螻蟻般的玉帝，簡直顛覆了賽特對三代神的所有認知，這混蛋居然親身貫徹著螞蟻吃大象的壯舉。

而且賽特驚愕地發現，自己還未必能成功！

「你正在變得虛弱。」玉帝一口咬下去，身軀早就被賽特那古老龐大的能量指數給填充，變得膨脹、混亂和污濁。

他要是能成撐過去，就能消化一切，變得更強，要是沒撐過去……要麼砰的一聲炸了，要麼淪為失去理智的瘋子。

砰！

一條綠色的尾巴帶著摧毀世界的力量襲來，狠狠抽中了玉帝，這是一次從維度時間空間以至於從冥冥中的意義概念的襲擊，狠狠擊中了玉帝。

玉帝發出悶哼，膨脹的身軀頓時一陣紊亂，但很快就穩固下來，默不作聲，那雙眼睛不知什麼變得明亮的駭人，他整個人不管賽特的攻擊，繼續撲上去，大口撕咬。

兩尊世界樹的兩代神明就這麼在血域中，展開著殘酷的消耗戰，場面駭人。

漫長時間過去，爆發在血域中的這場慘烈的拉鋸戰已經持續了太長的時間，直到賽特憋屈地發現，自己居然正在逐漸落入下風……

雖然這種變化極為細微，但作為能完美掌控自身一切的八級混沌神，賽特還是第一時間察覺到了。

這險些讓他原地爆炸。

「你挑了個不錯的時機。」

賽特忽然一口撕掉玉帝的一大片能量，冰冷道。

本體元氣大傷，777個分身焦頭爛額，無法及時趕來支援，可以說，現在是賽特自誕生起最弱的時期。

這個機會被禿鷲一樣凶殘的玉帝盯上了，關鍵是悍不畏死地撲上來了，這是一場豪賭。

「如果我沒有選擇入侵塞博坦星……」

賽特吐著信子，悔得腸子都青了。

不聽柯森那個傻逼的鬼話，他就不會去打塞博坦，他原本有機會先吞噬柯森來著。現在可好，最有可能被他吞噬的混沌神柯森死了，他自己也損失慘重，前所未有地虛弱。

這一來一去，損失大了！

「狗日的柯森！死了都要害我！！！」

賽特越想越氣，破口大罵。

玉帝面無表情，但時而湧現的痛苦神情總是一閃即逝，但他撕咬的過程從來沒有停止，跟最初一樣，堅定有力，帶著同歸於盡的決絕。

他正在變強，每一次對賽特的吞噬，總能造成更大的破壞性。

「你的味道不錯，不愧是威震多元宇宙的混沌神，馬上你就是我的了。」

玉帝咬了一會兒，罕見地說了一句後，繼續默不作聲，大口撕咬，嘖嘖出聲，似乎很享受這種痛苦與愉悅並存的成長過程。

賽特發出狂暴的嘶吼，與體型正在飛速變大的玉帝扭打成一團。

兩人的身軀和靈魂已經變得破碎不堪，每個人的內部都蘊含著對方的元素，場面慘烈無比。

「你吃掉我也沒用。」賽特忽然笑了起來，低聲道，「我死了，還有眾多的分身在，恢復過來只是時間問題。你會遭到我的血腥報復，我隱藏的底牌是你想像不到的。」

玉帝的動作立刻一頓。

賽特趁熱打鐵，壓下眼中的怨毒，寒聲道「我給你選擇，要麼現在就滾，要麼就等死！不但你要死，你所在的神系都要死！你的親人，朋友，都要死！！！」

「所以，現在告訴我，你這個卑賤的……臥槽，你怎麼咬的更賣力了！你真想死！！」

賽特怒吼，目眥欲裂地看著變本加厲的玉帝，破口大罵。

你真活膩歪了？！老子有無數分身，保命手段一流，你這個垃圾多元神死了就是真的死了，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

玉帝瞪著不知什麼時候變得血紅的眸子，充斥著冰山一樣的森寒與冷酷「吃完了這個你，我會去吃下一個你，直到吃光了你的所有，那個時候你就是我了，還區分什麼仇怨……」

賽特震怒無比，心中更是無奈，硬著頭皮啃了玉帝幾口，越想越氣，越算計越覺得不值，所幸一甩殘破不堪的尾巴，打算跑路了。

跑了一次，緊接著跑第二次，不丟神。

可玉帝卻死死拽住賽特，死活不肯鬆手，大戰再度爆發，一邊追著吞吃，一邊邊打邊逃。

隨著時間的推移，賽特本體不可避免地走向虛弱，玉帝身上的一切正在變得混亂，但卻穩步增強著。

最終，賽特發出最後一聲怨毒的咆哮，死死盯著玉帝，他整個巨大的蛇身都化作了虛幻的白骨。

這頭世界之蛇，被玉帝吃光了。

「我找找，這隻大蛇的其他分身都在哪來著……」玉帝嘀咕著，跟撿破爛一樣拾掇著自己的身軀，對眾多混沌狂暴的力量挑挑揀揀，試圖以此定位到賽特的其他分身。

本體隕落，其他分身更是遠遠弱於本體，正是玉帝螞蟻吞大象的大好時機。

「等我吃掉賽特的全部，我就擺脫多元神的本質，向上攀升一層……」玉帝低頭看著自己膨脹無比的身軀，眼睛閃爍。

寶貴的機會被他抓住了，他也成功了，他將得到賽特遺留的一切。此時的他，幾乎能聽到整個多元宇宙中，眾多賽特所發出來的瘋狂咆哮。

這些，都是他成長的營養。

……

玉帝生猛地吞掉了賽特，遠在塞博坦星的唐尼也略有所感，他只是平靜地抬頭看了一眼血域深處的激戰，就不再理會。

對他來說，無論是玉帝贏了，還是賽特贏了，影響都不大，玉帝勝了最好，這麼一個上好的擋箭牌去哪找。賽特贏了也無所謂，反正這貨要是還敢來，就不管不顧地弄死。

相比於這種小事，唐尼更對眼前的大型慶功宴會興致勃勃。

眾多高層和熟人都來了，巨型的草坪上，一道道散發著可怕氣息的存在行走著，笑著交流著，一派和諧和生機勃發的氛圍。

天空中，一顆巨大的彎月高高懸掛，龐大無比，似乎觸手可及，實際上這裡的所有人確實能輕鬆碰觸並摧毀這顆月亮……只是這麼干很無聊很蠢罷了。

皎潔的月色鋪灑在地面，為大地鋪上一層溫馨的面紗。為了契合氛圍，巨型草坪上已經亮起了點點燈光，就跟地球上使用的那些燈一樣。

一個個方桌圓桌擺放，精美的食物陳列其上，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整個開放式宴會的氛圍，隨著唐尼和旺達的到來達到了頂峰。

夜幕下，唐尼和旺達徐徐走來。

唐尼穿著一身正裝，每一顆原子的構造都經過了精心的設計，散發著美感和協調，黑色更是深邃無比，襯托著唐尼那挺拔的身姿。犀利有神的眼睛看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嘴角掛著發自內心的微笑，一雙劍眉也略微打開了些，不再像過去那樣緊皺。

旺達身穿紅色晚禮服，火焰般的紅色襯托著她火辣的氣質，經過精心打扮的長髮飄散開來，點綴著天空下的星辰點點。

塞博坦世界的主人，至高神，來了。

按照地球那邊傳來的習俗，唐尼帶著旺達走上台，發表了一段感言後，宴會正式拉開了序幕。

唐尼帶著旺達，跟很多人碰杯，高度數的酒精灌進胃裡，來多少灌多少，反正只要他想，又不會醉。

隨著節奏的推進，唐尼端著酒杯，莊重地穿著正裝漫步。

「怎麼了，看你的樣子，都不太習慣了？」

唐尼來到最邊上的一處桌子旁，對著一個大塊頭示意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是的，總感覺很陌生……」

「你會習慣的，總歸是有個過程的，不是嗎，就像以前一樣。」唐尼聳聳肩，道，「我是叫你惡魔刀，還是刀鋒？」

「刀鋒吧，我還是喜歡這個名字。」

刀鋒苦惱地抓了抓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接連抓住一堆酒杯一飲而盡。

他跟現在這群人太久時間沒有相聚了，再好的關係也會變得生疏和陌生，算算時間，從唐尼離開地球開始，到現在，已經快三十年了。

刀鋒都已經成了一個老年人了，儘管他依然一頭黑髮，皮膚緊致全然沒有絲毫皺紋。

「慢慢來吧，一定會適應的，只是時間問題。」

唐尼跟刀鋒碰了杯，笑了笑。

「對黑暗之書的使用怎麼樣了，能控制住麼？」唐尼問道。

刀鋒點點頭，又搖搖頭，皺眉道「黑暗之書中蘊藏的力量很龐大，雖然我跟這東西很契合，但我終究不懂魔法……還是靠著麗安娜幫我，我才能使用這本書的力量，黑暗之書根本不適合我。」

「那就送給麗安娜，她說不定借助黑暗之書，能晉陞七級大法師了呢。」

唐尼笑了笑，不以為意。黑暗之書這東西確實是不錯的神器，但也僅此而已，有價值作為塞博坦星即將建造的魔法鏈的補充品。

反正唐尼不放在心上，無論黑暗之書交給誰，都是落到自己人手裡。

「聽說，我們要去神之領域了是嗎？據說那裡是神靈居住的世界。」刀鋒端起盤子切下來一塊蛋糕，並隨手摘了幾個變種葡萄撒在蛋糕上，看上去充滿了儀式感。

然後，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吞了。

唐尼也在吃東西，不過他就像個普通人一樣品嚐，一樣吃一點，聞言回應道「是的，只需要再等一等，等巴比那邊完事，等魔法鏈構造完畢，等我改造了弒神者戰甲，一切準備工作就完成了。」

「神的世界，我們也會去的，並在那裡掀起一堆波浪……」

唐尼神情振奮。

「浪大了，會死吧？」刀鋒補充道。

「……你變了，你已經從刀鋒進化成補刀了，以前的你不是這個樣子的。」

唐尼被堵地說不出話來，氣得哼哼兩聲，毫不客氣拽住一堆葡萄開始品嚐起來。

刀鋒咧著嘴笑，就像很多年前那樣，夜幕下，月光皎潔，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享受著安寧與平靜。

那時候，老酒保還在，大家都還在，很多人都還沒有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