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你說什麼？

貓頭鷹躲在暗處，冷漠地注視著一切。

大量的高溫穿甲彈轟在一群變形金剛身上，時刻都有大量的金屬殘肢斷臂，以及被打爆的廢金屬四處紛飛。在這些高溫穿甲彈下，只有擎天柱和阿爾茜在唐尼不計成本的火種能覆蓋下保護好自身。

其他的變形金剛形象淒慘，最慘的已經被拆的七零八落，被穿成了篩子。

所幸由於地面強烈電磁的影響，這些導彈的定位有問題，能準確打中的只是少數，更多的是打偏了或者被變形金剛們及時躲開。

唐尼操縱著他們專門對各處潛藏的導彈發射井開火，距離越近的越要優先摧毀，因為這些導彈井因為距離原因，精準度相對更高，對變形金剛的威脅也越大。

「真可惜，布魯斯。你不敢用高溫穿甲彈直接對這一片區域洗地，你的戰甲太精貴了，這片高溫區域同樣也會融化你戰甲中的精密零件。既然用了艾德曼合金和振金做外殼，就會缺乏陶瓷材料隔熱，你的各種關節零件根本承受不住這種高溫。」

阿爾茜抽出兩把長劍——這兩把劍的長度接近兩米，是名副其實的長劍。她因為噸位最小，步履也是最輕盈的，在這片電磁鐵中能夠較快的行動。

借助兩下助跑，阿爾茜遙遙對準了鋼鐵戰甲，狠狠投出了手中的長劍。阿爾茜的力量足足有十噸，全力投擲下，這把長劍比任何穿甲彈更加可怕，恐怖的動能直接切斷了鋼鐵戰甲的一條手臂。

鋼鐵手臂應聲而落，接口處發出刺眼的火花，隱約還可以看到隔板中的複雜電路。

唐尼趁機衝過去，雙手化成手刀，凶狠地破壞了對方的兩條腿，火花四濺，眼看著這套鋼鐵人是站不起來了。

「真狡猾，這時候了還不忘派出來個遙控戰甲……」

唐尼嘀咕著，就在剛才接觸的那一下，他就發現這戰甲是中空的……不過到現在就已經無所謂了，他還有很多底牌沒有用。

外骨骼戰甲就算大量使用振金和艾德曼合金，但關節和裡面的精細零件卻不是，唐尼同樣可以用火種能浸透，縱使無法把戰甲活化，但讓這套戰甲廢掉一半並不難。

更何況他的擎天柱和阿爾茜可是能量輸出，他們內部都被唐尼鑲嵌上了核心模塊，只不過一直在裝孫子坑人。

一切都是為了引出貓頭鷹法庭，酒神因子他一定要拿到手，要不然這趟哥譚之旅毫無意義，還平白跟蝙蝠俠走上了對立面。這次反唐尼戰甲被唐尼拆掉打包帶走，說不定下次見面，連反唐尼戰甲2號，反唐尼戰甲3號都出來了。

除非他一手宰了蝙蝠俠。

冒著火花的鋼鐵戰甲被損壞了四肢，有些無力地癱在地面。唐尼的火種能瞬間浸透，試圖把內部的零件活化，讓它徹底失去抵抗能力。

阿爾茜也緩步站在唐尼身旁，以防萬一。話說，唐尼還以為布魯斯說不定在這裡面安排了什麼炸彈，但居然沒有，這和十招裡有九招是陰招的蝙蝠俠形象不太貼合……

然後這戰甲就發出一聲輕響，胸口裂開，對著阿爾茜噴出來一堆酸液。強酸覆蓋在阿爾茜身上，發出陣陣讓人頭皮發麻的滋滋聲。噗騰一聲，阿爾茜看似損失慘重，無力地倒在了地面上。

「這就對了，這特麼才是布魯斯的風格……他要是安排炸彈反而是敗筆，會被我瞬間活化。」唐尼呢喃著。

電磁忽然停止了，哥譚市的燈光重新亮了起來。眾多導彈發射井也停止了轟炸。放眼望去，這片區域一片狼藉，滿地都是金屬殘骸和爆炸後的灰燼，同時某些地方還殘留著驚人的高溫。

一道臃腫的身影從角落裡衝出來，狠狠一拳轟在了唐尼的後背上。

這次才是蝙蝠俠本人，他吃力地套著一身臃腫的戰甲，眼睛裡戴著電子隱形眼鏡，這是韋恩企業的最新產品，他也是憑借這個控制著反唐尼戰甲。

「你很聰明，布魯斯，如果你身上敢帶著電子設備，純粹是自己找死。」唐尼若無其事地站起來，他打量著這套臃腫的戰甲，沒有感知到任何的能量回路。

「我這套戰甲純粹是靠我的肉體帶動，沒有能量回路的東西你控制不了！跟我回去，哈維不能死！」蝙蝠俠大步跑過來，再一次舉起拳頭砸向唐尼，但被輕鬆抓住。

「布魯斯，哈維救不了這座城市，這座城市比你所瞭解到的更加麻煩。更何況哈維這個人也有問題，他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光明……」

蝙蝠俠微微勾動了一下手指，似乎發出了信號，遠處升起了一個巨大的建築。阿爾弗雷德坐在裡面，按下了按鈕，範圍性超聲波向著唐尼和布魯斯蔓延過來。

突如其來的輕微眩暈和嘔吐感瀰漫上了唐尼的身軀。

「超聲波武器？布魯斯，你可真是準備費盡心思。換成別人在你源源不斷的手段下早就趴下了，可惜這玩意對現在的我效果沒有那麼明顯，我的生命指標比你想像的要高。」

唐尼咬著牙，用另一隻手一把撕掉了蝙蝠俠的面具，沒有特殊材質的面具保護，強烈的超聲波讓布魯斯瞬間忍不住，跪在地上哇地一聲吐出來。

阿爾弗雷德看著這一幕，大驚失色，急匆匆地關閉了超聲波武器，拿著一把槍就衝出門來。

唐尼按住布魯斯，一拳接著一拳揍在他的臉上，他的拳頭很重，每一次都能在布魯斯的面孔上留下傷痕。

「你為了對付我，不惜用了這麼多手段，你以為哈維能拯救哥譚？你以為他是誰，神麼？你是在把壓力都轉給了他，遲早會讓他垮掉！」唐尼抓著布魯斯，衝著他怒吼，「你寄希望於正義騎士，你相信哈維能拯救哥譚，那你對哈維這個人又瞭解多少？！你對哈維心中的黑暗面又瞭解多少？！」

唐尼最後一拳頭，把布魯斯砸飛出去。布魯斯的整張臉都被打得傷痕纍纍，與天空中降落的雨水摻雜在一起。

「我必須這麼做……有些事情只能我做，如果連蝙蝠俠都退縮了……還會有誰去做？在哥譚市裡，蝙蝠俠是勇氣的象徵啊……哥譚可以沒有布魯斯，但必須有蝙蝠俠……」布魯斯顫顫巍巍，那套笨重的甲冑讓他每一個動作都感到力不從心。

他失敗了，密集的準備，精確的計算，複雜的謀劃，巨額的投入，全都失敗了。除非他孤注一擲把所有的導彈發射井都向著這裡轟過來，跟唐尼來個同歸於盡……不過看情況，那個擎天柱絲毫不畏懼這種導彈，最終結果還是無用……

他爬起來，固執地舉起雙拳：「跟我回去，哈維不能死，他是合法的曙光，我不會看錯的……」

「我才不去！哈維那傢伙沒有他表現的那麼正義！」唐尼沒好氣地回答，挑挑揀揀，把反唐尼戰甲的殘骸收攏到一起。

「你必須要去，我手裡有人質……唐尼！你必須跟我回去，否則我就殺了他們！」布魯斯喘息著，「這是我最後的後手，你必須要跟我回去！既然你能讓平民跟黑幫拚命，為什麼自己那麼強，卻不敢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