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小丑和死侍

哥譚市最近變得非常熱鬧，熱鬧到讓很多人無所適從。

哥譚人享受了幾年的安寧後，突然一夜之間，哥譚市的各路牛鬼蛇神都冒出來了。

罪犯，賞金獵人，僱傭兵，黑幫，一窩蜂出現。

小丑日常挑釁著蝙蝠俠，進行著複雜的燒腦犯罪遊戲，但現在，這個遊戲中，明顯要多一批玩家了。

布魯斯剛剛從市長的辦公室裡出來，面無表情，但眼中的陰霾誰都看得出來，這個本市最大的富豪，心情並不怎麼好。

甚至有些惡劣。

他和在任的市長這幾年相處地非常愉快，兩人之間似乎總有種默契，把棘手的事情用最快捷的方式辦好。

可布魯斯不是傻瓜，他早就察覺到這個市長有問題，是當初唐尼安排下來的人。

不過這又怎麼樣呢？他又能怎麼樣呢？直接殺了這個市長？

那和罪犯有什麼區別，更別提這個市長干的非常不賴。

電話響起，他的老管家阿爾弗雷德給他傳遞了一個糟糕的信息。

「先生，小丑又一次在媒體面前向蝙蝠俠宣戰。」阿爾弗雷德說道。

布魯斯冷聲道：「這一次他又幹什麼了？」

「他殺人了，殺了五個人，說是為了慶賀蝙蝠俠隱退五年的賀禮。」

「這個惡棍！」布魯斯神色冷硬，眼中閃動著寒意。

黑暗騎士雖然已經從公眾面前消失了五年，可不代表真的完全在世界上絕跡，而是換了一個角度觀察這個世界，觀察這個城市。

已經很久很久，哥譚市沒有發生惡性事件了。

黑幫生存的土壤，被五年前的唐尼鏟走並鋪上了水泥地。黑道上有灰色人物安德森統領，用鐵血手段清洗著一批又一批不怕死的新黑幫，只要罪惡之源貓頭鷹法庭不主動挑事，普通的黑幫很好對付。

貓頭鷹法庭很老實，越是瞭解唐尼，他們就越老實，不敢隨便動。

民間層面，是一個叫老傑克的傢伙監督，這個幾年前還是一個流浪漢的老人家，已經剽悍地掌控了哥譚市的大量武器渠道，成為天眼會安插在哥譚市的忠實人手。

在加上那個市長，明裡暗裡給老傑克和安德森便利，整個哥譚市徹底蛻變了，犯罪率直線下降，成為全美犯罪率極低的城市之一——雖然暗地裡針對黑幫的屠殺勾當一直在繼續，但死掉的是那些野心勃勃的傢伙，沒有人去憐惜。

哥譚市也因此不止一次得到白宮的表彰。

可現在，哥譚市卻突然變得熱鬧了，各種亂七八糟的人跑進哥譚市，甚至有市民口口聲聲說看見過魔法師和惡魔的戰鬥，被人嘲笑。

可布魯斯卻知道那是真的，他來找市長，也是為了確認這個消息。

布魯斯放下電話，眉頭微微皺著，感官並沒有退化的他，分明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魔法師這個職業，近兩年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名詞，布魯斯也強迫自己接受這些新的超人類，只是心情不那麼美妙罷了。

直覺告訴他，蝙蝠俠或許應該再一次披上戰袍了，他不允許這座城市重新變得混亂，罪惡之城的帽子好不容易摘掉，他決不允許再被人扣上。

小丑想和他玩？很好，那就試試到底誰能玩過誰。

布魯斯吸了口氣，一瘸一拐地艱難走著，讓蝙蝠俠重返黑暗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想辦法把這瘸了的腿治好，每當雨天，這條陣痛的腿就讓他想起被他撞下高樓摔死的哈維，那個從騎士變成罪犯的雙面人。

五年了，足以改變很多東西，但很多東西是根本無法改變的。

……

一處隱匿的場所，一場詭異的談話正在進行。

「……很多人都把我當成瘋子，小丑，但我知道你不會，你會認同我的對不對？我總是跟人說，不要把自己看的多麼重，其他的你還不知道多麼偉大呢，我看過很多很多麻煩的傢伙，也被殺死過很多次，可沒人在乎我……」

小丑舔舔嘴唇，瘋瘋癲癲，隔一會兒就拿著把刀子塞進自己嘴裡劃來劃去，小聲嘟囔著什麼，但沒人能聽清。

眼前這個奇怪的傢伙，是他不久前認識的，僅僅看了一眼，這個自稱為死侍的僱傭兵就死死跟著他，嘴裡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你看，小丑，你是個很了不起的傢伙，我是說，現在的你什麼都不是，但以後的你可能很了不起，我看過很多的你，每一個你都讓人驚訝，更讓人討厭……」

死侍喋喋不休，不時拍著桌子，神經質般的走來走去。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不把他當瘋子的傢伙，他要說個痛快。

「嘿，夥計，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一個酒鬼！哈，不過我知道你不是酒鬼，因為酒鬼不會說這麼清晰的瘋話——我是說，你的話題很有意思，但我覺得沒意思，咱們聊聊別的吧。」小丑嘟囔著，大聲吵吵，把刀子從嘴裡拿出來，狠狠紮在桌子上。

然後小丑低聲喃喃，神經質似的在桌子上刻畫著圖案，一個大蝙蝠的圖案。

「哦，你還真讓我討厭，我真想一刀劈死你……」死侍有些不滿，拔出了他的碳鋼刀，對著小丑的脖子比劃。

小丑咧開嘴狂笑：「我突然有點喜歡你了，嗯……是喜歡現在的你，更對我胃口。紅色的你跟黑色的你，總歸是不一樣的。」

「可我總覺得彆扭……」死侍低頭，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漆黑衣服，皺了皺眉，有點不快。

原本紅色的衣服，突然被一個黑漆漆的黏液狀生物纏上，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不過他覺得很新鮮，也就沒有撕掉。

這個黑色的玩意兒賦予他新顏色的戰服，更快的速度，更強的力量。哦，唯一的缺點是會放大他內心的慾望，不過這不是什麼問題不是嗎？死侍大人從來都是一個能克制自己的好人。

「不如我們直接去做點更有意思的事情吧，我都煩透了，我可以幫你找點樂子，不過是要花錢的，我的佣金很貴。」死侍叨叨著，見吸引了小丑的注意，便興奮地說，「蝙蝠俠！或者說布魯斯·韋恩！」

「小丑，我提議我們直接去找布魯斯·韋恩的麻煩！我們拿著刀子，架在他和他女朋友瑞秋的脖子上，然後彭的一聲，煙霧升騰，蝙蝠俠就會救走瑞秋！」

死侍張牙舞爪地形容著，非常興奮。

可小丑卻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扭過頭，本就猙獰的臉色變得愈發扭曲可怕！

「你說什麼？你知不知你在說什麼？我要找的是蝙蝠俠，是那個大蝙蝠~不是什麼貴公子布魯斯！」

小丑突然發狂，拿起刀子，一個健步衝上去狠狠捅向死侍的肚子，一刀，兩刀，足足捅了十幾刀，還在不停地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