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夜色

「這裡有類魔！！」

「快逃！立刻聯繫災難應急小組，讓超級英雄來！」

「……」

魁梧的身影從天而降，像是一顆導彈，呼嘯著帶著音爆強勢飛來並疾速下降。

變得更加強大的超人，依然穿著他那身藍衣紅披風的戰衣，胸口的s標識一如既往，為大都會的居民們帶來安全感。

那頭明顯吞吃了足夠的恐懼而進化的類魔，憤怒地鳴叫一聲，聲音刺耳，但下一秒，他就被超人一拳砸飛，身軀大半碎掉，他那懵逼的表情永遠凝固住，緊接著，超人狠狠砸斷了他的頭顱。

又一頭類魔，被殺。

殺一隻少一隻。

居民們大聲歡呼著，毫不吝嗇地向超人送上他們的感激和喜悅。

「你變得更加強大了，超人！」有市民站在樓頂，大聲朝他喊。

誠然，全新形態的超人不太好看，但這不重要，對大都會市民們來說，對地球來說，越強的超人才是好超人，至於外表，那種東西不重要。

超人向著被他拯救的市民微微點頭，極具壓迫感的身體悄然間後退了兩步，超人說道：「這裡不安全，以後出門的時候記得帶上一個警報器。」

說完，砰的一聲，大片煙塵掀起，超人早已衝上了天空，消失不見。

這是他難得的慰藉，因為他所守護的市民們並沒有他變化的外形而歧視他。誰都知道，超人和敵人血戰，差點戰死，歸根到底還是為了保護他們。

他們能做的，只有祝福。

就這樣，超人心中就非常滿足，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被他救下的人用感激和崇敬的目光注視他，並且視他為榜樣。

來到一處無人的地方，變得極為可怕的超級透視和超級聽力能力用出，全地球都處在他的監控範圍之中，包括外太空的衛星。

確定安全，沒有監控設備。

他找出了被他藏好的眼鏡，猶豫了一下，又小心地放回去。

這眼鏡，是用氪星科技製造出來的偽裝道具，戴上眼鏡，看到他的人就自然而然看到另一種外貌，這是他另一個身份——克拉克需要的。

要不然超人和克拉克的關係，早就暴露了，畢竟大家都不是傻子，特麼長得一模一樣還認不出來？一切都靠這眼鏡偽裝。

克拉克低頭看著自己變化驚人的身軀，閉上眼睛仔細感受著體內的每一處細微的變化。他能感覺到，他的生命因子正在緩慢改變著，突變的環節已經過去，這種緩慢的進化和適應會持續下去，直到克拉克找到了全新的、最適合自己的身體。

那個時候的他，會變得非常強大，全新的基因模板會給他更驚人的潛力和成長性。

當然，潛力上是比不上有生命法典的超人。

「克拉克……」

露易絲站在小巷子入口，神色複雜地看著他昔日珍愛的男人。

現在，只有一個畸形的怪物。

「露易絲，我知道你會來！」

克拉克無比激動，邁著大步，下意識就想像過去一樣，張開雙臂抱住她。

可露易絲退後了一步，複雜地看著他。

克拉克僵住了。

氣氛變得沉悶，兩人都沉默地看著彼此，漸漸的，眼中的情緒越來越複雜和悲痛。

「我們應該好好談談……」不等克拉克開口，露易絲低聲說道。

疾速跳動的心臟，在克拉克的耳朵裡像是大鐘，每一次跳動都狠狠敲在他自己的心上。

「要像過去一樣嗎？」克拉克沙啞著問道。

「是的……」

克拉克走過去，忍住劇烈波動的情緒，緩緩抱起露易絲，然後飛上了天空。

過去，他們一直都這麼做的，享受著夜風，擁抱著彼此仰望著月亮。

跟以前一樣，克拉克抱著露易絲飛過大都會的上空，俯視著下方的熙攘的都市，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這一次，他們不再避諱，也無需小心翼翼，因為這本就是最後一次。

克拉克抱著她，緩緩飛行著，他們的身影被下方的人群發現，引發巨大的喧嘩。

他們低聲交談了很久很久，像是怕驚擾了什麼。最終克拉克來到露易絲的家門口，輕輕放下了露易絲，像是放下了全世界。

後退，轉身，凝視，離去。

沒有像往常一樣的離別，乾脆利落。

「克拉克……」露易絲忍著淚，轉身打開了家門。

山姆·萊恩將軍恰好在家，此時一臉詫異地看著自己的女兒：「怎麼了，我的孩子？地球局勢好不容易穩定下來，我難得回一次家，你……是不是克拉克·肯特那傢伙欺負你了？！」

露易絲低著頭，迅速丟掉了手提包，跑進了自己的房間。

山姆將軍震怒無比，「我早就告訴過你，身為我的女兒，何必和一個不靠譜的小記者眉來眼去？他死定了！敢欺負我女兒，我要殺了他！！」

像是護犢子的公牛的咆哮，被幾公里外的克拉克一字不落地聽進耳朵裡，克拉克忍不住露出苦澀的笑。

灰暗的臉皮扯起，依然能看到昔日的面容，只不過各個器官變得膨脹了些，雖然怪異，到也談不上醜陋。

他靜靜來到萊克斯大廈的頂端俯視著這座城市。

萊克斯大廈被天眼會收購，早已換了主人，不過天眼會明顯沒有改名的意思，萊克斯集團因此被保留了下來。

「遇到麻煩了？」

戴安娜像是隨意漫步的路人，來到萊克斯大廈的正門前，仰著頭，看著樓頂的克拉克。

她穿著一身簡潔的服飾，上身棕色皮夾克，裡面套著裹胸襯衣，下面穿著牛仔褲，襯托著修長的大腿。姣好的容顏一如既往畫著淡妝，紅嫩的嘴唇微張，看著克拉克。

不需要刻意提高聲音，他們這種水準，區區一點距離算什麼。

克拉克低頭看了一眼戴安娜，情緒低落：「你不是有任務嗎，在這裡幹什麼？」

「墓園那邊有三百名變形金剛守衛，等我趕過去的時候，在那裡作亂的可憐類魔被撕成了碎片，我也是剛知道，原來那裡偽裝的破舊車輛全是一群殺人機器。」

戴安娜一躍跳上樓頂，歪著頭，有些詫異和驚奇：「這可不像你，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