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銀髮

屠殺還在繼續，哈鬼族數量眾多，大約有一百人，敢在紐約這種地方調集百十人擁有各種重火力的小部隊，背後沒有靠譜的勢力撐著還真不行。

這種大都市，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沒有背景在後面抹掉痕跡，別想有好下場。

儘管眼鏡男心裡恨透自己背後的勢力，他覺得自己這麼忠心耿耿，卻如同垃圾一樣被拋棄，太讓他寒心了。

如果眼鏡男知道天上還有衛星盯著，他只怕更加絕望。

他是個棄子，吸血鬼連掩飾他行蹤的興趣都沒有，大大咧咧把他派出來了。

很多大勢力默默通過衛星關注著事態的進展，他們看著有一幕幕畫面，這種小型戰事如同是一個屠宰場，血腥無比。幾個金屬大塊頭就像割麥子一樣，一排排切割掉人命，甚至都沒幾個人能保存完整的屍首。

僥倖未死的，淒涼地拿著自己的殘肢斷臂，當場露出慘笑，根本不想活了。

每一個看到這一幕畫面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他們不是沒有經歷過戰事，但如此殘酷的一幕還是讓他們忌憚萬分。這個機械師，能力很神奇，下手更是變得越來越狠辣，絲毫不把敵人的命當命。

「他是怎麼變成這樣的，下手越來越狠……」尼克·弗瑞看著衛星傳來的畫面，不禁揉著額頭，「明明是一個沒有案底的良好小市民，卻越來越殺伐果斷，看來他對這種事情有著非常驚人的適應能力。我本以為他從查爾斯那裡待了段日子，會受到些影響，能收斂點……」

「那你計劃什麼時候去拜訪他？」科爾森還是那麼溫和，這一幕並沒有對他造成多麼大的衝擊。他在唐尼從醫院裡甦醒時，就已經敏銳發現了這個年輕人的鎮定，他並沒有因為他自己驟然踏進了超凡世界而驚慌失措。

甚至鎮定的有些不正常，科爾森思來想去也只能把這歸因於驟逢家庭和人生大變後的一種冷漠麻木的心態。

「給我安排直升機，我現在就去。」弗瑞向來雷厲風行，他要立刻行動，去唐尼家裡等著。這不顯得突兀，畢竟唐尼家裡還有一個老酒保住著呢，那裡已經被神盾局的特工暗中重重包圍，一個吸血鬼或哈鬼族也別想進去。

唐尼坐鎮中央，讓變形金剛們幾個衝鋒下來，把哈鬼族們殺得七零八落，肝膽俱裂，惶惶不可終日。若有人僥倖不死，只怕也要留下一生的夢魘難以散去，他們就算逃走了，這輩子只怕也不敢再和唐尼為敵。

但唐尼不打算放人，哈鬼族這種東西，在他看來比吸血鬼更可恨。吸血鬼是敵人，敵人無所不用其極對付他，這無可厚非。可哈鬼族呢，一群人奸，隨時都準備背後捅刀子。

「去死去死，我要炸死你！」

一個裝死的哈鬼族耐心等著唐尼，他身上綁著炸彈，要自殺式襲擊，直接炸死唐尼這個控制者。他找準時間暴起，衝進了唐尼很近的位置，毅然引爆了炸彈。

一聲巨響，唐尼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爆炸炸得翻了個跟頭，灰頭土臉。

很多殘存的哈鬼族露出希冀的目光，但很快就破滅了，唐尼咳嗽著若無其事站起來，只是看上去有些狼狽而已。他身上鋪滿了小型變形金剛戰甲，再搭配日漸強悍的體質，足以保護他無憂。

「大意了……以後一定要引以為鑒……」唐尼反手一槍打爆了又一名冒死衝過來的人奸，臉色平淡。他在努力總結得失，讓自己下次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再渺小的人物，都有可能創造出匪夷所思的奇跡，歷史已經無數次告訴了他這點。

在日益殘酷的各個層級戰場上，沒有多少機會給他去犯錯和反思，說不定在跟哪個大佬的交戰中，一個疏忽就被幹掉了。

唐尼清楚自己的短板，他強迫自己迅速成長，褪去了昔日可笑的天真和純潔，他要用最謹慎的目光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戰火中，一輛車一馬當先掉頭就走，短短幾秒間就把馬力加大到了極致，拋下其他人要獨自逃命了。

個別趴在地上還沒死的哈鬼族破口大罵，他們絕望了，浴血奮戰卻換來自己人的背叛和拋棄，這是最容易打垮他們鬥志的行為。

已經不需要唐尼再動手，他們已經失去了身為一名戰士的鬥志。領頭的高層都拋下他們跑了，他們還打個什麼勁？

有人開始爬起來，扔下手裡的武器跪在地上，高舉著雙手要投降。倖存的十幾人也有樣學樣，紛紛跪下高舉著雙手，這是任何種族都明白的姿勢，堪稱宇宙通用語。

唐尼剎那間確實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狠下心來，開槍了。

最後的十幾名哈鬼族還是倒在了血泊中，他們眼睛睜的大大的，殘留著不可置信的絕望。

「如果你們是吸血鬼，說不定我還會接受你們的投降，可你們是人奸。」

唐尼喃喃自語，輕輕歎了口氣，這話說得他自己都覺得虛偽無比。他心裡也知道這是胡話，就算真有吸血鬼向他投降，他下手會更加果決，連猶豫都不會有。吸血鬼繁衍速度驚人，一個吸血鬼若不受限制，就能短時間內拉起一支吸血鬼軍隊，新的吸血鬼進而再轉化更多的人類變成吸血鬼，導致吸血鬼數量以幾何倍數暴漲。

眼鏡男的座駕瘋狂奔馳，他不斷催促著司機開快點，心裡惴惴不安，連向後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他只是不斷催促開快點。他心裡惶恐，害怕後方轟過來幾發炮彈把他炸成碎片，那一切都完了。

唐尼也確實打算這麼做，他瞇著眼，擎天柱的一隻手臂立刻組裝成一個巨大的炮口，炮口裡面早已成型了一個巨大的金屬疙瘩。哪怕不會爆炸，被這玩意兒砸中也要粉身碎骨。

他瞄準那個遠去的影子，那輛車掀起了一片沙塵。

這時，一道人影毫無徵兆出現，讓唐尼大吃一驚！

有人比唐尼下手更快！快到根本就看不見是什麼東西！

幾乎是一瞬間，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滯，眼鏡男和他的司機就已經被扔到了唐尼身前，帶著一臉懵逼的表情。那個遠去的車輛還在開著，但很快失去控制，側翻在路邊。

「你就是那個什麼機械師？」這是一個瞬間出現在唐尼身前的銀頭髮青年，彷彿空間的距離在他面前不過是個笑話，他的速度比子彈還要快無數倍，每一個行動都能瞬間完成。

世間的一切在他眼裡都是慢動作。

他抱胸抬著下巴，斜著眼睛看人，很讓人討厭。

「老傢伙特地讓我罩著你，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小弟了。」銀髮青年很狂，他斜著眼睛看人，彷彿在鄙視著誰，高抬的下巴都快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