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反唐尼戰甲（4）

布魯斯雙手插著兜，默默站立在窗邊，俯視著這動人的夜景。他身材高大，渾身彪悍的肌肉把襯衫撐的滿滿當當，如同一座不倒的燈塔，行走於黑暗，卻為別人散發著光明。

這座城市叫哥譚，是他出生和成長的城市。他以黑暗騎士的身份守護著這座城市，讓更多的人得以在夜間安然入眠。但很快，他就要親手摘掉自己的面具，以布魯斯·韋恩的身份面對市民。

這一局，小丑贏了。但這不意味著他會認輸，蝙蝠俠會繼續抓捕他們。小丑也好，安穩如山卻暗中攪動風雨的唐尼也好，都要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

能拯救哥譚的只有哈維，哈維才是唯一合法的光輝，他才會用正確的途徑把哥譚扶上正軌。

輕輕的腳步聲在布魯斯的身後響起。腳步聲真的很輕，似乎害怕驚擾了布魯斯。

「哈維告訴我說，蝙蝠俠會在新聞發佈會上摘下他的面具。」

說話的女子面似芙蓉，眉如長柳，一雙宛若出塵的深邃眼眸勾人心弦，如雪的肌膚略顯蒼白病態，反而更顯幾分動人，一頭黑髮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滿頭的珠在紅燭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鮮紅的嘴唇微微抿動，如落塵的仙女。

瑞秋睜著美眸，一眨不眨：「你覺得你妥協了，就能阻止小丑殺人？」

「或許不能，但我手上的鮮血已經夠多了，我也發現，我必須變成這樣的人才能阻止他。而且，我會讓這座城市恢復正常的，這也是我能為哥譚做的最後一件事……瑞秋，你曾經告訴過我，當我能永遠摘下面具的時候，我們就能在一起。」布魯斯緩緩走過去，輕輕扶起瑞秋的臉龐，但被推開了。

「你不應該讓我成為你回歸生活的唯一希望。人們會憎恨你，但這就是蝙蝠俠存在的意義。」瑞秋說道。

布魯斯沒有回應，繼續看著窗外的風景，燈紅酒綠的夜景讓他變得稍稍安心了些。

……

無數媒體記者蜂擁而至，扛著各種攝像裝備湧進了警局的發佈會現場。今天，警官哈維會向惶恐不安的大眾公佈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蝙蝠俠做出了妥協，他向小丑投降了，他會在現場摘下他的面具，向世人展示他的身份。

很多人都瘋狂了，圍觀的市民們神情複雜，帶著慶幸，更有著一絲痛苦。終於，黑暗騎士也妥協了，他們安全了，但也失敗了。

科爾森和梅戴著墨鏡，低調地潛伏在喧鬧的人群中，這些吵吵鬧鬧的人群裡，更不知混進來多少特工和其他部門的人手。

「我們要阻止蝙蝠俠現身嗎？」梅悄聲問道。

「阻止不了，也不需要阻止，布魯斯·韋恩的的資料你也看過了，他是個很固執的人。就算他摘下了面具，也沒幾個人能動的了他，他可是韋恩集團的大股東。」科爾森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尤其是有意無意掃過了站在一旁，好似在看熱鬧的布魯斯。

正義騎士哈維終於登場他，他走上了發言台，拿起了麥克，正式向公眾宣佈蝙蝠俠的消息。

無數人在現場和電視電腦上關注著這次發佈會。哥譚的事情雖然被官方拚命壓制，但終究還是通過發達的網絡傳遞了出去，很多人在關注著事態的進展，他們也確實好奇，黑暗騎士蝙蝠俠到底是誰？面具後面的臉究竟是什麼樣子？

「在此之前，我只想問大家一個問題——我們真的要向小丑妥協嗎？」哈維盯著現場的所有人，眼神銳利如刀。

「你不保護公民的人身安全，反而維護一個濫用私刑的人？」有媒體記者打斷了他的話。

「沒錯，你說的沒錯，某種程度上他確實有些不對。但我只想說，黎明前的夜晚總是是黑暗的……我向你們保證，黎明終將到來。總有一天，蝙蝠俠會承擔他違反法律所付出的代價，但那應該是面對我們，而不是一個瘋子。那麼現在，我們要羈押蝙蝠俠。」

「什麼？那傢伙也在現場？」人群一陣躁動，議論紛紛。

哈維說著話，最終在平淡中看著所有人，猛然張開了雙臂。

「我就是蝙蝠俠！」

眾人一片嘩然！眾多媒體記者瘋了一樣拿著自己的麥克向哈維發問，負責維持秩序的警官也驚呆了，呆愣愣地看著面容坦然的哈維警官，臉上一片茫然。

布魯斯也愣在那裡，他已經邁出了腳步，只需要再等一秒鐘，他就會說出自己就是蝙蝠俠的真相。

但這一切都被正義騎士阻止了。

哈維打開雙臂，大喊著：「我就是蝙蝠俠！你們還發什麼呆，還不快把我抓起來！我就是蝙蝠俠！」他聲嘶力竭地嘶吼，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兩名警員機械著走上來，在一片嘩然中給哈維戴上了手銬。

科爾森站在台下，忽然露出了莫名的笑容。不愧是被稱為「哥譚市良心」的哈維，他無愧於正義騎士這個名號。這座城市，還是有很多了不起的人啊……同樣，哈維這個舉動，會親手拉開更大戲份的序幕……

哈維就是蝙蝠俠！正義騎士等於黑暗騎士！

這道消息如風一樣向著四面八方擴散出去，所有人都在議論著，臉上帶著驚駭和瞭然的神情。難怪，哈維警官面對罪惡勢力從不妥協，哪怕數次身臨絕境，如果哈維就是蝙蝠俠的話，這就不難理解了。

而那些真正別有心思的人則開始了自己下一步的算計。

「嘻嘻嘻，哈維就是蝙蝠俠？虛偽的傢伙。蝙蝠俠果真是虛偽，他應該站出來，不應該讓一個無辜的小警官去頂罪……」小丑站在一間昏暗的房間裡，瘋瘋癲癲給自己本就猙獰的面龐畫著裝束。

「我會親手撕毀你虛偽的面具，你以為你是在守護這座城市，你以為你在踐行著正確的理念。唔哈哈哈，你才沒有那麼高尚，你更沒有那麼強大，嘖嘖嘖……很快，我就會撕掉你可笑的面具，扔到你面前踩上幾腳！還有唐尼那傢伙，嗯嗯嗯，我想想，接下來應該……」

小丑拚命舔著自己的嘴唇，不時伸出手來捋著自己的頭髮，嘴中唸唸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