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叫擎天柱

一個巨大的金屬造物從小到大，在人們驚駭欲絕的目光中緩緩成型，震人心弦的金屬音在夜色中異常刺耳，壓下了一切雜音，天地只剩下那在這片大地上前所未有的金屬物體。

遠方的人們目瞪口呆，直愣愣地看著，幾乎要瘋狂，因為他們快要失去思考的能力了。

「他的名字叫擎天柱，是我特意為他起的名字，和你們這兩頭牲畜不同，至少擎天柱是『活的』，他在我眼裡是有感情的。」

唐尼用大腦中瑩瑩發亮的火焰，如同點亮智慧的啟迪之火，操控著擎天柱。唐尼稱呼他的變種能力為「火種」，很形象，他印象裡的火種就應當是這個樣子。

這一刻，擎天柱真的活了，在他的操控下，從一個破破爛爛的小貨車，最終站立起來。

羅斯將軍看著擎天柱，迷茫不已：「這特麼又是什麼鬼東西？」

一些記者對著攝像機滔滔不絕地講著，敘說著他們的震驚，有眼光精準的人直言這應該是一種特殊的能力，又一個新的強悍變種人在危機中誕生了。

現場畫面被傳送到千家萬戶，無數人目睹了這一幕，大受觸動。

全球各大機構和組織調集專家學者，在電視機前觀戰，緊鑼密鼓分析著，進行各項評估。

憎惡和浩克停下來，謹慎地盯著這違反常理出現的金屬怪物，氣氛壓抑沉重，都沒有說話。

最終憎惡先開口：「你們是什麼東西？又是哪個部門實驗出來的玩具？」他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強悍的力量讓他擁有面對一切牛鬼蛇神的傲氣。憎惡堅信，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東西是他的對手，哪怕是浩克也不行。

輕易得來的力量讓憎惡目空一切。

擎天柱把唐尼小心翼翼地撈起來，放在了肩膀上。唐尼用比較完好的右臂，緊緊抓住擎天柱，冰冷的金屬觸感卻讓他感到無比溫暖和溫馨。他覺得擎天柱就是他自己，是他的夢想結晶，是他們一家人的信念化身。

「我會殺了你們，不記一切代價！只要我一日不死，我就拼盡我僅有的一切消滅你們。」唐尼說到，「你們把一切都毀了，家庭沒有了，哪怕車上裝的鮮果，那是我們一家人今天早上辛辛苦苦進貨裝好的，也沒有了，我什麼都沒有了。」

唐尼紅著眼睛，似乎有淚水？但沒有，眼眶裡沒有淚水，只有不存在的血水。這一刻他明白了，原來人這種生物真的會沒有眼淚。

唐尼不會哭了。

兩旁廢墟中，倖存的人們跪下來祈禱：「這難道就是神嗎？他從惡魔中救贖我們。」

「我什麼都沒有了。」唐尼說，聲音非常平靜，帶著死寂的安寧。

他操控著擎天柱，只見擎天柱的右臂，大量金屬零件組合，變成了一個尖錐，金屬光澤在直升機光線的照映下閃爍不斷，寒氣逼人，讓人毛骨悚然。

綠巨人捶打著自己的腦袋，沖唐尼嘶吼一聲，略微退後了些。

憎惡大笑，毀滅弱小者讓他興奮異常，無邊的力量更讓它自信，它無懼任何牛鬼蛇神。憎惡冷笑：「痛苦嗎？就在幾個小時前，我比你更痛苦啊，那是弱小者無助的哀嚎，那種滋味會讓任何人崩潰。」

憎惡張開雙臂，仰天怒吼，他曾被浩克一拳打成殘廢，此時一張胸中的快意。他有了力量，他會消滅軍方，消滅一切反抗者，他將是世間的神，志得意滿。

「那你就去死吧。」唐尼說，他沒有繼續和憎惡爭論屠戮無辜的事情，對兩方來說都毫無意義。

唯有戰，拼出個你死我活，如此深仇大恨，活下來的那個人，自然就是正義的。

腦海中的火種不斷跳躍，擎天柱的存在讓他內心充實而安詳，這是屬於他自己的力量，是家庭意志的繼承。

擎天柱衝著憎惡衝過去，驚人的力量作用於地面，頓時地面崩裂，刺耳的摩擦聲讓常人頭暈目眩。擎天柱掄圓右臂，速度驚人的快，凶狠蠻橫地捅進憎惡的胸口裡，濺出大片骯髒的血。

憎惡痛苦地大叫，淒厲至極。猝不及防下，如此傷勢，對它來說也是重創，讓它不得不痛苦嚎叫。更讓它痛苦的是，被它以不死之身所自傲的強悍身軀，在這個金屬疙瘩面前居然受此創傷。

「這不可能，我是無敵的！你這爬蟲一樣的瀆神者，快跪拜你的神靈！」

憎惡憤怒了，它大叫著，用粗壯的雙手拉住擎天柱，想要把擎天柱的右臂撕扯下來。

非凡人所能想像的力量讓它無敵於這片天，在這匪夷所思的偉力面前，擎天柱的右臂瞬間被扯掉大半，圓錐武器全部被破壞掉。

唐尼神色凝重，有些緊張了。圓錐武器幾乎是他調集了擎天柱身上最堅硬的金屬，反覆壓縮，再混雜一些火種能量而形成的。

刺入憎惡的胸口，圓錐武器已經損毀大半，這下更是被徹底撕掉。

「你，死！」憎惡衝過來，要殺了擎天柱。

唐尼逼急了，腦海中的火種瘋狂跳躍，無數火種能量不要錢似的傳遞到擎天柱身上。在這能量面前，擎天柱的軀體被迅速強化。

轟的一聲巨響，擎天柱被砸飛老遠，但火種能量強化了他的金屬身軀，胸口雖然略微破損坍塌一塊，但硬度與剛才不可同日而語。

火種能量也可以作用於唐尼自身，他抓著擎天柱，沒有再次受傷。

唐尼控制著擎天柱，再次衝上去，瘋狂中和憎惡激戰，不死不休。

道路扭曲折斷，路上的車輛如同玩具被踢來踢去，漫天紛飛。

憎惡瞅著唐尼，幾次想要一拳砸死他，擒賊先擒王。但唐尼很注意這點，他抓住一個機會逃到遠處保護自己，控制擎天柱與它交戰，死死纏住它。

憎惡無奈，索性抓住擎天柱窮追猛打，試圖先打死這個金屬疙瘩。

擎天柱現在只有三米高，跟三米多的憎惡正面肉搏太過吃虧，不斷受損，但唐尼也無奈，只能不斷隔著距離瘋狂輸送火種能量進行修補，同時還要分心控制他與憎惡對打。

擎天柱現在的本體是一輛小貨車，噸位和材質本就有限。

而且唐尼發現，他所謂的「修補」，是一種零件更調，已經被徹底損毀的金屬不能再修補了，只能拋棄，從擎天柱身軀的其他部位調集完好的零件過去填補空缺。比如剛才被撕壞的右臂，唐尼無法憑空製造金屬，只能治標不治本的調換，組成新的右臂，越打身體越脆，遲早會被打崩。

更要命的是，他的變種能力剛剛覺醒，能力作用本就不熟練，還不要錢的輸出強化修補，隔空傳輸，海量的火種能量白白消耗在空氣裡。雖然唐尼的天賦強悍無比，震驚世人，但現在，具體戰力高低很大程度上取決於擎天柱本身。

「浩克！」

綠巨人浩克終於擺脫了藥物的後遺症，怒吼著殺過來，直奔憎惡。它要和擎天柱夾擊憎惡，一舉擊殺對手。

「浩克……」唐尼呢喃。