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八章 布魯斯，我可以幫你

「你們這些從多元宇宙來的傢伙，心中總是抱著無聊的念頭，卻從來沒想過，只有黑暗才是你內心深處的真實。」

狂笑蝙蝠盯著指甲，視線卻通過眼罩，觀察著布魯斯的每一絲細微的變化。

這個長滿倒刺的眼罩甚至能輕易看穿多元宇宙與黑暗多元宇宙之間的宇宙膜，觀察布魯斯的狀況更是輕而易舉。

「把你的嘴巴閉上，噁心的東西，你該去洗牙了。」布魯斯吐出來一口血沫，精準吐在了狂笑蝙蝠的臉上。

其他五名蝙蝠愈發的狂躁，開始對著布魯斯拳打腳踢，無情戰魔直接一劍砍斷了布魯斯的四肢，然後站在原地安靜地看著布魯斯依靠自身力量一點點恢復。

「我們有的是時間去招待你，至少要讓你明白黑暗多元宇宙的法則！只有最黑暗最瘋狂的人，才可以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上活下去！」

「如果像你這種蠢貨，放到黑暗多元宇宙的話，我敢打賭，你活不到第二天。」

破曉詭燈發出陰沉的低笑，他很喜歡笑，笑聲詭異而悠長。

布魯斯好不容易長出來剛被砍掉的舌頭，急促喘息了幾聲，低聲道：「如果你這種沒腦子的東西放在光明多元宇宙，你絕對活不到下一秒，會有更強的傢伙弄死你這種卑躬屈膝的可憐蟲。」

噗呲！

熱視線發射，布魯斯醞釀了許久的熱視線立刻轟向了……狂笑蝙蝠！

這是他注射了毀滅日血清後，第一次使用熱視線這種陌生的超能力。對他這個昔日的凡人來說，利用身體能量來發揮遠超凡人身體的力量，還是一種極為陌生的戰鬥方式。

「你一定會死在我手裡，我有這個預感！」

布魯斯低吼，熱視線的光束愈發的強大，如實質化的岩漿，瞬間就把冰冷大殿中的溫度提升了一大截。

兩道紅光瞬息間就轟向了狂笑蝙蝠的頭顱。

為了保險起見，布魯斯可以選擇攻擊狂笑蝙蝠的額頭，因為他摸不準戴在狂笑眼睛上的尖刺眼罩是個什麼東西。

謹慎而冷酷，這就是屬於蝙蝠俠之間的行為準則。

狂笑蝙蝠安靜站在原地，似乎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熱視線近在咫尺的時候，才稍稍歪了歪頭，精準地避了過去。

「我能『看清楚』你的所有打算，布魯斯，你在眼眶調集能量的過程，都被我清晰看在眼裡。」

狂笑蝙蝠冷靜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罩，嘴唇綻放，那幾乎佔據了面部一半面積的猙獰牙齒，上下摩挲，發出刺耳的尖鳴。

「好好教教他，黑暗法則的第一條，就是能決定他命運的強者，保持應有的謙卑和順從。」

狂笑蝙蝠轉身走進黑暗，「因為所有不謙卑不順從的，要麼他自己就是上位者，要麼他就已經死了。」

「這是黑暗多元宇宙的生存之道！」

身後，五道身影瘋狂折磨著布魯斯，時而發出瘋狂的笑聲，這裡的每一名蝙蝠俠都是冷靜的瘋子，是心中黑暗大爆發的瘋子。

他們不是黑暗騎士，更不是什麼遊走在黑暗與光明夾縫中的蝙蝠生物，而是真真正正擁抱黑暗的夢魘騎士！

黑暗，才是他們僅有的生存世界！

而現在，夢魘騎士們正孜孜不倦地把老人們的經驗教導給多元宇宙的來的天真的菜鳥。

教學方法就是瘋狂的折磨，從身體到精神的全方位折磨。

許久許久，五名蝙蝠俠都感到了厭煩，把幾乎碎成了幾百份的布魯斯丟到地上，看著對方不斷自發蠕動的身軀，鮮血瘋狂滋生，血肉蔓延聚攏。

「真是頑強的生命力，哪怕有一口氣在，在不吸收外界營養的前提下總是能無限循環般的再生。」

紅死魔閃電般地扯斷了布魯斯的大腿，然後專注地盯著，看著斷腿上蔓延出血肉拼接到一起，發出慨歎。

「你的黑暗神速力也不差，超級自愈只是最基本的能力吧？打不了你完全可以在神速力中瘋狂奔跑，跑到重傷之軀全都恢復了之後再重返戰場就好了。」

殺戮機器冷漠道。

他們五個，每一個都很難殺，超級自愈只是最基本的能力之一，只是不像蹂躪者這麼誇張罷了。

「毀滅日這種東西，從誕生的那一刻，就在體內形成了一種近乎完美的封閉內循環，哪怕不吃不喝，哪怕不曬太陽不吸收空氣中的游離粒子，都能不講道理的生存下去。」

破曉詭燈盯著布魯斯，正在利用綠色波段下的子燈戒破曉詭燈進行著模擬和演算。

他羨慕道：「這根本就是一種打破了能量守恆的生物，要知道連絕大多數神祇都要在某種程度上遵循守恆定律。」

之所以是某種程度，是因為越高的神祇就能用最小的能量摧毀更多的事物。

比如唐尼，現在他就極為可怕，彈玻璃珠一樣彈出去一顆原子，就能打崩一個宇宙，這遵循了個鬼的能量守恆。

只是部分遵循，一顆原子=一個宇宙，別管多麼不合理的等號，總歸是先付出再回報。

可毀滅日生物完全不管這個，他自己就是一個循環再生不斷壯大的完美系統，循環往復，每一次體內內循環一圈，就能得到新的力量增幅。

五名夢魘騎士交流著，所有的話清晰地被布魯斯聽到耳中，默默記下。

最終，這五名蝙蝠俠離開了，跟丟垃圾一樣把布魯斯丟到地上，無人問津。

空曠的大殿中，黑影襲來，吞噬了更多的光明，只有那如死屍一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布魯斯，沐浴著不知從哪裡來的微弱光亮。

像是黑暗舞台上，僅有的聚光燈照耀處。

「還是太弱了……」

布魯斯默默想著，感受著自己身體的每一處變化，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就算是冷血的黑暗騎士，也會對自我進行懷疑，一次次的反省，站在上帝視角上冷漠旁觀。

「靠我自己，永遠不可能得到救贖……毀滅日血清已經深深的改變了我，可我連夢魘騎士都打不贏，一對一都打不贏……」

還是要依靠他最引以為傲的智慧！

哪怕受到了毀滅日血清的影響，哪怕他要面對的是七個在智慧上不下於自己，在實力上遠遠超出的蝙蝠俠！

「還有巴巴托斯……」

這位主宇宙蝙蝠俠心中一跳，不敢多想。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巴巴托斯這位蝙蝠之神能清晰知道他心中的想法，這讓布魯斯連巴巴托斯完整的名字都不敢在大腦中想出來。

一在腦海中念叨巴巴托斯之名，巴巴托斯就會知道，然後窺探他的內心，所有的秘密無所遁藏。

「我要用其他的方法，單靠毀滅日血清帶來的力量絕對不行……」

布魯斯默默思忖著，一點點修復著傷勢，緩緩站起來，支離破碎的身體居然在短短幾分鐘內就修復好了能勉強行動的框架，極為可怕。

而且，實力也變強了。

但這不是布魯斯想要的，他已經放棄了用自身武力來打贏夢魘騎士團甚至是巴巴托斯的想法。

這種不斷的進化，鬼才知道什麼時候能獲得碾壓一切的力量，要不然夢魘騎士團會組織他，巴巴托斯也會阻止他。

所有人現在都在看他的笑話。

「真是諷刺，還是要拿起看家本事。」

布魯斯自嘲一聲，一屁股坐在一處柱子下，困意莫名襲來，讓他忍不住陷入夢鄉。

他太累了。

夢中，光怪陸離，各種現實與虛幻，在這個奇異的世界中完美交織在一起，看似詭異畸形，卻給人一種異樣的美感。

就像是畢加索的畫作，詭異古怪，卻帶著一種畸形美，在這夢境中，類似的甚至是更誇張的場景，是司空見慣的常態。

「嘖嘖嘖，真是可憐人啊……身在黑暗，依然心向光明，他們想要改變你的想法要落空了。」

睡魔依然穿著那身招牌似的白色長衣，悲天憫人地感慨著，很自然地來到了布魯斯的身旁。

噗呲！

回應他的先是一記熱視線，接著，沙包大的拳頭帶著數十萬噸的力量，凶狠地砸向了他的頭顱。

「在夢境中，這些都是沒有用處的喲，沒人能在這裡傷害到我……哦，至少你還不行。」

睡魔抬起一根手指，輕易就擋住了布魯斯的拳頭。

那熱視線反而變得極度緩慢，飄飄忽忽一點點衝著睡魔挪動，宛如被施加了延緩魔法。

在夢世界，沒有固定的規則，沒有特定的法律，只有睡魔一位真神。

「你是誰，巴巴托斯的真實面目？」布魯斯冷聲道。

「不用試探了，在這個世界中，就算是巴巴托斯也無法感知到你的想法，因為你已經身處夢世界的身處。」

睡魔溫和地說道。

想通過這種方法刻意呼喚巴巴托斯，反應很快，但沒什麼用。

「談談吧，蝙蝠俠，我有預感，你會成為光明與黑暗的大戰中，拯救世界的關鍵點。」

睡魔再一次睜著眼睛說瞎話，在不久前，他是用類似的語氣跟唐尼這麼說的。

拯救世界？當然沒問題，只要有人肯聽他睡魔的安排，都會拯救世界。

反正只要盡可能截胡巴巴托斯和湮滅，都算拯救世界，至於萬天儀世界死多少人……重要麼？

無數個多元宇宙，數不清的二重身，死上九成九都無所謂，反正很快就會有新的二重身源源不斷滋生。

睡魔自顧自說道：「可能你已經知道了，巴巴托斯對多元宇宙甚至是整個萬天儀世界都抱有巨大的野心，我們必須要阻止他。另外，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睡魔，你只要在睡夢中呼喚我，我就會到來。」

「布魯斯，你身為主宇宙的蝙蝠俠，是重要的連接點，億萬的生命都等著你去拯救，你要阻止這一切。」

布魯斯冷漠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騙你能得到什麼好處？」睡魔反問。

布魯斯沉默不語，心中依然保持著疑慮和警惕。

這時，一名聖誕老人慢悠悠來到布魯斯身邊，從口袋裡掏來掏去，然後砰的一聲掏出來一隻復活節兔子。

布魯斯大腦出現了一瞬間的當機，懵逼地看著這嚴重違和的一幕。

睡魔臉皮一抽，呵斥道：「去去去，你們兩個來幹什麼，趕緊滾回去，要是被人發現了就麻煩了。」

聖誕老人和復活節兔子，這時夢境世界的高級居民，同樣也是高貴的唯一神。

睡魔迫不及待地把這兩個不安分的傢伙趕跑了。

睡魔對布魯斯解釋道：「幸好來的是夢境居民，要是從夢魘那跑過來的傢伙，會第一時間衝你下手，不過你放心，剛才是我疏忽了，現在不會有奇怪的東西跑進來了。」

夢境代表美夢，有仙王、仙境法庭等諸多聲名赫赫的唯一神坐鎮。

夢魘是夢境的極端對立面，是噩夢的集中營，是極盡扭曲混亂的齷齪地帶，仔細想想，無數人做夢中夢到的各種亂七八糟的惡劣東西，這些窮凶極惡人或者物，都是夢魘世界的常客。

妖怪、巫師，很樂意跑來抓走布魯斯這麼個重要的東西，帶回去做實驗品，比如丟進大鍋裡烹飪，快烹死了就撈出來等著下一次烹飪，然後用湯水配置什麼稀奇古怪的藥水……

「我可以幫你，現在只有我能幫你。」睡魔嚴肅道。

布魯斯依然保持沉默，心中飛快計算，毀滅日血清帶來的無限營養和超級大腦，雖然不好說提升了布魯斯的智慧，因為血清裡的暴虐力量或多或少影響到了布魯斯。

但提升了計算力是真的，現在的蝙蝠俠擁有著堪比主宇宙超人的強大的超級大腦。

「我可以幫你完善你的計劃，我可以無處不在，暗中幫你。」

睡魔坦然道：「你想要打造一套可以完美匹配現在的你的戰甲？堪比托尼救你時穿戴的弒神者？單憑你自己絕對不行，但要是有人幫忙就沒有問題了。」

布魯斯臉色難看地抬起頭，一瞬間就清空了大腦中的所有念頭，保持著什麼都不想的空洞，木然看著睡魔。

「你要是再窺探我的想法，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布魯斯那張膨脹晦暗且扭曲的面孔上，露出冷靜的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