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混亂的哥譚

黑夜，繁華的哥譚市依然充滿了喧囂，儘管忙碌了一天的人們相繼陷入了夢鄉，但這並不能阻止他們熱鬧的夜生活。

犯罪已經遠去，人們漸漸習慣了不再攜帶槍支出門，他們一如既往喝著酒，醉醺醺的同時表達對新任市長的讚歎和感激。

就在這燈紅酒綠中，都市的上空，一道如鬼魅般的身影悄悄劃過。他張開雙臂，帶動龐大的披風，在疾風中抖動，猶如黑夜中的蝙蝠，悄無聲息，默默注視著這座城市的居民。

五年，蝙蝠俠已經離開了這座城市五年的時間，今天晚上，悄然間再次出現。

小丑的做法已經觸及了他的內心底線，自從他得到小丑越獄的消息後就憂心忡忡，直到前不久，小丑再度出現向蝙蝠俠宣戰，他的內心就充滿了不祥的預感。

必須要阻止小丑，讓他不再繼續殺人，他要守護這座城市來之不易的和平。

沒有經過法爾科內和法爾肯犯罪家族的時代，是不可能理解這座城市的和平來的多麼不容易。

蝙蝠俠站在一棟大廈的頂部，吹著涼風，冷漠的雙眼俯視著一切。

他很清楚，這座城市處處都充斥著唐尼的爪牙，從市長到中級官員，從黑幫到民眾，每一個隱秘的角落裡，都有唐尼冷酷的雙眼。

但還是那句話，尊崇法律的蝙蝠俠，還不是後來那個殺人如麻不擇手段的中年蝙蝠，更不是老年行事愈發極端，動輒殺人的老年蝙蝠。

唔，雖然他年過三十，正在飛快向著中年邁進，但此時的觀念，還沒有變得極端。

那個瘋狂毆打罪犯，並用滾燙的蝙蝠鏢在犯人身上殘忍銘刻蝙蝠烙印的中年蝙蝠，已經離現在的他不遠了。

他從來都不想殺人，可現實會不斷逼迫他走上另一條路。

或許和克拉克碰面並聯手之後，情況會發生改變。

冰冷的高空，蝙蝠俠一動不動，冷漠注視著一切。

突然，一架小型無人機飛起，兜兜轉轉飛到了他的身前，一瞬間，黑暗騎士產生了剎那間的恍惚，曾經，在他隱退時，那個改變了哥譚市的男人就是站在一架無人機上，飛到大廈頂端和他進行了最後的對話。

噢，還充滿惡意地遞給他一支香煙，那支香煙現在他還留著，上面殘留的唾液方便他打造第二代反唐尼戰甲來著。

雖然這可能沒什麼用，但內心總是充斥著不安全感和懷疑的他，鬼使神差還是把香煙保留了下來。

他不抽，但說不定能用的上。

蝙蝠俠就是這樣的人，他可以和你同生共死，是你最可靠最值得信賴的生死同伴，你可以毫不猶豫把自己的後背交給他，但他永遠也不會停止對反制你的方式的研究，永遠保留著關鍵時刻殺死你的能力。

很矛盾，但正因為矛盾，才構成了蝙蝠俠遊走在光明與黑暗中的靈魂，身在黑暗，心向光明，但卻永遠只能徘徊在光明與黑暗的夾縫中。

無人機的聲響把蝙蝠俠從思緒中拉回現實，蝙蝠俠經過一瞬間的恍惚後，下意識戒備，手指隨時準備勾動，用小臂盔甲上的機械發出攻擊。

轟！

無人機突然炸了，耀眼的火花在數百米的空中亮起，在漆黑的夜空中，顯得無比醒目。

猛烈的火焰吞噬拿到黑色的身影。

聲音傳遞到地面，變成了一身沉悶的低響，和車輛鳴笛聲混雜在一起。

有行人抬起頭，罵了一聲：「誰在這時候放煙花，有病。」罵完，便匆匆離去。

爆炸並不強烈，剛好吞噬了蝙蝠俠的身影，在險而又險的瞬間，蝙蝠俠抬起雙手遮住自己的下巴和雙眼，頂著邊緣的火焰，如獵豹一樣後退，迅捷的動作足以媲美田徑場上最頂級的運動員。

可這一系列的動作，跟他五年前的時候比起來，就差了太遠太遠。

如同一台生銹的機器，銹跡斑斑的零件有些生澀的運轉，變得遲滯，變得緩慢。

對頂級的獵殺者們而言，這簡直滿身都是破綻。

「呵……」

一聲低低的輕笑，充滿了玩味和輕蔑，十數道身影陡然出現，他們從四面八方攀爬潛伏，不露出一絲一毫的生命跡象，成功瞞過了蝙蝠俠。

此時的他們，一齊殺出來，湧向蝙蝠俠。

彷彿他們早已潛伏了很久，就等待著蝙蝠俠出現，然後被他們圍殺。

「影武者聯盟……」

蝙蝠俠心中猛的一沉，那一道道矯健的身影，熟悉的動作，都讓蝙蝠俠想起了很久之前的敵人。

在小型爆炸中毫髮無傷的蝙蝠俠放下了手臂，嗅了嗅殘留的化學氣味，愈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呵呵呵，黑暗騎士重返哥譚，這可是大新聞。」來人身材高挑矯健，一邊走一邊拍手。

「桑德拉，好久不見。大名鼎鼎的西瓦女士擅自進入哥譚市，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只會引起不該有的誤會。」蝙蝠俠的臉色沒有變化，但心中卻是一沉，提高了警惕。

曾經，哥譚市的貴公子布魯斯消失了八年，為了弄清楚罪犯的心理，終日與罪犯為伍，搶劫，偷盜，那時候的布魯斯和其他人沒有絲毫的區別，在學習和認識中，成為一名最優秀的罪犯。

直到他被忍者大師發現，從一群罪犯中帶走進行訓練。

在影武者聯盟，布魯斯完成了從貴公子到黑暗騎士的蛻變。

但結果很不美妙，布魯斯逃離了跟他理念不合的影武者聯盟，並在打鬥途中導致被推上前台的上一任「忍者大師」的死亡。

一年後，更是以哥譚市為戰場，與現任的忍者大師拉爾斯·艾爾·古爾交戰，取得勝利，並導致拉爾斯·艾爾·古爾死亡——他並不知道這一任的忍者大師掌握著復活泉水，根本死不了。

至少不是年輕時候的他能殺死的。

可現在，影武者聯盟似乎捲土重來了，目標依然是哥譚，還直接派出了世界頂級殺手西瓦女士。

「你們不應該再回到哥譚，這座城市對你們而言非常危險。」

蝙蝠俠用沙啞的嗓子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