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生存和死亡

是奇跡嗎？

確實是，他回到了多元宇宙的源頭，最初始的那個主宇宙。

整個萬天儀世界都是從腳下開始，一點點在時空間上瘋狂擴張，變成了今天的無窮無盡。

唐尼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那你想怎麼處理我？」

這是個很關鍵的問題，他來自多元，而非地球本土。考慮到至尊法師的胸襟，估計也不會對他怎麼樣，要不然超人克拉克會第一個被幹掉。

地球上這群大掛逼們，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誕生，是因為各種外來力量的插手，也沒見至尊法師怎麼樣。

「我觀察了你很長時間，只要你不危害地球，你就是安全的。」至尊法師輕輕揮了揮手臂，一切的景象全部消散，他們重新回到了那一間充滿了東方古風的小屋子。

等一切恢復的時候，他們兩個忽然坐在了椅子上。

兩人中間，擺著一張小桌子，上面放著兩杯冒著熱氣的茶。

「下次你用空間法術的時候，能不能招呼一聲，這呼來呼去的，很怪異。」唐尼聳了聳肩，壓下心中的不適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好茶。」

如果有外人看到唐尼敢這麼跟至尊法師調侃，不知道會不會衝上來把唐尼一把掐死。

「那麼，唐尼，你來卡瑪泰姬的目的是什麼？」至尊法師說道。

「很多。」唐尼沉吟道，「一是想向您表達感謝，同時想要問一下那次想要殺我的強者是什麼來歷。第二，我想學習製造靈魂的方法，第三，我還想學習空間法術，如果可以的話。」

這有點獅子大開口了，不過唐尼也懶得隱瞞，隱瞞毫無意義。

第三個請求是唐尼臨時加上去的，他想通過對空間法術的學習，把「陸地橋」這個科技樹點亮。

陸地橋技術可以隨意在一顆行星表面進行穿梭，相當於一座任意門。而陸地橋的升級版本，「太空橋」，可以直接跨越無數星系進行大規模的軍團輸送。

甚至於，將來唐尼還想要開發出宇宙橋，進行跨宇宙傳送。

萬天儀世界用不了多久就會亂起來，只是時間問題，跨宇宙作戰在不久的將來會成為家常便飯的場景，對空間科技的研究勢必要提上日程。

觸類旁通的話，從現成的法術入手，研究出科技側的傳送技術，無疑會節省大量的時間。

「復活泉水的事情，你不需要瞭解太多，你現在的眼界還沒有資格接觸那個層次的事情，否則只會為你帶來更大的危險。」

至尊法師不緊不慢，依然保持著不帶任何起伏的溫和表情，以及能夠安定人心的語氣。

她有這個底氣說這話，只要她一日不死，就沒幾個人敢直接跑到地球上來搞事情。

唐尼抬起頭，深深看了對方一眼。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時候的至尊法師，早就不想活了，或者說，她已經厭倦了。

普通人類的壽命是不可能有這麼漫長，哪怕是魔法師也不行。至尊法師其實一直在竊取著多瑪姆的力量來延長壽命。

這也是卡西利亞斯背叛恩師的直接原因，卡西利亞斯無法接受這個真相，再加上對永生的渴望，乾脆就直接投靠了多瑪姆。

在至尊法師本就千瘡百孔的內心上，狠狠捅了最致命的一刀。

「你對力量有著超乎常人的渴望，一切能夠成為獨屬於你的力量，你都會瘋狂的去追逐，這一點，或許你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至尊法師依然是那一身一塵不染的白衣，她端起茶壺，給自己的茶杯倒滿了茶水。唐尼一口把自己的全部喝完，又從對方手裡接過茶壺倒滿。

小小的茶壺，似乎怎麼倒都是那個重量，彷彿裡面的茶水無限多一樣。

「這個世界很大很大，哪怕區區一個萬天儀世界，就足以讓億萬生命體窮盡一生去探索，唐尼，你就像這茶壺裡的一滴水，無論怎樣掙扎都無法掙脫出茶壺的桎梏。你想過你的終點在哪裡嗎？」

「終點？死亡吧，總有一天我會倒下，然後死亡。」唐尼回答著。

他不只一次恐懼著死亡的到來，那蔓延到無數世界的戰火一觸即發，而他，還差的很遠很遠，只不過才剛剛開始。

萬一他還沒成長起來，戰爭就爆發了呢？

「死亡不是終點，等你實力和眼界達到了個水準，你就會知道生命是多麼脆弱，又是多麼偉大。一些偉大的生命，可以隨時重啟宇宙，把一切毀滅的東西都恢復原狀。你的生存和死亡，不過是那些人一個念頭的事情。」至尊法師說道。

「或許對他們來說生和死之間沒有界限，但對我來說，這種模糊的東西已經是我的一切，我活著，一切就都有可能，我死了，一切就完了，我會失去一切。」

至尊法師有些驚奇地看了唐尼一眼，讚歎道：「不錯，有這種覺悟的人太少了。」

她站起身來，隔著窗戶看著外面正在訓練的菜鳥法師們，說：「我曾經問過很多人這個問題，但他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唐尼安然坐在椅子上，無動於衷。他很脆弱，只要是在多元宇宙中誕生的生命體，其實都非常脆弱，在很多唯一的強者眼裡，可以隨意殺死或者復活，無非就是重啟宇宙、修改時間線而已。

那些八級的超級生命體，反手間毀滅一個宇宙，又能反手間創造一個。

就算不是八級的生命體，以閃電俠為代表的極速者們，理論上來說，這幫人都是不死的。

你殺死了現在的他們，可過去和未來的他們就會察覺，驅動神速力瘋狂奔跑，穿梭時空重啟時間線，真逼急了就逃到其他宇宙中，躲避時間的修正力。

閃電俠的頭號死敵，逆·閃電俠，乾脆就號稱是「時間都追不上的男人」，一次次復活。

「至尊法師，你就直接告訴我，你想說什麼吧……你曾經派遣卡西利亞斯尋找我，但時間選的也太巧合了，恰好他接到你的命令，然後叛逃到多瑪姆的麾下……」唐尼站起來，直言不諱：「你有什麼想法，我猜不透，但我想你一定能猜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